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章暗算(1 / 1)
夜深人静,人们正睡的香甜。突然外面传来阵阵嘈杂的脚步声。
“开门开门!”福兴楼外,官兵的叫嚣之声打破了午夜的宁静。为首的武将冲身后的属下一挥手,那些属下拿着一根两米多长的木头毫不客气的朝着福兴楼大门撞去。
掌柜起床,点了盏煤油灯。还没来得及走到楼下,便听轰隆一声震天的响彻,自家那扇大朱门被撞倒在地。掌柜下的瘫倒在楼梯上,手中的煤油灯也被滚灭了。
“今日郡主就是在这家客栈丢失的银票!都给我一间一间的搜!”武将一声令下,身后的官兵们高举着火把蜂拥上楼。
隐隐听见杂乱的脚步声正朝这边过来。并非只是一人,听这动静好像是一群人!鸳鸯睁眼,一下子惊坐起来。透过门窗上的剪影,她看见几人正朝她这间屋子走来。她急忙推醒了茉儿和方婆子。
三人和衣起床,那帮人连门都不敲一下,直接闯了进来。
睡在地上的武子连紧爬了起来,抱着头,直往鸳鸯这边跑。
官兵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凶恶道:“臭小子,我看你就不正常!老实交代!那银票是不是你偷去了?”
武子求饶的跪在地上连连作揖:“小的冤枉啊!”
鸳鸯见他们如此猖厥,心知定是受了那刁蛮郡主的指使。于是道:“官爷若是不信,尽管收查好了。”
武将冷笑,喝令一声:“搜!”
官兵便挑着尖刀,把屋里各个角落翻的一片狼藉。有的甚至粗鲁的拿起挎刀,朝床榻上的棉被乱刺一气。
过了好一阵,这帮土匪似的官兵把屋里翻了底朝天之后,悻悻聚到那为首的武将跟前摇着头。
鸳鸯心中冷笑,早猜中那银票是将军府的人故意为之。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见钱眼开!她瞪一眼一旁瑟瑟发抖的武子,上前道:“官差大哥搜完了吗?我们还要休息,请你们出去。”
武将眯眼看着武子,厉道:“这人十分可疑,把他抓起来。”
茉儿和方婆子一听,吓的缩成一团。鸳鸯道:“请问,你们查到银票了吗?找到证据了吗?”
武将憋着气,哑口无言。
鸳鸯又道:“既然没证据又凭什么抓人?天子脚下你们竟敢枉抓无辜,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武将一时语塞,无奈抓人是要讲凭证的,竟然没有凭证他也就没办法履行郡主的指令了。于是他垂丧着脑袋,示意属下撤了出去。
武将把屋子仔细扫视一遍,只能心有不甘的出去了。
武子长吁一口气,茉儿和方婆子着实捏了把汗。鸳鸯见她们仍惴惴不宁,慰道:“放心好了,他们不会在来了。”
武子感激的看着鸳鸯,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都怪我财迷心窍,给小姐惹来这桩麻烦!要不是小姐及时烧了它我就被那帮将军府得官兵抓进牢里去了!”
鸳鸯扶起他:“你能有什么错?是那郡主心怀不轨想借此来暗算我们。”
茉儿愤然:“这个郡主真是骄纵!我们又没招惹她至于耍手段来害我们吗?一个身份显赫的郡主居然跟老百姓过不去!”
鸳鸯当然知晓其中的隐情。怕是澜儿郡主想找借口恐吓他们,叫他们在京都无法立足。这样的话,她便认为纪云泽就不会跟那所谓的‘山阴女人’暗中来往了。澜儿或许没想到,她口中的山阴女人正是假扮男装的鸳鸯。
若是纪云泽真有能耐还冯清远的自由,她也不可能答应嫁给他。她心里在清楚不过,自己曾是个有夫之妇,纪云泽恋她也只是一时兴趣罢了,真嫁给他,她不相信他会不计前嫌的接纳包容她的过去。既然他是一时兴起,那么她便迎合他这一时兴起。等新鲜劲儿一过,他就不会在纠缠她了。
鸳鸯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跳。她不由红了脸心中暗暗骂自己:杜鸳鸯,你何时变的这样不知廉耻了?正纠结时,却听方婆子叮嘱她:“少夫人快些睡吧。”
她一醒神,迟缓低嗯一声和衣躺了下去。
二日清晨,四人还没睡醒就听见外面急急的敲门声。武子这回倒机灵一下,迅速爬起来披上衣服开门。来人是一个婀娜俏丽生的水灵清秀的小丫头。
武子上下打量一下她,问:“姑娘找谁?”
小丫头扭摆着腰肢,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她看也不看武子,直接走了进来:“哪个是杜公子?我们郡主有请。”
鸳鸯和茉儿方婆子三人还没来得及起身,这小丫头毫不拘束的蹿到床榻前,讥笑道:“杜公子可真是享受啊!连睡觉都叫奶妈和丫鬟陪着,我倒真开了眼界!”
鸳鸯还击道:“你们郡主就是这样教你们规矩的吗?”
小丫头抱着双臂不屑哼道:“是啊,郡主教的这些规矩只争对一些小人!你想啊,小人素爱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所以冷不防冒出来抓一下他们的把柄,那自然心虚了。”
茉儿瞪道:“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私闯别人的厢房还有理了不成?”
小丫头咬文嚼字:“我私闯了吗?我没敲门吗?”
茉儿还想说什么,被鸳鸯及时阻止:“我与郡主并不熟识,而况,我们准备动身赶路实在不便去见郡主殿下,还请姑娘回去转告一声。”
小丫头撇嘴:“杜公子好大的架子!郡主请你是看得起你!你不去那就是你不识抬举!”她见鸳鸯脸上起了一丝怒意,又改口委婉道:“公子放心,郡主不会为难你的,你若拒绝岂不是跌了郡主的面子?这些道理我想你应该懂吧?”
鸳鸯冷看着她:“请姑娘带路。”
鸳鸯没走多久,纪侯府派遣三个干活利索的婆子来到了福兴楼。她们一人手里捧着一个紫檀盒,皆是满面春风,礼貌周到。
茉儿和方婆子一头雾水,看这情形,像是送礼。
武子在旁早已心知肚明,果然如老爷所说,侯爷对他们小姐还挺上心。想归想,可不能顺嘴说出来。
“我来。”
“你们歇着,我去楼下点菜。”
“我去续壶水来。”
三个婆子纷纷抢干着活计。
“三位嫂子,你们这是…。”方婆子不解。
其中一个笑答:“侯爷吩咐我们来伺候杜娘子,侯爷发下话了,说谁要尽心服侍谁就领双倍的月饷!”
另一个接话道:“你家杜娘子定是个绝色美人!我们侯爷可从来没对谁这样用心过!哎?说来说去,怎不见杜娘子出来?杜娘子呢?”
方婆子没顾得接应她的话,只在心里一个劲的纳罕:原来如此,那侯爷看上少夫人了!少夫人昨日被他叫去,过了很久才出来。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方婆子一边感叹,另一个疑问又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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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并没把鸳鸯带进将军府,而是拐进了一处隐蔽幽静的深巷子内。鸳鸯有些怀疑,扫视一眼四周,心中开始提防了起来:“姑娘不是说要带我去见郡主吗?为何到这儿来了?”
小丫头抿嘴一笑:“我还骗你不成?就是带你来见郡主的啊!”迎面走来两位穿灰色大氅的年轻男子,他们好像喝醉酒一样,东倒西歪步覆不稳的走在弄道里。
鸳鸯止了脚步,不放心的问道:“郡主殿下在怎么无拘无束,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方来吧?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待字闺中女子。”
小丫头冷嗤一声:“我们郡主天性豪放心思纯洁,可没你想的那样污浊!”
鸳鸯缓跟在她身后,她左拐右拐七绕八绕的走进了一家名为‘君心居’的茶楼里。奇怪的是,里面的茶客几乎大都是男子!鸳鸯没法,只得硬着头皮踏进了茶楼。
里面虽然安静,却有种怪异的气氛。那些男子看见她们,皆露着微笑,然而那笑却显的过于邪媚,不对,用妖娆形容更为贴切。
走到楼上,眼前的一幕令她彻底下定了离开的决心!两个男子敞胸露膛,光着半条身子搂抱在一起。鸳鸯慌快的跑下了楼。身后的丫头不但不急反而得意的笑了起来。
“公子要去哪儿啊?进来了就陪我喝杯酒吧。”一个男子披散着头发,打了浓浓的一层胭脂直往鸳鸯身上扑过来。
鸳鸯立即奔到门前,转头准备逃出去。哪知,旁边又来了一个男子,见鸳鸯要出门,迅速将身子抵在大门上,嘻皮笑脸道:“我就喜欢害羞的,”
鸳鸯慌了手脚,她躲开那几名男子,准备上楼去找方才引她进来的小丫头。可一到楼上,哪还有她的踪影?她绝望般的跑向靠着外边的窗棂旁,然而糟糕的事,窗棂被钉的严严实实。
难些男子不怀好意的朝她逼近。鸳鸯孤援无助,情急之下,她拔下发笄冲他们道:“你们别过来,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