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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陌上花,缓缓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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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赵亟是在两日后,彼时赵辛宓正与纪老在房中辨药草,忽的听见阵阵敲门声,她便起身去开门。

门未大敞,她已看清那人,随即便要关门,然他此时半只脚已是伸了进来,加之又摁住了门,赵辛宓敌不过他,只忿忿用眼瞪他,手仍是紧扶着门。

“我有话与你说。”少年直言。

“我不想听。”赵辛宓回得迅速,转身并不看他。

这似乎是赵亟意料中的反应,他唇际一牵,便侧身闪入松了些许戒备的门,笑说:“辛小宓,那日我醉了。”

赵辛宓一听他提起这事,不由羞赧,立时抬眼瞪了他。

他漆黑的瞳仁如碧波一般澄澈,又如镜面一般清晰,那里倒影着两个愤怒的影子:杏目圆瞪,脸色微微泛红。

赵亟狐疑,“难道我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赵辛宓说完便要进屋去,赵亟忽的牵住她的衣袖。他避开了她甩袖之时不意亮出的一截皓腕,径自牵住她的衣袖,颇为幽怨地问道:“既然没有,那你为何如此生气?”

赵辛宓一时无语,望着他此刻一派天真的模样,不知是该庆幸他酒后断片,将那些事全都忘却,还是气急他空白了那段分明于她格外清晰的记忆,重重复杂情感相加,脑中如麻紊乱,可瞬间又如乘奔御风,飘渺远兮。

赵亟见她一语不发,却又不见发作,便随之松了手,笑嘻嘻地说道:“我昨晚梦见你了。”见她仍是发怔,他便又说:“我梦见你说你喜欢我,想要与我在一起,还说要与我生生世世,荣辱与共。”

赵辛宓立时清醒,“不可能!”她脱口而出,触及到他暗含疑惑的神色,她忙低头,装作不经意地将一小撮碎发别至耳后,“我的意思是...梦寐所见,如何信得!”

赵亟微撅了唇,那一对漆目斜睨着她,摄人心魄一般的邪魅,“可我却以为,夙夜梦寐,心驰神往。”

脑中嗡嗡作响,她分明没有看向他,却在眼前勾勒出了他的轮廓:那样夜色一般纯净的墨色眼眸,那样精致如玉的无暇容颜,时不时扬起一抹笑,几分邪魅,几分玩味,却不变暖阳一般的顺心舒适。

“不知为何,我总能梦见你。从第一天遇见你,连同那只丑陋的猪头面具,便一直留在我的梦里,有时我会想,如果那天我甘心把翎羽面具给了小乔,是否还会遇到你?好在并没有。我始终相信这是命中注定,遇与不遇只是时间问题,见与不见亦是一念之间的决定,不管你认为我是如何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凡是有因有果,你要听,我便可以毫不隐瞒地全部告诉你。辛小宓,我认定你了。”

此刻他无比执着地望着她,本就漆黑如灼的眼眸越发显得深邃,他顿了顿,继续说出最后准备的话语,“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不能拒绝我。”他的言语很强硬,一如往日那般乔张作智,令人不得应答,然而那惊为天人的容颜却是扬着一抹散漫的笑,不经意地,却又真实生动的笑,没有来由的,便是沦陷了。

赵辛宓依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低头望着手心。方才拣取药材,此时手上染了难洗净的泰绿汁,伴着药草惯有的气味,有些煎熬。她忽然有些困惑,难洗净的是手中碧绿的泰绿汁,还是心上几许余温的点绛唇。

似乎是为了表示尊重,他此刻并未站在与她相近的地方,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极尽耐心地等待从她口中吐出的话语。

许久静谧,静谧得让人快要忘却此时此地的情形。就在连他都以为这将成为一个可笑的闹剧之时,赵辛宓用袖子轻轻摩挲着斑驳绿意的手指,淡然吐出一语,却是瞬间点亮了他的整片天空。

她说:“我何时拒绝过你。”

彼时那人的笑应是艳绝人寰,以至于往后余生,赵辛宓再没见过比这还要明媚的笑意。

他此刻有强烈的欲望想要拥抱她,可是他没有。美目稍作流转,他展开双臂,始终如一地保持着绚丽的笑,等待她深情的投入。

“宓丫头,是谁来了?”纪老因见她久不归来,遂在屋内扬声问。

赵辛宓忙应声:“没...”

“是我,纪爷爷。”少年清音朗朗,略一挑眉,轻抿了唇,似乎有几分嗔怪,赵辛宓绞唇,两颊绯红。

纪老于是纳闷走出,看见面前相对而立的二人,饶是一震,当下没了动作。

赵亟并不觉得别扭,他仍是笑,轻松拉过赵辛宓的手,继续说道:“我要带小宓去个地方,纪爷爷,先走了。”说完,不待赵辛宓答应,不待纪老许可,已是堂而皇之地牵着她的手,大步流星迈出。

纪老仍处于恍惚状态,微眯着眼睛打量那早已没了人影的门口,赵亟么?他叫我...纪爷爷?

*

这是第三次,赵辛宓来到这家没有匾额的古玩铺子。

店内依稀是那模样,来客甚少,器物也不见增减,店主人宋老仍在柜前整饬,不同的是,今日他手中的是一支修至一半的梨木簪,小刀在簪面上轻轻划下,细碎的木屑依时轻扬。或许是因为多年的雕琢,他的手指覆着一层厚茧,并因此没有带手套。赵亟唤他师傅。

宋老微点了头,凝神专注着手中器物,甚至连眼皮都不抬。赵亟知他此时不喜人打扰,因而先将赵辛宓引到侧室。路过中堂,见那一壁空白,赵辛宓才想起,这地方原来是挂着一幅陈旧的红衣美人图的,如今却不见了,余下与周遭泛黄墙壁略显不合的突兀的白。

赵亟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许是猜到了,便说:“那画我师傅送人了,之前我说再替他画一幅,他一直不肯。”

赵辛宓颔首道:“从前听闻宋先生精益求精,那画着实煞风景,此时见了这空荡四壁,倒不如那美人娇俏玲珑。”

赵亟笑,是赞同。

二人于侧室中小憩了一会儿,宋老修完簪子便捧了一只檀木金锁小匣走了进来,赵亟忙起身让座,笑脸相迎,“师傅,这便是我说的那位,你说要见的人。”

宋老只掠过她一眼,放下那匣子便说:“我认得你,你曾来我这里补过冰弦。”

冰弦。

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赵辛宓本欲展露的笑颜凝滞了一瞬,赵亟却是应声:“师傅竟还记得。”

宋老平白对他翻过一个白眼,一副与你无关,不要说话的神色,赵亟含笑噤声,只是看了二人。

赵辛宓说:“我还记得那日宋先生说没有冰弦,唯一配得起的虞丝弦也不肯给我们呢。”她言下隐隐含了嗔怪之意,却让那笑溢上了两颊,好生明丽。

宋老不觉尴尬,又问:“那后来你可寻到了?”

“寻到了,”赵辛宓答,“是冰弦,果真如传闻之言,柔若蚕丝,韧如金线。”

宋老笑,眼睛平和地望着她,无端亲切。

自宋老走近,赵亟便闻到了他身上带着的浓郁的海棠花香,他轻嗅一阵,方觉出那香气是源自桌上的檀香金锁匣子,于是便取过来打开,却在瞬间怔然:里边十一支银簪全都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铺垫在底下的一层早已风干的西府海棠。那些簪子是取自一块完整的菏山银,除却已赠与赵辛宓的那支,应是还有十一支暂未雕琢好的,是被谁拿去了?赵亟一时心急,忙问:“师傅,我的东西呢!”

宋老见怪不怪地盯了他一眼,淡淡道出:“全教单卿衣拿走了。”

又是他。赵亟暗暗蹙眉,心中幽怨。

“他是谁?”赵辛宓小声问。

“南风馆的,你莫理会。”赵亟不耐地说,已然是生气了。

“前日里你没来,他日日等候在此,我不意间说出你正雕琢陌上十二簪,他立时便说要做与你,我见他殷勤至此就没有推拒,不想他做好之后将那银簪全部收走,留了一盒海棠花与你。”宋老说得至轻至淡,几乎听不出情感波折,以至于赵亟差点掀案而起。宋老见他这气极的模样,并不安慰,“这应是他随身香囊中的物件,他每每来时总是带了浓烈香气,几日不散,你莫让这香气再漫出来了。”他言下之意是,你快些将这盒子合上带走吧,莫扰了我室中清净。

听了他这话,赵亟愈发动怒,取过匣子便要往地上掷去,幸而赵辛宓及时制止了他,只几片干花落了地。

赵辛宓望着他愠色不断的脸,心中察觉几分异样,便安慰道:“不过是几支簪子,何至于此?”她俯身去拾地上的花片,平日里都是闻得清新怡人的香气,此时浓烈花香飘过鼻腔,顿觉热情似火。

“那是我原要赠你的,他何德何能夺去了!师傅你也真是的。”赵亟说着将怒意发到了宋老身上。

是了,那原是名花有主之物,怎能落了他人之手?

陌上十二簪,岁月长留相见欢。十二支花簪应是选自同一块银,钿头依次为十二月时令花:墨兰、桃花、梨花、杏花、茉莉、海棠、菡萏、灵香、鸢萝、木芙蓉、山茶、腊梅。传言集齐陌上十二簪,赠予心上人,必得真爱。

赵辛宓拣了一片形状犹似盛开之姿的花瓣,笑着递到他面前,“花很香,不是么?”她青葱的手指轻捻着花瓣,唇恰是掩在其后,颓败的花瓣有着比之深沉的色泽,仿佛凝结心血般摄人心魄。

赵亟缓缓凑近了她,漆目凝着她,取下那片殷红的唇,轻描淡写道:“我可以带你去看最艳丽的海棠,赏最浓郁的海棠花香,但这不是我的,我不要,你也不许要。”

手中的匣子被抽走,赵辛宓怔然望着他,半晌,才抿唇一笑。

“辛小宓,你笑什么?”赵亟问。

赵辛宓不禁抚颊,自觉滚烫余温,仍红着脸强辩道:“只许你笑,就不许我笑吗?”

赵亟扬唇,伸手抚摸她柔软的发顶,一把将其揽入怀中,没来由地想要与她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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