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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容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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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炙手可热的披香殿,如今炎炎夏日,内府局却连份例的冰块都没有送来。

碧云进得殿中,见此情形几欲落泪,却只得强打精神,道:“娘娘,外头给您送来了信。”

闻声,雯楚才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古琴,接过碧云手中的信,问道:“是卫府的么?”“奴婢不知,信封上什么都没写。”只见那信封上绘着两片荷叶,洛阳纸上散发着淡淡荷香,好生精致。信封袋内还存了几瓣荷花,有粉有白,雯楚不禁赞叹。如此用心的信笺,不知是谁送来的。

幽兰夫人:

唐突叨扰,不胜惶恐。

幽禁已近一月,宫内宫外莲花开得正好,使我不禁想起了“山有扶苏,荫有荷华”、“彼泽之破,有蒲与荷”两句。

自来闲人多怡情,远离是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有机会,倒想带你去我的封地中山国一览风光,有堪比京中云都山、上善寺的景致。我虽在京中长大,但如今京中暑热,我倒怀念起中山的凉爽。好在,明年便可归去。

不知披香殿院中栽植何树?

中山孝王刘兴

再回卫府,毓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如此狼狈。掌灯时分,马车停在卫府正门,门前两只石狮子在灯笼荧荧的照耀下更显亲切,毓娈便想起三年前初入卫府。

那时节她不才十七岁,陈怀之领着宛如流离失所的小猫般的她,怯生生地走进了另一个世界。所谓世易时移,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正在出神,管家从门内迎了出来,惊道:“啊呀,这不是二小姐么!怎的这时候回来,也没打发个人通报一声。”

“许久未见了。”毓娈淡淡一笑,“叫人来将马车上的行李取下来吧。”

管家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得吩咐下人将行李先拿回飞澜榭。落霞跟着毓娈又向上房行去。

正是晚膳后喝茶的时间,毓娈进了正厅,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过三四个月未见,大抵都未发生变化,只是卫南风身边多了一个身量高挑的女子,想来便是新妇温合蘼了,便笑道:“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给大哥、大嫂请安。”

“我的儿,怎的突然回来了?”卫夫人先回过神,忙上前一把搂住了毓娈,又叫人上热热的茶,“殷府也没来信通知,我们什么都没准备,这可……”

毓娈许久未受到如此亲切的对待,一时不由红了眼眶,落霞也几乎落泪,诉道:“老爷夫人,小姐是不得已才回来的。”

听到这话,卫南风忙接口问:“怎么了?莫非是殷公子敢动手打人?”

“你们别多心。”毓娈赶紧宽慰众人,手里捏了落霞一把,“不过是我想父亲母亲了,才自己擅作主张回来的,哪里就打人了。殷家待我极好,吃穿用度样样不愁。你们瞧,我哪里委屈了。”

众人心知她必是受了委屈,却也没有挑明,只面上笑着。卫夫人便携着毓娈回到飞澜榭,看见堆在地上的行李,心中又感慨万千。她是过来人,大抵明白一二,毓娈不敢多言,只拣有趣的说。安排用过晚膳,毓娈换了浅枫色家常衣衫,落霞便道大少爷和少夫人来了。

婚后卫南风似乎胖了些,看来日子到底不错。再看那少夫人温合蘼,到底有几分姿色。

只见她身量高挑,杏眼樱唇,梳时兴的百合髻,一头乌发如锦缎般滑亮。穿墨色梅花图案襦裙,十分高贵大气。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只是初见未免显得有些冷艳。

“这是合蘼。”卫南风不知怎的神色竟有些不自在,倒是毓娈大方地喊了一声:“大嫂。”

温合蘼只淡淡笑道:“我听南风说起过你,果然是美人胚子。”

“你怎么阴阳怪气的。”卫南风不高兴地瞪她一眼。

“哼。”温合蘼冷笑一声,转身便走。卫南风十分尴尬,索性任她离开,自己坐了下来。毓娈失神,为何自己曾倾心之人,竟会娶这样一个妻子,难道真的只是父母之命么。

“毓儿,你变了不少。”

毓娈回过神来,只听卫南风又道:“以前总把你当小女孩,总是那么瘦弱、那么楚楚可怜的样子,现在成熟稳重多了。”

“我已嫁为人妇,自然不能再那么任性纵情。”毓娈苦笑,“听闻皇上有意贬谪你,让我好生担心。”

卫南风却是无所畏惧,任它风吹雨打的潇洒:“我也听说了,不过尚未正式下令,能安宁一天是一天。最要紧的是雯儿,只要她没事,我便放心了。”

圣上亲启:

贱妾殷卫氏叩拜。

八月秋凉,已至幽兰夫人解禁之时,却不见圣上龙心转圜。吾妹之错,在于长情,人贵有心,岂不原宥?庭中秋菊盛开,独独少了去岁赏花之人,痛兮惜兮。

登昆仑兮回望,心飞扬兮浩荡。日将暮兮怅忘归,惟极浦兮寤怀。

殷卫氏上

鸣鼓不知刘骜收到了谁人的信,竟在未央宫宫里独坐良久。天气渐渐转凉,许皇后特意熬了冰糖姜汤送来,刘骜却动也没动,直放在桌案上凉透了。

“什么时辰了?”刘骜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鸣鼓忙道:“回皇上,申时了。”

刘骜沉吟半晌,起身道:“摆驾披香殿。”

鸣鼓一惊,忙应着去准备肩舆,只听刘骜又道:“明日去殷府,将卫氏请进宫来。”

“喏。”

庭中秋桂开得正好,微风吹过,簌簌地落下几点花瓣。碧云等宫女拿纱网装了,拣好的腌制桂花糖,余下的便抖落在池塘里。

雯楚仍穿着绛色单衣,梳平髻,只簪了一支玛瑙钗,坐在抚琴。她面上无一丝悲愁,十分平静。

幽禁已三个多月,时节亦从炙夏变换为仲秋,她内心也随着天气转凉而日趋平静。除了俪昭仪常常来看望她,许娥偶尔送些东西过来,再无旁人迈进披香殿。而唯一慰她心灵的,便是孝王刘兴每隔五日送来的信,他从不说些表面的的慰问之语,只是将宫外景色,花木变换说给她听,排遣她内心的孤独绝望。虽只有一面之缘,却倍感亲切。

“若有机会,定要当面感谢孝王殿下。”

碧云笼起一个暖炉,炭气熏得她一阵咳嗽,半晌才道:“正是呢,若不是殿下时常接济,这一宫的人,可不知要如何过呢。”

廊下到底穿堂风急,雯楚收了琴,进得殿中,亦被呛人的炭气冲了鼻子。内府局能送来炭已是不易,主仆两人都不好说什么,雯楚只说:“撒点苏合香压压味道吧。”

碧云应诺,刚要转身出殿,便见刘骜一行进了垂花门,鸣鼓扯着嗓子道:“皇上驾到——”

雯楚虽有惊讶,到底已沉稳许多,只默默跪迎圣驾。刘骜进殿,还未说什么,便被炭气熏得咳了几声,鸣鼓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换些好炭来,仔细损伤了龙体!”

“禀皇上,不是奴婢惫懒,实在是……没有好炭,我们娘娘连日来用的便是这种炭。”碧云怯道。

众人一时无言,刘骜叹道:“把暖炉灭了,先退下吧。”鸣鼓、碧云忙忙起身,只听他又补充一句:“去趟内府局。”两人熄了暖炉,便默默退下,殿内只剩了雯楚与刘骜两人。有西风回溯,十分阴冷,雯楚低语:“让您受苦了,皇上恕罪。”

刘骜细细打量她:脸颊瘦削了许多,一张鹅蛋脸上更显得双眸明亮温和,褪去了初入宫时的青涩,她已变成了二十岁的成熟女子。

“你……可怪过朕?”

刘骜的声音难得的温柔,雯楚淡然一笑,道:“过去的都过去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皇上若不信臣妾,自然也不会来了。”

她的平静冷淡,显示出这三个月来幽居的性格转变,同时亦流露出对宫廷生活深深的失望之感。刘骜以为自己的远离会令她害怕,谁知却无法激起她内心的波澜。到底是不爱的吧,刘骜苦笑,她可以忍受如此清苦的生活,亦不愿对自己真心相待。若说雯楚失望,他又何尝不是呢。或许去岁的那一场相遇,便是错误罢了。

“披香殿的用度,一切会照旧。”刘骜声音凄寒。“令曦之事,朕也不愿再追究,你好自为之。”

雯楚公正地磕了个头,诺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双方似乎再没什么好谈的了,刘骜缓缓向殿门踱去。秋日夕阳透过窗格洒在砖地上,满室昏黄朦胧,刘骜回身,影子被拉了很长,宛如一株孤独的植物。

“你当真要如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么?”

雯楚淡淡一笑:“如若不然,皇上难道会放臣妾出宫么?”

刘骜身躯一震,半晌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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