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又到傅家(1 / 1)
傅鸢看完信之后,面无表情,华年难以从她的脸上看到任何表情,只是那发白的手指和信纸上的微浅折痕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么多天你也挺累的。”
沈醴刚进门便和华年擦肩而过,手上端着的东西差点撒了。“怎么了,发生何事,你为什么愁眉紧锁?”
沈醴不说傅鸢还不知道,一摸眉头果然已经皱起来了,“原来我在发愁啊!”
“什么事,说出来,我说不定也能帮帮你啊!”沈醴把那张俊俏的脸凑了过去,放大的脸在不足两寸远的傅鸢眼中怒刷了一把存在感。
我都不知该如何看待这些事情,你若得知,非但于事无补,或许还会牵扯别的事情。“没事。”傅鸢随意应道。
怎么可能没事,只是不想说而已,那就算了,反正她一点点,一点点都不好奇。“哦,我刚刚让安叔做了红豆汤,给你端来了一碗,趁热喝。”边说着边拿着汤匙为他搅拌,生怕待会儿傅鸢喝的时候会烫着。
没有胃口的傅鸢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花瓶,叹息道:“倾酩,你如何看待爱情,爱情究竟是什么?”
“爱,爱情!”刚刚还喜滋滋的沈醴手一抖,那碗红豆汤差点浇到正在茫然不知所措的人头上,幸好她眼疾手快,说时迟那时快,沈醴伸出胳膊,用这还算是肥大的袖子挡下了那几颗小水滴,这温度似乎不是很好受啊!“爱情,在我看来不就是两个有好感的人之间那种奇妙的感情。”
“两个人,若非一对男女也可以吗?”比如女女之恋。傅鸢感觉难以启齿,这么尴尬的话题,却偏偏和自己的丈夫谈起来,他会不会认为自己很奇怪。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自己从小读的书基本上都是父兄看过之后才给予自己的,纯净的从来不掺杂任何的爱情,更别说这种带有离经叛道方面的书籍了,而之后脱离他们保护的自己又在忙着复仇,这些对与她而言无关的事情,她可是从来都不在意的,所以自己从来都是一个根红苗正的好女子。
“啊?”沈醴感觉刚刚可能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否则怎么可能会听到什么女女之恋又不是现代。不过今天的箬楚好奇怪,自己还是把汤放下来吧,免得真的撒了。
“我是说女子相爱,磨镜之好。”看到沈醴的迷惑,以为他不曾知晓这些事情的傅鸢别过头去解释道。没有勇气和沈醴对视,不是她在这里胡思乱想,实在是自己的姐姐居然会在信中提到这些事情她才好奇的。
沈醴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人,难道是她看出了同为女子的自己对她的感情特地来试探自己,自己要不要干脆趁着这个机会表个白,对,机不可失。沈醴涨红了脸,努力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这情不就像是我对你的感情。”所以快点答应我的感情,然后飞奔进我的怀抱。
“你真的这么认为。”在这个男权为胜的时代,一个男人居然会对这种事情看的如此透彻坦然,认为这些和普通的男女之情并无什么不同,不可否认傅鸢有些羞愧,即使她在知道自己姐姐和月明之间存在这种关系的时候,内心中先后浮现了震惊,厌恶,疑惑等感情,却唯独没有这所谓的理解。
“果然你看的事情比我透彻多了!”被沈醴这一句话打散了心头的迷雾,傅鸢常舒一口气,果然,自己这个丈夫还是富有卓识的。“或许吧,只是叹我活的这些年岁,也没有你看得清。”
所以呢?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沈醴发现自己的问题似乎飘到了某个诡异的方向,只是表明心迹而已,和透不透彻又有什么关系,比我透彻,难不成意思是接受不了这种感情,所以自己是被委婉的拒绝了,瞬间沈醴感觉自己那倍直的腰板再也直不起来了,残酷的现实是这么真实而且猝不及防。“我想起来我还有事,你记得把汤喝一下。”
世人皆道:女人心海底针,如今看来这男子的心思似乎更是如此。傅鸢看着沈醴垂头丧气的离去的背影感叹道。
虽然那说沈醴被拉去轮番被灌酒在她料想之内,毕竟这都成了惯例了,毕竟拐走了他最心疼的女儿(或妹妹)的人能不付出点代价。但是这她母亲给她大传御夫之术可绝不是她能预料到的,否则她绝对会将沈醴留下来。
“你今天说要住这里我早早的就让人给你收拾好了,今天你和姑爷就睡这里。”准备完的傅夫人准备开始和女儿说说知心话了,“鸢儿啊,你和沈姑爷都结婚这么久了,还没动静吗?”
这问话感觉似曾相识啊,对了,这不是前一世的时候,宗政殒赫的母亲对她说的问题,只不过当时那老太太眼里是算计,自己母亲里面是担忧而已。“娘~~~”
“不好意思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还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吗?”
“鸢儿啊,娘知道你自小聪明,可这聪明也不见得能够将姑爷牢牢的攥在你手心里,还得用点别的手段。”下面傅夫人就准备开始给女儿传授御夫十九式了。
一听这傅鸢连忙开口打断:“娘,倾酩对我很好。”
“人家都说女儿外向,你说你这刚刚成亲才多久,就忘了娘了。”“我知道沈姑爷是不错,外貌脾气都好,重要的是你满意。只是这沈姑爷虽然没有功名,但是他家大业大,身边伺候的有都是些伶俐的,不免会萌生些野心,我看今天跟在他身边伺候着的那个女的,叫什么蝶衣的,模样好看,又会说话,看那眼睛就是个有野心的,你可得小心点。”
“娘,倾酩和她没什么。”虽说只是一场利用,但也是会相处一辈子的,自己曾经也和沈醴谈过关于蝶衣的问题,沈醴的态度很坦然,让人生不起丝毫怀疑的心思。
“现在或许没什么,但是保不准以后啊,想当年……”傅夫人掏出了怀中的小手绢,挥舞了两下,便开始准备开始说说当年她一时不慎疏于防备让傅家一不小心便多出了几个姨娘和庶子庶女的事情。
傅鸢可不敢打断,因为这可是傅夫人一辈子的伤心事,你要是打断了她的诉苦,那飕飕的眼刀子直扎你个透心凉。
说着说着,可能是傅夫人说口渴了,在喝水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正事,便神秘兮兮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包药粉:“这是为娘前些日子从别人那里得来的,保证灵验,说是只要在喝下这服药十二个时辰以内,行夫妻之事一定会有孕。”
傅鸢想起自己和沈醴之间一直发乎情,止乎礼,未越半步雷池,这又怎么能够有孩子。“娘,我们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她还没能有心理准备,再说了这药也不见得管用与否,怎么能够轻易的喝下去。
“你这孩子怎么能够不要孩子,只要有了孩子,你这地位牢不可摧,我和你父亲这么多年,你父亲这么敬重我,除了对我的感情,不还是因为我生了你们几个吗?”如今这四个孩子中,傅清离家出走,想担心都没人让自己担心,傅澈性格寡淡,自己都怀疑下一秒会不会直接出家当和尚了,另一个是傅衡,只要不死傅府就能够养他一辈子,还担心什么,只剩下这个自小亲近自己,又知冷知热的小女儿了,因为一份婚约,小女儿嫁给了门不当户不对的沈家,本来就受委屈了,现在成婚也有些日子了,却还是迟迟没有还传来喜讯,她着急啊!
越想越着急的傅夫人干脆就将药粉给冲了,将杯子放到傅鸢的面前:“我想了想还是看着你喝下去我比较放心。”
“这,”面对着傅夫人浓浓的期待,傅鸢咬咬牙,还是将在自己面前散发着浓浓枯萎的棕色不明液体喝了进去,这成亲也有些日子了,对沈醴也较为了解,这个人还不错,和他过一辈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那有个孩子或许也是对母亲的交代。
傅夫人满意的看着干净的碗底,“待会儿,沈姑爷估计也该回来了,为娘我就先走了。”
您也确实该走了。傅鸢在内心想到,看了看月色,这天是越来越短了。
果然不出傅鸢所料,被灌醉的沈醴就像是具尸体一般被和他最不合的傅大哥给扛回来了。
“咚。”在一声傅鸢听到都感觉疼的肉体撞击模板声后,被扔到床上的她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大哥你们又灌他喝了不少的酒吧!”傅鸢叹息一声将拧干的湿帕子给沈醴擦了擦脸。自己疼爱的妹妹居然为了这个人怪自己,傅大哥深深觉得自己刚刚真的是摔轻了,应该在摔重一点,最好摔的他以后见自己面便绕着走。
“箬楚。”伴随着一声糯糯的喊声,傅鸢看到那个一脸迷惑的人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向自己讨好的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