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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三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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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花宫,正厅外。

殿主坐在远处闭目调息,我则与匪首则对练传音入密。

“快回去救江无缺啊!”我对匪首咬牙切齿,又使眼色,又做手势。

匪首却只挑高了一边眉稍,翻个白眼,传音道:“他正快活,还需我来救吗?”

我急道:“小鱼儿,你怎么没轻没重的!就因为知道他真正倾心之人是怜星宫主,你便连兄弟也不顾了?!”

匪首回:“他做我兄弟,我倒嫌丢架!”

我瞪过去,“江无缺是不喜欢铁心兰,可是他有哪一点对不起她?再说就算他有不对,那也是别人夫妻关上门自家的事,与你何干?!你是他兄弟,一世都是兄弟,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弃他不顾,唯独你不可以!”

匪首被我狠瞪,却仍旧不依不挠,“那为何你不去救?我们两个人,我看那江玉郎倒是很愿意听你的话,你与他撕破脸要救江无缺,他必然也不会吃了你。”

我更生气,“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现在与他撕破脸,往后怎么办,还要不要救你大哥了?”

匪首道:“救自是要救,可你这美人计——”

“什么美人计!”我打断,“这哪里是美人计,我——”

“你别告诉我是攻心计?”匪首又打断我,“天下间若有一个连亲父都不信的人,那人就是江玉郎!”

“因他亲父也不是好人,他为何要信他?”

匪首冲我点头,“说得不错,那他又为何要信你?”

“我不需要他信我,我只需留在他身边静待机会。”

匪首摇头,“有一种人,你留在他身边越久,越危险。”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急道,“现在是要想办法救江无缺,难道真要眼睁睁看他被邀月——”顿住,我已经急得可以叫出声来。

匪首却不紧不慢,“邀月还能吃了我大哥,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不放心,“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事?那药定是粒□□,我却从未在任何典籍上见过,可见不一般,效果——”

“孙丫头。”匪首再次打断我,“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真的对我大哥动了心?”

我一慌,又一气,不说还好,他一提这事——“谁说我对他用了心?我还没去说你,你这一路上是惹的什么事——江无缺三打小鱼儿么?还是小鱼儿三激江玉郎?”

“不不不,”匪首摇手,“都不是,是小鱼儿三戏孙盈余。”

“你——!”

“不要急,”匪首劝我静下心,“这一路下来我收获不小,可要多亏你。”

“……”我静坐,不再理他。

匪首便眯眼问我:“不想听我收获?”

“我只怕江无缺已被邀月吃光抹净,此刻没心情!”

“你只怕江无缺有事,”匪首道,“你这样是不对的。”

我反问:“怎么不对?”

“你对不起江玉郎。”匪首答。

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匪首便乐呵呵看我,“终于想听了?”他笑了笑,道,“孙丫头你若把眉头松开,我这立时便讲给你听。”

又来谈条件,我抬手,用力按平自己眉心,问他:“可满意了?”

他道:“满意,所以我便要说了。”

我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要说的是,迫害大哥与我兄弟二人,并不是江玉郎最终目的,这些年他发展仇皇殿,必定是图着什么不可告人之秘,而且他不会是一个人,一定有人在暗处支使他,因此我推断,等到时机成熟之时,武林将有大难。”

吐出口气,我笑笑,“小鱼儿,这些事我知道,而且这些事还有一半是我告诉你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告诉我你想揪出幕后真凶为武林除一大害!”

匪首笑笑,那深长大疤便也跟着一起抖动,“孙丫头真乃知我之人,”他感慨,“我正要如此。”

我只得再一次瞪他,“武林多难我不管,也不管了,此刻我只想救江无缺。”

“话不能这样说。”匪首劝道,“你此刻救我大哥是救一时,若我们能找出幕后黑手将那后患除了,才真是福泰安康永葆一世。”

“小鱼儿,”我瞪他,“眼下我心急,所以你不必跟我兜圈子,要怎样你赶快说,我要怎样也由得我自己。”

疤面匪首才终于露出那副难得正经的神色,传音过来:“经我这一路观察,发现了两件事。其一,江玉郎在找几件世间稀罕之物,昆仑派红宝石耳坠是一件,移花宫卷轴是一件,只不知还有什么,而他找这些又是为了什么……但有一点很明确,这两月间我从仇皇殿一路追他至昆仑,发现他行踪隐匿,并且急于赶路,手下亲信一个不带却偏偏只带了我这人间蒸发四年的大哥,可见……”匪首顿住。

我急得瞪眼,“小鱼儿,你就不能一次将话说完整,可见什么?”

“可见……”他接下去,“江玉郎有异心。你也说了,他不相信任何人,但没道理只身两人便去灭了昆仑派,这于理不合。况且能够让江玉郎以身犯险的事,必然是大事,而且是瞒着他身后那位神秘人进行的大事,依我看,狗咬狗,后院失火已是不远。”

“既然如此,”我回他,“你应该额手称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匪首却道:“你不懂,这天下之人我小鱼儿谁也不怕,偏偏却最不想遇上江玉郎。你说他是蛇也好,是狼也好,是毒虫也好,这种全天下坏人死绝也轮不到他的人,非是他时运高,而是他真的有过人之处。”

到这时,我便有些明白了,“所以,你是怕江玉郎反了神秘人,然后自己坐大?”

匪首点头,“没错,当江玉郎还是小玉郎的时候,已是能人所不能,所以我们绝不能给他机会,让小狼变成老狼,这狼可就真要成精了。”

“什么小狼老狼!”我实在受不了小鱼儿不正经的语气,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其一有了,那其二呢?”我和颜悦色问他。

匪首这时便就笑了,“其二就是你啊。难道你以为江玉郎真是吃素,四年前不杀你,四年后又留你在他身边捣腾?草原那一夜,要不是他真多心留个心眼,怕是早就死你手上了。”

我眯眼,“草原那一夜你又如何知道?”

匪首笑答:“上两世时,当我还是个驼背,老天为了弥补我身材上的缺陷,便给了我副顺风耳。”

“那它可给了那分桃断袖的马贼三当家一对千里眼?”我冷脸问匪首。

“孙丫头。”匪首感叹,“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我真恨不得引你为知己啊!”

我觉得头皮发麻,“说回江玉郎,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小鱼儿,这一路下来,你都只是为了试探江玉郎是否有心于我?”

匪首不觉如何,直言:“正是如此。”

“什么……”用力瞪,“正是如此?”

“江玉郎正是对你有心。”

我一愣,苦笑加摇头,“小鱼儿,这个问题你不必猜,我可以回答你,江玉郎是对我有心,却是对我有利用之心,四年前就是,四年后,你信我,他必然还会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好。”匪首点头,“就当我信你,那你又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若他不偏心于你,四年前为何要饶你不死?既已无用,弃若敝履,这才是江玉郎的作风;第二,若不是仔细把你记了个清楚,以你得我小鱼儿真传的易容术,江玉郎又怎会在最开始之时就将你认出?第三,这一路上的事还不够明白吗,我为何要故意用大哥试探他,只因是他自己心中先有根刺,所以才会有方才那一幕、与眼前这一刻。”

我一惊,“你的意思是说,方才都是他做给我看的,那般对江无缺,是想叫我相信他吃了江无缺的醋?”

匪首却立刻失笑,“孙丫头你是一朝被蛇咬,至死怕井绳啊!那江玉郎骗过你一次,因此他今后做的所有事,即使一声咳嗽一个眼神,在你眼里,都是有目的的?”

我回:“你说的那个人是江玉郎,他做每件事都有目的并不奇怪。”

匪首最终点头,“我不与你争这个问题,此刻只想同你说,我有个主意,可令他真心实意依赖你,并愿将此生最大的秘密吐露给你。”

顿时冷脸,“你又要重提美人计?”

匪首道:“一半是美人计,一半却不是。”

“怎么说?”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这种古话,往往都是对的。”

我自然知道是对的,“古话当然是不错,但江玉郎连亲父也骗,可见这古话用在他身上,并不适用。”

“不错。”匪首点头认同,“即便死,以江玉郎的性子,也不会甘愿便宜了别人——但有一点你别忘了,人都是有弱点的,而当一个人得知自己将死,无论是身和心,弱点都必然会被无限放大。”

我低哼,“如此说,不就是要找个机会杀了他,怎么到你口中,兜兜转转反而如此麻烦?”

“非也非也。”匪首摇头晃脑纠正我,“谁说我要让他死,其一,他学了明玉功,又对毒物百般防备,想要轻易置他死地并不容易;其二,他死了,谁来为我引出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

我终于不耐,“说来说去,你究竟想怎样?”

“有一种药……”他神秘兮兮,“是补药,江玉郎定然不会疑心,但这种药,如若与最普通的补血之药同服,会造成一种假象……”

“什么假象?”外加瞪他一眼,他非得要我再三追问吗?

匪首被瞪得很舒服,答:“咳血,鼻腔流血,大小二便带血……五衰将死之像……”

我蓦地瞪眼,“小鱼儿,你——!”

匪首笑了笑,“是假象,他并不会死。”

“不!”我摇头,“这一招好毒,一个好端端的人,你却要他以为自己生命一点点流逝,这比要他死还恐怖……”

匪首仍笑,道:“你若觉得有悖——”

“不。”我打断,“我帮你。”

匪首微微讶异,“你还不知自己要做什么,便答应?”

“怎么不知?”我苦笑,“无非是在江玉郎意志薄弱时借机诓他信我,然后再背叛……这世上的事,其实都大同小异。”

匪首“哈哈”笑了一声,笑得很假。

然后我问:“如今你的大计已定,小鱼儿,那江无缺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反问。

我怒目,“你不是没看见方才邀月如何对江无缺,如今江玉郎又给邀月吃了那种药,你不担心――你真的一点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匪首照旧不慌不忙,“这自古人伦之事,从来只有男人压倒女人,女人压倒一个毫无反应的男人,你说会有什么事?”话毕,他似故意,挑着眉毛看我,那过脸的一道长疤,刺目异常。

“小鱼儿!”每次同他说话,我不是憋得难受,就是气得难受,“你是有意是不是,明知我没有——”

话头猛地顿住,匪首则笑眯眯问我:“没有什么?”

“没有经过那人常之事!”我真正怒了,反倒不觉得害羞了,“你还……你还特意拿出话头与我讨论——你故意的是不是?!”

……

再冲入移花宫正厅,江无缺不出所料,裸身,睁眼平躺在地,邀月则衣衫完好地昏倒在高立的寒冰之测,这令我很是诧异。

匪首向我看来一眼,那意思相当明确,他早知不会有任何事发生,是我小题大做、关心则乱。至于殿主的那粒药,小鱼儿预测,那根本不是□□,却也不会是什么好药,而殿主之所以故作姿态,匪首说,是因为要看我的反应。

因此方才的半个时辰,我没有理性全失跑去救江无缺,是对的。

此刻殿主缓缓由我二人身后走过,走至江无缺跟前,“铁面,”他道,“起来将衣服穿上。”

江无缺便动了动,殿主的命令不可违抗,然而我眼中,那个人的手软脚软、唇色发紫、面色灰败,早已是一身病骨,破败不堪——若他站得起来,我今后便可立牌扔针、再不为人行医。

果然,江无缺只是将手支在地上,想坐起来,已难如登天。

“孙盈余!”殿主忽然重重叫了我的名字。

我在仇皇殿多年,做他下属,到底还是怕他的,这时冷不丁听他一叫,竟不由自主就低下头,快步走了上去。

“去看他如何了。”殿主很不耐,我到跟前,他沉声吩咐。

他,指的是江无缺。

我走近,蹲下身,江无缺脸蜡白得像纸,气息短促,又不断尝试以手支地,起身,失败,瘫倒,再尝试——我勉强去拉他的手,数年如一日的失温。

脉象细弱,他急着想从我手中脱手,但这挣扎太微弱,我几乎可以无视。

“江无缺,把这个吃了……”我脸上的□□已除,恐怕此刻再叫他“铁面”,也不能令他听令于我。

将六合玉露丸递到他嘴边,他并不理会,眼神迷散地看向前方,眼下便是我手中之药,他偏偏视而不见。

“江无缺……”我本可以回头求助殿主,但是我不想,江无缺的事,我再也不想依靠于他。

微微向前,皱眉,伸一只手出来将江无缺的身子拖起,他有些气喘,再无力一般靠在我身上,我才发现,他全身体温极低,四肢更是湿冷得一塌糊涂,像他这样,能活着,殿主真该谢天谢地。

我用另一只手抠开他的嘴,大概他真的已经虚弱到神智昏乱,也不反抗,任由我将药丸塞进他嘴中,抬他下巴,又拍他后颈令他咽下。他的眼神已经灰暗,眼半张,随时都可能昏死过去,但他没有,我知道他不会如此软弱。

江无缺,在我的印象中,无论身子残破到何种程度,无论酷刑施加到他身上有多么难以忍受,他不会选择昏迷而逃避,即使再痛,他会忍到底,忍到他死。

其实我很清楚,此刻我最应该做的,是为他裹上厚厚的衣裳、或是上前用力抱紧他的身子——但是衣裳,我不能当着人前脱了自己的——上前,我更不能在殿主与小鱼儿面前搂住江无缺不放。

我摩擦他的手足,更靠近,令他汲取我的热量,直到殿主等不下去,冷冷问一声:“好了没有?”

我咬牙,正准备松开江无缺,“咳……”手边的人忽然咳了一声。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接下去便如开闸放水,一发不可收拾。

江无缺猛咳,手脚酥软,头因抖动,无力地偏向一侧,颈边的筋一拉扯,青紫色的血管便突了出来,盘曲鼓胀,于薄薄的一层皮下,让人看得心里极不舒服……咳到一定时候,他开始急喘,喉中发出“咯咯”一类惨烈的声响,脸憋得发红发紫,眼白则往上翻——

“江无缺!”我拉住他,已有些慌乱——“金针!”我大叫,却不知在冲谁叫。

金针本来一直都在我身上,后来殿主将包裹全部扔给匪首,我索性也把身上零零碎碎的药与医具一并仍给他,那时,殿主要教我剑术,教完我也没想起再将东西取回。

此时匪首走近,急忙将金针交到我手上,江无缺却已由咳、到喘、喘不上气、忽然开始抽筋——抽筋时,他蓦地张大眼,眼中便也闪过成为傀儡之后难得一见的微光,渐渐满身满脸被冷汗浸湿,身体僵直,复又蜷缩成一团。

我以金针刺他手足四肢穴道,匪首帮忙扶住他双肩,他头便顺势后仰,身体痉挛抽搐,眼中因疼痛而瞬间集聚的光亮早已不复,唯剩喉间怪异的声响、与眼中全无焦距的凝视。

“让他侧卧!”我与匪首合力,将江无缺身子放平再翻转,却忽然看到他口鼻中流出血污,继而更多污秽之物从他口中呕出,他不断抖动,我与匪首拉他,又不敢用力压他,更多胃液与污物从他口中溢出——会死的!脑中瞬时涌现的想法,叫我手脚猛地一僵。

顾不得殿主,也顾不得小鱼儿,我靠前,这一次,仿佛时光又退回到从前,那间狭小、阴暗的囚室,江无缺每一次脚踩在鬼门关,我都不会妥协松手,绝不会放手——他不放弃,我又怎能轻易放弃——口中更多秽物涌出,我知道,不能让那些东西倒流进气管,现如今的办法,还是只能靠我一张嘴。

伏在地上,我将江无缺的头扳正,微微抬起他的下巴,嘴凑到跟前,一股酸腐恶心的味道直冲脑门,这些常人看了便会觉得无比难过的秽物,原来不论是从哪个人的口中流出,都是同样的叫人无法忍受。其实我早就应该明白,无缺公子并不是完美无缺,他也只是一个人,生病时也会与任何人无异。

但当任何人都没发现之时,与我离得最近的,江无缺一直没有闭上的眼中——疼痛,我不能想象的巨大疼痛,令他的视线慢慢聚焦。

我有些错愕,江无缺的目光被我挡在眼前,我的神情却只有江无缺可以看见——这是一瞬,他的瞳孔急速收缩,他千真万确地,眼中露出惊骇——他看到了我,我确信,没有比哪一时更确信——无缺公子的目光,一向都是澄静而淡漠的目光,我绝不会认错,那种轻微凝结的隐忍与光彩,看了三年,太熟悉,我知道、也相信自己总有一日会再次看到。

但却只是刹那,刹那之前,我急于去分辨江无缺眼中的各种信息,但我只看到了我从来不想看到的:惊惧、惶恐、抗拒……这些,我并不想从江无缺眼中读到的信息,下一瞬,取而代之的,是他眼中逐渐涣散的光彩,视线慢慢变得呆滞,慢慢地,他从无缺公子变回到铁面,变回到眼前这个没有思想、没有喜怒、也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感知的人形傀儡。

痉挛过去……江无缺变得平静,只是这种平静,夹杂着的,是无从改变的死寂。

“他如何了?”殿主站在身后问我。

他如何了——我猛地回头瞪向那人,“想死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用药提升功力、你自己用毒克制体内毒性,那些都是你自己的事——为何要拉着江无缺与你一同寻死,他是你的傀儡,你不是应该利用他吗,不是应该要好好待他吗——他死你有什么好处,他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你是开心了、还是满意了——你非要弄死他,他死了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殿主垂目看着我,默默静立,唇色并不比江无缺好看了多少,事隔多年,我再次敢对他大吼大叫,不是为了他,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江无缺。

忽然觉得这一瞬心堵得难受,江无缺的眼神,他不想见到我、不想清醒的眼神,让我很害怕。

这种怕,前所未有。

而殿主,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已不知该如何评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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