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凉歌梧桐花易落/梧桐花易落 > 第3章

第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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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吵了!”黄班主的夫人冷冷地说:“还嫌不够丢人吗?今晚的戏如果给我搞砸了,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一个都别想跑得掉。”

玲姐恨恨地瞪了一眼我们,转身换衣服去了。黄天恩微微一笑,说:“别担心了,去换装吧。”我拉着涟漪的手,轻轻地点头。而在这个时候,黄班主走了进来,他阴沉着脸色,我们的心也在此时此刻沉了下去。

他走向我,说:“墨音,你去给徐家磕头道歉吧。今晚是徐家太爷的寿辰,他们说今晚这场意外,是个不吉利的征兆。”

我微怔,还来不及做出回答,涟漪将我护在身后,她说:“只是不小心摔倒而已,班主,没那么严重吧。要真的要磕头,我替墨音去,她脸皮子薄。”

黄班主瞪向涟漪,一把拉开她,骂道:“难道要我为了你们两个而毁了整个班子?墨音,如果你不去,这整个班子都得离开上海滩,而你也不能在黄家班待下去。墨音,就算我求你吧。徐家的势力在上海滩非常大,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好,我去。班主,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拖累整个班底。”我点头,说。

(完)

第四回 女怕思凡

(1)

黄班主带着我走向徐家人的面前。他满脸掐笑,弓着身子,说:“这是闯祸的丫头,我今儿把她带来了,要杀要剐,全凭老太爷开心。”说完,他回过头来冲我挤了挤眼睛,我慌忙伏在地上,这一刻,我察觉自己竟可以如此卑微,匍匐在富人的脚下。

人为三斗米而折腰,说的大概便是这样了。

“大好日子,说杀要剐的,也不怕忌讳。”一个女人好听的嗓音响起,她穿着名贵的皮鞋站在我的面前,笑着说:“瞧把人家丫头吓成什么样了,抬起头来瞧瞧。”我颤着身子轻轻抬头,她穿着大红的旗袍,唇红齿白的。原来,大上海的女子,竟可以如此雍容华贵。

她微笑着回头看向徐老太爷,说:“这小模样可倒好,是个唱戏的料。黄老板,您挑人的眼光,可是越来越好了。”说完,她还笑了几下,走上前扶起我,轻声询问:“名叫什么,哪里的人?”

“我叫墨音。江苏人。”我小心地回答。

黄班主瞪了我一眼,说:“得说奴婢。徐大奶奶,这小丫头刚出来,没啥教养的,您见谅,见谅啊。”原来她是徐家的大奶奶。

徐大奶奶掏出条黑色的手绢捂着嘴笑了下,说:“不打紧,刚出来的呀,难免犯点错误。爹,就算了吧。大好日子的,别扫了兴趣才是。”

徐老太爷抽了口旱烟,端详着我好一阵子,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老态龙钟地说:“去吧,丫头片子的,以后得小点心。”

徐大奶奶转身坐回原位,品了口香茗,道:“是该小点儿心,从那么高的台子掉下来,这小脖子可就断了。”话音刚落,全场一阵哄笑。黄班主轻轻拭去冷汗,陪着笑。

“既然没什么事,忙去吧。别扫了看戏的兴致。”一个身穿淡绿色旗袍的女子整了整头发,冷冷地说:“下次再出错,把你整个戏班子都填进黄浦江。老太爷心慈,我可没这样一副好心肠。”

黄班主弓着身子,赔笑道:“**奶说得极是,仅此一次便足够了,绝不敢再有下次。”说完,他拉着我又伏在徐老太爷跟前,举着双手拜道:“祝老太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然后,他拉着我,像拉着个什么东西似的,离开了贵宾席。

戏已演到一半,锣鼓喧啸,却止不住我的心阵阵的寒冷。原来这个社会便是如此,贫富悬殊如此之大。对于大上海的这些人来说,我们这梨园戏子的命宛如蝼蚁,他们怎么可能放在眼中呢。

涟漪在后台焦急地等着我,当黄班主领着我回到后台的时候,涟漪慌忙上前扶住我,蹙紧着眉头,说:“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有让你磕头吗?”

我轻轻摇头,却不知道如何跟她说此时我心底的苦闷。其实就算我与涟漪说了,她也只不过淡然一笑地告诉我,墨音,当你成为梨园戏子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那群人眼底的蝼蚁了,这是不可能有什么变化的。

黄班主瞪了我们一眼,叹了口气,说:“你们可都是一层一层选拔出来的,怎么在台上出这种低级的错误啊。你们可都给我记清楚了,在大上海的舞台演出,可是一点错都不能出啊。今晚你俩都别上了,省得再给我惹些幺蛾子。”

“明明就是那个玲姐踩住墨音的裙摆,她才会摔倒的。”涟漪拉着我的手,不服地争辩着:“出错的,不是我们,是玲姐。”我慌忙拉着她的手,生怕她在情急之下,又说出什么令班主和玲姐不中听的话。

玲姐微笑着,站在远处冷视着我们,她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身上那一袭白衣衬得她如此仙气飘飘。然后,她将折扇合起,放在桌面上,朝我们走来,说:“最近这新来的,可比我们这些角儿都要有脾气,犯了错不改不打紧,还懂得反咬别人一口。黄班主,这事儿你可得主持公道。”

涟漪挣开我的手走上前,瞪着双眼骂道:“黄班主自然是会主持公道的。如果你不把墨音的裙摆踩住了,她怎么会摔倒呢?我站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清楚,不信你问问其他几个扮丫鬟的来一问便知了。”

玲姐双手抱胸,趾高气扬地看着我们,冷笑道:“好啊,倒是得问问,看是谁的错。”接着,她转身叫道:“你们可都看见我踩住那个丫鬟裙摆了?”

全场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沉默着做着手中的活。涟漪刚想上前说些什么,一把被黄班主推了下,退了两步,倒在我怀里。黄班主骂道:“刚消停会,还想惹出什么来。淑琴,淑琴。”

班主夫人抽着旱烟从幕布后闪出,精干地看着我们,道:“怎么,徐老爷子不放过咱们黄家班?”

黄班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旱烟袋,怒道:“你都是怎么带新人的?还好意思给老子抽烟,滚一边去,调教好了再说。”说完,他将旱烟袋往地上一扔,摔得粉粹。

班主夫人冷笑着,扫视了我们一眼,双手抱胸地走进里间,道:“都给我进来练功房。阿玲,你要演出,先忙着吧。”

玲姐冲我们冷笑了下,转身又去补妆了。

涟漪拉着我的手,骂道:“贱人。”

班主夫人停下脚步瞪了我们一眼,冷冷地说:“省着点力气吧。待会儿可有的是使劲的地方。”

我和涟漪面面相觑,默然地随着班主夫人走进练功房。

(2)

昏黄的练功房显得有丝清冷。班主夫人坐在太师椅上,漠视着我们,她随手从身后的案几上又取出一个旱烟袋,纤细白皙的手轻轻地点燃了它,她悠然地吐出一个眼圈,看向旁边站着的几个老师傅。我认得他们,是调教戏子的师傅,出了名的心狠。

老师傅冷笑着上前,将涟漪一把从我身边扯开,绑在墙角,在她的双腿间各放三个砖头,这叫拉筋,强行把僵硬的腿筋拉松,给人一种撕心的疼。涟漪的额上微微渗出冷汗,她咬住下唇,扬起她毫无血色的面容看向我。

另一个老师傅让我单脚独立,另一只脚放在绳子上,就这样吊着,意义和涟漪的拉筋差不了多少,这样还可以训练自身的平衡感。他拿着小皮鞭,站在我面前,笑:“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来,给我背段思凡听听。”

《思凡》原系昆曲《孽海记》中一折,许多训练人的老师傅都喜欢用这段来考旦角儿,所谓男怕夜奔,女怕思凡。这些老师傅教好徒弟的绝招,就是打。我知道,只要我念错一个字,这老师傅手里拿的小皮鞭可就都会落在我的身上。

我抓紧手中的绳索,颤着声音念道:“小女子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系黄绦,身穿直裰,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着锦穿罗,不由人心急似火。奴把.....奴把...”

“奴把什么?”老师傅眯着双眼望向我,晃了晃手中的小皮鞭,笑:“奴把什么?”看着他手里的皮鞭,我竟忘记了原本滚熟于心底的戏词。老师傅皱了皱眉头,一皮鞭抽在我的身上,道:“这要是在台上啊,岂能让你这样把戏词儿都忘了。”

我咬住下唇,忍着疼,而这种疼痛感又随着老师傅的手起手落而迅速向大脑传来。良久,班主夫人站起身子,抽了口旱烟,吐在我的脸上,笑:“李师傅,这两个小丫头片子的,就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好好练练,可别再让她们砸了黄家班的名声。”

“那是一定的呀!练不好,绝不交还给您。您就宽了心吧。”李师傅冷笑着扫视了我们一眼,道。我回头看向依旧被撑开双腿的涟漪,她无奈地低下头,而我仍旧抓紧手中的绳索,独脚站在原处,任凭左脚已经又酸又疼,连动都不敢动。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我听见窗外的寒风仍旧在怒号着。前台的锣鼓早已停了声响,漆黑一片。李师傅坐在太师椅上品了口香茗,道:“这要想成角儿,就都得过这一关。您要是金枝玉叶,就趁早回家去吧。”

“李师傅,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呀。”门口传来一阵声响,黄天恩倚着门,淡笑着说:“这练新人的,总不能把您老的身体熬坏了吧。”说完,他上前轻轻扶我下了绳索,又上前帮涟漪踢去砖头,解开绳索。

筋疲力竭的我只能倒在地板上大口地喘气,涟漪开着双腿向我爬来,我微微闭上双眼,只听到黄天恩仍旧笑着说:“这练新人呀,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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