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心动(1 / 1)
“哦?那要看看她愿不愿意让我离开了。” 左牧非风淡云轻地说着,不由得又将寒瑟搂紧。
寒瑟是个十足的矛盾体,明明伪装好的情绪,在肖朗策说话间,就轻易地被打开了一道缝隙。或许,他是真的有事?连理由都为他编好。
她咬了咬唇,对左牧非道:“你先走吧。”
短短的一句话,瞬间将左牧非打回原形,淡然的表情随即僵住。
这种场合,多说无益。
左牧非自嘲,他追了她五年,还抵不过一个几面之缘的男人。如果这个男人真心能爱她一辈子,他会放手。
可偏偏,这个肖朗策,跟自家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个肖夫人黎静香,平生最恨的人,和寒瑟是何等的类似。
左牧非慢慢放开寒瑟,落寞地转身,最终消失在了夜色的尽头。
寒风瑟瑟地吹过,飘扬起的头发正如寒瑟的心,乱如麻。
肖朗策并没有把握自己会胜出,他本以为寒瑟会放肆的微笑,像刚才那般距自己有千里之外,没想到她会让左牧非先行离开。
夜色正浓,是谁拨动了谁的琴弦?
寒瑟想想家里的床单被罩,浴巾窗帘全部都是海蓝的产品,不由得头皮发麻。
“肖总找我有事?”
寒瑟僵硬着笑脸,迎上肖朗策褶褶生辉的目光。这个人,笑起来倒也很好看。
“我来还东西,你等我下。”
肖朗策说完,转身走到他的车里,拿出一件黑色羽绒服,随即回到寒瑟的面前,伸手递给她:“不好意思,忘了还你。”
原来,他并没有扔……
寒瑟默默接过羽绒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对待肖朗策。明明是想利用左牧非来探探他的底,可现在的她,却居然让左牧非先行退出。一件羽绒服而已,就轻轻松松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寒瑟不由得失笑。
她本不该如此,可心却彻底的乱了。
“谢谢。”
寒瑟接过羽绒服,回归了她的疏离,冷漠的时间久了,就不用总是装着麻木。
“海蓝的购物卡,是你给我的吧?”
肆无忌惮的笑容在这一秒恢复,连寒瑟自己都诧异,她矛盾的内心可以转换的这么游刃有余。
他的底细,想来左牧非已经悉数告知。对上寒瑟的疏离,肖朗策略感无奈。
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寒瑟继续道:“海蓝家纺很适合装饰新家,我很喜欢。非常感谢肖总一次又一次的相助,今天太晚了,我就不留肖总去家里了,再见。”
一口气说完,寒瑟逃也似的离开,就像上次那般,依然是落荒而逃。
她有勇气将左牧非支走,却没有勇气和肖朗策离得太近。
然而这次,寒瑟却没有向上次那般轻松逃脱。
还没有逃几步,一股强力迎风扑面而来,她瞬间就被人硬生生地拽住,抓小鸡般地扯了回来。肖朗策强行掰过她的肩膀,让寒瑟的目光退无可退,不得已地直视着他。
居高临下的男人,正用一种审视地姿态傲然俯视着她,寒瑟能从他愤怒的眼神中读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那种情绪,她自己也有过。寒瑟明白,那是一种想靠近却不敢靠近,不想靠近,却又忍不住要靠近的感觉,这种感觉,很让人崩溃。
近在咫尺的女人,慌乱的眼眸下,浮现着浓重的黑眼圈,原本白皙的皮肤此时却呈现出一种苍白的无力感,让肖朗策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他都忍不住用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征服她,让她乖乖服从,却每次,都达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肖朗策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完美的无懈可击,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强硬。
“怎么?这么快就想逃了?就因为我是海蓝的董事长,你就怕了?寒瑟,你的肆无忌惮呢?你的盛气凌人呢?统统都消失了?”
肖朗策刻意说的戏谑,说的风淡云轻,却依然掩饰不住他眼底的怒意,这个女人,明明也跟他一样,充满了矛盾,为什么每次,他的矛盾都会想感性一边靠拢,而她的矛盾,到最后,却统统都是被理性所占据。她的逃离,激怒了他,也激发了他征服的欲望。
在肖朗策刻意压抑的眼神里,寒瑟读到了他霸道的征服欲。
“肖朗策!”
肩膀被他板的吃痛,寒瑟的怒意瞬间升腾,他不过是稍稍对她有了点好感,她自己不过也就是对他动了点情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她不想到最后,把自己搞的遍体鳞伤,有何不可?
她寒瑟就算是自私,也算是她的自由。何必搞得这么剑拔弩张。
寒瑟挣不脱他蛮横无理的桎梏,不满地狠狠朝他脚上踩去。高跟皮靴的威力,她对着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屡试不爽,不在乎多他一个。
肖朗策一个踉跄,寒瑟转眼间就退到了离他一步之遥的安全地带。
她带着盛气凌人的放肆,冲肖朗策肆无忌惮地笑着:
“肖总,你这是打算跟我表白了吗?还是另有其意?索性就跟你说实话,我是对你有了那么点好感,可那又如何?大家都是成年人,喜欢不见得就非得要在一起。更何况,你恐怕连你自己是真的喜欢还是一时的头脑发热都不知道吧?
别忘了,我们不过只是有着几面之缘的过客而已,别以为电梯里你那个根本都不能算做吻的一时兴起和几次帮我解围就能让我感动到分不清东南西北。想玩的话,去找你那些愿意陪你玩的去,我奉陪不起!”
说完,寒瑟决绝的转身,却再次被人扼住了手腕。气呼呼地想去挣脱,却怎么也甩不开。寒瑟气急,怒不可遏地扬起了巴掌,依旧被肖朗策轻松地架住。
“肖朗策,你这是几个意思?”
把她搞得如此狼狈,非肖朗策本意,连他都不知道,为何兴冲冲地来,会闹得如此不可开交。女人心,海底针。刚刚他还在庆幸她愿意为他留下,为什么没说两句,就变成了现在这番不可收拾的局面。
几番挣扎,肖朗策最终选择放手。
望着那个头也不回的决绝背影,肖朗策失笑地自嘲着,昏暗的路灯下,落寞将他层层包裹。
他重新捡起那件在争执时被寒瑟丢下的羽绒服,返回车内。
过来还羽绒服?
看来这个理由还真和现在的结局一样,够烂!
……
逃回家的寒瑟,此时正坐在玄关的地上,望着一屋子的家纺发呆。
原本想利用左牧非探探肖朗策的底细,结果莫名其妙地将左牧非赶走,接着又莫名其妙地动怒,最终逃离。
设计好了的淡定自若统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荒唐。人家不过是过来看看,又没跟她表白,她倒好,自己乱了阵脚,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她当时问肖朗策要唱哪出,更应该问问自己要唱哪出?
懊恼随即涌上心头,寒瑟想,或许她真该给自己放个假,来缓解下不知那时候就会爆发的情绪。她这种臭脾气,估计是个人都会受不了。
半个月后
春节将至,每家每户都是张灯结彩,欢欢喜喜地准备迎接新年。而对于寒瑟来说,春节不过是个平平淡淡的日子。除了那个远在奥地利的没有血缘的弟弟以外,她早就没了亲人。
春节期间没人会去健身房锻炼,他们这些教练自然也就无班可上。通常都会有二十天左右的假期。欧贝贝每年都会回老家过年,一直到元宵节后才回来。往年,寒瑟都在繁忙的打工中度过,今年,寒瑟为自己订了去釜山的往返机票,准备来一场久违的旅行。
釜谷温泉,一直是寒瑟最想去的地方,如今,终可以如愿。
出发的那天,寒瑟独自一人前往机场,不大的行李箱,一个背包,一切齐全。基本的交流没问题,还要归功于她年少时期哈韩的疯狂。
偌大的国际机场,跟团的游客和三五结伴同行的朋友随处可见,像她这样独自出行的,还是少数。一个人挑了个人少的空位坐下,等待着航班的登记。
当飞机冲上云霄的那一刻,寒瑟慵懒地睡着了,终于,可以将一切烦恼暂时抛于脑后
……
助理许廷将咖啡送到肖朗策的办公桌上,平静地汇报着:“寒小姐刚刚上了去釜山的飞机,十天后回来。”
随即,恭恭敬敬地退出。
釜山?
独自一人的旅行,还真是够逍遥自在的。
肖朗策则没有那么幸运了,一想起明天食之无味的年夜饭,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但愿今年,不要再想往年那样闹得不欢而散。
结束了一天工作的肖朗策,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不知不觉中,将车开到了酒吧街。
既来之则安之,肖朗策随即给文天佑打了电话。
“在哪儿呢?”
十点钟,正是文天佑准备赶下一个场子的时间。
“明知故问,还能在哪儿,怎么?有事?”
肖朗策笑了笑,道:“那些场子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别去了,今天我请客,你过来吧。”
听肖朗策这么说,文天佑倒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在哪儿?”
“离你现在的地儿不远,走两步就到了。”
十分钟后,文天佑找到了坐在卡座上的肖朗策。一瓶的伏特加,已经让他喝去了半瓶。
文天佑不可置信地看着肖朗策,问:“今儿这是怎么了?反常啊。”
肖朗策挑眉冷笑:“每年不都这样吗,有什么可反常的。”
文天佑闻言,想了想,顿觉失言。真是两杯酒下肚,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乱说。肖家那本剪不断理还乱的破账,是够他受的。
文天佑笑嘻嘻地赔罪:“我叫了大头,去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今儿咱哥儿仨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