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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说一个谎,守一个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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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五日,天气晴得很好,一丝风也没有,轩王萧翊挂帅出征,攻打雳国,举城相送。

慕璟雕刻着一块木头,已然快要完工了,一只茶壶立于掌心,只是茶壶内还未掏空,一边继续刻着一边说:“有人擅闯赶了出去便是,何必特地前来通报。”

守卫却有些为难,踌躇道:“实在是来的人要见的是小姐,只是小姐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见,但是这个人不像是一般人,属下拿不定主意,特来问少爷的意思。”

慕璟随意问道:“不是一般人,是怎样看出来的?”

“沈风与他交过手,一招都没过,沈风就败了,属下连他是如何出手的都没有看到,武功之高除了老庄主,属下还没见过第二个。”

慕璟手上的动作一滞,把小刀和未完成的茶壶放在桌上,起身就快步往外走:“立刻带我去见他”

来人与慕璟所料不错,虽然已经想到了还是大吃一惊,多年来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出了怀水山。

慕璟走在前面为他引路,给他说着山庄的现状,萧玄君只是偶尔应一下,走到忆萱的院门前,慕璟轻声问道:“这是忆萱的院子,您要不要去见见她?”

萧玄君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先领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慕璟不解却也没有问出口。

直到中午忆萱才知道庄里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还被慕璟好生招待着,自任庄主以来,她没有做什么能树立威望的事,唯一的就是下了不让任何人进庄的令,虽然庄中很多人对他心有不服,但是还是老老实实遵守着这道令的。

知道了这个客人是慕璟给带进了的,她和慕璟还因为那几句话置着气,也可以说是故意置着气,她自专心处理山庄的事,慕璟自和他新婚不久的妻子花前月下,再不过问庄中事。

是以,庄中时有闲话说,‘少爷因为不服小姐继了庄主之位,故意给小姐难堪,小姐也暗地里打压少爷,两人昔日的兄妹情深今日已经变得水火不容’。

不过这传言没传出来多久,林远当着众人的面严惩了一些人,传言自此也再没有出现过,山庄下人以前虽说也不会乱说话,但是现在就变得不敢说话了。

山庄似乎变得安静多了,以前有威严祥和的庄主,爱闹爱笑的小姐,温柔谦和的少爷,现在这些人仿佛都不在了,夜晚时,连春风拂过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日头渐渐西斜,山庄今日的事她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就让凝雪从慕子俨的书房里搬几本书来,现在她似乎都不想去书房了,仿佛只要是在这院子里,爹就还在,只是在山庄的其他地方。

忆萱自房内拿了笔墨,听到桃花枝有几声颤动,以为是凝雪拿书回来了,就随口说道:“放在外面就好。”

只是她把笔墨放下等了一阵子都不见凝雪来,疑惑抬头看去,这一看惊得她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定了定神忙站起身来,嗓子都好似发不出声来,只干干说道:“师父,您,您怎么突然来了。”

萧玄君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放在她身上,这样的目光是她从小就怕惯了的,现在见到还是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萧玄君走过来就着最近的凳子坐下,不咸不淡地开口:“为师先通禀一声,让你有准备来糊弄我,是不是?”

忆萱心中一惊,慌忙朝着他跪了下去,石桌周围都是泥土,昨晚刚下过一场雨,土壤里还饱含了水分,跪下去就立刻感觉到冰冷的水浸湿了膝前裙子,师父突然的造访本就让她太过惊讶,迎面而来的斥责让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不经思考地说了一句会让人愈加生气的话:“徒儿不敢。”

萧玄君本来还尽量放温和了语气,但这时真正的怒意也被逼出来了:“你不敢?一年未见,你是什么不敢的事都做出来了,看来我这个师父是白当了,要不是我来这一趟,你还把我和你师娘当聋子耍吗?”

忆萱急声解释:“徒儿不是欺瞒师父,爹走的那天徒儿也未赶得及回来,这几日山庄事物繁多,所以每七日一次的书信就草率了些,让您和师娘担心,是徒儿的错。”

哪里是草率,离开怀水山后,她答应师娘三年之内,至多七天就要寄一次书信,这几次晚了不说,信中都是‘庄中一切安好’诸如此类没有实际含义的话语,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好,无怪萧玄君会这样生气。

沉默良久,萧玄君才问:“你说子俨走的那天,你没有赶回来,那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忆萱照实而答:“三天后。”

萧玄君沉怒道:“三天的时间,从临云山庄到怀水山都可以三四个来回了,你去了哪里赶不回来。”

“阿萱不孝,任凭师父责罚。”

“任我责罚?”萧玄君不无失望,这才一年的时间,现在这般场景,他的徒弟竟是连一句老实话都不说,“好,那就按师门规矩来,从此你慕忆萱再也不是……”

忆萱猛然看向他,猜出了师父接下来会说什么,一下子抓住萧玄君的衣袖,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说:“师父,师父不要,您不要说,您打徒儿都可以,您,您不要说这句话。”

看到她这副样子,萧玄君也是不忍,转手拉起她,五分无奈五分心痛:“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还不愿意同师父讲吗?我自己的徒弟我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你这什么东西都憋在心里的性子,还要让为师怎么教导才改得了。”

忆萱站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说道:“那时徒儿太过任性,没有将行程告诉别人,所以徒儿没能知道爹离世的消息。徒儿未将爹离世的消息告知您,是徒儿不想你们担心,山庄的现状,我知道让您失望了,可是徒儿保证不出一月,临云山庄还是原来的临云山庄,今日徒儿刻意隐瞒,是徒儿不想师父再为阿萱忧心。小时候爹就曾说我性子难驯,徒儿知道也曾干了很多让您不省心的事,现在徒儿已经长大了,学会了如何把握分寸的,您是天下最好的师父,可阿萱却是最差劲的徒弟。”

萧玄君听罢也是叹一口气,站起来轻声安慰道:“好了,想哭就哭出来吧,师父在这儿,有什么委屈都一并哭出来吧,师父给你做主。”

忆萱靠在他怀里,像小时候撒娇的口吻一般,只是这样的撒娇在萧玄君处也是屈指可数,“没有,徒儿不委屈,徒儿只是,想师父,想师娘了。”

萧玄君对细节之事没有多问,更多是问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他来山庄多是为了悼念慕子俨,是宋谣觉出忆萱书信之中有不同寻常之处,才央萧玄君走这一趟,没想到刚出怀水山就听到了江湖上到处都是关于临云山庄的传言。

一打听才知山庄真是出了大事,不仅老庄主离世,承庄主之位的竟然不是长子而是幺女,他与慕子俨师出同门,听到此事惊痛之余也开始担心他徒弟的处境,虽然现在的形势并不太好,但是他也明晓了忆萱的处事缘由。

萧玄君只住了一日便离开了,忆萱送了好久都不愿意回来,最后萧玄君只得把她给斥了回来。

转眼,忆萱打理山庄事务已半月有余,她白衣白裙,连头发都只是用白色发带挽起,自从慕子俨去世之后,她一直是这样的形容。

端着一副端庄稳重的样子,和林远并排而走,听着林远把山庄内近期的事务一件件向他汇报,忆萱只是偶尔颔首,很少说话。

只是听他提到悬冰宫的时候,她问了一句:“悬冰宫近日可曾有什么异动?”

林远不想她有此一问,悬冰宫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组织,她犯不着上心,仍然快速答道:“两名最主要的杀手,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不见了,在江湖上也没了势头。”

“桐筝近况如何?”忆萱再问。

“依旧如常。”

她的脚步顿住,微微抬手接住了一片干枯到发黑的树叶:“林叔,你觉得是留她还是不留?”

突然忆起去年的一个大雪天,萧翊将她搂在怀里,用剑指着桐筝,轻柔问她,留还是不留,她下不了手杀人,也狠不下心看着姐姐死在她面前,可是,现在,她恨透了那时自己的软弱,如果能夺剑刺过去该是多好。

林远也停了下来,对着忆萱拱手一揖到底:“庄主临走之前确实是希望小姐善待桐筝小姐,即使桐筝小姐困住了孙殷先生,但是桐筝小姐也解释是巧合,也是被小姐罚给庄主跪了一天。”他微微叹气,“已经足够了,庄主的病五年前就种下了,加之当年为了救治夫人,他耗费了不少内力……现在早已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了。自您回来,庄主就硬撑得更厉害,这些年小姐不在庄中,论对庄主的孝心……容我说句不敬的话,小姐或许在心中胜过她,但在行为上小姐应该及不上她的十分之一,或许她的心思不纯,但是孝顺庄主却是实打实的。”

忆萱接着他的话说:“她虽然一心想在临云山庄得到些什么,可是做出的事终归是好的,一切皆因我而起,她能让爹感受到绕膝之乐,可是,我却一次次让爹寒心,庄里的人都认为我冤枉了她,我知道很多人骂我无心无泪,我都无所谓,我只觉得不能不孝,爹一心为娘守着的山庄,我要替他守着,可是,林叔,在你眼里,我已经把这个罪名坐实了吧。”

林远看着她,没有说话。

孙殷也在这事之后不再露面,孙殷不是不守信的人,要是消息传到他的手里,他怎会赶不到,忆萱便就派人查了仔细查了当时的情况,后来才知竟然是桐筝拦阻了孙殷,桐筝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该把这些仇恨加到爹的身上,她打听好了桐筝的去向,她一出悬冰宫,便就被截到了临云山庄。

她有多少次想动手杀了桐筝,都只是因为林叔的那句转达,她强忍着没有动手,她不会相信,一个会来害她的人转而害了她的父亲是出于无意,或许更多的是恨自己吧,她明明知道了桐筝对山庄会不利,却因为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将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

忆萱道:“我记得,桐筝是不让下人伺候她沐浴的。”

林远纳罕忆萱怎么今日问得尽是些奇怪的问题,庄主去世后,忆萱的表现确实让他不满,虽然处理庄内事务井井有条,但她是在慕子俨去世的第三天才赶回来的。问她,她却说是离开的太远没能赶得及,这样理由林远凭着她唤他一声林叔,既愤怒又心痛的训斥了她一顿。

更接着是对哥哥嫂子不闻不问,她是慕子俨亲口许下的庄主人选,庄中的人无疑更信任慕璟,她如此明显的打压实在让人为慕璟抱不平,软禁桐筝,多次不顾慕子俨的交代欲杀之。

她处事冷静到漠然,手段甚至不减慕子俨当年,一桩桩的事情,让林远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笑容明媚,对着慕子俨撒娇的女孩子,她确实也很久没笑过了。

林远道:“前些日子被丫鬟的一杯茶烫到后背,烫伤了一大片,她不愿意让人瞧见。”

忆萱皱眉:“是哪个丫鬟不懂事,竟上了滚烫的茶,山庄里没有手脚这么笨的人吧。”

林远看着她,想从她冷情的样子看出一些原来的亲切,良久才道:“女孩子身子娇弱,这也是很正常的。”

“山庄有身体娇弱的女孩子么?”

林远抬头看她,没有说话。

忆萱已经揉了手中的叶子很久,变得支离破碎,手中也只剩下一点点碎片,低头看了看,放手扔掉了。

“那有没有让大夫给治?”

“小姐吩咐过不许任何人去看她。”

“哦,是我说的。”她径自向前走,自慕子俨走后,她只着白色,可是却未曾流下过一滴泪,就连悲伤的表情也不太明显,林远终究没有忍住,快速移动了一步,一把扣过她的右肩:“萱儿,你……”他用了慕子俨唤她的称谓。

话未说完,忆萱身子猛地一颤,几乎是同一瞬间,她转过身来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爹。”

林远愣住,她像是把积蓄了许久的眼泪全部流了出来,没有哭的表情,只是不住的流泪,却只是很短的一会儿,很快就止住了眼泪,对着林远道了一声:“对不起。”

虽然强装着镇静,可是那声音里的哭腔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凝雪寻了她很久,却看到她眼睛微红,轻声叹息:“怎么又哭了。”

说得很小,像是自说自话,林远却还是听到了,诧异道:“又?”

忆萱顺手拿过凝雪手里的手帕:“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林叔也早些休息。”

林远看着忆萱很快就消失在了小路外,庄主走后,忆萱把山庄接手的很快,虽然她十年都不曾在山庄,但是回来之后,慕子俨也会一直在提点她很多事情该如何处理,去年冬天她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今年初春却已经变得这样不一样。

在山庄里没有人敢质疑庄主,但是能相信忆萱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江湖上的人很多都在等着看笑话,林远也听到了不少关于忆萱的闲言碎语,她那十年里到底去了哪里,江湖耳目众多,却无人知晓。

当初慕子俨做得很隐蔽,萧玄君也差不多被江湖人只当了一个传说,新起来的一辈就只有在前辈那里听一些他的事迹,最多的却是那份与宋谣的纠葛佳话。

有谁会把家业不传给长子,而传给幺女呢?

当然,这样做的理由也有很多,儿子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女儿又太得父亲的爱惜,忆萱成了很多江湖人物议论纷纷的话题,其中最主要的是她接手了临云山庄,临云山庄短期内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

还有很多人关注点却不在这里,当日慕璟大婚,她被慕璟发帖请来的贵客调戏,最后这个人被慕璟废了武功,这件事在江湖传得人尽皆知。

后来有位在场的画师画下了她侧头轻笑看着那个行为不尊重的男子的样子,她一身水蓝色的衣裙,佯装惊讶却是轻哂。

凭着这么一幅画,这个画师身价倍长,更是以画美人图著称,前来求画的人络绎不绝,后来一个玄袍男子深夜拜访,也是那晚之后那个突然成名的画师再也不能作画了,以前卖出去的那些画也都没有再出现过。

临云山庄三小姐,见过她的人不多,认得她的人却不少,甚至有人循了当年拜访雨落的法子,登门拜访只为见一见她是否真如画中那样容色倾城,只是结果依旧如故,很快就被山庄守卫给赶下山去,有时候传闻是个可怕的东西,本来不打紧的事却传着传着就玄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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