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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婚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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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夕文终于如愿以偿。

他见到了青竹,而且是一对一的面谈。

看守所的小单间,青竹隔着一张灰色的桌子,端正而平静地望着他。

张夕文尽可能地凑近她,毫不在乎地把双手放在桌上,银色手铐在日光灯下闪着寒光。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微带嘲讽的笑容:“为了贾柯,他居然舍得放你来见我!果真是豁出一切要置我于死地呀!”

青竹淡淡答道:“是我要来见你,我想去哪自己决定,不是他放不放的问题。而且,贾柯我并不在意,有公安局在查就行了,我来不是问她的事。”

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笑得十分大方:“不为贾柯,那为了什么来的?我不会道歉,也没有落魄给你观赏……或者,你开始关心我了?舍不得了?”

青竹神色自若地答道:“你觉得那可能吗?”

张夕文哈哈大笑:“怎么不可能?不是都来跟我约会了吗?还是你了解我,知道贾柯是个幌子,我就是想见你,我想你想得不行!”

青竹无视他轻佻的语气,直截了当地说道:“张夕文,我和梁小嫣长得有些相像,对吧?”

张夕文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笑容不自觉开始萎缩。

青竹从兜里掏出一张打印的照片,轻轻推到他的面前:“我搜到了她年轻时候的照片,很不幸,我发现我们有些像。”

张夕文的目光在那照片上大略扫过,并不愿细看。

“你不用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她才是你最在乎的人,而我只是你用来抵御心魔的道具。”

他直勾勾地盯着青竹,忽然扑上前想抓她的手,然而青竹回撤得更快。

张夕文有些不甘地靠了回去,无奈地说道:“你看,你就是这样,任何时候都绷得像根弓弦,一丁点儿也不让我沾!你不知道男人越得不到,就越抓心挠肝想要吗?”

“你真正想要的,已经死了,被你亲手毁掉了。”

张夕文深情款款状:“青竹,就算我喜欢你,也不代表非得听你教训。这么宝贵的时间聊什么不好?你一定要给我上课?”

他的话青竹充耳不闻,低头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份打印的文件,递到他的面前:“这是梁小嫣曾经的病历,我托人在市妇婴医院找到的。”

张夕文再不能视若无睹,抓过病历扫视了一下,然而只看了第一页,整个人都愣住。

青竹望着他呆滞的表情,淡淡说道:“梁小嫣离婚一年后怀了孕,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我想你比谁都清楚。”

张夕文飞快地翻着病历,没等看完,便用力把它攥成了一团。

青竹望着皱巴巴的病历,缓缓说道:“我的推断没错的话,其实你有过幸福的机会。你们复合过,可是你最终还是抛弃了她。”

张夕文终于微红了眼,咬牙道:“这种事我完全不知道……她什么也没告诉我……天天吵着要我离婚,就在我要升副总的时候……她那样的女人我比什么都了解,我要是真为了她放弃一切,没权也没钱,她绝不会回头再看我一眼!”

“所以你跟她分手?”

“她能甩我,我怎么不能甩她?一报还一报,多公平!”

“她很伤心,最后没能保住那个孩子。”

张夕文眯起眼睛盯着青竹,不知为什么,他面前坐着的人,依稀变成了当年的她。

那个夜晚,她穿着纤薄的单衣,素着一张脸,眼眸如水,纯净又温婉。

她跪坐在地毯上,乖巧地靠着他的膝,仰望着他,憧憬中混杂着乞求的神色。

“夕文,我们结婚吧……我们重新开始,什么苦日子我都跟着你!”

“经历了这么多,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只要你,别的什么都没有意义……”

“我们一起平平淡淡过日子,生个孩子,一起养大,好不好?”

……

是的,他想起来了。

那晚她暗示过,她也放下自尊哀求过,能做的一切,她都做了。

只是他不要。

她这棵回头草,他虽然撂不开手,却始终吃得不是滋味,因此这样的要求,他只当是天方夜谭。

男人正当前程似锦的时候,过气女友描绘的平淡幸福,自然会弃之如敝履。

“离婚绝不可能!但我会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养着你,你安心这么过,有什么不好?”

他的回答,言犹在耳。

她绝望的眼神,也历历在目。

是的,那个夜晚,当她的希望沦为绝望,便开始竭斯底里,然后什么话都骂了出来。

她不顾一切地撕开他的过往,言语如剑,句句都致命。

比如,她说他从小被那个漂亮母亲抛弃,完全是活该!

比如,他的无情就是他母亲的遗传!

于是他忍无可忍,打了她一耳光。

接下来便是无休止的谩骂和哭泣,甚至厮打……那晚的记忆如此凄厉,至今他都不忍回想。

张夕文咬紧牙关,忽然用力扫开桌上的照片和病历,仿佛这样就能扫开那段不堪的往事。

然而,面前的韩青竹却在陈述更加不堪的真实。

“失去那个孩子,断了她的全部希望,从那时候起,梁小嫣开始自暴自弃,并且染上毒瘾。”

“她吸毒的时间很长。考虑到梁小嫣的经济实力,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她那些年吸毒,都是你在供着她。”

“最后那天,她吸毒过量也许是自己造成的,但是,她怀着孩子的时候,你就已经在谋杀她,慢性谋杀!”

“你杀了她,也杀了你们唯一的孩子!”

韩青竹,对他从来就是这样,诚实到无情的地步!

当面扒下他的面具,撕扯他的皮肉,敲骨挖髓,扯出他的灵魂晾在刺目的日光下,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是多么的卑微和苟且!

这个女人,偏偏还长着神似小嫣的脸!

仿佛空气被她抽走,张夕文开始禁不住地大口喘息,在她的注视下变得十分狼狈。

青竹冷淡地望着他,毫不留情地一刀接一刀砍下:“她回头了,后悔了,她想给你纯粹的爱情,可你不要,因为你更迷恋权势,你还不起她那份情!”

“你折腾这么多事,伤害这么多人,从来不是因为喜欢谁,而是因为你太空虚!”

“张夕文,你不过是个人形皮囊,皮囊下面只有空气!”

这些都是事实,这些张夕文从来就知道……但是从韩青竹嘴里说出来,特别让人不堪!

张夕文的心火瞬间烧红了眼,腾地站了起来,双手紧捏成拳猛砸在桌上,却依旧禁不住地颤抖:“别以为你有多了解我!黄毛丫头而已,你又知道我什么?你懂个屁!给我滚远点!有多远滚多远!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一定如你所愿。”青竹冷冷清清地点头,“张夕文,最后希望你认清一点,你的感情生活,爱也好,恨也罢,其实从头到尾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你在臆想!我和你,本来也不过是路人而已。”

张夕文瞪大了眼睛盯着青竹,困兽一般大口喘息着,半晌,惨然跌回椅子上:“对!你是个意外……是个错觉……”

“是的,至始至终,都是你在自作多情瞎折腾!我和你,本来就没有任何交集!”

张夕文抬头望着她,眼神开始迷离:“那我为什么会遇到你?你像她,又不像她……小嫣如果能跟你一样,我们也不至于……”

“不要假设,没有如果!你和梁小嫣已经过去了!结束了!她已经死了!”

“我不甘心……”张夕文的手掌撑着额头,整个人都垮塌下来,“我怎么活成现在这样……从头来过不行吗?我从头好好活,不行吗?”

“谁的人生也不能重来,只能把握现在。”

张夕文颓丧地摇头,自嘲地笑:“我有什么现在?监狱?牢房?还是枪决?”

青竹冷冷地望着他,拎起包想走,却又停住,最后轻叹了一声,“你的妻子昨天来求我撤诉,我拒绝了她。她那样目下无尘的女人,为了你忍受那么大的屈辱……她嫁给你十几年,又得到过什么?张夕文,爱你也不过是这样的下场!”

张夕文瞬间愣在那里,通红的双眼瞪着青竹,胸口开始剧烈起伏,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青竹打开门,最后看了张夕文一眼:“什么是现在?你说谁是你的现在?”

说完,青竹砰地关上门,只听见里面的张夕文忽然大声嘶吼,仿佛还踢倒了折椅。

“她不是!从来都不是!谁要她回来的?不是都走了吗?谁要她自作多情的?没见过这么蠢的人!蠢女人……”

青竹微微吁了口气,转过身来,隔着过道,对上了何时的眼。

他显然听见了她的最后一句,因此若有所悟。

何时牵住她的手大步往外走,仿佛一秒也不愿多呆。直到走出看守所老远,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他轻声问道:“都了结了吗?”

青竹点点头:“生命有限,我只想好好爱你,绝不浪费时间去恨他。”

何时动容地轻吻她的眉眼,良久,有些促狭地笑道:“最后那句当头棒喝,算是赠品么?当恶人做好事的韩竹子小姐……”

青竹不禁噗嗤一声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魔障那么深,说两句话哪里就能破执了?他的权势地位都是王樱兰带来的,他在她面前抬不起头,男人的自卑作祟……我不过是提醒他一下,能不能挣出来,各人看自己的造化。”

何时揽紧了她,忍不住的忧心:“你这几天总说佛家的话,不会真想去念经了吧?”

青竹浅浅的笑:“你好好的,我念什么经?”

“Jay说王樱兰背后的能量很大,贾柯的案子没有眉目,张夕文可能关不了多长时间……”

青竹拉过他的手,手指从他指间穿过:“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怕他,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何时微笑,执起她的手轻吻:“韩青竹是个小傻瓜。”

“何时是个大傻瓜!”

两人对视着,相拥而笑。

那天,他们携手走在澄澈的蓝天下,清风白云,绿树成荫,前方笔直的道路绵延至天边,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两人面前的世界是如此的宽广,仿佛一切嗔恨都可以放下。

多年后,青竹回忆起那时的携手漫步,只希望这辈子能够永远定格在那个时刻。

然而,时间从来无情,不会为任何人稍作停留。

命运之轮隆隆向前,冷酷地碾压着所有的期盼和希望。

——————————————

那个傍晚,两人回到市区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忽然同时一声叮响。

一起掏手机,一起解锁,然后一起目瞪口呆。

“Jay和暖暖结婚了?刚刚在民政局领的结婚证?”青竹不可置信地嚷了出来。

何时开始咬牙:“居然让我们火速去当伴郎伴娘!”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齐声道:“我勒个去!”

何时禁不住地扶额:“暖暖的爸爸会不会砍人?本来就不同意他俩谈恋爱。”

“难道Jay的爷爷和爸爸就同意?”

“怎么可能同意?那种变态老头,美国总统的女儿都看不上!”何时抬手拦住一辆出租车,拉着青竹坐了进去。

“那他们这么快结婚干什么?”

何时寻思了几秒,有些了悟地答道:“两边大人都不同意,结婚才快!”

“这是……为爱拼了的节奏啊……”

何时忽然攥住她的手:“竹子,我们要不要先去民政局,再去伴郎伴娘?”

青竹瞥了他一眼,淡定答道:“何博士,就算我们现在去,你结婚的时间也比Jay晚,所以死了这颗争强好胜的心吧!”

何时压抑不住地懊恼:“本来是他和暖暖当我们的伴郎伴娘,去年我就计划好了的!这个世界怎么能无序成这样?这不科学!”

青竹靠着他的肩头只是笑。

淡定,博士,这就是人生,这就是无常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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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满鲜花的庭院,薄纱装点的小小凉亭。

余寒江一身正装站在凉亭中央,玉树临风地等着他的新娘。

何时换好衣服急匆匆走来,发现这个专门举行婚礼的院子里,居然一个宾客也没有,于是无奈地朝新郎微笑。

余寒江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毫不在意地笑道:“我和暖暖一致觉得,我们俩的婚礼,有你和竹子出席就足够了。”

“我们不是伴郎伴娘么?宾客怎么办?”

余寒江毫不在意地答道:“有一个,我妹妹寒霜,正在往这边赶。”

“暖暖的爸爸呢?”

“在去哈尔滨的飞机上。”余寒江眨了眨眼,又补充道:“本来他是要把暖暖也带走的,不过暖暖登机的时候趁乱溜下来了……”

何时扶额:“这么说,她算是私奔?”

余寒江思考了两秒钟,答道:“技术上讲,我也是私奔。”

“怎么?你爷爷来抓你了?”

余寒江冷哼了一声:“他派我妹妹来中国通知我,我的结婚对象他找好了,下个月要亲眼看着我婚礼。”

何时瞬间明白过来,上前用力拥抱了他一下,顺手捶一拳他的后背:“Jay,这么不容易……一定要让暖暖幸福,她也会给你幸福的!”

“那当然!我们俩那都是什么眼力!”

两个大男人相视而笑,笑得无比明朗。

花木从中,微微秃顶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往这边走来,一边扣着长袍的扣子。余寒江低声告诉何时,那位大叔是这边管事的经理,临时被他抓包充当主婚人。

何时越发笑得厉害。

然而,余寒江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笑容凝滞在脸上。

“Hoson,王樱兰的父亲找到了我家老爷子。老头今天亲自给我电话要我撤诉,放了张夕文。当然,我拒绝了。”

何时的心陡然一沉:“难不成……王家就是他进入中国的——”

“通道!”余寒江笑了笑,语气异常的轻快,“王家是新兴的权贵家族,根基尚浅,比较好操纵。老头看上的联姻对象,是王樱兰的小堂妹王思远。”

何时的神色立刻凝重起来:“Jay,你这是为了我,跟老头彻底翻脸……”

“不,是为了我们!”余寒江竖起食指立在唇边,冲他眨了眨眼:“现在别操心那些事。看,我的新娘来了。”

何时转过头去,看见薄纱覆面的暖暖手捧花束,穿过庭院的小径缓缓走来,身旁跟着青竹,帮她整理蓬松的大裙摆。

从这一刻开始,余寒江的目光再也没从暖暖身上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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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最简单,最冷清,也最幸福的婚礼。

掀起面纱,对上暖暖笑容的那一瞬间,余寒江的眼中泛起水光。

情不自禁的亲吻,甚至都没按婚礼的程序来。

主婚人的台词说得不太顺溜,中间磕巴了好几次,不过没人在意。

从头至尾,余寒江不过听见了一句话——暖暖说的“我愿意”。

其余什么都不重要!

戒指是从何时手里接过来的,真好!

暖暖的捧花直接递给了青竹,笑颜明媚又幸福,宛如春日暖阳,让他实在看不够!

这个婚礼的一切,都让他满意到不能再满意!

哪怕飞奔而至的余寒霜死瞪着他和暖暖,咬牙切齿过后冷冷地笑,冷笑过后转身离去,连个招呼都没打。

简短的仪式完毕,余寒江用力抱起他的新娘。白色婚纱在夜风中轻拂,宛如百合在他怀中馨香绽放。

暖暖有些羞怯地靠在他怀里,从未有过的乖巧模样,胳膊却牢牢圈住了他。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他在她耳边轻声笑道:“今晚我没有巧克力留你,行吗?”

暖暖绯红了脸,回答却很大方:“都结婚了,我要巧克力做什么?”

“哎,结婚真是太好了!”

暖暖展颜微笑,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以后你就是我的巧克力。”

余寒江顿时乱了脚步:“老婆,以后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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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牵着青竹的手,含笑站在凉亭的台阶下,望着新婚的那对甜蜜地离开。

主婚大叔如释重负不见踪影,幽香的庭院,只剩他和青竹。

她穿着白色的露肩小礼服,低头闻着捧花,柔亮的灯光下,花面相交映,说不出的美好。

何时凑近她的耳边,一本正经地轻声道:“我愿意。”

青竹顿时绯红了脸颊,抬头望着她,眼眸中荡漾着一抔春水。

踮起脚,柔软的唇蹭过他的耳垂:“我也愿意。”

从未有过的心动,迫不及待的亲吻,两人在庭院里甜蜜缱倦许久,何时才牵起她的手,离开那个幸福之地,一起回家去。

他们的家,离这里并不远。

沿着清南路,坐车20分钟就到。

于是两人走到街边,等着亮起红牌的出租车。

那天,时间并不算太晚,夜幕下清南路上的车阵川流不息。

谁都没有注意到,远处一辆没有开车灯的黑色轿车忽然启动,凶猛加速,径直朝他们疾驰而来。

等到何时忽然发现这辆车撞过来时候,下意识间只来得及做一件事——用力推开青竹。

青竹趔趄着摔倒在路边,恍惚中只见何时的身体飞上了半空,又翻滚着落下,像只坠落的蝶。

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一切都凝固成一帧帧黑白的画片。

从那一刻开始,青竹的世界,再也没有恢复过任何色彩。

往日种种,宛如隔世。

此去经年,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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