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嬗变 > 17 婚姻家庭

17 婚姻家庭(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玻钻之争之重生九珠 身不由己,生不由你 [刀剑乱舞]鹭洲砥湾饮江石 妻情绵绵 [网王+超炮]成为人生赢家 重生娱乐圈之巨星娇妻 我的无关是你的有关 褒姒外传 念你想你喜欢你 天降极品王妃

新婚的日子幸福甜蜜,浪漫十足,家不仅是亲情与责任的载体,更是心灵的归宿。肖华尽量处理好繁忙公务与家庭生活的关系,花大量的时间来陪伴吴宇,悉心照顾着这个温馨的家。他喜欢躺在沙发上,惬意地看着电视,欣赏着漂亮的新房,他喜欢看着吴宇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更喜欢拥着她光洁的身子酣然入睡……

按照习俗,婚后的第三天是吴宇回门的日子。

一清早吴劲光就去集市,东挑西拣,买了不少吴宇平日喜爱吃的菜。不到九点钟,亲戚们陆续来到岳淑华的家里,姑父、大姑、二姑父、二姑、姨父、小姨……屋里坐满了人,有的坐在客厅里喝着茶聊着天看着电视,有的在餐厅里帮着岳淑华拣着菜。看到他俩来了,免不了寒暄一番。肖华来到厨房帮助正忙着炒菜的吴劲光打下手,吴宇则像往常一样回到她的卧室玩电脑去了。

吃饭的时候,吴劲光从客厅的酒厨里挑了一瓶十年茅台陈酿递给肖华,高兴地说:“肖华,来……把酒给大家都斟上。”

肖华给亲戚们斟完酒,举起酒杯由衷地说:“爸,妈,我先敬二老一杯,这些日子里您们辛苦了。”

“一家人还客气什么,这是全家的大喜事,人人有责嘛。”吴劲光笑容可掬地说。

看着岳淑华端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吴宇不禁提醒道:“妈,肖华给你敬酒啦!”

听到吴宇的叫嚷,岳淑华“嗯”一声,转而举起酒杯朝肖华,说:“肖华,小宇,你俩结婚了,也就意味着成家立业了,妈打心里替你们高兴,但有些话我还是要向肖华说清楚,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要好好照顾她,更要照顾好这个家,你要知道组合一个家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说话时一脸的严肃,那神情好像首长给部属下达任务似的郑重其事。

“你放心吧,妈。”肖华嗫嚅着。

岳淑华举杯饮尽杯中酒,放下杯子又继续说:“妈是过来人,在官场上也干了这么多年,深知小家连着大家,没有一个安稳的小家就没有顺心顺意的政治前途。你妈不在这儿,我就是你妈,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听进去。没有规矩难以成方圆,家有家规,要懂得规矩,你看你前段时间整日忙于工作,十天八天见不到你的人影,就这样怎能照顾这个家?你们的日子才刚开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哩,你要求上进我没意见,但是不能一味为了工作而忽视了家的存在。”

“是……是……”面对岳淑华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肖华只得诺诺连声,心里却似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那一刻,他觉得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他心里很清楚岳淑华之所以这么说,显然是因为在女儿出嫁的事情上付出太多而耿耿于怀,言下之意就是告诫肖华对她的付出,要懂得感恩。

听着岳淑华喋喋不休地叨唠着,吴宇不满地冲大姨岳淑荣嚷道:“姨,你看我妈叨叨个没完,还叫人吃不吃饭啊?”

“呵呵!”岳淑敏只是抿嘴笑了笑,没有吭声。

看到吴宇嘟着嘴一脸不厌烦的样子,肖华伸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佯装高兴的说:“小宇,妈妈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打岔,妈妈说的都是对的,我们以后就要注意这些。”其实,肖华内心对岳淑华颐指气使、动辄教化人的作派,反感至极,尤其在刚认识吴宇那阵子,对于岳淑华的挑剔与说教,更是无所适从,不过时间长了,听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至于她言之凿凿所谓的家规,从何谈起?肖华听着生气又奈其何?

一桌子菜,色香味俱佳,可嚼在肖华嘴里如同嚼蜡毫无味道。但他还是佯装高兴地吃完了这顿“回门宴”。吃完饭,肖华开车拉着吴宇径直回了家。回到家,母亲和亲友们正吃着饭。母亲看到他俩回来,不禁放下碗筷诧异地问:“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有吃饭吧?”

看着满脸迷惑的母亲,肖华瓮声瓮气地说:“吃过了。”说完,换了拖鞋径自进了卧室。

看到肖华闷闷不乐离去的身影,母亲不禁怔在那儿,眼里满是疑惑。见些情景,吴宇连忙笑着打圆场,说:“妈,我们吃过饭了,这几天太累了,想早点回来休息一会儿,过几天还得去上班哩。”说完脱下风衣,挂在客厅的衣架上,也跟着换了拖鞋进了卧室。俩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各自想着心事。半晌,吴宇钻进肖华的怀里,把头压在他的胳膊上柔声问道:“老公,还在生我妈的气吗?”

肖华没有吭声,两眼只是出神地盯着天花板,似乎还沉浸在思索之中。

吴宇见肖华对自己的问话无动于衷,不禁咯吱着他的腋窝,嗲声嗲气道:“你说啊,是不是呀?”

肖华经不起咯吱,淡淡地说:“是你想多了,我没有生气,再说我生气有用吗?我可顶不住你妈那张嘴。我现在就在想一个问题,我们结婚了,我们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妈为什么啥事都要管啊?”

“咦,我就知道你就会这么说的,我被我妈统治了二十年,不也熬过来了,我那时候穿什么衣服,平时与哪些同学玩,和哪些同学不能玩,都得经过她批准。那时候,年少轻狂,她越是这样,我愈是反叛,与她对着干,不过现在我已经适应了,也理解她的做法,知道她也是为我好。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就慢慢熬吧。再说有本夫人罩着你,保证你平安无事。”吴宇躺在肖华怀里幽幽地诉说着,说完嘻笑着伸手摸了摸肖华的脸,像是在安慰他那颗抑郁的心灵,然后静静地躺着那儿不再言语,那神情似乎沉没在往事的回忆之中。

母亲及家人在肖华家里住了半个月就准备回去。肖华想到家人千里迢迢来一次不容易,就想让他们在这儿多住一段时间,但是肖敏说假期到了,肖亮说工地上有急事,必须回去,于是肖华对母亲说:“娘,小敏与亮子有事先回去,您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吧!”

肖华满以为母亲会一口应承留下来,没想到母亲笑着说:“华子,我知道你的心意,想让娘在这儿多享几天清福,可是家里离不开我呀,让我还是回去吧。”

“家里能有什么事离不开您啊?再说就算家里有事,他们都在家嘛,犯得着让你操心吗?”肖华不理解地问道。

“哎呀,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回去。”母亲固执地说。

看到母亲执意要走,肖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难为情地:“娘,您是不是嫌在这儿住的不舒服,还是我和小宇待您不够好?”

“什么也不是,吃的好,住的舒服,你们都孝顺,我做梦都是笑的。”母亲摇了摇头笑着说。

“那还要走?”肖华问道。

“娘,哥让您在这儿住一阵子就安安心心住下来吧,您不用操心家里,有什么事,我们都在家里,你担心啥!”肖敏劝说着。

“是啊,我们先回去,到时您想回去让哥给我打个电话,我就来接您。”肖亮接茬道。

“我不是不想在这儿住,我……我只是住着不习惯,怪不方便的。”母亲被儿女们问得急了,支吾着说出实话。

“这是你儿子的家,能有什么不习惯和不方便啊?”肖华睁大眼睛诧异地问道。

母亲拢了一下头发,显得不自然地说:“也没什么!”

肖华说:“没什么那就安心住下来吧。”他也知道母亲一辈子生活在农村,平素懒散惯了,一下子来到城里,一时还不适应城市的生活,比如说平日里想“方便”一下,在母亲看来家里的座便器就没有老家的茅厕方便,还有进出门要换鞋,以及家是一天到晚都是关着门,相邻之间不相往来……这些她都觉得拘谨、别扭。可肖华就是想不通这是在她儿子的家里,有什么可拘束的?母亲在家里有时候会抽烟,特别在父亲过世之后,这是她排遣孤独的唯一爱好,肖华不忍心劝她戒烟,再说村里那些老太太大多会抽烟,有的下地干活、走乡串户都随身携带着水烟袋,走到哪儿,“咕噜咕噜”抽到哪儿,那种逍遥自在的神情赛过“活神仙”。为此,肖华还专门买了好几条价格不菲的香烟放在母亲的床头柜,而母亲抽了一盒之后再也不抽了,问她为什么不抽,母亲说不好抽,没有自家种的烟叶有劲,更不习惯香烟上带有过滤嘴。怕母亲忍不住烟瘾,肖华又通过朋友从市烟厂搞了几斤上等的烟丝,让她自己卷烟抽,这下母亲像拣到了宝贝似的高兴得眉开眼笑。

母亲勉强笑了笑,说:“那好吧,你们回去,我带着明明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见母亲同意住下来,肖华欣喜地说道:“那好哇,我还巴不得你们都住在这儿哩。”

“奶奶,我要回去,我还要上学哩。”朋朋噘着嘴叫嚷道。

母亲瞪大眼睛佯装生气的样子冲朋朋说道:“谁让你在这儿了,平日里真是白疼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说完边抱起明明边在他粉嫩的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还是我的明明跟奶奶亲。”。

“呵呵!”母亲的话顿时让屋里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为了让母亲安心住在这儿,平日有空闲的时候,肖华要么带着母亲到市区里的佛庙里烧香拜佛,要么在家陪着她聊聊天,一天两天没事,可时间一长,吴宇竟不愿意了,说他心里只有自己的娘,对她不亲,故意冷落她。有一次还因为他跟母亲聊天时间稍微长了点,吴宇竟然给他脸色看,让他难堪。肖华记得很清楚,那次,他外出办案出了一个多星期的差,回到家的当天晚上,一家人在外面吃的饭,吃完饭回到家后,他像往常一样和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天,不知不觉聊到十来点,竟无倦意。吴宇催了好几次让他去睡觉,他没在意,等他推门进入房间准备睡觉的时候,才发觉吴宇从里面把房门反锁了,任凭肖华在外面怎么敲门她就是不开门,肖华折腾急了,吓唬着要用脚踹门,吴宇这才气冲冲地打开了门,阴沉着脸,酸不溜丢地说:“嗬!你还知道睡觉呀,我还以为你们要聊一晚上呢?见天哪有那么多话,真是可笑!”说完悻然倒在床上,只留给肖华一个冰冷的脊背。肖华遏制着内心的怒火,压低声音问道:“吴宇,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听到肖华的责问,吴宇气呼呼地转过身子尖叫道:“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肖华怕母亲听到这边的动静,忙掩着她的嘴巴低声道:“深更半夜的,有事说事,有理说理,你的声音就不能放轻一点,影响多不好。”

吴宇愤然打落他的手,瞪眼诘问道:“咦,你还知道影响不好?你不觉得你做得太过分了吗?从结婚到现在你跟我在一起说过几句话啊?有事没事就把你娘挂在嘴上,你心里只有你这个娘,我算什么啊?”其实,在吴宇的内心里,她很珍惜这个家,离开了岳淑华的约束,再也听不到岳淑华喋喋不休的说教,她感到无比的轻松和快意。她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花在琐碎的家庭事务中,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样样能干,尽量做出一副贤德妻子的模样。然而,肖华对她所做的一切似乎视而不见,就知道关心她的家人,她心里难免不失衡。

看到吴宇一脸的委屈,肖华感到既可气又可笑,只得连声歉意道:“好……好,是我的错,以后我注意点……”

见肖华向她示弱,吴宇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仍旧不解气地嘟哝着:“不是我没事找茬儿,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

“哎哟,十一点多了,是有点太晚了。好了,不说了,宝贝,我们睡觉吧……”肖华拿起床头上的小闹钟看了一眼,不无抱歉地说。

这一夜,吴宇酣然入梦,肖华却彻夜难眠,他搞不懂与自己的亲娘说说话、唠唠嗑,吴宇究竟发哪门子神经吃哪门子醋?

吴宇可不是这么想的,她觉得肖华和自己结婚之后,简直是判若两人,全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宠着她,顺着她,照顾她,甚至俩人相处的时候,说话也只是提问式的只言片语,少了些卿卿我我,少了些恋爱时的温言软语,这些天壤之别的变化让她难以接受,心里颇感委屈,但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婚后肖华刚上班,单位里的事情比较多,无瑕顾及自己,也就在体谅中忍耐下来。然而,肖华的表现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大有变本加厉之势,尤其是母亲住下来之后,她更觉得肖华不像话,整日不是忙公事,就是陪着母亲没完没了的聊天、外出散心,把她当成空气一样冷落在一旁。她真的无法相信,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胜过爱自己的男人,在他母亲来了以后居然与她没话说,更不要说耳鬓厮磨谈谈心说说心里话。那一刻,她很留恋他俩谈恋爱时的那段时光,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结婚?常言道,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他俩正处于新婚燕尔爱意正浓之时。就在肖华出差时的这段日子里,她觉得像是过了几年一样难熬,晚上寂寞得睡不着觉,想打电话与他说说话,但想到肖华在外面辛苦一天又不忍心去打扰他,几次拿起电话又搁下,无奈之下她只有打开床头柜上的CD机,听着歌曲,在孤独、寂寞和空虚中回想起那些风花雪月的朝朝暮暮,让歌声伴随着离愁别绪渐渐沉入梦乡。她盼星星盼月亮般盼望他回来,人是回来了,可回来之后,肖华故态复萌,根本就不顾及她的感受,吃完饭回到家就知道给母亲泡茶点烟,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喝茶抽烟聊天,兀自把她凉到一边。看到母子俩在客厅里聊天说地、有说有笑的那股热乎劲,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积郁在胸中的怨怼与醋意顿时像火山爆发时的岩浆般喷涌而出……她要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点厉害看看,让他知趣一点,让他感知到她的存在,于是乎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小俩口的闹剧,母亲自然是心知肚明,只不过儿子的孝顺她是最清楚不过,看到吴宇有意为难儿子,她在替儿子愤愤不平的同时,暗地里把这个城里媳妇与家里的两个媳妇相比较,尤其与肖亮的媳妇玲子相对比,更觉得吴宇太过于矫情,太没点规矩,天底下哪有媳妇敢这样对待自己的丈夫?真是反天了!要是在老家,玲子敢对肖亮这个态度,她早就恼火了,说不定会骂她个狗血喷头。可是这是城里,情况不比农村,就肖华的话说,城里的女人开放、民主,纵然母亲心里有火也只得窝着憋着不得发泄。从那以后,肖华回家想和母亲多呆一会儿,母亲就让他早点休息,说自己累了也想睡了。其实母亲呆在房间里一直没有睡,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不想惹她那个娇气的儿媳妇生气。就这样,母亲在肖华家住了三个多月,最后还是愤然决定回去,而且是立马要走人,毫无商量余地,缘起她与岳淑华之间发生了一次正面冲突,她认为城里不是人呆的地方,城里人的心思太重。

九月中旬的一天下午,肖华正在单位忙着筹备迎接建国五十一周年庆典活动,突然接到吴宇的电话,语气急促,说:“肖华,你快点回来吧,家里出事啦。”

听到此话,肖华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急忙问道:“出什么事啦?”

“你快回来吧,你要是回来晚了,你妈可就走了。”

“她要上哪儿去啊?”肖华怔怔地问。

“你说往哪儿去,回老家啊,快点回来吧!”吴宇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听说母亲要走,肖华的心里反而坦然了不少,他始终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不过让他不明白的是,今天早晨上班出门时母亲还是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要走呢?难道说母亲与吴宇之间发生了矛盾?他来不及细想,急忙向同事交接了手头的工作,就匆匆往家里赶。回到家,推开虚掩的门就看到客厅地板上一片狼藉,沙发上坐着一筹莫展的吴宇。

吴宇见肖华回来了,忙起身说:“我妈刚才和你妈吵架了。”

“你妈?她俩怎么会吵架?”肖华诧异道。

“是的,我妈刚走。”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肖华追问道。

在肖华的追问下,吴宇这才慢慢道出了吵架的原委。原来,吴宇前几天参加了一个同学的生日集会,闹腾到半夜又去吃了些烧烤,喝了几杯冰冻啤酒。她的肠胃本来就不算好,经过这番刺激,回家之后上吐下泻折腾了好几天也不见好转,不得以只好请假在家养病。岳淑华知道女儿病了,心想可能是闹肚子,也就没有在意,没想到接连几天还没见女儿来上班,她就慌神儿了,忙跑过来看望女儿。看到吴宇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憔悴不已,岳淑华心疼极了,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道:“你咋闹成这样,你婆婆让你吃了些啥?”

“也没有吃什么啊?”吴宇有口难言,不敢说出她在外面喝酒的事情,只好任凭岳淑华叨唠个不停。岳淑华也不顾母亲在家,三下两下把家里的卫生清理了个底朝天,把厨房里的剩菜剩饭统统倒掉,还把冰箱里从老家带来腊味一古脑儿倒进垃圾桶……她一边收拾着卫生一边数落着母亲的不是,说母亲平日里要是讲究点卫生,吴宇也不会得病。看到这么多好东西被岳淑华平白无故地倒进垃圾桶,母亲心疼不已,不禁朝喋喋不休的岳淑华恼怒地瞥了一眼,厌恶地说了句:“真是暴殄!”

这一瞪眼一句话不打紧,顿时让本来就对母亲抱有成见的岳淑华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子燃烧起来,她停下手中的活儿朝母亲哂笑道:“咦,好端端的一个家,让你这个乡下婆子弄的乌烟瘴气的,一个老婆子还抽什么烟,这是讲卫生吗?”岳淑华的话尖酸刻薄,掷地有声,直接刺痛了母亲那颗敏感的心,再加之母亲平日里就看不惯岳淑华那副居高临下、飞扬跋扈的作派,不禁反唇相讥道:“乡下人怎么啦?你还别口口声声说瞧不起乡下人。我看啊,乡下人比你这个当国家干部的素质高得多。”

“我怎么啦,城里人的素质就是比你们的高,我家小宇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的儿子。”岳淑华反唇相讥道。

一时间,俩人在客厅里你一言我不语,针尖对麦芒,闹得不可开交。一直躺在床上的吴宇实在是看不过眼,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企图阻止这场内战,叫嚷道:“妈,你别吵了,不要怪婆婆,是我自己吃坏了肚子。”

此时情绪激昂的岳淑华哪里还听得进女儿的劝告,怒眼圆睁朝女儿忿忿道:“滚到一边去,要不是因为你,老娘也不会跟着你在这儿丢人现眼的?!”

“我……我怎么啦?”岳淑华的抢白顿时让吴宇噎在那儿,她嗫嚅着返回了房间。看到岳淑华那副不罢不休的架势,一时半刻还收不了场,吴宇没有辙,只得拿起手机拨打着肖华的电话。一直在卧室里玩着积木的明明听到客厅里的动静,赶紧跑了出来,看到奶奶和“和蔼可亲”的岳奶奶在急烈的争吵着,顿时吓得哭了起来。

“我不跟吵了,有失身份!”母亲怕吓着孙子,连忙上前抱起他,爱怜地说:“明明乖,不要哭……”边哄着孙子边愤然回到卧室,客厅里只留下余怒未消的岳淑华。

听完吴宇的述说,肖华只觉到血往上涌,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怒,阴沉沉地说:“你妈真是的太不讲理了,你说你闹肚子和我娘有什么关系啊?你也真是的,为什么就不跟你妈解释清楚?”

没想到,此话一出,竟惹恼了吴宇,忿然道:“我现在才真正看清楚了你的真实面孔,啥事你就知道护着你娘,我妈说你娘不该抽烟不对吗?再说我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闹起来你认为解释管用吗?”说完,趿拉着拖鞋气冲冲地进了房间,又“啪”的一声将门重重地扣上。

“真是不可理喻!”看到吴宇愤然离去的身影,肖华简直就要气疯了,他真想上前一把扯住吴宇就孰错孰对的问题与她论理个清清楚楚,但是此刻他懒得去理会她,当下要紧的是先把母亲的情绪安抚下来,其它的事情回头再说,于是他理了理有些错乱的头绪,轻轻推开母亲的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母亲坐在床沿边神情黯然地收拾着衣物,听到肖华进来,头也没有抬,好像没有看到一样。肖明像个小大人似的,倚在母亲的身旁,紧绷着小脸蛋,虎视眈眈地瞅着他,好像进来不是自己的伯父而是惹奶奶生气的“仇人”。肖华尴尬地看着一言不吭的母亲,低声道:“娘,您不要生气。”

母亲没有吭声,半晌才放下手中的衣服,缓缓地说:“华子,娘今天就回去,你要是有时间就送我回去,要是没有时间,就打电话让亮子过来接我,他要是没有时间,那我就自己回去,就是走我也要走回去。”

“娘,你在说什么啊,小宇她妈是个直脾气,您不要和她计较,你要是怪就怪我吧。”

“孩子,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什么都清楚,自从见到您丈母娘那天起,我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个性强不是错,但没有想到她的人品竟是这么差,遇事不论理,仗势欺人,她哪像个国家干部啊?就像个疯子,见人乱咬。唉,我能怪那个啊,我谁也不怪,要怪就怪娘命苦没本事。”母亲边说着边揩着眼睛,就在母亲伸手擦拭眼睛的一瞬间,肖华看到一道浑浊的泪水顺着母亲的指缝间流淌下来,流到她那多皱的唇边,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是那么的醒目刺眼,霎时一种难以言状的心痛感迅疾传遍全身,他不由得叹息一声颓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在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慢慢点上,竭力想平静一下烦躁的情绪,再设法说服母亲留下来。看着袅袅升腾的烟雾,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又觉得理屈词穷,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房间里顿时陷入沉闷的气氛之中。

“哐啷”的一声,房门被人用力撞开,门口伫立着一脸愠色的吴宇,她穿着整齐,手里掂着小皮包,两眼倨傲地盯着正在低着抽烟的肖华,说:“肖华,我上我妈家,你去不去?!”

肖华微微抬起头朝吴宇看了一眼,悻然道:“小宇,你能不能不发神经啊,这个时候你去你妈家干什么?还嫌闹腾得不够热闹吗?”

“你不去是吧?!”

肖华不为所动,依旧低头抽着烟。见肖华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吴宇气得脸都变形了,冲肖华悻悻道:“好好……”说完,一跺脚转身离去。客厅里顿时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防盗门的“哐当”声,紧接着又是东西坠地的“嘭当”声,似乎是门后鞋柜上的花瓶被震落在地。

“真是发神经!”肖华无奈地站了起来,默然走出了母亲的房间。他站在客厅里,看到满地的狼藉,只觉得脑子里乱极了,伤心、痛苦、委屈……不可言状。他搞不明白,结婚以后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岳淑华气冲冲从女儿家里出来,径直回到自己的家中,一五一十向吴劲光述说了与母亲吵架的过程。吴劲光静听着老伴的诉说,一言不发,他很清楚岳淑华的做事风格,遇事易冲动、说话不留情面、得理不饶人,无理还强三分……再说就岳淑华自己才刚才所述说的经过,这哪儿是亲家母的不对,分明就是岳淑华在没事找事?!他正想劝她几句,但转念一想,她在气头上,谁说的话都不好使,还不如等到她心平气和的时候再向她好好谈谈这件事情的是非曲直。

“小宇的病咋样了?”

正当他问起女儿的病情时,忽然听见门铃骤然响起,他连忙起身过去开门,见到吴宇哭丧着脸站在门口,诧异之余,赶紧把她让进屋里,问:“你这是什么啦?闺女。”

吴宇没有回答他的话,径自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委屈地叫了一声“妈……”随即放声大哭起来。

岳淑华见状,不由得慌神儿,连忙上前抚摸着吴宇的肩头焦急地问道:“你哭什么呀?是不是你俩吵架了?”

“呜……”听到岳淑华的问话,吴宇抬头向岳淑华哀怨地看了一眼,又低头伏在沙发的靠垫上哭得更加伤心了。

“唉!”看到女儿恸哭的样子,岳淑华心疼地叹了口气,起身进了厨房。一会儿功夫,她手里端着一杯水从里面出来,说:“我说吧,结了婚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看他与他娘整天一个鼻孔出气,事事处处袒护着他娘,他眼里哪里还会有你啊?真是气死我了。”边说着边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蹾在吴宇面前的玻璃茶几上,只听到“当”的一声,水从里面溅出来,溅落一茶几。看到她那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让人觉得她放下的不是一杯水,而是那个不知好歹的肖华,她要将他狠狠掼在地上,然后踏上一脚,方可消除心头之恨。

“我看啊,肖华现在敢给你脸色看,她娘功不可没。”岳淑华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

听到岳淑华的话,吴劲光再听不下去了,朝岳淑华瞪眼叱责道:“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哪有你这样教育自己闺女的?再说,小宇有病是人家的错吗?我看啊,是你无端取闹,没事找事。”说完气呼呼地抓起放在茶几上的收音机,悻悻而去。

“你……这老头子……”吴劲光一番呵责的话,顿时把岳淑华气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她张大嘴巴怔怔地瞅着吴劲光离去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

婚姻是什么?

是理解,

有着相通的灵犀;

是牵挂,

有着不离不弃的爱恋;

是寄托,

是彼此的依靠。

(后记:肖华当日日记《婚姻是什么》)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