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各怀心事(1 / 1)
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季然没有辞职,如果我没有一时脑热,还会不会出现‘情妇’这样的情节?想来想去,可能不会吧,人在身边就好,虽然我也有不满足的时候,我也有想将她拥进怀里好好疼爱的冲动,可这些和她本人比起来,我宁肯就只是远远望着她就好。元元说我这人有毛病,事情本已经水落石出,我就应该顺着梯子往下走,来个有情人终成眷属,抱得美人归。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对她的时候,会不自觉将不该说的话蹦出口,每次都在说完后,悔恨不已,自找罪受说的就是我吧!
越想越觉得内心慌乱,季然虽然已经答应了我,也在我的威逼利诱下以吻画押,可我的心还是不安稳,总觉得没有保障,总想着她会来还是不会来,总会将各种理由套上纲,办公室我是已经做不住了,烟抽了一根有一根,烦闷不见消失,我放弃了一个人的煎熬,开了车去了季然家的小区。
看了看手表,时间才凌晨3点多,以正常人的生理习惯这时该是深度睡眠中,季然家的窗户黑着,想必她也正睡着。想到这里,我的心又不平衡了,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受干扰,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担心,她作为另一个当事人,为什么就能四平八稳,一觉天亮?人心烦,烟又是一根接着一根,等到天麻麻亮时,一包烟都成了烟嘴,静静躺在车边的人行道上。我开了窗,吹了一会儿空调,等空间中的异味都散去后才慢吞吞步上她家的楼梯,一步一步向上着。我刻意放慢了脚步,几层楼好像走了一个小时。我本是可以在车里等的,可坐在寂静的空间里,心莫名瘆的慌;可真走在敲门的路上,又担心自己是不是来得太早,显得有些急不可耐?门就在眼前,我深呼吸再深呼吸,来来回回数次才鼓起勇气,下了手。
“你……你来了。”季然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脸朦胧,见了我,说话不利落,眼神飘忽,好似见了鬼魅一样。
我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也不管还在呆愣的小女人,径直走了进去。将塑料袋中的盒子一一拿出来,瞧着她一脸震惊的样子,我不止一次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提了早餐上来,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怎样面对问我“是不是杨振晨”的季然。
她的样子不太好,黑眼圈很重,眼睛浮肿,我心里平衡了,看来在整件事中不止我一个人上心,有些人也一样被困扰着。逼迫着她,瞧着她无奈坐下,有一口没一口吃着,心突然觉得疼得厉害,突然想知道自己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找不到自己的出口,我选择继续前行,即便这条路是错误的。趁着心还没有剧烈动摇,我选择速战速决,拿出拟好的协议书,一阵大言不惭:“你吃好了,我们就来谈谈那天的约定问题。”我也有些不明白自己了,明明是巴望着和她好好过,能与她重回年轻时代的美好,为什么每一次表达出来的就变了样?不想冷冽偏给她的只有冷冽,“关于我们的约定,口头上签字盖章太不正式,今天我来就是让它书面化,这是协议书,你看看,要是没有什么问题,最后一页签字盖章。”
季然看了,签了字,一切好像很顺利,但我知道她不开心,她不情愿。即使从开始就错了,但路已经走到这里,弓已经开玄,我已经没有了回头的希望,不,应该说我是放不下面子,放不下自尊,没有勇气和她摊开来,说明事情的原委。斯秦说:“很多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说出口,只要想改变,一切所谓的阻碍都不是问题。”
止住胡思乱想,摆出一副冷冷的模样,继续错了又错的路。
我没有给季然太多的时间,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搬去我那儿,她好似很吃惊,我生怕她后悔立马追加:“协议上第八条明确写着,协议时间内,你需要和我一起居住。我是不在乎住在你这儿。”心中忐忑,真心害怕她反驳。
“你说吧,我随时有空。”她有气无力。
“明天,我来接你。”这就是我害怕的地方,她可有可无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就是马戏团的小丑,一个人在场上跳来跳去,还以为自己是老大,引领了整个表演,殊不知下面的人就只当我是一真正的小丑,娱乐他们而已。直至她点头,我才暗暗松了劲。
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做了对的事情,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我在对的时间用了错的方法,误解了对的人,结果怎样,我害怕了。人一害怕就容易伪装自己,我也是,我伪装的结果是再一次伤害了对的人:“六个月,希望我们之间只有六个月的纠缠。”话说出一半,我已经后悔,但来不及了,我唯一能做的只是转身离开,不去看季然伤痛的表情,感受她受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