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再次求助(1 / 1)
在上岛咖啡厅与肖华见面后,惹了一肚子气的廖丽娟落寞地驱车回到家,正准备放水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忽然听到放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赤着双脚来到客厅,抓起手机,瞅见王宝山打来的,她想,这个时候王宝山打电话,除了喊她打麻将还会有什么事?于是她摁下接听键,冷冷地问:“宝山,有事吗?”
“非得有事才能打你的电话啊?没道理吧。小娟,你在哪儿?”王宝山调侃着。
“你说我能在哪儿?我在家啊,有屁快放,别烦我。”廖丽娟的语气依旧冰冷的。
王宝山听出廖丽娟心中的不快,开玩笑地问:“怎么啦,我的大美女,是不是哪个帅哥惹你生气了,情绪这么低落。”
“有一点,也没什么。”廖丽娟对发小王宝山始终是直言不讳。
“哦,要不我去接你,来店里喝一杯,然后商量点事,怎么样?”王宝山用商量的口气说。
廖丽娟沉吟片刻,心想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不如借酒消愁打发这个难熬的夜晚,也不失是个好主意,于是说:“好吧,我先去冲个澡,半个小时后你在楼下等我。”
“OK,一会儿见。”
接完电话,廖丽娟三下两下褪去身上的衣服,随手扔在沙发上,赤身裸体进了浴室。她置身于涓涓细流之下,任凭温润的水流在她白皙的肌肤上飞溅。她微闭着眼睛,一边用手轻轻地搓揉着、抚摩着,一边情不自禁在脑海中回忆起与前夫在一起情形。那时候她们是多么恩爱啊,家庭和谐,琴瑟和鸣,誓约白头偕老。在这里,前夫怜爱地拥着她,将沐浴液轻柔地搓抹在身上,她也骄傲地也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紧紧贴进他那宽大的胸怀里,感受他的抚慰(此处删除三十字)……她遐想着美好的过去,用心感触着他的爱抚,只觉得全身燥热,呼吸加粗,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此处删除三十字)……那一刻,她全身轻松,羞臊得像邻家初恋的小姑娘……突然间她觉得抚摸自己的不是前夫而是肖华,心中一惊……此时楼下传来熟悉的汽车鸣笛声,把她从幻觉中惊醒,惊慌之中打翻了洗漱台上的香水瓶,她慌忙扶起沐浴液,关上淋浴头,定了定神,裹着浴巾出了浴室来到卧室。很快,她换上衣服,化了淡妆,将长长的黑发用一块淡黄色的丝绢随意扎起,随后掂包换鞋,开门下楼。
王宝山那辆丰田皇冠早早就停在楼下,他在车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听着歌,耐心等待着廖丽娟的出现。他正寻思着廖治平的生日怎样安排,蓦然瞅见廖丽娟从楼上下来,眼前不禁为之一亮,顿时被廖丽娟漂亮的亮相所吸引住了。一张标致性的瓜子脸白皙细嫩,一条黄色的丝巾在秀发上飘扬,一件长袖红色风衣把她那苗条的身材勾勒出美妙的曲线,婷婷娜娜,宛若微风扶柳般柔美,又似出水芙蓉般清秀。
正当他愣怔的时候,廖丽娟在外面拍打着车窗门喊道:“开门啊!”
廖丽娟拍打声把他从痴迷中惊醒,他慌忙拧开电子锁朝一脸嗔怪的廖丽娟说:“对不起,我刚才在车上迷糊了一会儿。”
廖丽娟拉开车门钻进车里问:“你又是和哪个美女逍遥累着了吧?”
王宝山双目凝视着廖丽娟,涨红着脸,抱屈道:“看你说的,好像我的感情世界是多么泛滥似的,我可一直在为你守身如玉啊。”边说着边伸手企图去抚摸她那头乌黑发亮的披肩秀发。廖丽娟身子往后仰了一下,双眼逼视着王宝山,从鼻腔里发出“哼哼”两声,不言自威,制止他只放肆的手。
“呵呵”面对一脸正色的廖丽娟,王宝山顿觉失态,连忙知趣地缩回手,有些自我解嘲地朝廖丽娟傻笑着。
“咦,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人,难道我也不知道?”廖丽娟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说。
王宝山无奈地耸了耸肩,作出一副抱屈的样子说:“哎哟,我对你谓是一片赤诚之心,日月可鉴,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廖丽娟突然打断他的话,诧异道:“这车里有股什么怪味,像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哟,这么浓,还好像是几个女人身上的混合味。”边说着边夸张地皱着鼻子嗅着。
“你知不知,我……唉,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王宝山张大嘴巴还想说些什么。
“上哪儿?”廖丽娟正色道。
“先去喝点东西,然后再说。”王宝山用讨好的表情看着廖丽娟。
“行吧。反正晚上我没有什么事!”
“哦!”王宝山边说着边发动着车,将车开出了小区。
车稳稳当当行驶在马路上,突然王宝山关掉车载DVD,朝廖丽娟说:“我今天找你主要想问问你大哥的生日怎么安排?”
“哦,不是你提醒我倒还忘了,后来我哥五十六岁生日,还是你这个马屁精记性好,是不是找我哥有什么事?”
“那还会有什么事,这个重要的日子,我们这些做小弟的,只想郑重的庆贺一下。”
“哦,难得你有这片心意。我刚才还在考虑着有件要不要向我哥说起呢?”廖丽娟叹了口气说。
“他是你哥,有什么事不好意思讲的?”
“不是我的事,是吴宇老公的事。”
“ 哦,是他啊,怪不得你那么闹情绪。”在王宝山的追问下,廖丽娟向他讲诉了肖华找她的前后经过,也道出了她内心的纠结和烦恼。
王宝山静心听着她述说,时而皱眉绷脸,似乎若有所思。等廖丽娟说完,他爽朗地笑了笑,说:“这是好事啊,我听别人说这小子还是有点能力的,你为什么不在关键的时候帮人家一把呢?”
“你的意思?”对于王宝山的话,廖丽娟有点不可理喻。
王宝山狡黠一笑,说:“反正你帮谁不是帮,再说同学的老公更应该帮,是不是?”
廖丽娟没有接话,两眼只是迷茫地看着车前。
王宝山见廖丽娟没有反应,接着说:“那可是个潜力股啊。”。
王宝山说:“当然,你心里有些不好受,毕竟你曾经喜欢过他。不过我倒要感谢他,是他给我留下一盏希望的灯。”说完扭头朝一脸淡然的廖丽娟诡谲地瞥了一眼。
“说正经事,别往我身上扯,我可告诉你,你不是我的菜啊。”
“我说的也是正经事,趁大哥过生日的机会,把这个事给办了不就妥了。”
“到时再说吧。”廖丽娟漫不经心地说。
接下来,王宝山将如何让肖华参加生日宴会和打发石涛的事情进行“计划”,说完沉着脸说:“小娟啊,我是个生意人,可不能做赔本的生意。”
廖丽娟听完,笑着说:“怪不得你对这事如此上心,原来你有一肚子花花肠子。”
“嘿嘿,过奖了!”
其实,王宝山自有他的如意算盘,自从原刑警大队长罗伟出事之后,天昌大酒店娱乐中心也随之关闭。以往有罗伟“罩”着,大事小事没有,日进斗金,生意可观。面对这种境况,别人不急,王宝山心里急啊,这其中有他60%的股份啊。他也曾向廖治平提过这件事,准备重振旗鼓再开张,可是廖治平还是严厉地批评了他,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缓缓再说,这一缓就是大半年;他也找过石涛,并承诺给他一定数量的股份,可他态度暧昧,没有明确表态,开不开张,让他心里没有底数。王宝山当然知道石涛是个收钱不办事的主,罗伟出事之后,他照样不是金蝉脱壳,把责任推得个一干二净吗?再说东区的旧城改造工程即将开始,现在的刑警大队大院也在搬迁之列,大概费用在七千万元上下,如果这项工程得手,那将是一笔可观的赢利。所以他听到廖丽娟一番话,心里暗自一喜,他想要是有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在刑警队里当家,那不是等于自己当家有什么区别?在短暂时间内,他权衡利弊,认定肖华不失是最佳的人选,是个值得倾力帮助的“朋友”。如果能促成此事,他自然是最大的受益者。他知道石涛是个“宝石迷”,毅然决定拿出他珍藏多年的一块“和田玉”,馈赠给肖华,并授意他转赠给石涛。他知道,那块价值不菲的“玉石”,足以让石涛彻底“缴械投降”。
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宋伟平就提前来到了事先预订的海天大酒楼,要了一杯绿茶坐在沙发上边喝着茶边与服务生聊着天,那位女服务生长相不错,皮肤白白的,眼睛水汪汪的,睫毛长长的,小脸鼓鼓的,看着就想有一种想掐一把的冲动。吴伟自恃长得帅,自然不会放过每一次“艳遇”,谈天说地,嘻笑逗乐,使出浑身解数,把她逗得春心荡漾,难以自持,就只差一点当场嫁给他。
一会儿,肖华、司机老王、小孙、大刘、张浩然几乎是一前一后来到酒店,单独没见张博的人影,肖华不禁问:“张博怎么没有来?”
“哦,我忘了告诉你,张博给我打电话,说她要等一会儿再过来,说是只是一会儿。”宋伟平尖着嗓子,装作张博的腔调说。
“那好吧,趁菜还没有上齐,我们先等一会儿。”
小孙提议打一会儿牌,宋伟平兴奋了,朝刚才聊天的服务生抛了个媚眼,说:“小燕子,上牌吧。”
“好的,你们稍等。”小燕子红着脸笑着出了包间。
见他俩稔熟的样子,肖华随口问道“你俩认识?”
宋伟平一脸得意,说:“天涯处处有芳草,相逢何必曾相识。”
“你呀……”肖华摇了摇头,含蓄地笑了笑。
大约打了一圈牌,张博飘然而至,怀里抱着一束鲜花,径直走到肖华的面前,娇喘吁吁地说:“肖主任,祝贺你!”。
张博的到来一下子使包间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大伙放下手中的牌,瞪大着眼瞅着一脸兴奋的张博。瞧她那一身的打扮,显然是经过刻意打扮的:白色的衬衣,米黄色的裤子,头发是刚洗过的,抹了不少保湿剂,在温和的光芒下泛着亮光。
“谢谢你!”肖华连忙放下牌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激动地接过鲜花,头脑有种眩晕的感觉。
宋伟平起身朝张博挤眉弄眼道:“张博,你今天是个什么情况啊,打扮得像个仙女似的……”
张博面对宋伟平的调侃下,羞涩地说:“不是肖主任嘛,我想得庆祝一下,所以我就去了趟鲜花店了。”
“别听伟平的,来坐下。”肖华见张博窘迫的样子,连忙拉着她挨着自己坐下。张博朝肖华投去感激的目光,顺从地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菜也上齐了,肖华端起酒杯,环视一圈,激动地说:“今晚备薄酒一杯,感谢各位同事在这两年里对我工作的支持和帮助,不成敬意,来大家共同举杯,干了这杯。”说完带头饮了第一杯酒。然后是老规矩,轮流敬酒,一圈下来,肖华感觉到有些醉意了。
“肖主任,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张博侧过身子,朝肖华说道。
“你又宋伟平一脸的殷勤朝张博说:不会喝酒,还是我替你喝了这杯吧。”边说着边准备去抢她的酒杯。
“你的心意我领了,让伟平喝了吧。”
还没等宋伟平抢过杯子,张博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顿时满脸憋的通红,低头“哇”的一声又将酒全部吐了出了,差一点喷到肖华的身上,随后大声尖叫道:“哎哟,辣死我了。”
肖华见状急忙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怜爱地说:“快净一下口。”
张博接过茶水就往嘴里灌,喝进去又吐出,这才好了许多。大伙“哄”的一声笑了起来。张博朝一旁捧腹大笑的宋伟平捶了一拳,埋怨道:“让你笑。”
宋伟平正要辩论,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连忙说:“好,我不笑了,我去接个电话。”边说着边掏出手机跑到了一边。
肖华也被张博的样子逗乐了,笑着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张博接过纸巾的时候,瞟了他一眼,说:“肖主任,人走可不能茶凉哦,可别忘了我们哟!。”说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好了,我也不能让你白喝一杯酒,这杯酒我喝了。”肖华说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那慨然的神情让人觉得他饮下的不是一杯酒,而是一杯香甜的蜜糖水,更是一杯满满当当的承诺。
“肖哥,我妗子来了。”宋伟平接完电话,回身对肖华说。
“哦,她现在在哪儿?我们去接她一下吧。”听到这个消息,肖华内心短暂的诧异被喜悦所代替,急忙吩咐司机老王去接她。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自罚三杯。”还没等老王出门,廖丽娟那底气十足的声音已经飘到了房间。见廖丽娟进来,大伙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热烈地鼓起掌来。廖丽娟满面通红,好像刚从酒局上下来,红色的风衣把脸色衬托得更加艳丽妩媚,她脱下风衣随手递给了宋伟平,挨着肖华的位置坐了下来,笑着对肖华说:“肖主任,祝贺你。来倒酒,我先敬你三杯。”
大伙对肖华与廖丽娟的微妙关系是心照不宣的秘密,更多的是猜疑和私下的八卦。她来参加部门组织的聚会,于公于私,都在情理之中。再说,廖丽娟是局机关中少有的“女中豪杰”之一,豪爽大方,热情正直,深得大伙的尊崇,尤其在酒局上,只要有她在场,总会使沉闷的气氛变得轻松活跃起来,她的到来一下子把聚会的气氛推向了□□。见服务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肖华急忙抓过酒杯就要喝,廖丽娟一把挡住他的手,说:“君子无戏言。这三杯酒你不能喝。”说完将托盘中的三杯酒倒进自己面前的茶杯里一口干完。
“好!”随后自然是一阵激烈的鼓掌声和叫好声。
趁大伙起哄的时候,张博朝肖华的腰肢轻轻捅了一下,抿嘴笑着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放开胆子喝吧。”说完低下头来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发呆。肖华尽管头脑有点发懵,但是他仍能从张博那幽忧的目光看出她内心的不悦,也听出她话中嫉妒的味道,心想,她是怎么了?
廖丽娟将杯子重重蹾在桌子上,朝服务生喊道:“倒酒。”
“别再喝了,妗子。”不知什么时候,宋伟平站在她的身后,拉了拉她的衣服说。
廖丽娟扭头朝宋伟平瞅了一眼,高兴地说:“小孩子家,你懂什么,今日我高兴,我要好好跟你们的主任喝几杯。”
宋伟平的话一下子提醒了肖华,他不清楚她在别处喝了多少酒,从她说话的思路和走路的形态来看,还比较正常,但从她满脸通红似一朵娇艳的玫瑰花来看,离醉酒也差不了多少。于是,肖华灵机一动,想出了个主意,既不让她喝酒,也趁机表达一下心意,于是他对廖丽娟说:“今晚你能赏脸过来,我就很高兴了,你看你我都喝了不少酒,今天就喝到这儿吧。下面,我请大伙去酒吧唱歌吧。”肖华的提议得到了大伙热烈的掌声。
“好,去钱柜吧?那么的音像不错。”宋伟平率先提出那家刚开张的酒吧。
看到大伙手舞足蹈,兴高采烈的样子,廖丽娟欲言又止,站起身子,摇了摇头,用手指点着肖华说:“走吧。”大伙嘻笑着离开了海天大酒店。
喝了酒,不能开车,一伙人乘了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往位于建设北路的钱柜驶去,肖华、廖丽娟和张博坐在第二辆车上。街上,有些清冷,夜空是异样的光洁晶澈,像块偌大的蓝色玻璃,霓虹灯闪烁着粉红色的光芒,尽显小都市的宁静和安详。与张博并排坐在后座上的廖丽娟显得兴致很高,将自己半个身子侧靠在张博的身上,一只手随着车里的音乐挥舞着,嘴里随声唱着,那是那英的一首《山不转水转》:山不转哪水在转,水不转哪云在转,云不转哪风在转,风不转哪心也转,心不转哪风在转,风不转哪云在转……而一向活泼的张博,却一声不吭静静坐在那儿,一副满腹心事的样子。进了钱柜,如似一股热浪从里面喷射而来,铿锵的重金属敲击声,一下子让人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冬天里的一把火”。大伙又在钱柜闹腾了半天,直到五大箱啤酒告罄,这才意犹未尽各自散去。
到了门口,肖华扶着廖丽娟说:“娟姐,看你喝了不少,我送你回家吧?”
她“格格”笑着,用不置可否的口吻说:“我没事,你走吧,外面有人接我……”
肖华下意识地“哦”了一下,他有点奇怪,这个时候几点了,还有人来接她?
廖丽娟默然挣脱肖华搭在腰间的手,摇晃着向停在酒吧门外的一辆黑色轿车走了过去,快到车子跟前时,突然她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肖华正欲跑上去扶她一把,只见从车里下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子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又帮她打开车门扶她坐进车里,然后返身发动车子,鸣着笛将车驶进茫茫的夜色中。这时候,肖华意识到刚才的男子是王宝山,因为他的车牌号尾数是三个“8”,他最熟悉不过。
那一刻,肖华心中蓦然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嫉妒和艳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