10 第 10 章(1 / 1)
第十章
她的第一次商业会晤其实是以母亲秘书的身份参加的,起初高杉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母亲的时候,母亲很是高兴,因为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早日熟悉生意场上的事项,从而把一些小的谈判交给高杉,当然,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高杉忽然有了这方面的态势,她还是喜不自禁,以前高杉虽说有这方面的想法,却从来不是特别上心,她还以为将来自己拼打出来的事业等自己老的不能动以后,只能乖乖地交给自己的女婿呢,现在好了,既然女儿表明了态度,希望可以开始学习做生意,那她当然是点头答应。
那天高杉到了母亲公司以后,先在母亲办公室后面的小床上睡了一觉,醒来后便跟母亲说:希望以后有时间母亲可以把生意场上的一些老客户介绍给她,并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带她一起参加谈判,她并没说自己为什么会有了这种打算,只是跟母亲说,她暑假闲得慌,希望能学一些社会上的知识,当妈的欣然答应,随口就说今天下午就有一重要客户,就是高杉昨天整理资料的那个,因为昨天事出有因,没能如愿见面,但今天母亲希望能够把他一举拿下。
会晤的场所是在木樨园那地段的一座办公楼内,当高杉进入对方的办公层时,明显的就感觉到这家公司的实力不俗,自己母亲的产业简直不值一提,会晤一开始,高杉只是坐在母亲和秘书的后面,一声不吭地听着两方在那里就条款上的种种项目商讨着,那资料高杉整理过,所以她并不感到陌生,其中有几条还就是当时高杉提出质疑的,高杉看得出来,其实对方对这次的会晤并不是特别的感兴趣,高杉瞅着对方的总裁,那是一五十多岁的胖子,保养的倒是不错,脸上皱纹少得可怜,高杉总是认为他那领带打得太紧,想上吊一样勒住他那圆滚滚的脖子,弄得有股喘不上来气的感觉,他目光不是很认真,明显的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让高杉来了一肚子火。她明白,其实条约上的那些对母亲苛刻的合作事项只是一个幌子,让母亲知难而退才是他们真正的用意,会晤中途,一袭电话打断了双方的谈话,胖子出去接电话去了,会议厅里只留下母亲还有秘书,还有她自己三个人,高杉听着母亲和秘书的谈话,失望的表情说明他们和高杉想的一样,觉得这笔买卖可能要黄。高杉其实从一开始对胖子所说的,资金已经全部到位,你们已经来玩了就一直耿耿于怀,在高杉看来,他的目的其实是不希望再有人来填一勺子,分享这锅美味的一杯羹,关键还有母亲的企业并不是很强大,只是一家处于发展阶段的小广告公司,能做好本职工作,他都有些怀疑,为什么还要横插一杠,像加入房地产的建设当中呢?在双方话里有话的暗中试探的时候,高杉就已经开始心里暗暗就自己的企业实力如何可以在这场生意战场上拿到最多的利益快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从小耳濡目染母亲的生意经,让她初来咋到就有一种驾轻就熟的熟悉感,她的意思是,按照母亲提出的方案再次作出适当的退让,并不直接参与这次工程,既然在企业实力上,自身明显没有什么话语权,那么受气就是再所难免的,但受气也的有收获,这不,高杉一盘算,虽然按自己的方案,经济利益将会损失一部分,但是顺利的话,除了整个小区的广告外,还可以拿到那个建筑小区1%的所有权,别小看了这1%,那里上千家房子,最便宜的按现在的市场价都好几十万,如果能拿下的话,对于母亲的公司也是一笔可观的资金回报,如果对方肯赏这个面子,肯出一部分钱用于母亲企业的投资上,那么等自己钱一拿到手,腰板挺直了,到那时在从其他渠道吸引新的合作人也相对更加容易啊!
高杉的方案是自己先出自身实力的10%的资金用于房地产建设,但房子盖好以后,并不直接拿下这1%的所有权,前提是如果母亲公司广告效益好,能够吸引到一定量的购房者,这么做其实是有一定风险的,如果失败的话将会给母亲公司带来一次不小的经济损失,但高杉深知自己母亲公司的实力,拿出自己10%的资金,已是把将来出现的最坏可能带来的损失降低到了最小,高杉知道,虽说10%对于母亲的公司不是个小数目,但还不至于要了它的命,然而高杉的手里却有一张安全牌,那就是,如果对方可以“适当”地再在土地建设初期能拿出一小部分钱(这个后议)先用在母亲公司的广告公司的投资上的话,那么在这次合作完成以后,这笔钱会原数退还,但不加利息,而且如果合作顺利的话这笔钱的流向由母亲公司单独所有,但公司如果在这次另外的合作过程中有所盈余的话,可以适当的把其中一部分股份无条件的转让给对方。高杉觉得这套方案中最难以谈成的也就是这一部分,但也不是不可能,因为高杉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在生意场上,利益最为重要,人都是趋利的动物,只要有好处的话,都会像苍蝇围着蜜罐那样久久不肯离去,在这笔只有两方私下的合作中,高杉可是给足了对方甜头,不仅在房产上猛捞一笔,又能在其他地方坐有一席之地,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呢?当然高杉知道这无形中会加大母亲身上的担子,所以她得先和母亲商量一下,如果母亲觉得不太稳当,那最终决定权是在母亲手中的,行与不行由她说了算,反正这种事一个人拍不响,母亲就算赞成,人家稀罕不稀罕还是另外一回事,因此在胖子出去的空档,高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母亲,母亲大感意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头回上生意场就会有如此的冒险精神,在一旁的男秘书还戏言老板的女儿是个“胆大的赌徒。”
高杉对于那个秘书说自己胆子大倒是挺乐意接受,但对于说她是一“赌徒”心里却有些生气,她回敬道:“有诚信精神的赌徒他们的名字叫冒险家。”
接下来的洽谈,让高杉很高兴的事自己提出的要求经过母亲的再加工后,竟然真的说动了那个胖子,那个胖子头一次露出了犹豫不决的思考状,过了一会他简短的说:“我想,这个要求虽然有些风险,但也不是不可行的,希望咱们能在今天晚上的餐桌上继续讨论一下,同时我还的征求一下我们公司其他股东们的意见。”
高杉听到这话后在桌子底下给母亲竖起了胜利的标志,因为她知道,不管最终决议如何,她能让一个久经沙场的老狐狸露出迟疑的神采,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胜利。
餐桌上的谈话可谓笑里藏刀,母亲嘴笑脸不笑的表明自己的立场,而对方也渐渐改变了自己刚刚的强硬态度,变得态度温和以来,然而在餐桌上,高杉也不知为什么,看着对方你来我往的样子,却对眼前的事物又开始迷茫起来,高杉发觉,酒杯互敬之后,生意是谈成了,可她却没有了成功的喜悦感,这可真是奇怪,从小到大,她一直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独当一面,做一个生活上的强者,昨晚她还是这么想来着,对于一个强者来说,到底什么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强者,通过这一天的谈判,高杉反而迷惑起来,她原以为强者就是生活无忧,赚很多很多的钱,可今天晚上餐桌上谈的,归根结底不就是一个钱字么?母亲能赚很多钱,她固然是很高兴,可是高杉却发现这不是自己想要要的,她只是希望成功,可以在和别人的争夺中最终胜利,骄傲的伸起拳头,因为这表明了自己没有被打到,可是现在在餐桌上的较量中,高杉发现就算对方真的财大气粗,可仍旧是在金钱面前滴下了头颅,他能称之为生活意义上的强者吗?高杉头一次对自己的人生价值观产生了怀疑,高杉对钱并不感兴趣,虽然高杉知道钱的重要性,也知道今后的自己很大一部分精力都会用在此方面上,但是高杉还是禁不住想要去摆脱它,做一个无坚不摧的强者,当然,高杉知道,是的,其实在她眼中看来,母亲无疑是成功的,就连自己现在对方做的的那个胖子也是成功的,因为他们得到了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常人眼中的那一叠叠钞票,用它可以买豪华的轿车,在穷人面前摆阔,(母亲除外,高杉心里补充到。)张扬自己的财富,可高杉就是感觉到,成功的范围不仅仅限于此,这里一定有等深刻的含义在里面,而她所要追求的恰恰就是这一层她还没弄明白的含义。
长时间以来高杉一直认为生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当中,金钱是最重要的,有钱所能带来的蝴蝶效应就算是把人真空上阵发射出太阳系溜一圈再安然无恙返回地球也不过分,总之就是一句: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现在她其实还是这样认为的,只不过她发现了这中间的某一环出了问题,就是有钱买不到一份真正的安全感,她觉着就算家中再有钱,如果没有一分内心的安定的话,那仍旧像是一片水中落叶般随波逐流,就算那片叶子金光闪闪,也不是高杉真正想要的,她想要的是一个能让她生根发芽的地方,哦,对了,高杉忽然想到:“就好比是为自己的内心找一个可以栖息的地方,因为她发现,真正坚强的灵魂都有这么一道只属于自己的领土,他们扎根于此,在这里汲取养分,生长出强壮的枝干来,然后就算暴风骤雨,他们仍旧是屹立不倒,笑对风雨飘摇后的天边彩虹,是的,这才是高杉真正想要的,就是一份内心的安定。
“内心的安定。”高杉心里着么这几个字,忽然间,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道理闪现的很快,也很清晰,因此她马上就对它作出了反应,不管她如何为她的母亲开脱,但有一点,她是不能否认的那就是母亲其实是内心并不安定,这从她的眼睛中可以看出,她也知道,自己的眼神中时不时也会露出类似母亲这样的眼神,以前她以为是遗传,可现在她明白了,这其实是后天造成的一种影响,同样是混迹于这个繁忙的都市,为生存而奔波,可是有些人就算贫困眼中也没有母亲这种疲态,是啊,高杉一想到这些心中豁然一亮,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一个“内心的安定。”
想到这儿,高杉忽然笑了,她明白自己做的并没有错,自己现在追求的也并没有错,只是自己还太年轻,又没那么多的人生阅历,相信有一天,待她明白了生活的真正含义后,也可以成为生活中的强者,她就是这么想的,也把自己的目标定位在此,虽说她有了新的人生坐标,但是她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她所谓的人生阅历中,并不夹带情感问题,她只是想到也许自己看到一座灯塔,把它当作自己的目标,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有朝一日,一定可以到达,而四周广袤的海岸线,还有述说爱情的美人鱼她并不在乎,而她以现在的这个心境也根本不会知道她想要的那座灯塔其实是有珊瑚礁建成的,上面曾有人鱼流下的泪滴。
她没有在往下想下去,她觉得自己已经懂了,此时她看到母亲在跟对方介绍自己,就连上露出微笑,对于那个胖子的一句“真是一对美人母女。”心里很是得意,因为就在此时她内心充满自信。
从上次的第一次接触商界以后,高杉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想要干大事必须得有丰富的知识积累,当然如今是有许多暴发户没什么知识,可是他们确有敏锐的市场捕捉能力,这也许是与身俱来,高杉自认自己在这方面不是天才,因此就的后天加把劲,整整一个暑假,她都把自己泡在书店里,看着有关于商业的书,她学了不少知识,有些知识高杉发现还能用在人际交往上,这让她心里很是自得,万事以“利”为重,高杉可是找到了一条互利原则。
暑假即将结束的那几天,眼看着开学就要到来,这时高杉才恍如隔世般的想起学校里的问题,这些在高杉暑假期间可是一次都没在高杉的脑子里转悠过,首先就是升学问题,,一开学自己就是大三了,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成了老前辈,可在大学里却一件像样的事都没做过,她希望这个学期自己可以干出些名堂来,再次就是学费问题,这没问题,母亲已经帮她准备好了,虽说高杉自己手头有些钱,可是高杉一直没有告诉母亲自己私房钱的具体数目,(高杉后来非常庆幸自己在这方面还有一些私心,没把自己的储蓄用在学费上,否则一个月后的一件事高杉将无法自己一个人独立面对,这会让高杉抱憾终生。)母亲还以为高杉的□□里只有那么一点可怜的小零星。还有学校里的一些朋友,梅洁还没给自己打来电话,说自己何时来学校,还有------对了-------高杉直到现在才想起暑假之前,白羚的那番话-----莱湦交上了女朋友。其实这件事对高杉的影响微乎其微,这两个月来,她想都没想过那个家伙一下,也坚信自己开学后,跟他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牵连,这个看见自己就一副窝囊像的男孩已经成为过去式的时候,梅洁的一个电话却让她发现这件事没她想的这么简单,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可那至少是在学校班里,有上上下下五十多个脑袋来证明她高杉和莱湦只是一个课堂上上课的陌生人,可是如果对方仍旧会和你有私下的接触的机会的话,那高杉只能用“世事无常”来解释了。
自从那次会餐白羚和梅洁之间仿佛有什么误会解除后,他俩就变得很是要好起来,暑假跟梅洁的电话里,高杉也能听出来,起初高杉虽说有些怀疑,可却没往别的地方去想,对于梅洁的手段,高杉也不太把握得到,白羚是一个很会逗女孩子开心的人,班里半数以上的女生都和白羚私交甚好,实际上,在入学时白羚还是女生堆里闲聊时公认的“小蟋蟀”一个,因为班里帅气男孩不多,白羚就显得更加的稀罕。
2007年8月末寻的一天,高杉正一个人呆在家里收拾屋子,由于那次洽谈的意外成功,这让她母亲的生意变得更加繁忙,时常是早出晚归,家里只剩下高杉一人,几天下来,家里有些乱,高杉便打开音箱,边听着歌边打扫着家里的每个角落,时不时跟着唱两句,扭两下,正玩的不亦乐乎,电话响了。
“Hello!”高杉最近心情不错,声调都显得兴致盎然,她听到梅洁乐呵呵的声音后,调低了音箱,还以为她是要说自己何时返校的事,就率先问起梅洁来。
梅洁倒是还没有返校的打算,她说自己最近一阵子身体欠安,需要调养,可高杉认为她在说谎,不过她也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杉杉啊,跟你说一件事。”梅洁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是商讨性质的,但是嗓音里却带着股不容对方反驳的坚定,她说:“说完后,你可千万不能骂我啊。”
“呵!都到这份上了?”高杉噗的笑出声来:“什么事能让咱俩反目成仇的?”高杉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却在想,按说她俩之间没什么关于利益上的交往,那梅洁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我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了。”梅洁是这么开始自己的诱导的。
高杉差点有失体面的大笑起来,原来梅洁说的是她交男朋友的事,这有什么可以影响她们之间的阶级友情的?于是她当下就调侃地回应:“哦,那太好了,不过我倒是好奇,是谁让你如此心甘情愿地再一次带上了这个紧箍咒?我可是记得你自从那个外国金属男失踪后,就打算过清教徒般生活的,怎么?又管不住自己了?”
“啊呀———什么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我可不是怀孕的修女,扪心自问,我并没有什么值得良心不安的。”
“哦。”高杉应了一声心里想起这一阵子梅洁电话里老是说在网上和白羚聊天的事,心里升腾起一团不好的预感。
“我说的是白羚,昨天他在电话里跟我表白了。”
“白--------”虽说梅洁说的跟高杉心里想的一样,可她还是问了一句:“哪个白羚?”
“咱俩认识几个白羚啊?”梅洁托着不快的调子说:“就是那个------咱班上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高杉此时心里极为忙碌,倒不是在意梅洁的新恋情,只是梅洁和白羚在一起的这件事,牵扯到其他方面的联系让她心生不爽,当下她回了一句:“你可真是个小□□,又转移目标了?”
“是的----------不是啦!这次我是真的!”
“你跟我说的以前呢?回回不都是真的?”
“我就知道你会说我。”梅洁不快的解释道:“可是你要清楚,我大一的时候,就对他很有好感,所说我没跟你说起过。只是因为当时他有女朋友,我才作罢的,现在他女朋友离开了他,我俩在网上聊天时,我发现自己初衷未改,所以---------”
“那你说的是真的了?”
“是的。”梅洁很少这么简介的回答问题。
高杉听着梅洁的话,知道自己最不想发生的一幕已然成为现实,于是她回了一句:“恭喜你!不过对于这件事我很生气!”
“你干嘛生气?”梅洁纳闷地问:“你该不会也是------”
“你少胡说了。”高杉知道她要说什么,这是高杉不能忍受的,与其让她说出来不如自己说出来痛快:“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把油嘴滑舌理解成风趣幽默的,当然我的承认,白羚嘴滑心不花。”
“这么说你也不会把我的寻找真爱理解成风流成□□?”
梅洁照葫芦画瓢的反问倒是逗乐了高杉,虽然高杉心里人就不是很高兴,可她还是笑着说:“放心吧,等你以后勾引我未来的老公的时候,我会拿一双破鞋挂在你家门前的。”
“呦!难得啊,杉杉,你想男人啦?“
“别拿我打哈哈。”
“是是。”梅洁回应着:“开学以后再说吧,到时候你可别那我俩打哈哈。”
白羚和梅洁!高杉放下电话后,坐在沙发上半天反应不过来,目前班里除了她一项反感的人以外,私下里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莱湦了,可照着这事态发展下去,莱湦是白羚最好的朋友,而自己又是梅洁的闺蜜,这意味着只要他俩在一起,至少是在大学里,她和莱湦还是免不了要打把交道了。
高杉欢腾的内心一下子变得无奈起来,就在这种心情下,高杉迎来了新学期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