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顾此人 > 88 笑离合,宴生辰

88 笑离合,宴生辰(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公主的炮灰日记 情同陌路,拒爱总裁大人 巨星们的糕点屋 (变形金刚同人)我擦这什么玩意 (七五同人)一念执着 一世两弹情 聊斋之锦绣梦 小鱼骨 一点沙 Mr. & Mrs.Loser

那天以后赵辛宓再没见过刘嬗。很多人都是这样,遇见了,有了交集,以为这辈子还能再见到,然后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就再也没了消息。她们之间终归隔了皇城与宫墙——这世间最不能破灭的隔阂。或许赵辛宓会在多年以后忽然想起她,却不定能唤出她的名字,曾经品湘楼有个说书少年,面若白玉,身似风柳,左眼下还有一颗浅褐色的泪痣。

赵十七出现那日,赵辛宓正在房中独自摆弄着棋盘,羊脂白玉与玖石,看似天衣无缝的搭配,实则暗含许多不足。正如人间世事,人人都祈望十全十美,到头来又有多少真正的完满?不如意事小,且去将就,未必是不好的。赵辛宓兀自抚着羊脂白玉,赵十七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小宓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家少爷吧!”

赵辛宓被他这一话唬住了,急急将他扶起,问道:“他怎么了?”

赵十七泣声:“那夜那位公子闹过以后,少爷就病了一场,十七去请纪姑娘来帮忙照顾了一段时日,如今他倒是好了,却把纪姑娘撵了出去!府上的人更是不管服侍的顺心不顺心,捡着个不是就扔出府去,几日里已经走了三批了。眼下他身上的蛊毒似是发作了,他又不肯吃药,成日里饮酒不断,昨儿个咳嗽得厉害,乔少来看他时劝过几句,他又不耐烦了,将乔少也气走了...”

“赵老爷呢?”赵辛宓问。

赵十七抹着泪说道:“老爷早已离了长安,邑贞公主大婚,全国婚丧事宜停办三月,老爷是心灰意冷,与汉武帝请辞调离长安。现今府上是少爷做的主,先前的几个老管家全都被他送走了,府上一个贴心人也没有。十七从小跟着少爷,是知道他脾气的,可是夫人死后少爷的性情大变了一番,若是少爷要赶十七走,十七是不得不走的,可十七无依无靠,又能走到哪儿去呢?”

赵辛宓听得酸楚,一时间不知如何劝导,忽听赵十七又说道:“今日是少爷的十七岁生辰,他广发请帖,邀了众人在品湘楼一聚,夫人的棺椁还在府上盛着,他...他竟要这般肆无忌惮地寻欢作乐...小宓姑娘,十七知道你与少爷情意相投,如今只你一人能劝得他,再没别人了!十七求求你,你一定要去劝劝他,他真的不能这样消沉下去,他现在这副模样,教夫人在底下如何安心!小宓姑娘,求求你了!”言罢他再次跪下,“咚咚咚”连叩了好几个头。

“十七你别这样,”赵辛宓赶紧制止他的动作,“我随你去,我随你去!”心内亦是焦灼。

*

品湘楼

往日里品湘楼楼下是专供人品茗听书的,而今台上不见了说书人,只几个身段袅娜的姑娘在那跳舞,莺燕盈吟,是另一派景致。

原来早前说书那老儒士在品湘楼得了好处,越发嗜酒如命,那日喝得酩酊大醉上街去,被周公子的马车轮子给碾死了。一时之间又没了人说书,索性是请了艳女歌姬,将那文雅的说书场子变作了笙歌乐台,客人倒因此多了起来。

此时的品湘楼模样大变了一番,古朴雅致的室内陈设全换作了艳色海棠,清一色嫣红缀点,花朵暗吐娇蕊,姑娘小子们的衣裳也应景换了一番。原先的隔间本是梨木雕画作木门,如今全换了半透不透的画屏,客人与姑娘在内中动作若隐若现,与先前的云倦阁有的一拼。

因了赵亟广下请帖,今日的客人着实不少,然而来的多是平日里不甚交际的,孔少驰、霍霄一干人等悉数都不见。又是逢了十一月诗会,赵亟做庄,他们不肯来,他便邀了城中有名的艺伎歌女,一群人聚于品湘楼后院独设的御香台,共行一乐。

今时不同往日,御香台也做的一派风烟气息,从前的老乐师不见了,换做一批名不见经传的教坊女子。台上有女展袖轻盈,座中乐者或歌或和,少年懒手抚琵琶,唱不尽一曲《笑离合》。

座中女子既染风尘,不免有好事者,知赵亟此时性情有变,更是有意亲近,时时与他亲昵喂酒,与旁的女子争风吃醋,而他一一饮下,倒是做的来者不拒。众人正开怀畅然,忽见一红衣公子风风火火闯了进来,然大家不过是瞄了他一眼,该做什么还是照做。

赵亟此刻已然是微醺,醉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尽是调笑意味。看清来人,他不慌不忙地将倚在身上的女子推了开去,单手执起桌案上的醉金枝,笑道:“原来是单公子来了,快快入座,姗姗来迟,理应罚酒。”不待他答应,赵亟已是将他按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亲自为他斟来酒,递至他唇边。

单卿衣冷着脸望向他,分明蹙眉,却又默不作声。

赵亟颇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转而吟笑道:“莫不是卿衣想让我亲自喂你?”

一众女子娇嗔不迭,形容责怪。

单卿衣四下一顾,座中女子愈发轻佻,纷纷指责其装腔作势,好生心机,嚷着也要赵亟喂酒,赵亟只好冲她们做了个噤声动作,这才使得静下来些许。单卿衣也无暇与她们生气,冷冷挥袖,直言道:“亟少近日所为,着实不妥。”

“哦?”赵亟收手,杵了下巴认认真真地作出受教形容。

单卿衣径自说道:“赵夫人去世不过几日,亟少竟连本分的行止也不做了,还有心思寻花问柳,大办生辰,实是罔顾圣人...”他言语未尽,便觉浑身一热,唇上更是附着一层柔软,愕然嗔目,见少年温情衔住了自己的唇,美目依稀低敛。换做往日他定是欣喜不已,如今却觉滋味大变。

“赵亟你!”单卿衣狠心将他一把推开。少年身上的酒气浓重,直与他浑身的海棠香气冲撞,好不难受。

赵亟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竟见得几分委屈,单卿衣思忖了片刻,还徘徊着要不要去扶他,一群女子已争先恐后地伸出玉臂。赵亟笑着没有理会,径自又坐了起来,与他戏谑道:“卿衣不是说喜欢我吗?就容不得我也喜欢喜欢你?”他忽的漆目一眨,偏偏抛过一个媚眼,几番迷人。

单卿衣一瞬出神,赵亟便又扑上来将他压倒在地,只听得后背抵触在地一声轻响,单卿衣立时疼得蹙了眉头。赵亟上下齐手,一面吻着他,一面解着他的衣裳,直引得围观一众女子又笑又闹。

单卿衣神色大恼,今日实是好心好意要来劝他,竟不成想他已是荒唐成这副模样,随即忍痛挣扎,脱离了他的桎梏。彼时二人皆是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赵亟忍不住是指着他大笑了起来。

单卿衣急整衣衫,说道:“从前我爱慕亟少洒脱随性,风流不羁,却不想也是俗人,不过是死了老子娘,竟成了这副模样,好生让卿衣失望!”仍是涨红着脸,恼羞成怒。

赵亟轻笑不迭,再一次拽了他入怀,强行禁锢了他,素白的手指轻抚着他左颊的海棠花,“我当你是何等的爱慕我,原来也不过如此。我既是俗了,不如你剜了这朵海棠花,省得白白玷污了你。”

“你!”单卿衣狠狠瞪了他一眼,迅速离了他。赵亟不再强留,径自拉过另一名女子入怀,从她发上拨下一支银芙蓉簪,扔到了单卿衣脚边,挑眉一笑。

单卿衣气得不行,大声骂道:“我知道,你这是在激我,你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你把所有人都从身边赶走,你将自己置身荒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今日你若要我死,我当下便死在你面前,好赖你得记我一辈子,可这朵海棠花,就算是死,我也要带进坟墓里去!”他当真拣起那支银芙蓉簪,没往脸上划,而是朝着脖子扎过去。

“你要死也别死在我的地方,你的血不要弄脏了我的地毯。”赵亟冷冷地说。

银簪攥在手中,生生挤出血来,单卿衣狠拭了一把泪,忿然离去。

入夜的风很凉,御香台不过平静须臾,转而复作热闹,轻狂笑语。

赵辛宓赶来之时,御香台正响着一首琵琶曲,乐者拨的倒是流畅,然比之愫薇,终是望洋兴叹。二人上了御香台,正见得赵亟与一女子交耳缠绵,赵辛宓停了脚步,双手握紧了拳。

赵十七是认得那女子的,从前苦苦纠缠少爷不果,如今却是入得他怀,还与他这般纠缠,他当下扑过去将那女子扯了下来,啐道:“呸,你算个什么东西,趁这会子纠缠亟少,当真是下贱!”

女子也不恼,媚着眼睛再看赵亟,却见他既没有骂赵十七,也没有打算安抚自己,只是盯着面前女子,幽深的眸子难以分辨此刻内心。

赵亟也懒怠整理衣衫,便这样半敞着与她对视,半晌才问:“谁许你带她来的。”

“少爷,”赵十七忙跪了下去,“是十七自作主张去请的小宓姑娘。”

赵亟灌了一口酒,没再看她,仍对赵十七说:“要么你带着她滚出去,要么你和她一起滚出去。”那样冰冷犀利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分明只是想要她离开,那一个“滚”字咬得格外清晰。

赵十七连连磕头,“少爷...”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赵辛宓终于开口。

赵亟没有说话,倒是方才那位姑娘见势是笑,那手看似漫不经心地便抚上了他的胸口,缓缓道:“我说这位姑娘,你若欢喜,大家便一同行乐;你若不欢喜,出了门,眼不见为净。”

一众女子附和,倒是心齐的很。

赵辛宓羞赧,不由分说便来拽那女子的胳膊,强行要将她拖离那人,结果那女子有心与她戏耍,若水蛇一般直将赵亟缠住,如何巧笑倩兮,不肯松手。赵十七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一咬牙,一狠心,扑上去帮着将女子拽了下来。期间赵亟不动声色,诡异的紧。

“你为何不肯说话?”赵辛宓道。

“你如今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赵辛宓?还是小姨?”赵亟随之问。

“有什么区别?”

赵亟冷冷一笑,“若你是赵辛宓,你此刻没有资格站在我面前;若你是小姨,你连去我母亲灵前点一炷香都不配。”

赵辛宓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气,他们之间有一个还没有解释清楚的误会。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内心平复,“跟我走,我有话与你说。”她的手已经握紧了少年的手,而他却松松垮垮地没有动作。

“你们看呐,原是要来带人走的,姐妹们可不能答应!”不知是哪位女子扬声嚷起来,方才散去的女子们又齐齐围了回来,不许他们走。人群推攘之间,赵亟悄无声息地收回了手,兀自饮酒,任凭了一群女子将她围堵。

“少爷!”赵十七低声唤。

赵亟徐徐饮酒,冷声道:“你想走便走,我绝不留你。”

赵十七怎会听不出他话中决绝之意,心知是惹怒了他,不敢再有言语,只是跪在面前,默默愁容。

“罢了罢了,让她走吧,横竖我不走便是了。”赵亟笑道。闻者悦然而散。

赵辛宓疾步站到了赵亟面前,眼眶中已然有泪,既是生气,又是委屈,狠狠说:“赵亟,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

赵亟侧目对她扬了一抹笑,笑得那般张扬,如烈日灼目,如狂风警醒。

他说:“那你呢?”

然而他的笑一瞬便凝在了脸上,因为下一刻,女子的手已经向着他的脸挥去。

“啪——”

整个世界仿佛都因此而安静。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