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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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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放假前的一个星期,高杉意外地收到了来自即将退位的学生会主席的请帖,起初高杉很意外,因为自己跟那个人除了见过几面之外,连朋友都谈不上,不过马上她就明白了,这是在学生会里面的一把暗交易,说开了,就是那些有心想往上爬,可是一直不得志的小领导们希望可以拉拢人脉的一种手段,这种手段尤其在学生会发生大规模变迁的时候表现得异常明显,不信?你看,如今,校内学生会的高层领导大部分都是大四的学生,等暑假一过后,不少人会卷铺盖走人,空下的位子,就将是学弟学妹们觊觎许久的肥缺,虽说这里面并不像太阳光下的石子那么一目了然,事实上所谓的高层管理人员内部也有着一套不同于对自己手下的政策,那就是正真会接任下一届光荣使命的,恰恰都是前一届的左膀右臂,尽管对外一致说,选举是公正的,人人有份,可事实上被提名的就那么几位(有时甚至只有一位。)而投票的恰恰又都是在这些人的关怀下成长起来的小树苗,每片叶子上都印着‘一切服从’的字样,因此那些个跟原先有着不同理念的叛逆分子是排斥在外的,所以说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然而赶上现在这个局面,虽说即将上任的高层领导不好对付,可对下却能表现出一副关照备至的样子,从而发展自己的个人势力,等到大部分的森林倒了,只要来一场人造台风,小苗子一时间扛不住暴风骤雨,趁机冒出头来,夺取权力,加上底下又有自己的追随者,合力把异己一一排除,以巩固自己的地位,现在正是好时机,野心家哪还能坐得住呢?

就高杉自身而言,她恰恰就属于那种要权没权,要势没势的弱势团体中的一员,在广播社,高杉一直就处于边缘状态,因为她的理念是跟社长背道而驰的,这两年,没少受自己上头的合力打压,只不过高杉一直咬牙坚持,不肯退社,所以才拿她没有办法,而她,之所以能够扛下来,同样是她的野心和骄傲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此刻高杉站在宿舍的盥洗室里洗着脸,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只要这个头绪理出来以后,她就不难猜出是谁把她的名字塞进这个原本和自己无缘的花名册里的了---------如果说自己和学生领导里谁还比较合得来的话,那就是校内辅导员中的辛培蕾,说起两人的关系,高杉只能说的自己有意而为之的结果,因为辛培蕾并不是一个容易接近的对象,她的身材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有着园丁般壮硕的体魄,连说起话来都是粗声大气的,十足的男人婆,即便待跟她熟络了以后,发现人也不太好相处,不过人总归是正直的,有时候高杉也在猜想,像她这样只要发现花骨朵上有一点瑕疵就会毫不留情地拿剪子打发掉的性格之所以能混到这份上,跟她那个在本校当讲师的老爹不无关系,唉!不管怎样,现在她能主动联系自己,让自己认识高层,还是应该感谢她,高杉是打定主意要去的,想都没想,考虑都没考虑,她必须抓住这块板砖去敲开自己不曾靠近的那扇大门。

话虽说如此,然而高杉知道,辛培蕾对自己虽说半冷不热,可是对梅洁却是很有好感的,只不过梅洁那种对政治权力一盖没有兴趣的态度多多少少影响了她在校内的晋升空间,梅洁属于这一类型的人:在常人圈里人气很高,可是在学生会里却呆不下去,常被领导所诟病,说她太过激进,也正因如此,在组织管理部里没待两天,一次回宿舍的时候,在自己的脖子上套了一根编成绞索的跳绳,吐着舌头装吊死鬼对高杉说:“记住!我是个君子,是不肯戴面具而被绞死的,对了,那副面具上还有一副道貌岸然的墨镜,我把它砸碎了。”其实高杉明白,自己和梅洁的处境是一样的,只不过她懂得循环渐进,而梅洁却忘了身边的跳板,如果你好心提醒她---------你说了也白搭,第一是梅洁根本就对此没有宏图大志,第二,她保准可以找一堆话来揶揄你,就比如:跳板效应?我当然知道跳板效应,咱俩的差别并不在此,而是当我看到池底是一趟浑水时,全身而退,可是你不想刹车,掉下去了,在欲海里沉浮挣扎--------这,就是梅洁。

眼下高杉正对着镜子描眼线,而梅洁则躺在床上看着英文原版的文学名著《Gone with the wind》,正值放假前夕,宿舍里的同僚们已经收拾好铺盖,欢天喜地地回家了,只剩下周一过来开个班会,而梅洁因为当了校外家庭教师,还剩下一堂课没上,因此只能在等它一个星期,如今只剩下她俩,其实在高杉做准备的时候,她就觉着,丢下梅洁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未免有些太过意不去了,美女不该受到这种待遇!先前还有温兰跟她做伴,要不,她还可以去她一亲戚那里,只不过这周亲戚家里有事,虽说梅洁不在乎这个,可就算作为朋友,她还是觉得有责任解救她,避免滑入深夜漫漫的孤单寂寞的深渊当中,当然高杉也是为自己考虑,因为广播社一个自己的私党有事不能参加,她拉一个陪同也是情理当中,特别是对于辛培蕾,有梅洁坐阵,不怕她不给自己一个空子转。因此当她打扮好从洗手间里走出的时候,脸上已经挂好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她瞅着梅洁,然而梅洁的脸被书挡住了,那样子像是漫画里嘲讽书呆子的画像,高杉差点笑起来,她清清嗓子,止住笑意,张口说:“美女,准备好出发了吗?”

听到高杉的声音,梅洁把书放下来,移至胯部,抬眼瞅着正站在她床边的高杉,那个在后脑勺刻意系歪在一边的鬈发辫子正顺着叠好的被子像山间小溪一样流下床沿,在窗外的阳光映衬下使她看上去十分好看。

“准备好干嘛?”她问。

“跟我去参加前辈告别会啊。”

“我去干嘛?”梅洁一脸纳闷:“我不当会员已有好多年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高杉盯着梅洁的头发,用手打理打理自己的:“这次广播社去的人都是我的死对头,我有点害怕---------”

“算了吧!你也会害怕?”梅洁哼哼地笑了两声,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是怕留下我一个人,心里过意不去吧?”

“是的。”高杉见自己的想法被兜了底儿,索性就实话实说:“可事实上还有其他原因,这周末我本就打算让你跟我回家的,我妈想你了。”

“想我干嘛?”

“谁让你每次去我家表现的都那么好,我妈都爱上你了。”高杉说的是实情,不过一想到这件事高杉却觉得十分的可乐,因为一向像个女愤青的梅洁竟然整个晚上都装的跟个大家闺秀似的,在母亲面前十足矜持淑女的模样,而且她那也许是与生俱来的自然不做作的幽默又得到了除去嘲讽后的完美发挥,逗得高杉母亲前合后仰,那种门里门外不搭调的样子让刚洗完碗出来的高杉带梅洁进自己屋子以后,第一个冲动就是拿个酒瓶子爆笑着砸她的脑袋,之后母亲就一直对梅洁念念不忘,总是说:“哎,杉杉,你那个漂亮的好朋友现在怎么样了?妈很喜欢她,一个又漂亮又懂礼貌的好姑娘,也不知她爸她妈是怎么教育她的,而且,还那么的聪明。”高杉一听到这些就忍不住露出笑意,她妈不知道梅洁一进她的卧室后,前脚门一关,后脚就如狼似虎地小声喃喃道:“烟!烟!我要烟!看你妈在那里抽烟我都快馋死了,真想告诉她在这一点上咱俩是同道中人。”然后待拿起烟时,却又扭过头问高杉,一脸无辜:“你家有消声打火机吗?火柴也行。”

梅洁不知道高杉为何说着说着自个儿像个神经病似地在那里扶着床梯乐不可支,于是就问:“You mad?You look like a barrel of gasoline to drink.。”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抓紧时间打扮打扮,咱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怎么?我看起来不够光彩照人吗?”梅洁说着,还爬起身子来,做了一个卖弄风情的姿势,半睁着眼朦胧地给了高杉一个飞吻。”

“嗯,既清纯又性感。”高杉装作拍马屁地口吻道:“做女人你真是做绝了,萨汀都比不过你,待会去了红磨坊可别忘了带回来颗巨大的Diamond。”

“哼!下流!”

“什么?什么?”

“没什么。”看样子梅洁被高杉说动了心,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推开盥洗室门时,梅洁瞅着高杉一脸茫然相也像个神经病似地独自大笑起来:“一看你英语口语就不过关,俚语更不说了,这对想拿高文凭的你可不是个好兆头。”

学生会成员的聚集地儿就在学校的学生会议室里,当高杉和梅洁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空旷的屋子里早就收拾成了一个由桌子围成的方形活动场所,桌子上放着一些切好的瓜果和饮料,不少人已经在里面谈笑风生了,高杉看见了辛培蕾,只不过对方仅对她点了一下头,并没有招呼她,这让她有些尴尬,特别是她那个即将卸任的社长弯着眯缝眼说的那句:“呵!你也来啦?不是说社员不参加的吗?”真让她恨不得鼓起拳头把那张冬瓜脸砸个稀巴烂,幸好梅洁转得快,回嘴道:“我这个外人都来了,她怎么不能来?我们是来偷吃蟠桃的,有酒就更好了,到时候大闹一场,欢送你们离校。”一句话让对方恼悻悻地住了口,走到一边去了,高杉轻轻摇着脑袋一脸不可思议地为她鼓着听不见声响的掌,梅洁则早就挺着个膀子,自信地走上去加入辛培蕾的聊天阵营当中了。高杉见梅洁都表现得如此理直气壮,潇洒大方,自己也不能拖泥带水,便面露微笑,跟周围的人打起招呼来,准备等着梅洁先把辛培蕾那张铁板脸烫热了,自己再递上味美的烤肉串,不信感动不了她。

她做的不错,先和身边的人们一一熟络起来,待看到辛培蕾脸上挂出难得的微笑的时候,这才上去,辛培蕾看见她便笑着说:“刚才我跟你们社长聊天来着,听他说,你们社团的下一任社长很可能是那个姓贾的姑娘,今儿她没来。”

虽说高杉早知道这个消息了,最近一阵子,他们广播社内部总在偷偷议论这个,可是高杉当听到辛培蕾在说这个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气不顺,因为在她看来那个自称自己是‘贾府五小姐’的女人除了会卖弄风情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本事,不过高杉还是笑着张口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理由应当啊。”

“话虽说如此。”辛培蕾抿着嘴,一脸不以为然地说:“可是我倒是建议他多几个人选,对了,还特意提到了你的名字。”

“是吗?”高杉有些喜出望外,原本以为自己得给对方点好处,才能换来她的金口,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铁面无私,只不过这事情她明白辛培蕾说也白说,一切结果得等到大三开学以后才会有定论。然而眼前的这个人毕竟还是想着她,至少是应该感谢一下的,随后又在对方的介绍下认识了下一届的学生会主席,很让她高兴的事,这届的主席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假公济私,这是一个好兆头。在随后的领导卸任讲话上,高杉则漫不经心地听着,看到身边一群跟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表情,再听听前排那几个受他提拔人员特别是她的那个上司不遗余力的鼓掌声在宽广的会议室里发出尴尬的回响,高杉就控制不住地偷偷笑出声来,她对那个马上就要滚蛋的社长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不管怎么样,今天她表现的还行,照这个势头来看,明年定会对自己有利些。

社团告别会完了以后,高杉和梅洁一路上说说笑笑地回了家,不想母亲却不在,待打电话询问的时候,才知道母亲的公司有事所以耽搁了,在电话里告知她们自个先吃,梅洁从高杉的手里接过话筒说:“阿姨,我这次来是专门看您的,没想到您工作这么忙,本来我还计划着跟您告杉杉的状呢,她在学校老不好好吃饭,上赶着减肥,她要是胖,我成什么了-----哈哈------谢谢阿姨。”挂断电话以后,梅洁一脸得意地跟高杉说:“你妈夸我漂亮呢!”

“真不要脸!”高杉笑着骂了一句,直径走进厨房做晚饭去了。

“对了,你最近听说关于咱们学院主任的事了么?”吃完晚饭,梅洁抽着一根烟,坐在电脑前玩着网游,对正在打扫屋子的高杉说。

“如果你是说他盗用公款的事,那不早就弄得路人皆知了么?”高杉如是说:“不是一开始学校还想掩盖,毕竟主任的后台还是很硬的,只不过这个缺口太大了,又弄得全社会集体关注,只好把他踢出来了啊,连同还有那个可怜的财物会计。”

“哪儿啊,这不谁都知道的事儿么?我是说,你知道他拿那些钱干什么去了?”

“这版本就多了。还有人说他那个在美国的儿子挥霍无度,把家当都败光了-------”

“不是这样的,我今天也是听辛培蕾说的,你知道的,她爸!她爸说,是王主任炒股票赔了,急着想填坑,还幻想着能回本,所以才擅自挪用的。”

“原来是这样啊。”高杉恍然大悟,因为学校至建校以来从没出过这种事,所以弄得很是让学校在社会上磨不开面子,他们学院的主任其实人挺面善的,对学生也不错,也不知是中了哪根邪,竟想靠炒股发家致富。不过话说回来,炒股就跟赌博似的,输的脱了裤子,难保不会头脑发热,去借高利贷铤而走险,结果让自己上了魔鬼的当。

“可是你想想看,咱们学校这么多学院,就偏偏咱们学院是个空窟窿,钻半天也冒不出一点石油来,你看看人家其他院系,哪个当领导的不是大把大把收刮钱财?”梅洁一边快速点着鼠标一边说:“说来也怪了,咱们学院的某些专业也算是这个学校的金字招牌,按理说应该是有利可图,可就是榨不出多少油水来,原来当领导也分工种。”

听到梅洁说这话,高杉就挑眉瞅着她,心想今天也不知梅洁怎么了,竟然也关心起时事政治和经济利益来,这可真奇怪。

“怎么了?我脸上有金子?”也许是高杉看的太久了,让梅洁都有些纳闷,于是她就扭过头问道。

“没什么。”高杉耸耸肩,却没答梅洁的话,其实关于他们学院的财政管理高杉是思考过的,也正因为他们院系集中了几个这个学校的头牌,所以才不是很好打理,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你看呢,哪还能做点小手脚呢,加上为了维护这个院系的名声,每年招收的学生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并不像其他院系那样,打着扩招的旗号什么人都可以进进出出,只要有钱,(梅洁说过一句玩笑话说:所谓扩招,那就是如果有一天看见一只背着钱包的狗,从学校正门走进,也不要惊慌。)而她们院系,人数本就不多,干草少了自然奶水就少,怪不得有人把他们院系比作是‘瘦死的骆驼’,虽然比马大,可就是都是骨头架子,一点油水都没有。

“我就是就事论事。”高杉见梅洁仍然盯着她看,就只好张口说:“说到炒股,那应该是有钱人该干的事,穷人想靠它发家,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过--------”高杉说到这儿并没有往下说,其实高杉自己就炒股,只不过她那点积蓄,充其量就是小打小闹,根本赚不了几个钱,不过她也没什么想法,至她一年半以前跟着母亲炒股以来,倒也赚了几千块,她懂得怎么看股市行情,也知道怎么去做风险最小的合理投资,因此她虽发不了财,倒也没赔进去。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这事她没跟宿舍的任何一个人说过,包括梅洁,现在她也不想说,所以她就含含糊糊地糊弄过去了。

“今儿你很奇怪嘛。”高杉接着问:“怎么会关心起仕途经济来?”

“我也没什么啊。”梅洁皱着眉,一脸茫然:“我就是最近一阵子发现物价飞涨,自己挣得钱都不够花的,下个学期的学费看来只得问家里人要了,又不能做全职工作,想想看,我独立自生了六年,没想到现在又缩回了襁褓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哦,洁子。”

“你那是什么表情?”梅洁瞅着高杉停下手里的活计,一脸同情的哀伤就回嘴道:“我在新西兰的时候,也是这么过的每一天啊。”

“所以我才佩服你啊。”高杉由衷地说道,梅洁从来没有说过自己那段异国的留学生涯的辛苦,想想看,那时她只不过十七岁,只有十七岁。

“佩服什么呀!”梅洁又点起一支烟来,悠悠然地说了一句:“只要你有勇气,前方就永远有道路,只是这条道路是对是错就得听天由命了。”

高杉无话应对,其实说句心里话,梅洁有很多话都会让她产生这种感觉。不过也许是她此刻的表情逗乐了梅洁,梅洁忽而一乐,说道:“杉杉你知道吗?平常你是个美女,除了摆出这幅德行的时候。”

看到梅洁又恢复了平常的老样子,高杉知道,城堡偶尔露头的塔尖又被黄沙盖上了,它就是那么的来去匆匆。末了,高杉叹一口气说道:“令人无法抗拒的性感女神,单从你这个姓儿,我就知道,越是寒冬腊月,你就会越恣意盎然。相信我,就算我再怎么花枝招展,也比过你。”

高杉的一席话逗得梅洁乐不可支,笑过一通后,梅洁转过身看着高杉说:“话说到这儿了,我倒有件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

梅洁没动换,只是用手指了指键盘下掖着的一张纸,这一指不要紧,立马让高杉变得窘不堪言,那是一张学期末的总结,高杉自小学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一到快放假,高杉就会拿一张纸把这一年的收获罗列下来,并写出下个学期的目标,一年后再做对比。桌上放的那张纸是去年的学期目标,那里分明有一条是:一定要在学习上不输给梅洁!

“想不到啊,你竟把我当敌人了。”梅洁笑嘻嘻地调侃道,似乎存心想拿高杉逗逗乐:“你接近我,目的是想往我的水杯里放□□么?”

“哪有!”高杉红着脸反抗道,暗自恼恨自己怎么会忘了把它收起来:“我是把你当目标啊。”

“这个解释我接受。”梅洁笑着说:“这是一个好习惯啊,干嘛脸红?”

其实高杉脸红并不全是因为让梅洁发现了自己的这个秘密,而是她暗自庆幸自己上个星期把它拿出来的时候,没有写下下个学期的第一条,她的目标已经变了,不再是梅洁,而是莱湦。

“看样子你是该找下个学期的靶子了,是吗?”

“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虽然我这次是输了,不过也不想把你给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给你写第一条吗?”

“好啊。”高杉高兴起来。为区别梅洁和她的字迹,还专门找到一只红笔,梅洁用她那龙飞凤舞的英文写下了一个单词:Boyfriend。

“喂!”高杉干巴巴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按字面理解,这就是它的意思。”

“可我没这个意思啊。”

“杉杉,看着我。”梅洁挑高眉毛看着她,样子很正经,她说:“其实咱俩做朋友这么长的时间,有一句话我特想问你。”

“什么话?”

“我说,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人了?”

高杉听到这话时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秒钟。这一秒里,高杉的心里跳出一个人的身影,接着又变成另外一个人,但很快就消失了,于是高杉的笑容也没显得不自然,她摇摇头说:“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如果有的话,我会不告诉你?”

“那可没准,好歹咱俩也已经打了快两年的交道,如果还没摸透你的臭德行,我真该离开你另觅新欢了,你倒说说,你真正心里想着的事情跟谁说过?”

高杉听着梅洁的话,干笑了一声,梅洁的话句句打在她的要害上,已经没有必要申辩了,既然对方说的都是真话,那么如果她选择狡辩,就等于自欺欺人,可她转念一想,如果不回击她,恐怕梅洁还真以为她心里装着一个人,为他守身如玉,过着表面上清心寡欲实则□□焚身的难挨日子,这是高杉万万容不得的。于是高杉想到这里,还是下定决心要打击一下梅洁的嚣张气焰,把她的思绪引到和她一样的套路上来。

“也许你是说对了,我是心里想不通的事不太会跟别人说。”高杉见梅洁听到这样的话后脸上露出认为自己很会看人的得意样心里有些冒火,就张口往下说,话语里明显带着‘不过你错了’的腔调:“但就你说我喜欢着某个人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没有。”

高杉虽说心里憋着一股子准备和对方火拼一较高下的架势,可说话时还是刻意地放柔了声线,这样子会让对方觉得她根本就没把这事当回事,她要阐述的仅仅只是一个事实罢了,末了,高杉发觉自己的话在梅洁身上起了作用,梅洁似乎相信了她的话,感觉有些失望,她耸一下肩膀头子:“噢,如果真是这样就算了,本来我还想问问如果你心里真有人,对方会是什么样子,看来这个希望是落空了。”

高杉微笑着听着梅洁的话,知道自己演技不错,演技?高杉心里暗暗否认,她说得都是真话,理应受到对方的如此待遇,于是高杉决定继续把自己心里的实话补充完:“我还在等一个我正真喜欢的人的到来,就像睡美人那样。”

“哼!”看样子梅洁因为自己的试探落了空,有些失望,已经无心和高杉再争辩下去了,于是就站起身走进洗手间,高杉则准备把那张纸放回抽屉里,就在她准备露出笑容为自己刚刚获得的胜利时,不想梅洁那无精打采略带调侃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是需要一个男人,睡美人需要王子的吻把她叫醒,而你,则需要一个男人让你懂得爱情。”

此话一出,高杉心情顿时有些沮丧,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她的嘴呢喏了半天,却发不出声来,她叹口气,因为她知道,在她心里,梅洁的话并非不是实话。

不过也正因为梅洁的这句话,反倒让高杉想起莱湦来了。

其实高杉有时就在琢磨这事,的确,大学已经转眼两年,班中已有不少同学忙着找对象了,对于自己,那些向自己告白无功而返的家伙们,好歹也算是不枉大学生活,可莱湦呢?这两年间,仍然混迹于他宿舍那帮狐朋狗友中,当然就连他们宿舍之中也陆陆续续地有人告别了单身,和女朋友成双入对在学校小径手拉着手散步了,可莱湦仍然跟刚开学时一样,一点都没变,当然,高杉也明白,莱湦不是那种显眼的男人,女人不太会注意到他。想到这儿,高杉心中就有些暗自窃喜,她自然知道这和她有关联,所谓单恋一枝花不就是莱湦这个样子吗?高杉仰面躺在床上,听着梅洁的鼾声,望着天花板发呆,心里却有好一阵子都处在得意洋洋之中,觉得自己也算是个有魅力的女人,虽说迷住的不是王子,可话又说回来,公主也难找一个死心塌地的驸马爷啊。作为凡人,她认为这样已经足够了。

就这样高杉迎来了大学后的第二个暑假,然而,高兴的情绪还没持续多久,就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绝对在高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莱湦在校外交了一个不错的女朋友。

当时,她们宿舍的一伙正准备聚在一起吃暑假放假之前的最后一次团圆饭,半路上遇到了有同样目的的白羚宿舍的那几个,只是莱湦和侯奕不在其中,高杉也没问,待到进食中档,闲聊之余,符浩忽然情绪高涨的说出了这件事,用他的话来讲,就是莱湦找了一文化人,所谓文化人,符浩指的是那些带着眼镜,只知道啃书的眼镜妹。不过在符浩的眼里,那个女生还不错,长相虽一般,但气质很好,符浩在说这话时,白羚明显面露不悦,很显然这件事在宿舍里是一小秘密,莱湦不希望别人知道,不过高杉倒是注意到白羚和梅洁似乎对符浩的大嘴巴也并不是特别在意,互看了一会,嘿嘿地笑了起来。

“我是不是太多话了?”符浩说完以后,忽然又问道。

“废话!”白羚不客气的冲撞了符浩,但是眼下似乎再藏着掖着反而说不过去,于是白羚停顿一下继续接着符浩的话往下说:“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只是莱湦似乎是头一次恋爱,对这个很害羞,不让我们说。”

“哎,说说也无妨。”温兰说:“反正我们也已经知道了。”

“那个女人,我只见过一面,还是从远处,据说和莱湦认识有一多个月了,最近两人终于确定了关系。”末了,白羚终于说道。

高杉开始一听,还以为是符浩在拿莱湦打哈哈,可被白羚一说,而且说的头头是道,于是高杉转念又一想,该不会就是莱湦的那个表妹吧?可应该不会认不出来的啊,对于莱湦会有女朋友,高杉一直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她知道莱湦暗恋着她,怎么可能转向驶往其他的花丛中呢?所谓“王子花心”也许用在其他任何一个男人身上她都认为是天经地义,但莱湦不会,他既离王子这个档次差得很远,而且那一副在喜欢的人面前就脸红脑热,不知云云的窝囊样,怎么可能会有女孩子注意到他!?

她听到白羚还在说着这件事,就暂时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一旁,去听白羚的话,为了表示出她根本不把这件事当回事,她还特意一边面带微笑,一边伸筷子吃着自个儿碗里的红烧鱼。

“莱湦这家伙,一开始跟我们谁也没说起过,我们只是知道他在他表妹的生日会上认识了一个医科大的人,据说会拉小提琴,他都没说是男是女,只是说那个人答应给他介绍家教的工作,我们想这也是好事,莱湦整天说不想再伸手问家里要钱了,这样找一份家教的工作,正好可以贴补日常所需,可前两天,当时莱湦正在洗手间里上大号-------”

“吃饭呢!”梅洁横插一句,这惹得高杉心里有些不高兴,她生怕梅洁的一句话会让白羚中途停止,不过白羚倒是不介意这事,还乐呵呵地向梅洁道了谦,又继续自己的话头。

“他的手机响了,我就叫他,他便让我帮他接一下电话,也许是他根本就没料到会是他的那一位,你知道我接起电话,头一句听到的是什么吗?”

所有的人都没搭话,都只是含笑盯着白羚,高杉见自己宿舍的其他的人都表示出相当的好奇,这才抬起头,鱼刺也没吐,含在嘴里就这样看着白羚。

白羚话闸一开,似乎也有些兴奋,自己笑了两声:“下面的话有些属于限制级,请各位自认是纯情少女少年的快捂耳朵,你们知道,我和莱湦的声音有些像,只是我的鼻音更重一些,可电话里听不出来啊,那小嗓门--------”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老朱笑着骂:“你还以为咱们在座的都是小学生,没上过生理课?”

“就是就是!”

白羚哈哈一乐说到:“我本是想开个玩笑,因为我还以为是莱湦的表妹,莱湦的电话上女人的手机号码除了他表妹,就只有他妈了,我胡乱应了一句,就听到对面的人说,小星星,今晚我男朋友不在,你会下来陪我吗?”

所有的人都笑了,包括高杉,只是她笑得比别的人晚一些,梅洁笑得尤其是厉害,她一边拍着白羚的肩膀一边说:“你就没回一句:宝贝儿,小心我砸死你?”

“我哪敢啊,别看莱湦平常好欺负,可生起气来可怕的很。”

高杉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自己却在思慕着,看来这人绝对不是他的表妹了,她见过他表妹,还跟她说过几句话,她向来嫌她这个表哥少根经,再说了,按照莱湦那死板的脾气,会让自己的表妹说出这么不三不四的下流话么?“

看来这件事错不了了,莱湦真的交上桃花运了,她还以为莱湦是一个从一而终的善主儿呢,没想到他也和其他男人一样,只要自己主动上门的猎物就不会拒绝,刚才白羚的话中那个女人的意思很明显,她和莱湦已经---------高杉一想到这个就有些恶心,浑身不自在,她肚子里来了一股子火,这气愤中也夹杂着一丝遭人背叛的感觉,她吐出鱼刺,心想,莱湦?去他的!这个世界上没一个男人可以相信,一个也没有!而且----------而且其他男人至少敢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下流习性来,可莱湦这种兔子不吃窝边草的的狡猾劲儿,差点让她上当受骗!还以为他是一个专一的家伙呢,照这么说,她也真是的,像个蠢货一样还自我感觉良好,现在看起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世上没有诚实的人,她认识的男人里,尤其是以莱湦最坏最坏!

眼下高杉发觉除了她以外的人又开始吃起来了,她便也动了筷子,只不过刚刚还觉得美味的菜肴此刻变了味,当然也包括她的自我感觉。

就在这样的低落情绪下,暑假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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