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顾此人 > 48 闲敲棋,落灯花

48 闲敲棋,落灯花(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公主的炮灰日记 情同陌路,拒爱总裁大人 巨星们的糕点屋 (变形金刚同人)我擦这什么玩意 (七五同人)一念执着 一世两弹情 聊斋之锦绣梦 小鱼骨 一点沙 Mr. & Mrs.Loser

是夜

弯月似弓,高悬墨空,围绕在周身的月华慢慢晕染开去,衬出一片朦朦胧胧的萤火疏星,于夜,并不明亮,却是格外温馨。院中一方灯火通明,三两声闲敲棋子,四五鸣蝉惊扰纷纷,褪去燥热的夜,闹中生静,很安逸。

女子步入院中,玉指轻叩了门,听见那人声音,遂推门而入。

房中,赵亟单手支颐,美目落于案上,轻捻起一枚黑色棋子,在两指间把玩着,并不落下。

纪姝淡淡扫过一眼,看见棋案上七零八落了好些黑子,然而只是黑子,整盒白子置于一侧,圆润丰盈,好似乳白的露珠。

赵亟看见纪姝手中的药盒,这才忆及这一月的药还未向她要来。自从那次染了叫七日蛊的怪症,他的身体总是没来由的古怪,身体中时时像是有一团火要喷薄而出,也是全靠了纪姝的药丸,他才能减去些许不快,赵亟伸手招来纪姝,邀她一同下棋。

素手打开药盒,露出里面三颗牛眼大小的药丸,纪姝取出其中一颗,递给了他。赵亟勾唇一笑,只让药丸在手中停留了片刻,便放入口中咀嚼,纪姝顺手再递了杯茶给他,他乖顺地饮尽,末了还将杯底向下倾了倾。

纪姝坐在他对面的小榻上,望着他依稀明朗的笑意,不由是问:“今日可是有什么开心事,令亟少这般欣喜?”

赵亟一面将黑子收回,一面笑答:“先不慌着告诉你,赢了我再说。”漆目偏偏在此刻颇为逗弄的一眨,星辰般闪亮,明媚至极。

往日里纪姝对琴棋书画见解不多,更是不善司棋,此时赵亟相邀,她竟没有拒绝,坦然取过白子,待他收拾干净棋案,才取子,落下一枚。

灯花哔啵作响,烛焰稳稳停留,他的一半玉颜在光影变幻中骤然放大,倾城眼眸不消抬起,已在浓密蜷翘的长睫后隐隐作祟。纤长的手指捻起黑子,尾随了她的一子,于下落之时开口,清音袅袅,“我听十七说,连日里霍二少邀你出游?”

纪姝落了一子,轻描淡写地应了个“是”字,一如寻常地抿了唇。

棋子在案上轻叩了几声,斟酌意味,赵亟懒懒落子,挑眉不语。他的神情不异于常时,仍是含情带笑的眼眸,但此中分明几分厌恶。

纪姝并未抬头,专注盯着棋局,然心已远矣。于她而言,霍霄的殷勤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她之所以会答应他的要求,只是看在赵亟的面子上,至于他说的那些道貌岸然的话,她既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又怎会为之所惑?

赵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兀自思索,不禁笑出声,纪姝疑惑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那乌黑的瞳仁如何的妖魅,仿佛收尽了世间最繁华的盛景,造就他眼中一个别样缤纷的世界,纪姝怔怔地看了半晌,方觉失态,迅速低下了头,眉眼盈盈,面泛桃色。然那少年依然笑若暖阳,明媚非常。

“不过是一局棋,小姝为何紧张至此?”

“并没有。”纪姝答,再次落下一子,抬头正视了他,仍觉心跳得厉害。

赵亟轻笑,慢捻棋子,随意落下一子,看似漫不经心,实是胜券在握。他悠悠说道:“以后霍霄再找你,你便拒了吧。”

纪姝听闻,立时现了疑惑神色。霍霄与赵亟关系甚好,虽不是与孔少驰那般两小无猜,也应是知根知底,彼此心无城府,他为何要说这话?柳叶细眉微微一蹙,她并不明白他的动机。

赵亟依然是笑,“其实小姝也不愿见他的,对吗?”

纪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轻抿着唇的动作已经透露了她的心思,果真是不愿的。

“那便说是我的意思,你不必再见他。”他说的很轻松,仿佛只是推开一块不喜欢吃的点心。

纪姝有些动容,粉唇轻颤,却未道出那一声谢,单看了他一阵,复垂睫,缓缓道:“霍二少问我要了一样东西,”说话间她又落下一子,素手轻扬,并无棋术可言,“白魇散。”

白魇散,西域一大蚀骨□□,素有黑白分明之称——中毒处立时泛黑,不刻散发至全身,于一日内肌肉消磨,只余白骨森森,西域人多将此涂于刀刃剑锋之上,制敌强劲。

赵亟没有说话,纪姝亦沉默,翦翦细风吹动墨发,有一缕险险拂过灯花,他竟无所察觉,只取过一把黑子,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把玩着。棋子碰撞的声音很清脆,又带着些许韵律,若当它是闲暇玩耍,那便真的只有调笑意味了。

一枚黑子忽然间落了下去,砸在棋案上,瞬间令数枚棋子易位。

纪姝讶然。早在两步前,赵亟便可赢下这局棋,也不知是有意逗弄还是故意让步,他始终不将棋子落在本该得胜的位置,此时她看着面前残碎的棋局,不知他要如何解析。

赵亟笑着叹了口气,说道:“这局棋本该是我赢的,怎料不意间毁了棋局,于情于理这责应由我来负,我输了。”

他笑得坦荡,眉眼依稀带着几分促狭,纪姝看着他一颗一颗,有条不紊地收着棋子,低敛的眉早在不经意间堪破了一切。

“其实我...”

“你开心就好。”纪姝说完自觉突兀,但仍继续说道:“亟少快活自在本是常事,只是小姝今日恰逢开心事,因而觉得格外欣喜。”随后她也开始拣棋案上的棋子,不再问话。两只手从两个方向来回交错,一急一徐,一温婉一慌乱,却始终没有邂逅的那一刻。

二人心如明镜,沉默不语。

院中传来脚步声,步步平和,优雅得令人可以直接想象出她曼妙的身姿,莲鞋碾压碧草,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响,一步一步,越走越近。

“不好,怕是我娘来了。”赵亟扶额。纪姝不解他这一声不好,正欲发问,他已是自答:“我还没想好怎么与她说呢!”

话音刚落,赵夫人恰是站在房门口,也不知是否听了前话,她悠悠翻过一个白眼,用柔软而清冷的目光看向赵亟。

纪姝半是了然,但已无心发问,遂起身,颔首微笑,以天色已晚,身心困倦为由告辞了。

赵夫人依然站在门口,月光洒落的一席之地,浅荷色的衣衫没有华丽的藻饰,在光影中呈现素净的白,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以至于赵亟看着她这冷冰冰的模样,连笑都抑住了。

“我不开口说话,你便不理我了吗?”终于还是赵夫人先开的口。

赵夫人是极好的脾气,平日里少有生气,即便心中不快,也只是自己放在心中,沉默不言,不愿迁怒旁人。赵亟此时闻言,知她已是释怀,遂起身笑盈盈地将她请上了座,“好娘亲”叫得亲热,“我的好娘亲,我哪里敢不理你呀!”

赵夫人拨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两手,仍是清冷目光。

赵亟懒懒抬头,不无委屈地将下巴倚在她的肩头,那手臂如青藤一般再次缠绕,他软语道:“娘亲莫要生气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便是了。”他这么说是料定了母亲将有所求,有意服软。

“你今日去了哪里?”赵夫人问。

“去找了小姨。”赵亟如实说。话语间他分明感到母亲深吸了一口气,本就盈盈一握的纤腰越发窈窕。

“你对她做了什么?”赵夫人不问他为何寻赵辛宓,直接问起了他的行动,然却是在赵亟意料之中,他将一头柔软的发在母亲颈窝蹭了蹭,才说:“我与小姨道了歉,说我酒后失态,冒犯了她,想求她原谅。”

“那她可有说什么?”

“她说让我以后少饮一些酒。”赵亟说。

赵夫人美目依稀温婉动人,此时近乎胁迫地望着赵亟,而后者眉眼含笑,春光明媚一般,看不出有何瑕疵。赵夫人平白又翻过一个白眼,转瞬却搂紧了赵亟,“你啊你,别人不知道你,娘还不知道?此事与饮酒无关,分明是你有意而为。”

赵亟并不尴尬,竟装出一副疑惑神色,“娘是知道的?”

赵夫人并不答,抚着他一头柔顺的发线,只是默默又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夜阑深处无尽的幽思,期期艾艾,薄凉微倦。

桌案上的棋子还未收尽,仍有几颗黑子曝于其上,些许突兀,些许冷清。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