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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琉璃坠,青瓷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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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不好了!陆小姐...没了...”赵十五跌跌撞撞跑了回来,与此同时,赵十七悄悄蹿进了赵亟房内。

赵夫人是惊,“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

赵十五依言答:“原说陆小姐今日是出城还愿去的,不想路上遇了歹人,遭他一剑刺了心!”

赵夫人心悸,转念一想,却是觉出不妥,“不对不对,缓歌心位与常人不同,怎可能...”

“可不是巧的!那人竟知道这点,那剑便是朝右侧心口刺去的!陆府的何管家此次是随行,非说那蒙面歹人与少爷有几分相似,陆老爷便深信不疑,此时...恐怕是在赶来的路上了!”

“子虚乌有之事!”赵衍喝道,“便是我儿胡闹,也不至于这般荒唐!”

正说着,小仆进来称是陆老爷领了一群人在前厅闹着,如何的风火之势。赵夫人本欲与赵衍一同出去,被他安抚了一阵,只好滞留。

“爹,我同你一起去。”赵亟闪身出现。彼时他刚从外面回来,从赵十七处了然了此间故事,只觉好生可笑,然这无端生的事确与他不相关,遂没有听纪姝的话躲避,坦然磊落现身,更让赵衍肯定了方才的话语。

“亟儿,”赵夫人忙将他揽回来,“此事到底是牵扯着你,你现身只会令陆老爷愈发气极,听娘亲的,回去准备准备,明日让你爹送你出去避一避。”

“娘~”赵亟轻轻放下她按在自己肩上的手,“你既信我,还怕什么呢?充耳不闻不必,躲避更是不必。此处是我赵府,更何况有爹在,陆老爷不会将我怎样的。”

“可是...”赵夫人尤是担心,抚着他的脸,目中隐约有泪。赵亟只得将她抱了抱,示意她放宽心,赵夫人却是越发泪如雨下。

看着他们父子二人远去,赵夫人只觉心底一片清冷,一种不安夹杂着恐惧瞬时填满了她的内心。

前厅还未至,便听得大骂声并着瓷器碎裂的声音。陆老爷因未见得赵家人,便将气都撒在这些死物身上,前厅落得狼藉一片。管家本是好生劝着的,因他气极抽出长剑一柄,再没的人敢有所阻拦,小仆丫鬟们心虽急也无法。

陆老爷一眼便盯牢了站在赵衍身边的少年,狠狠说:“好啊,你倒是敢出来,今日我便要取你性命祭我女儿!”言罢那剑不由分说刺向少年,赵衍将赵亟往身旁一推,徒手接住了剑刃,“老亲家,何事不能好好说,非得兵刃相见?”

陆老爷瞪着他,双眸已然有力,“老亲家?这辈子怕是不能够了!”那剑生生又推进去几分,直令那剑刃过处血珠直迸,那手更是血流如注。赵衍一拧眉,折断了剑刃。

赵亟劝道:“伯父莫要生了误会,缓歌之死还有待追究的地方。”

陆老爷怒喝:“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何可赖?”

“你既有人证物证,我这边亦有。我今日只在品湘楼走过一遭,那里的人悉数可以为我作证。”赵亟说。

“你放屁!”陆老爷出言不逊道:“品湘楼是你赵亟的地盘,便是你要他们做伪证,哪一个不依?”

“此话却不是这样讲,我赵亟素来的行事伯父你是知道的,但凡我做过,必定会认,缓歌之死确与我无关,任你如何断定,我是不认。”一句话掷地有声,四下片刻安静。

“即便不是你,也绝与你脱不了干系!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前便提起过退婚诸事,若不是你爹娘拦着,那一纸婚契可不得被你烧了!我倒以为你是真的收了心要与缓歌成亲,竟不想这般歹毒!如今缓歌一死,倒遂了你的愿,只可怜她不过二八芳华,一心只在你的身上,却是平白做了孤山亡魂!”陆老爷言语间几欲落泪,忽的怒视了赵老爷,“赵衍,我女儿死了,我要让你整个赵府陪葬!”如此放下狠话,一众不善之辈消失在夜色中。赵衍与赵亟相视一眼,都没再说话。

声嚣过后一时陷入沉寂,夜色凉得像十二月窗上的冰花。

第二日一早,赵衍果然觉出端倪:陆老爷虽昨夜忿忿离去,却是安插了一些手下监视着府上一举一动,唯恐让那被视作“杀人凶手”的赵亟逃走。赵亟虽说在府内未出去,仍派了些人暗中打探陆府情形,不出意外,今日一早皇上便会看到桑弘羊的文书,只要在陆家企图告密之前将此事落实,便能为赵家减去一些危机。

相安无事至于巳时,忽见御前大将军陈由奉旨而来,是言:“今晨有人奏禀皇上,说赵将军府上私藏楼兰逆贼,赵将军,可有此事?”

赵衍心下猜得是陆问江搞的鬼,虽额上紧张冒汗,仍作了一副轻松模样,笑说:“陈将军却也是荒唐,这欺君罔上之事如何做得?”

陈由亦是笑,“我倒不知你赵衍敢不敢如此行为。有没有一搜便是,来人——”

“慢!”赵衍拦住了举步往前的众人,旋即对站于一侧的赵亟使了个眼色,赵亟意会,后退离前院。

*

赵亟先前往赵夫人卧房查看,却是不见其人,他不由心内隐隐不安。再往重靥门,见那褚红木门虽是大敞,内中铜雕纹花门墙皆是紧闭,他唤了几声娘亲,听得里面传来浅见的脚步声,步步悠哉,却又听得几分沉闷。

“亟儿,你来了。”隔着雕花门,赵夫人笑望着门外少年,那一眼深沉,犹似星河无垠。

赵亟急切地说:“娘亲,陈将军领旨来查楼兰人,你快开门,我带你走!”

一段冗长的静默,无端让人心下一沉。

许久许久,赵夫人悠悠叹道:“他们终于还是来了。”

赵亟忍不住为她这一句话惊讶:她知道,她知道有人要来抓她!一种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他越发用力地锤着那扇坚固的门,“娘亲,你先开门,开门!”

赵夫人平静地望着他,素手小心翼翼地贴在门上,试图勾勒出他侧脸的美好轮廓,“我的亟儿长大了,再过半月便是你的十七岁生辰,娘亲送你什么生辰礼物好呢?”

“娘亲...”赵亟亦将手贴近那扇斑驳的门,虚无地感受着母亲的手带来的温热,心跳只疾不徐。

“换做往日,你定要说着娘亲送的你都喜欢,今日却也不说了。”赵夫人浅笑,轻轻咳了两声,“因了正逢你的婚期,娘亲为你赶制了婚服,海棠花很应景,娘亲瞧着也十分欢喜。已经吩咐十七替我送去你房中了,一会儿你回去便能瞧见...”

赵亟一丝苦笑,漆目显出几分无奈,“她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我去娶谁?”

赵夫人依然是含笑的模样,“傻孩子,我说的自然不是她,是小宓。你难道,不想娶她吗?”

赵亟此刻心急如焚,哪里再有心思顾及了她,脑海中只一瞬掠过那人明眸浅笑的身影,再不能够想念,“娘亲!你不要与我玩笑了,快开门,爹独自一人支持不了多久的!”

“就算我开了这门又怎样?外面有陈由的人,也有陆问江的人,逃不掉的...”赵夫人缓缓道,与平素相仿的语气,如何听来都带着些许怅然。

我被困在长安城几十载,何曾逃掉了?

赵亟却是不顾,说道:“娘亲,天无绝人之路,你先出来,便是拼尽我的性命,我也要带你走!”

赵夫人只是摇头,烟雾徐徐漫上她的周身,她不知道自己的脸庞在门外少年看来是否清晰,她努力想要与少年有一个最后的亲密接触,而那扇铜雕纹花门却是那么坚硬,那么冷。“亟儿,你走吧...”言未罢,她一时被呛得剧烈咳嗽。

赵亟隐约嗅得一阵烟熏气味,再望屋内烟雾缭绕,零星火苗窜起,他顿时大悟,“娘亲,你做了什么!”

门隙透出薄薄的烟雾,浅浅的白色,再到浓密的灰青,渐渐模糊了屋内妇人的容颜,看不清火势。

“我初至长安之时曾与你父亲发过牢骚,我说我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总觉得缺点念想,他便因此为我造了这宫室,与我在楼兰的旧家一模一样。我原是惊喜的,但同时我也是害怕的,而我害怕的事情终于要在今天发生了。瓜田李下...这宫室不能留,重靥门不能留,我更不能留。我还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与它一同死去,不过这样也好,我到那边时时看着这些旧物什,也便不觉得寂寞了。”赵夫人笑着引袖拭泪,声色略显了哽咽。

“娘亲,不可以,快出来!我不许你死,我不许你死!”赵亟重重捶打那门,肌骨与铜门碰触的声音格外清脆,一下一下,仿佛带着血肉,又仿佛带着热泪。

赵夫人掩唇痛哭,浓烟熏至口鼻的难耐她都忍下,却仍不能忍受门外少年那般撕心裂肺的呼喊!

“娘亲,我的好娘亲,我求你开门,我求你为我留下!亟儿不能没有你啊!”他徒劳地击打着那扇门,他感受不到坚若磐石的门有何动弹,可是他不肯放弃!双手已被铜纹划破,露出一片模糊血肉,他便又用脚踹,一面求着母亲,一面是簌簌地落泪。

赵夫人在门内心疼不已。重重的撞击,少年的血泪,一下一下,一点一点吞噬着她最后的勇气,而她只能用力地压制着喷薄的热泪,强行克制对他的深爱!

“来人啊!十七!水遇姐姐!快来人啊!”赵亟疾唤。

可是此处的人早已被赵夫人支使走了,任他喊破喉咙,又有谁能来?

无助,成了这个世上最残忍也最可怕的事。

“亟儿,娘亲此生也只那一个夙愿未了,眼下也不奢望能了了,好好活下去,要和她好好活下去...”门内渐渐少了声息,烟雾越发密集渗出,浓烟滚滚,热浪滚滚,他可以感受到门内挣扎的呼吸,感受到母亲压抑的痛楚,可是他无能为力,他无能为力!

火势愈演愈烈,整间房子迅速笼在漫天大火之中,赵亟怔然跪倒在门前,久久,久久不肯抬头。

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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