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情意迷离(1 / 1)
雨果说爱情是女人的安慰。(题记)
爱情着实奇妙,田蕾的出现一下子颠覆了肖华原有的爱情观。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他,只因与田蕾见了一次面,就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漂亮温顺的女人,虽然他很清楚她有着纠结的过去,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她,以至于后来为之神魂颠倒而不可自拔。
从那天起,肖华就频频约她出来,一起吃早餐,一起开车去郊外兜风,一起看那些百看不厌的电影……情深深,意绵绵,魂牵梦萦,俨然一对相爱许久的情侣。在那段日子里,虽说俩人谁也没有点破那层薄纸,没有把那个“爱”字说出口,但是俩人在一起时那种两情相悦,舒心美妙的感觉,在肖华看来与恋爱中的男女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他喜欢她那甜美的声音,说话时温言软语,柔声柔气,总是未语先笑。田蕾高兴的时候喜欢哼上一两段黄梅戏,那字正腔圆的唱腔,那惟妙惟肖的扮相,常常惹得肖华着迷。现在他才明白俩人初次见面时,怪不得田蕾说话时总是夹杂着一些戏曲中的唱词,原来她是学过戏曲的。他喜欢看她那秀美的容颜,光洁如玉,雅静质朴,让人养眼,尤其看到她托腮凝眸、默然沉思的样子,就不由得想起《红楼梦》中那个柔似水、弱如柳的林黛玉。她的一颦一笑竟与剧中的林黛玉是那么的相像,一样的多愁善感,一样的温柔娇媚,只不过这个林妹妹比起田蕾来略显孱弱和纤细,而田蕾略显丰满与性感。他被她那情引眉梢,愁种心田的风姿所倾倒。他快乐着她的快乐,悲伤着她的悲伤,她的一切喜怒哀乐都能够让他心生感应,引起共鸣,这不是恋爱的感觉又会是什么?而失恋中的田蕾哩,由于肖华无微不至的关心,似一剂灵丹妙药适时弥补了她内心的空虚和寂寞,让她暂时缓解了内心的痛楚,不再感到悲伤和压抑。
然而,受伤的女人总是留恋着过去,尤其对于自己的初恋,更是无法释怀,哪怕是因为对方的无情背叛。
俩人在一起的时候,田蕾时常会在他面前提及吴亚豪昔日对她的种种好处。她说有些事是忘不了的,就好比是一件自己喜爱的裙子,穿的时间长了、旧了,不能再穿了,但还是把它放在箱底,舍不得扔掉。起初,肖华对田蕾那些怀旧伤感的话,不以为然,认为那毕竟是一段漫长的恋情,换了谁,一时都难以割舍忘怀,更何况田蕾还是一个多情善感的女子?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俩人感情的逐渐升温,她会慢慢淡忘的。所以每当田蕾念叨她的过去时,他总是以一名忠实听众的身份,用宽容的心态与理解的目光,耐心倾听着她的诉说,然后报之一笑或一声嗟叹,从不轻易不发表自己的意见,惟恐因为自己一时失言而触及到她的痛处。
他们就这样交往着,转眼间到了一九九七年的冬天。这一年,天昌市意外地下了场百年不遇的大雪,一夜之间,千树万树梨花开,整个城市笼罩在粉装玉砌,银装素裹的世界里,使这个古老的文化之城愈发显得年轻妖娆。田蕾喜欢有雪的日子。一清早就给肖华打电话,说西湖公园的梅花开了,甚是壮观,让他带她去那儿拍雪景,随同她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同事兼闺蜜余涵茗,那是肖华第一次见到余涵茗。余涵茗也是一个长发披肩的标准美女:高鼻梁,大眼睛,身段苗条,那洁净的脸宠乍看上去竟与田蕾酷像,只不过余涵茗的皮肤没有田蕾那么雪白。俩人站在一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姐妹俩。其实,田蕾之所以喊着余涵茗一起来,自有她的用意:一是让余涵茗认识一下肖华,替她“把把关”。二是她与吴亚豪分手的事情,只有余涵茗自个儿知道,认识肖华的事,她只对余涵茗一人讲过,她想让几个亲近的朋友与肖华先认识一下,然后再慢慢在单位公开她与肖华的关系。这天,仨人玩的很开心,拍了不少照片,余涵茗还发挥摄影方面的特长,在那片腊梅丛中,特地为他俩设计了很多造型,拍了不少亲昵的照片。从余涵茗的言行举止中可以看出,她对田蕾选择肖华很是满意。从那刻起,田蕾彻底坚定了要与肖华在一起的决心。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姐夫,你看天寒地冻的,正是喝酒的好日子,要不你请客咱们喝两杯吧?”仨人从公园回来已经是中午时分,坐在后座上的余涵茗叫嚷着让肖华这个“姐夫”请客吃火锅。
田蕾闻言羞红着脸,扭过身子伸手去拧余涵茗,嘴里喃喃道:“叫你贫嘴。”内心却溢满了幸福与甜蜜。
余涵茗边躲闪着边朝肖华喊道:“姐夫,你家夫人非礼我,你这个当警察的管不管啊?”
看到她们嘻笑打闹的情形,肖华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只顾着开车,心里却同田蕾一样乐开了花。
回到市区,他们又兴致勃勃拐到西街胡同口的“草原兴发火锅店”吃涮羊肉。
外面雪花飘舞,室内温暖如春。仨人一边涮着羊肉抿着小酒,一边谈论着时事八卦。一时间,谈笑风生,其乐融融,好不畅快。
酒至半酣,兴致正浓。田蕾即兴清唱了一段黄梅戏。那唱腔声情并茂,如一股热浪扑来,一下子将融合的气氛推向极致。
“太好听了,再唱一曲呗?姐。”唱完一曲,余涵茗笑闹着说没有听过瘾,缠着让田蕾再唱一曲,可此时的田蕾突然敛起笑容,眼睛定在一个地方沉默不语,脸上露出悲戚忧郁的神色,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室内的空气顿时变得有些凝滞。
“再唱一曲呗!”见田蕾没有吭声,余涵茗怏怏道。
田蕾仍旧没理会余涵茗的要求,半晌才抬起头朝余涵茗幽幽道:“涵茗,你知道吗?每当看到雪,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就会想起亚豪……”说话时她的眼圈微微泛红,声音低沉,一副纠结怅惋的神情。
田蕾的话把余涵茗吓了一大跳,她不由得紧张地朝肖华瞟了一眼,见肖华没有反应,然后伸手拉了拉田蕾的衣袖,轻声责怪道:“你在瞎说什么呀?是不是酒喝多了?”
田蕾冲余涵茗淡然一笑,说:“没什么,肖华是个有度量的人,不会这么小家子气的。”
田蕾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吴亚豪”这个名字,肖华听得真切,他只觉得自己被人当众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一样,羞愧难当,然而当着余涵茗的面,他不好过分地流露出心中的不满,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攥着酒杯默然无语。
“你是真喝多了,还是假喝多了?简直是不可理喻。”余涵茗向田蕾投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目光,嗔怪道。
田蕾并没有理会余涵茗的诘问,而是侧过身子问肖华:“我说是吧,肖华?!”
听到田蕾的问话,肖华只得抬起头来,强打笑颜,支吾着:“嗯,怎么会……”俨然一副豁然淡定的气度。然而,此刻他的内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不是滋味,甚至有些恼羞成怒。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有第三者在场,田蕾竟然会如此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与颜面,说出这种伤人自尊的话来,让他无地自容。她这样做不是不可理喻又会是什么?如果不是的话,那只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在田蕾眼里,肖华的身份与余涵茗一样,只不过是个值得信赖,可以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而已,而不是现任男友。然而,事实并非是这样,她们在一起的时候,虽说没有更深入的关系,但是与所有恋爱的男女一样,牵过手,拥抱过,接过吻,想到那次接吻的经历,至今还让肖华记忆犹新、激动不已,那可是他的初吻啊,酽似酒,香似茗,神奇而又甜蜜,还有她连夜为他打的毛衣,无数个情意绵绵的电话……这些又算作什么?难道说自己是一段情殇的拯救者?一个自作多情的护花使者?俩人的关系是否还有往下发展的必要?那一刻,肖华的心里乱极了。
田蕾说每当看到雪,就会想到前年那个飘雪的冬天,就会想到吴亚豪为她所做的一件事,一件今生今世让她最感动的事:那天晚上两点多钟的时候,她突患急性阑尾炎,痛得大汗淋漓,直在床上打滚。外面天寒地冻,车在地上打滑无法行走,是吴亚豪硬是把她背到离家一里路之外的中医院。半道上吴亚豪还摔了一跤,把脚给崴了,脚踝处磕肿了一片,血流了一裤腿,至今他的膝盖处还留下了一块深色的疤痕……对田蕾的倾诉,肖华自始至终没有插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张妩媚而略显酸楚的脸庞陷入沉思,回忆着与她一块的点滴片段,满脑子被这些现实而又无奈的问题占据着、纠结着,让他既伤感又茫然。
田蕾说完似乎这才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不禁牵强地笑了笑,幽幽道:“唉,都是过去的事,我提它干什么?要不是看到雪,我就快忘了。”田蕾这一番自相矛盾,言不由衷的表白,像是自我解嘲,又像是专门说给肖华听的,显得有些轻描淡写,却让肖华哭笑不得。
接下来的几天里,肖华再也没有心情去上班,他关闭了传呼机,也没有打电话联系田蕾,独自蜷缩在单身宿舍内冥思苦想,并叮嘱内勤张博若是田蕾打电话找他,就说他出差了。他需要静静地呆一会儿,静心地考虑一下他与田蕾之间的关系。
张博是那种会用眼睛说话的女孩,聪慧机灵,看到了肖华内心的郁闷,讨好地向他送来了不少好吃的零食,第三天下午还带来了田蕾来单位找他的消息。等张博下楼后,肖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传呼机。“嘀……”的信息提示音长达五分钟。“回电话,小蕾。”“肖华,在哪儿?回电话!”“肖华,我想你。小蕾留言。”……十几条情意绵绵的留言信息,连珠似的映入肖华的眼帘。他仔细翻看着每条信息,翻看着每一个文字,甚至不放过每一个标点符号……肖华越往下看,心跳越是加速,那字里行间分明是田蕾对他一片真情的流露啊,而他自己呢,却在这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妄自猜忌田蕾对他的感情……看完信息,他只觉得面红耳赤,眼圈发红,内心既激动又愧疚。
爱一个人是幸福的,被人爱同样是幸福的,更何况是两个机缘巧合,互生好感的知己呢?那一刻,郁积在心中的所有猜疑与烦恼瞬息间烟消云散,存留脑海里的只是一个念头:他要马上见到这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人。
“嘀……”新的信息提示音又响了起来,依然是田蕾发来的信息:我在等你回话,田蕾。肖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按照留言的号码拔了过去,接电话正是田蕾,她急迫而又惊喜地问:“肖华,你在哪儿?为什么不回电话?没什么事吧?”一连串的问号问得肖华一时无法回答。
沉吟半刻,他还是故作矜持地说:“哦,我这几天有点忙,有事吗?”声音冷淡,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他要再看看这个女人的反应。
“哦,没事就好,那你忙吧!……”让肖华感到意外的是还没等他回话,田蕾竟默然挂了电话,听得出田蕾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奈和落寞。
哎,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肖华于心不忍,抓起桌上电话,准备再次将电话打过去,没想到他刚抓起电话,随着话筒里“嘀”的一声响后,里面竟传来田蕾的声音:“肖华,我好想见你,我们见个面吧。”口气低沉而娇柔。
还能说些什么,或许这就是最好的解释,一切都冰消雪融、和好如初了。
还是那家勾起肖华美好回忆的悦来茶座。包间里乐声妙曼悠悠,气氛温馨融合。俩人饮酒逗乐。红色的精灵让彼此凝重的心绪变得舒展开来,谁也没有提及那件尴尬的事情,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开心畅谈。田蕾小鸟般依偎在肖华的怀里,微闭着眸子假寐,天真得像个小姑娘一样无邪,肖华轻抚着她那洁白光滑的脸庞,轻轻地吻着……或许,这就是幸福的全部涵义吧。
恋爱的日子总是那样充实,让人乐此不疲。不经意间,肖华和田蕾已经交往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他对田蕾的感觉不错,不仅漂亮时尚,而且有知识、有修养,是个难得的好女人,也是他理想中的意中人。而在这些日子里,田蕾也曾向他传递了一些爱的信号、爱的感觉……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真实与自然。
再过一个礼拜就是七夕节,肖华寻思着这天向田蕾正式求婚。正当他琢磨着这件事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一下子扰乱了他的思绪。
一天下午下班,肖华刚出机关大门,迎面走来一个衣着西装的年轻男子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朝他彬彬有礼地问道:“同志,打扰了,请问你是肖华肖警官吧?”
肖华止住步,朝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满腹狐疑地问:“是的,你是哪位?找我有事吗?”
“哦,我叫吴亚豪,想和你谈谈田蕾的事情?!”“西装男”脸色微微泛红,有些拘谨地说。关于田蕾的事情?吴亚豪?肖华的头脑迅即将两个熟悉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立马明白了这是怎么的一回事,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想着这个卑劣的家伙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肖华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
吴亚豪一边朝四围瞅了瞅,一边用商量的口吻笑着朝肖华说道:“肖警官,你看这儿吵吵闹闹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这样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慢慢谈。”说完很绅士地向他作了一个邀请的举动。沿着吴亚豪手指的方向,肖华看到离他们一步之遥的地方,停放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宝马车,在落日余晖的照射下泛着瓦蓝色的光茫,是那么刺眼。要知道在当时,能在天昌市的大街上见到宝马车还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看到吴亚豪一副胁肩谄笑的巴结相,联想到他的“丑行”,肖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嫌恶感。不过既请之,则安之,他倒要看看这个猥琐的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决定随同前往探询个清楚明白。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笑着说:“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听到肖华的话,吴亚豪眼睛一亮,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竟然连声说了好几个“谢谢!”。谢什么?真是可笑,又没有做什么让人感动的事情。看到吴亚豪一副毕恭毕敬极力讨好的样子,肖华心里又是一阵哂笑。
随后,俩人一同向停车的方向走去。
位于五一路的香格里拉酒吧,算得上是天昌市的顶极酒吧,装潢豪华大气,消费水平也跟着水涨船高,一杯再普通不过的纯净水在这里也能卖出不菲的价格,不是一般收入的人轻易涉足的地方。这样的消费价位倒迎合了那些暴发户们的显摆心理,他们视这儿为人间天堂,一个个趋之若鹜,笙歌达旦,大把烧钱,醉不知归。进了酒吧,肖华随吴亚豪来到一间豪华的包间里坐了下来,吴亚豪执意要点酒,是那种说不全名称的洋酒,被肖华婉言拒绝了。吴亚豪只好让服务生上了两杯冰红茶。
一会儿,一个果盘,两小碟干果和两杯冰红茶就上齐了。
“先喝点水吧。”吴亚豪端起茶杯满脸堆笑地朝肖华说。
“好……谢谢!”肖华拿起杯子呷了一口茶,定睛端详着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皮肤白皙略显富态的男子,只见他在一身名牌西服的包装下,浑身上下透露着睿智与精明,怎么看也不可能与“猥琐”这个词联系到一块,那模样倒像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
“说吧,想跟我说些什么?”肖华缓缓放下杯子,率先发问,打开了话题。
“唉……”听到肖华的发问,吴亚豪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叹了一声,显得很伤感的样子,悠悠道:“我是考虑了很久才决定来找你的,我知道你是个热心肠的人,在田蕾与我闹别扭的这些日子里,你能悉心照顾她,让她开心快乐,作为男人,我感到很惭愧。我……”说到这里,吴亚豪欲言又止,拿眼瞅了瞅肖华,那眼神好像在观察肖华的反应,又好像在心底里酝酿着什么话。见肖华面无表情,正冷峻地瞅着他,全然没有搭腔的迹象,眼里不禁闪过一丝慌乱。他抬起右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极力掩饰内心的慌乱,其实那小分头打理得油光可鉴,一丝不乱,全然没有梳理的必要,就在吴亚豪低头捋发的一瞬间,肖华只觉得眼前一亮,一束白光强烈刺痛了他的双眼,他骤然发现戴在吴亚豪无名指上的白金钻戒,竟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醒目,好像在哪儿见过。哦,想起来了,田蕾的手上不是一直也戴着这样的一枚钻戒吗?肖华顿时恍然大悟,心想着这可能是一对“情侣钻戒”,或许还是他俩当初的定亲信物哩。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滋味的失落和伤感。
吴亚豪又叹息了一声,接着说:“我不管你怎么看待我这个人,但我要告诉你,我是真心爱她的,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意思。”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肖华不语。
打他俩来到包间坐下的那一刻起,肖华始终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端坐静听,从吴亚豪断断续续的述说中,他已经完全听懂了吴亚豪的话意。但是一想到田蕾受到的伤害,想到田蕾目前与自己的关系,心里不由得升腾起一团怒火。那团怒火中多少糅杂些自私的成分。他爱田蕾,不希望有“第三者”染指他俩的关系,想到这些,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朝吴亚豪厉声诘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给田蕾带来多么大的伤害,她痛苦和伤心的时候你在哪里,今天你跟我说这些,你认为有意义吗?”说完双目冷峻地盯着一脸愕然的吴亚豪,那目光似剑,闪着寒光,赋有威慑性、挑衅性,似乎立马要他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对面的吴亚豪显然被肖华一番义愤填膺的话羞得满脸通红,张大嘴巴还想辩解些什么,但瞅见肖华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嗫嚅半天也没有吐出一个字来,只是颓丧地低下了头。
包间里旋即游荡着一种叫做尴尬的东西,让人倍感压抑窒息。
看到神情颓然的吴亚豪,肖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过分,不禁仰头舒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激愤的情绪,缓缓地坐了下来。
沉默半晌之后,吴亚豪从随手携带的棕色小皮包里翻腾了半天,从里面拿出一张银灰色的卡片推到肖华的面前,笑容可掬地说:“肖警官,有些事情你不是很了解,我也不想与你解释的太多,这张卡里面有五万元钱,一点小意思,请你收下。”
嗬,看来这小子真是无药可救了,这是什么混蛋逻辑?是在做着交易吗?明摆着吴亚豪想利用金钱利诱让他离开田蕾。肖华刚刚平复的怒火又腾地燃烧起来,他瞟了那张□□一眼,悻然道:“我知道你很是钱,可是金钱能买来纯洁的爱情吗?”说话时,嘴角边挂着一丝鄙夷的神情。
“你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听到肖华的话,吴亚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辩白道。
“那是什么意思?平白无故的给我送钱,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吧?
“这也没有什么啊?权当是我们交个朋友,一点小小的见面礼。”吴亚豪故作轻松地回答。
听到吴亚豪牵强附会的话,肖华觉得再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于是他朝吴亚豪微微一笑,说:“好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在爱情这个问题上,你我都没有选择的权利,还是让田蕾来作最终的选择吧。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就不陪你了。”那笑声中充斥着对吴亚豪的不屑,也蕴含着对自己的自信。他相信就目前的状态,田蕾绝不会再接受这个猥琐的前男友,而他必将是她唯一的选择。说完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搁在桌子上朝门外喊了一声:“服务生,埋单。”一扭身径直出了包间。
出了酒吧,晚来的夜风,竟有些凉意,但肖华浑身依旧感到燥热难耐,他敞开衣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舒坦多了,他边往回走着边想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田蕾?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以免再让她勾起痛苦的回忆……想到这里,他心里竟是那么迫切地想见到她,不由得迈开了步伐。
天昌市的夏天悄然而至,收获的季节也许不远了吧?
假如不曾相遇,
梦中,
只有孤独的我,
我还是原来的我。
假如不曾相遇,
梦中,
不会出现你的影子,
你还是原来的你。
只因遇上你,
我不再是原来的我,
原来的我生活在梦中,
现在的我不再做梦,
我要把你来爱。
(后记:摘自肖华当日日记《假如不曾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