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愈发禽兽的祈流氓(1 / 1)
纸糊的木头窗户,看起来很不经风吹雨打的样子,隐隐约约的,任佐感觉窗外的光线一点点变暗。来这里之前,任佐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个让她一踏上这土地就觉得苍凉的地方。初来没几天,她就觉得自己清减了许多。
任佐不知道祈佑出差回来后看到餐桌上的留言会是什么反应。她只知道她也需要冷静一下,然后就来到了一个让她远离喧嚣的地方。
呆呆地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任佐看着黑漆漆的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木板门。忽然听到屋外有响动,下意识朝窗外看去,只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模糊的身影。
“祈佑?”
窗外的人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任佐打开了们,不知道是该扑过去,还是冷静地问句你怎么来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都没说话。
许久,任佐眨了下眼睛,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然后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鼻端的气息很是熟悉,可是隐约还是能闻到一股汗臭味。
“你怎么来了?”
“那你怎么走了?”
这当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一声不吭,就敢这么离开。祈佑恨不得把这个人狠狠揉进自己的怀里去。天知道他死活打不通她的电话的心情,打到她单位去那个光明顶主任却告诉她任佐下乡了,开完会后他连F市都没回就直奔这里。
长了胡渣的脸,不管不顾狠狠吻上了几日不见得小女人,两条舌头吸弄着,祈佑蛮横地摩擦着,胡渣刺得任佐的脸阵阵发疼,却停不下来。
直到隔壁的屋开了灯,俩难舍难分的人终于结束了这个冗长的吻。
进了屋,任佐给祈佑打了盆水,仔细帮他擦了擦脸,然后晾了毛巾,用同一盆水让祈佑洗个脚。
祈佑脱鞋时,任佐是有些难受的。这个总是干干净净的连指甲都修剪得精细的男人此刻袜子却有点半硬。他没有说他跋山涉水的风尘仆仆,她却看到了他的真诚。
这几天来任佐想了许多。她早不是那个可以风风火火的小女孩了,成年了,也结婚了。有好多话,是该心平气和坐下来交谈的。
“那天,为什么是冯晴接的电话?”
“这次的合作方是冯晴他们的公司。”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那个时候不止我们两个人。我去了洗手间。”
任佐觉得自己好像错了,垂着眼睛不说话,从眼睫毛底下偷偷看着祈佑。
“任佐。”祈佑一边擦着脚一边斟酌着怎么开口,“其实我跟冯晴,没有什么。”
“我跟远方也是。”
小屋里很安静。祈佑跟任佐俩人挤在小小的木板床上,谁也不能翻身。转了个身,将身侧的人捞进了怀里,呼吸近在咫尺,祈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能清晰地感觉怀中人的心跳。
其实祈佑一开始来的时候是愤怒的,隐约又带着点希望,可在路上时变成了茫然跟害怕,到了这地儿,又是满满的心疼与自责。几日来精神焦虑,好几天都没吃多少,睡眠严重不足,此刻却是一点也不累了。原来真的惦念似水无痕,却铭入五内,埋在心底,刻入生命。
“祈佑,我一点都不喜欢冷战。”任小佐小小声开口。
“我也是。”
“那你还不理我。”小嘴撅得可以挂酱油瓶了。
“那天看到你对着顾远方送的项链发呆,我……”
“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用胡渣摩挲着任佐的脑袋,祈佑想起来顾远方的项链是粉色的宝石。
原来吃错醋了。
任小妞扭开了脑袋。
可祁大公子也不愿意自己从台阶上走下来。
一时气愤有些尴尬。
“任佐,我跟你讲讲我跟冯晴的事吧。”
祁大公子终于是自己从台阶上爬了下来,讲起了以为自己一直不会说的一些事。大二时在国外当交换生的只有自己跟冯晴,那时候的冯晴对自己百般照顾,而自己又怯于对任佐的感情,所以被动地接受了一段感情。他以为冯晴是个聪颖又识进退的女子,能合则合不合则散。却没有想到,终是给任佐造成了伤害。
对于顾远方他一直有着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既感谢他在任佐难过时陪着她,又嫉妒他可以陪着她。如果不是顾远方的出现,他又要多久才可以坦诚面对自己的感情?
任佐看不到祈佑的表情,但是能从他的语气感受到他的悔意。
“那你呢?”像便秘般交代了自己的想法,祁大公子迫切地想知道任佐又是怎么想的。
“我对你,”任小妞思考了下,缓缓道,“就像对待党一样。”
祁大公子不满意了。
这丫头压根就没写过入党申请。
“你就这么跑过来,公司的事?”任小妞有点不安。
“为红颜不要江山。”祁大公子云淡风轻。
“啧,这终身事业都不干啦。”祁大公子的话取悦到了任小妞,任小妞那叫一个身心愉悦啊。
然而任小妞忘了祁大公子也是个臭流氓。
“我更愿意干你。”
“……”
臭流氓!
身体的疲惫经过一夜休息,已恢复了大半儿。
约摸五点多,祈佑就醒了过来。抬了抬手用手背揩了揩任佐睡得有些粉的小脸蛋,看着她才这么几天便清瘦成这样,心里头有点不好受。
外头天还未亮,就能听到外面有人的脚步声。不甚明亮的光线下,贴着自己胸膛睡得正香的小女人微微动了动,祈佑无声笑了下,觉着这种慵懒特别好,不想起床。可是有些事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将手伸进被窝里头,顺着任佐腰部摸下去,停在了臀部,然后,拧了下去……
任佐醒了。
睁着一双不满的迷蒙的眼,瞪向了罪魁祸首。
“祈佑你大爷的!”
“我爸没有兄长。”祁大公子很乐意大清早起来看到某人活力至极的样子,愉悦地火上加油。
“你奶奶的。”
“你长得像奶奶。”不怕死的祁大公子弯起了嘴角。
“你长得像孙子。”
“……”
任小妞圆满了。
祈佑的胡子还是没有刮,指甲没有剪,衣服没换没熨,头发没有洗,澡没有洗,袜子没有洗,就这么走了。
当苏执跟楚九歌手牵着手来接祈佑时,俩人面面相觑着,谁也不敢笑出声。
“祁大公子这是几日没见水了?拾荒去了?”接收到任小佐放心吧你可以笑的信号后,苏执乐呵呵地勇敢揪了揪老虎尾巴。
“九歌,广西那的一块地现在有点问题……”祁大公子瞥了眼乐呵呵地苏执,目光转向了同样一脸乐呵呵地楚九歌。
“祈大佑!你丫敢!”苏执一听这话苗头不对,立马笑不出来了。他是不在祈佑公司不错,可这楚九歌还在他身边做事,把这忱边人调走了他岂不是该独守空房?
祁大公子不说话,凉凉地丢了个你看我敢不敢的眼神给苏执。
苏执闭了嘴,楚九歌停了笑,任佐又乐呵呵开了,“九歌,这次麻烦你了。”
祁大公子一开完会就往这犄角旮旯小山村奔,幸好有个楚九歌善后。
“知道麻烦就把你家妖孽管劳一点,这次去新加坡开会再中途跑走我就要辞职了。”楚九歌哀怨道。
“九歌,祈佑这是器重你。”任小佐说话站着不腰疼。
“那我拜托他去器重别人,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何必专虐窝边草。”从大学相遇到现在,楚九歌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有些灰暗。
“就是,祁大公子你该出去开拓眼界,让窝外草得到锻炼的机会。”苏执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更乐于让你们出去开拓眼界,广西……”
“祁大公子您英明神武文韬武略聪明绝伦善解人意……”苏执慌了。
“广西我会让王二浅去的。”祁大公子圆满了。
任小佐扭头为王二浅默哀。
临近上车前,苏执扯着任小佐蹲到了不知道谁家院子外,一边提防着随时可能落下的碎瓦片,一边贼兮兮地问道,“需要托我跟顾远方说点啥不?”
顾远方目前定居在新加坡。
“我可以打电话。”任小佐囧了。
“我是说彩礼。”苏执也囧了。
任小妞沉默了。她的婚礼顾远方没有来,顾远方的婚礼她也去不了。
大学时便相识的一拨好友中,只有苏执是因为顾远方而认识的。苏执更多的站在顾远方的角度思考问题,也是无可厚非。可是,苏执,很多事不是亲身经历便无法明白个中滋味的。
任佐最终还是没有托苏执说任何话带任何东西。
“我不会多想。你在家等我回来。”
任小妞一句类似保证的话,让祁大公子眼底笑意泛滥,柔和了脸上坚毅的线条。
目送车子远去,任小妞头疼地想着待会儿怎么跟躲在附近偷窥的同事们解释祁大公子的事。
恋爱中的女人脑子总是不清楚的。
比如任佐同志,每天工作时都时不时一个人傻乐,搞得同事们人心惶惶,觉得这小山村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恋爱中的男人脑子也不太好使,祁大公子再一次翘班了。
潇洒甩下楚九歌的怨念苏执的泼妇骂,祁大公子再一次站在了任小佐的屋子外。
这一次的祁大公子是衣冠楚楚的人模狗样的,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任小佐同事们的视线中。祁大公子心里盘算着这小破地方风吹日晒的估计不会出啥大美人,难保这里不会有人对他媳妇动歪心思,该好好捯饬自己一番过来宣示所有权。
顶着各种八卦的心碎的无所谓的目光,任小佐一把拉离了人高马大的祁大公子躲在了房间里。
“你怎么来了?”任小佐好像看到了苏执楚九歌哀怨的眼神。
“来看看你。”
“那楚九歌不得疯了啊!苏执这丫的没人暖床也该疯了。”
“你有空关心苏执会不会独守空房怎么不想想你丈夫是不是也是这样?”
想象着祁大公子自怨自艾地独守空闺,眼角含泪默默撕咬着小被角的哀怨样,任小佐默了。
任小佐默了祁大公子兽性大发了。
捧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小脸,祈佑狠狠吻了下去。如此一吻如冰河铁马一梦来势汹汹,风雨来袭地夺了任小妞的神智。
“我很想你。”吻毕,祁大公子将任小妞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头。
“我也想你。”
很想,很想。
因为这句想你,当夜任小佐就被某流氓啃得渣渣不剩。
“任佐,任佐……”好不容易松开身下女人的唇,祈佑激动得又往脖子下发展。
“祈佑,祈佑……”任小妞扭着身子,额头沁着汗水,又因着这小破屋子没啥隔音效果,隐忍着不肯叫出声,觉着要被一把莫名的火烧伤。
“乖,叫老公,嗯,老公……好老婆……”
然后任小妞果真乖了,一句老公脱口之后,某流氓化身为了禽兽。
然后隔壁屋应该都知道了这个屋子里头的人今晚战况激烈。
然后第二天任小妞果断不理某禽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