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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一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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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北面的柯林斯海滩,一处僻静的岬角上,余至看到了清晨的第一缕曙光。

他的轮椅面前,一座矮小的方形石碑上,镌刻着一个孤零零的名字:“Ally”,其余皆白。

墓前,行将就木的老人佝偻着,许久都不曾动过,仿佛已经被那个世界拉走了一般。

余寒江站在轮椅后方数米远的地方,也不曾动过。

他看着那缕曙光穿过从老人的肩头,落在他身旁的金合欢树上。

墓中的那位Ally,是余家人都知道,却从不敢说出口的名字。

她是余至当年深爱的恋人。

据说,为了扛起家族的重担,余至最终舍弃了自己的感情——余氏家族,代代重复着同样的悲剧。

“寒江。”余至那边忽然传来一声低哑的轻叹。

“我在。”余寒江走上前,背着手,微微弯下腰,认真倾听家主的吩咐。

“我死以后,把我葬在这里。”余至的身体真的不行了,用尽力气说了这么一句,就喘得不行。

余寒江的眸子闪动了一下,随即颔首道:“是。”

余至微微抬眼,瞥了孙子一眼,颤抖着唇干笑了一声:“你期待的日子,不远了……”

余寒江却凝重地摇了摇头:“我并不期待这一天,爷爷,您长命百岁。”

“你不恨我吗?”

“不恨。”

“呵呵……”余至微微摇了摇头,望着那座白色墓碑,淡淡说道,“还是恨我吧……不然,只有恨自己了……”

余寒江微微眯了眯眼:“爷爷,难道您——”

余至明白他在问什么,却没有回答,只是轻声说道:“走吧,下次送骨灰来就行了。”

于是余寒江慢慢推着老人下山来。

海风吹起余至膝上的厚毯,猎猎作响。

祖孙两个,各自想着心事,默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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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黑色豪华轿车停在荒凉偏僻的小路上,看着十分不协调。

轮椅推上车的时候,余至忽然回头道:“寒霜的婚礼,要提前。我要亲眼看着何时入赘我余家。”

余寒江微微怔了一下:“提前到什么时候?”

余至冷淡的目光扫了过来:“你说呢?我还能活多久?就这周末!”

“寒霜还在瑞士,婚礼——”

余至不耐烦地打断他:“我这把老骨头,不会再去别的地方!婚礼就在悉尼!你来操办!”

“是。”

余至仿佛终于满意了,皱纹堆积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难得来曼利海滩,你逛逛去!不用跟着我了,我对别人再心狠,对你还是有人性的。”

余寒江有些不解地望着他,但依旧顺从地后退两大步,把毯子递给蓝管家:“爷爷早上吹了风,注意保暖。”

于是车门在他面前关上,车床落下一半,露出余至的眼睛,目光依旧犀利。

“何时周游世界也玩够了吧?中午让他跟我一起吃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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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闲暇,余寒江第一次能够信步独行。

曼利海滩风光宜人,海水澄澈至极。海面倒映着蓝天白云,像颗镶嵌在地面上的巨大蓝宝石。

余寒江在海边站了许久,看着点点白帆,海鸥自在飞翔,最后落在岸边的草地上。

远处大棵棕榈树下,叽叽喳喳一群白鸟,抢着路人手上的吃食。

独轮鸣笛,缓缓靠了岸。

余寒江瞥了一眼身后影影绰绰的人影,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

既然号称放假,那就别坐余家的豪车了。今天坐渡轮,也不错。

他顺着弯曲的海湾,穿过一大从锯齿楞楞的芦荟,朝码头缓步走去,忽然间,却听见树丛那头传来一个颤动心弦的声音:“哎,叶大妈,您那袋吃的可得收紧点,不然那鸟真的扑你!”

随后,一阵塑料袋的窸窸窣窣。

“这边的动物真的不怕人哎!大妈这包桃酥饼就是喂鸟用的!”

“大妈!这里的鸟比峨眉山的猴子还猖狂,叨人很疼哦……”

“哎呀,那么危险啊……那于导你替我喂鸟,我们拍照哈!”

“什么?喂,喂大妈……您这不厚道……喂……我靠,饼给我留两个!”

余寒江颤抖的手紧握成拳,慢慢走出树丛,花木掩映中,只见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捧着一把桃酥饼碎,十分不情愿地往棕榈树下走去,才洒了一小把,便被一群白鸟淹没。

暖暖围着棕榈树逃窜,一连串的哎哟。

那个场景其实很搞笑。

他应该笑,可是却偏偏红了眼眶。

他终于明白,老头子为什么把他独自扔下——这是对他的最后测试!

测试他见了暖暖,会不会情不自禁,会不会失去控制。

通过,余家便是他的。

通不过,怎样的后果都有可能。

两年来,他都在忍,他也的确忍住了。

哪怕……接到她的纸条,看到上面可爱的字体写着“一诺”,他都没来找过她。

她在坚守对他的那个承诺,而他却把自己逼成了一块石头,冰冷,坚硬,没了心。

老头子想要的,就是这个。

石头是不会上前的,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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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丛火红的扶桑,余寒江杵在那里,痴望着不远处的暖暖,动也不能动。

两年前,她还有些婴儿肥,只是可爱得紧。现在人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更添了韵味——那是经过生活的磨难之后,女人独有的成熟和坚韧。

他移不开眼睛,却又憋闷得整个人都快要死过去。

他知道,于晋被余至支去了偏远的南美,她这两年,完全靠自己。

她得吃过多少苦,才会变成今天的模样?

他的暖暖……

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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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榈树下,暖暖实在扛不住那群长翅膀的强盗,勉强让旁边的老太太们照了一通照片,便捂着脑袋跑了出来。

“中国大妈团,我再也不带了!”她揉着被鸟叨红的胳膊,嘟嘟囔囔地走过来拿起自己放在地上的导游小旗。

余寒江看见她的脑袋顶上还落着一根白色的小羽毛。

暖暖整好了行装,戴上土气的小红帽,举起小蓝旗,冲那边的大妈群大声喊道:“阿姨们!这边集合了!我们要去海滩,大家走这边!”

一边说着,一边不经意地转过身。

瞬间,整个人都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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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杵在那里,呆呆地望着他。

海风吹起她的碎发,风鬟雾鬓的模样。

她和他中间,火红的扶桑花随风摇曳。

身后却响起大妈们嘈杂的大嗓门:“于导,我们去哪啊?往哪走?”

“哦……这边……”她下意识地应着,胡乱蹭了两把眼睛,后退了一小步,又一小步。

余寒江忍不住上前,却被那丛扶桑挡住。

暖暖却忽然警醒过来,赶紧擦了把脸,咬牙转过身,飞一样地走开。

她走得那么快,像是逃跑一般。

他没有追,一把握住面前的扶桑,粗粝的枝条直戳进手心深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最后关头了,余寒江……

想一辈子跟她在一起,你就不能追上去……

现在你还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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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暖暖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

大妈们居然个个完好地回到了酒店,不得不说真是个奇迹。

夜晚的末班火车轰隆隆地驶过郊区的一个个小镇,暖暖靠在车窗旁,只觉得疲惫到了极点。

整个人仿佛垮掉一般。

很想哭,眼睛却只是干涩无比。

车窗上,映出她如今的模样——糟乱的头发,丧气的表情,还真是灰头土脸啊……

才过了两年,于暖暖,你却像老了十岁……

那位王思远小姐……应该更年轻漂亮吧……

暖暖胡乱思想着,自嘲地干笑了起来,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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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下了车,回家的小路一如既往地幽暗。暖暖打开手机照明,却见桌面上的小可爱,于是忽然感觉好了许多。

“没关系,于暖暖,什么难过的事,你都能挺过来。”

“你不是只有他,你还有一诺……”

她抬手轻抚着那个圆圆嫩嫩的小脸蛋,却看到他那微翘的卷发,浅淡的眸子,挺直的鼻子……像死了他。

暖暖心酸地戳着屏幕,一边嘟囔着:“小傻瓜,真不会长……好歹像我一点吧……”

一边抱怨着,一边却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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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庭院,花木扶疏。

这个时间艾瑞显然睡了,但给她留了灯。

那个奇特的男人,就像黑夜里的这盏孤灯,给她和青竹最大的支持,最多的温暖,却毫无所求,无怨无悔。

暖暖深吸一口气,轻手打开家门,然而就在开门的一刹那,身后忽然风声骤起。

多年的格斗练就的直觉,让她想也不想地一记回旋踢。

然而对方显然更有准备,闪身躲过她的狠踢,同时扬手击碎了头顶的灯泡。

一片黑暗。

下一秒,那人欺身上前,拽开大门,直接将她扑了进去。

玄关内,两人缠斗在一起。

奇怪的是,那人只是默默出招,单纯的肢体对抗,却完全没有攻击的招数。

这样瞻前顾后的打法,哪里是暖暖的对手?不出两分钟,那人已经被她牢牢钳制在身下。

他发出一声轻叹。

暖暖登时一激灵。

“暖暖……”

只是这两个字,便让她整个人都呆住,眼泪竟不知是从哪涌出来的,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余寒江的眉间感受到温热的水滴,一时间忘了呼吸,心头只是刺穿般的痛。

暖暖猛地放开他,他却紧缠着扑了过去,用力抱紧了她的腰:“别走!别离开我!暖暖……已经够了!”

暖暖胡乱掰着他的手指,喃喃道:“你来干什么?你不能来这里……”

余寒江的胳膊瞬间收紧,咬牙道:“我来找我的妻子。”

“我……我不是……我们离婚了。”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暖暖愣了好一会儿,忽然软了下来,轻声道:“可你已经不是我的唯一了……”

话音刚落,她被他拉倒在地,整个人很是压迫地靠了过来,脖子被他吮住:“煎熬两年,我等的不是这样的答案!”

她咬了咬下唇:“你哪里煎熬了?还有别人陪你……”

“谁要她陪?我都没跟她上过床!”

“什么?”暖暖讶异得一时间忘了挣扎,“你和她……都结婚了……”

他沉声道:“不是你,没兴致!”

暖暖瞠目,完全哑口无言。

余寒江却越发急迫起来,靠着她耳边连声道:“那时候离婚,你是为了我,故意的对吧?不是抛弃我,对吧?”

暖暖不答,黑暗中抬手,描绘着她记忆中的轮廓。

“你给我的纸条,写着‘一诺’不是吗?我们唯一的诺言……”余寒江无比焦躁,仿佛在求证一般,“我化成灰都记得,你说的,行,就一辈子!一辈子,我从没变过!暖暖!”

暖暖的手指却慢慢移上他的唇,轻轻按住:“嘘……小声点,别吵到他,里屋睡觉呢!”

“谁?谁在里面?你真的……有别的男人?”余寒江简直要崩溃。

她抬头,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轻巧的语气,带着一点笑意:“有啊……比你年轻很多…”

温柔缠绵的姿态,却说着最残忍的话语,让人如同置身于冰火地狱中。

“你想让我死吗?于暖暖?”

她却箍住了他的脖子,箍得紧紧的。

“寒江……”

他咬牙切齿,却一丁点也推不开她,只能死死抱着她。

暖暖轻吻他的脸颊,很温柔地说道:“让我开灯好吗?我想好好看看你!白天都没能多看你一眼……”

她伸出手去,摸到了开关。

可按开的刹那,他用力将她推在墙上,剧烈的亲吻随即压了下来。

里屋传来一阵磕碰物什的声音。

暖暖顿时惊觉,却被他死命缠住深吻。

“寒江……”她喘息不已。

余寒江恍若未闻,只是吻得越发凶狠:“专心点!我这是豁出全部在亲你!”

“会……被看到……”

“那就让他好好看!”

他才不怕被抓现行!

就算他从丈夫沦落成了情夫,那又如何?

暖暖就是他的!只能是他的!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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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Oh……My God!暖暖?你好歹忍一下……啊?Jay”

余寒江神色不善地抬起头,只见艾瑞顶着鸟窝一般的金发,穿着印满泰迪熊的睡衣,手里拎着一只大龙猫,睡眼惺忪,下巴掉在胸前。

余寒江愣了足足三秒,面带杀气地怒道:“艾瑞﹒史密斯!你个混账王八蛋!你居然敢……居然敢……”

他的杀气太重,拳头都抡了起来。艾瑞登时一缩脖,龙猫举在面前当盾牌,嘴里嚷嚷着:“是你们动静太大了好不好!我又不知道是你,也不是故意破坏你们的好事……”

暖暖在旁边红了脸,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余寒江砸向艾瑞的拳头猛地收住,回头望着她的笑容,表情疑惑地阴晴不定。

暖暖笑着问道:“艾瑞,一诺今晚是跟青竹睡吗?”

“对啊,青竹说她心情不好,反正也睡不着,就把他抱去她屋里睡了。”

话音未落,走廊顶头的房门忽然打开,青竹抱着沉睡的小娃娃,径直走了过来。

“大半夜的这么闹,差点把一诺吵醒了!”她二话不说地把小可爱塞到他怀里,“Jay,你终于来了!抱好!”

余寒江顿时手忙脚乱,换了好几个手势才好歹抱稳了孩子,却依旧弄醒了他。

小可爱在梦中哇哇大哭。

仿佛抱了个大号的炸雷,余寒江整个人都慌了起来。有些失措地望着袖手旁观的三个大人,又低头看着孩子,那小卷发的小模样,和他那么像,只一眼便让人醍醐灌顶。

那一瞬间,他整颗心都融化殆尽。

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那个当爸爸的笨模样,看得暖暖眼中水光荡漾,轻捶了他一下,嗔道:“业务真不熟练!给我啦!”

小可爱回到了母亲怀里,瞬间不再哭泣,吧嗒着小嘴喊妈妈,小狗似的蹭了一会儿,再次沉沉睡着。

那个四国语言溜溜转的爸爸居然开始磕巴:“这是……这是我……我的……”

青竹和艾瑞异口同声道:“你儿子!”

暖暖抱着孩子,轻轻拍他的背,一边微笑道:“他叫一诺——我起的名字还不错吧?”

余一诺,我唯一的诺言。

那张纸条上,她写了儿子的名字给他……

余寒江望着她,顿时没了言语。

暖暖却忽然有些心虚:“走的时候那种情况,就没敢告诉你……你……不会怪我吧?”

余寒江依旧不说话,只是站在灯影底下,久久凝视着她,以及怀里那个小卷发。

茶色的眼眸透出异样的光芒,灯下的男人完全喜怒莫测。

暖暖被他看得越来越惴惴,嗫嚅了好一会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自禁地退了一步,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余寒江却忽然大步走上前,伸开双臂,把暖暖和一诺同时抱在怀里。

由于顾着孩子,也不敢十分用力,只是整个人禁不住地颤抖。

他额头和暖暖靠在一起,看着她怀里的孩子,眼角静静滑下一行泪。

“怎么会怪你……”

“余一诺,真是个好名字……”

“这世上最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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