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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端阳逢轶事(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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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临中夏,时清日复长。沿街都是摆卖香囊、粽子的小摊,偶有人家,门上也插着艾草、菖蒲,香气芬芳。小孩儿们坐在门槛上剥小粽吃,额上涂了雄黄酒末,多是画了个“王”字,不威风却可爱。

果然是来迟了,竞渡早已经开始了。

两岸罗绮溢目,人声鼎沸,纷纷探着脑袋,争相抢占最有利的观战位置,隆隆的鼓声急促地响着,它越是敲得急,静枝越是催着赵辛宓快些快些,无奈人多且众,任凭她灵活地像条泥鳅,也挤不进去。

临河的游船、客栈酒家也已是人满为患,好在福伯早有预料,让人留了个小间,远眺定逸河,风光正好。

定逸河是灵渠的一小分支,河宽水清,以往便是运输通商的良渠,暖阳照在河面上,熠熠地泛着光,好似一剪璀璨缎带。因了今日是端阳,河中停了好些游船,除了悬挂本家姓氏的,还有特意从外地赶来的,琳琅的彩带,绿油油的菱角香囊,将游船装扮得好不美丽。

刚刚河面上竞渡的两艘龙舟据说是一家的,红船上的是哥哥,绿船上的是弟弟,因二人同时喜欢上了上官家的小姐,便以这次竞渡为赛,赢的人便可下聘迎娶上官小姐,眼下弟弟大获全胜,想是志得意满了。

“小宓小宓,我们来打赌,下一轮竞渡哪支船队会赢。”静枝兴致勃勃地拉着她下注,却又先发制人,“我赌左边的船会赢,你呢?”

赵辛宓看了看那船:左边的船花哨得很,远看通体榴红,细看竟是绘满了海棠,最精彩的是龙头,龙眼绘就了一身精髓,硕大有神,威风凛凛,悬“赵”字旗;右边的船也毫不逊色,明黄的龙舟龙头高昂,龙鳞雕镂精美,栩栩如生,龙尾高卷,气势汹汹,悬“霍”字旗。这一局便是赵亟与霍霄了。

“我也选左边的。”赵辛宓笑嘻嘻地说。

静枝不乐意了,两个都选的一样,怎么分胜负呀?于是便把目光转向了笼香,“那笼香姐姐,你选哪边的赢?”

“我?自然选左边的。”

“福伯呢?”

“我也选亟少赢。”福伯答。

眼见得四人都选的一个答案,静枝摇着身边那白衣公子的胳膊撒起了娇,“公子~”

“听说亟少为了这次竞渡费了好些功夫,船上的十七个桡手都是他亲自选拔的,龙舟也是请了外地船班特制的,而霍二少...”静枝急急地捂住了福伯的嘴。

公子笑,“我选霍家可还有胜算?”

静枝垂头丧了气,原来大家早就知道了。

众人正笑说着,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来了来了!”

顿时如炸开了锅,人群黑压压的涌向栅栏,银钗如霜刃,珠翠灼人目,罗衣晕香,环佩叮咚,女子挥帕惊呼,满脸飞红,男子频频指点,吆喝助威,赵辛宓也是震惊,一群人跟着挤上前去。

只见两队桡手已是到齐,分别着清一色红衣与黄衣,拱手让礼,持浆有力,颇有君子之风。领头的鼓手正是赵、霍二人。赵亟也是一身红衣无异,腰上系着镶金边的红腰带,坠了只白玉麒麟,袖口处用锦带扎得紧紧的,以便击鼓,一头墨发全被编成了小辫子,在脑后汇成一股大辫子,头上绑着红色束额,只见他拢起双手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那些个姑娘小子们就争着要冲上去,挥着帕子、扬着手臂迎合着;霍霄则是着白色滚边的暗纹黄衫,精致的刺绣似图腾神秘,双袖卷起,露出手臂上鸦青的飞鹰文身,也是将一头青丝挽起,却是簪了支墨绿的玉簪,不同于赵亟的张扬,他只是露出一抹笑,便引得无数女子为之欢呼似莺啼。他二人在长安城也算是小有名气,自是有不少人专为他们来的。

“赵亟!本少爷可是押了一千两赌你会赢的!”这男声似是耳熟。

赵辛宓侧着脑袋望过去:岂止是耳熟,这不是孔少驰嘛!

猝不及防,身后的男子往前一推,赵辛宓险险跌跤。

孔少驰一丝不悦,刚想开骂,看到赵辛宓后忽然又换了副笑颜,“小宓妹妹,你也来了呀,可是来看赵家亟少竞渡的?”

“才不是呢!”赵辛宓急疾回应他,却没在乎了那转变了亲切的称呼。

“哦?那是来看霍二少的?”他那一双桃花眼是极美丽的,尤其是含笑时,弯成两个浅浅的月牙,甚是可爱。

“竞渡的人这么多,我怎么会只为他一人而来。”赵辛宓翻过一个白眼。

“是么?那我倒要问问,大家伙儿都是冲着谁来的?”孔少驰朗声问。

“赵家亟少!”

“霍二少!”

人群中传来的应答着实令赵辛宓震惊,孔少驰笑着用一副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看着她。

赵辛宓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杏仁美目促狭一闪,转而同他开起了玩笑,“其实呀,我是冲着乔少来的。”

“我?”孔少驰饶有兴致地看了她,倒要看她如何拍这马屁。

“我听闻孔家乔少风姿卓越,文采斐然,文能提笔作诗,武能弯弓持剑,竞渡也是一把好手。”赵辛宓胡扯。

闻言,孔少驰手中的碧螺春僵在空中片刻,忽而又闪烁了美目,笑道:“我本是深藏功与名,竟被你个小丫头识破了,罢了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赵辛宓忍不住想要啐他。

急促的鼓点响起,如雷贯耳,两岸犹如正哔啵作响的爆竹,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小宓妹妹,我们来打赌,他俩谁会赢?”孔少驰一时兴起,摇了折扇。

两支船队自□□相平,不过一瞬,赵家的船队便占得上风,霍家的船队虽紧随其后,却一直未超越。岸上的人摇绳相喝,竟是比河上还热闹。

“你不是押了亟少一千两嘛,还有什么好赌的。”赵辛宓说。

孔少驰自然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却是满不在乎地说:“区区一千两算什么,你若赌他赢,我便赌霍霄赢,如何?”

赵辛宓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纳闷地看着他。

人声如涌潮,一波接着一波,转眼已是行程三分之一,赵家的船依然是领头。

“实话告诉你吧,这次竞渡霍霄赢定了。”孔少驰摇着扇子不免得意。

“为什么?”赵辛宓问。

“这么多人赌赵亟赢,他自然要输个痛快。”

这是个什么道理?赵辛宓不能理解。

“他赵亟就爱做些出格的事儿,饶是天高日晶,他要持一把柄素纸伞过街;饶是花灯时节人潮暗涌,他偏骑了高头大马风风火火出门去;饶是哪家小姐钟情他,赠他一脉香,他转手就送给人家丫鬟...这闹心的毛病,改不了咯!不信你等着瞧,过了这个弯,他定会缓下来。”

赵辛宓心下更生疑惑:既然如此,那他何必大费周章地寻人造船呢?再者,若是输了这竞渡,他亟少的面子要往哪里放去?

桂棹疾速划过河面,激起层层水花,桡手们跟随着鼓点的节奏,喊着整齐的号子,河面浑然若蛟龙出水,一群人已是满头满脸地盈着水,却好似并不知晓,士气正高。

看着赵辛宓踮着脚尖翘首而望,孔少驰收了扇子,一把揽过她的腰,说道:“带你去个好地方看去。”不待赵辛宓答应,二人已是飘飘然腾空而起。

笼香正准备追上去,公子却是将她拦下。

*

纪老本以为是寻了个观赛的好位子,正悠哉悠哉地叼着酒葫芦躺在屋顶上,这突如其来的二人着实将他吓了一跳,酒葫芦骨碌碌沿着斜坡往下滚,他只瞧着这女孩子像是小宓,没来得及细看,急急忙忙下去捡葫芦了。

屋顶自然是豁然开朗,放眼望去,水和天是一个颜色的,唯一不同是天色亮丽,而河上色彩斑斓。两支船队艳压群芳,密密麻麻的人潮顺着船队的方向涌去,赵辛宓紧拽了孔少驰的衣袖,生怕一不小心跌下去,结果竟是眼睁睁看着那船在转弯之际缓了下来。

“我说什么来着?”孔少驰得意笑道。

赵辛宓微噘着嘴别过头去,那又如何?

孔少驰满脸堆笑,兴致正好,“愿赌服输吗?”

“愿赌服输什么?”赵辛宓瞪他。

“你不是赌赵亟会赢嘛,他既输了,你不得愿赌服输?”孔少驰解释道。

“我...”

“我也没什么要你允我的,不如这样,你替我在你笼香姐姐耳边多美言几句,可好?”孔少驰依然是笑,但比之方才潇潇洒洒,这次是近乎谄媚。

赵辛宓鄙夷地瞧了他一眼,心下想着,笼香姐姐都不待见你,你还巴巴地往上贴,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于是便说:“乔少还是算了吧,笼香姐姐不喜欢你,我说一百句好话也没用的。”

“你你你!你怎知她不喜欢我!”孔少驰一急,舌头打颤,“我孔少驰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她凭什么不喜欢我?她不过是不愿背信弃义,不忍抛下幼女,不堪受世人唾骂,只要她愿意,她肯跟我走,我保证谁也不敢欺负她!”

孔少驰一时情绪激动,将那话一股脑儿全吐了出来,赵辛宓一时受了惊吓,呆立他身侧,只看了那对灼灼桃花目。而孔少驰似是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竟是一下子红了脸,颇为尴尬地以袖驱赶正认认真真看了自己的赵辛宓,骂嚷道:“看看看!看什么看!”

他本是无心之举,却忘了现下是在屋顶上,赵辛宓往后退却半步,一着不慎踩在了一片缺了角的瓦片上,整个人往后仰了过去:

竟是被他这么轻轻一推给推了下去!

纪老好生奇怪,若屋顶上的姑娘是宓丫头,那她身边的男子又是谁呢?因是人多且众,体味混杂,纪老没能闻出那汀兰香,然经过一番思忖后还是决定再上去探探虚实,本是想就这样远远瞧着吧,不想一上来便见得那白衣公子狠心地要将她推下去,不等犹豫半分,他赶紧飞身将赵辛宓接住。

楼上的人见着屋顶有人掉下来已是一惊,还未来得及惊叫,又见一身手矫健的老头一把将少女抱住复飞回了上去,当下纷纷仰头,好奇地望了屋顶。

孔少驰自是未有预料,蓦然瞪大了眼睛,片刻怔然后,刚想下去救人,纪老已是抱着赵辛宓飞了回来,正是堵住他的去路,孔少驰脚下一滑,险些摔了跤。

赵辛宓早吓得双腿发软站立困难,幸被纪老扶着,面色发白,幽幽怨怨地抬了眸。

孔少驰亦是关切,“小宓,你没事吧...”此时鼓声骤响,桂桨击水声、吆喝声渐近,他的言语便被草草盖了过去,只见了双唇张张合合。

赵辛宓一时还未缓过来,纪老却是正色说道:“素闻乔少怜香惜玉,今日一见却是让老夫好生失望。”

“老人家,误会,误会一场...”孔少驰急欲解释。

纪老是用眼睛斜睨了他,面色黑得可怕,“如何的误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方才我分明亲眼见得。”

孔少驰一时失语,却是越发被面前老人那阴鸷又不屑的目光看得发憷,将求助目光转向了赵辛宓。

“乔少可认得老夫?”纪老话锋一转,收回了些许咄咄逼人的目光,难以揣测此刻是怎样的心思。孔少驰正经瞧了他一眼,倒没觉得眼熟,便摇了头。而赵辛宓似乎是在他摇头的瞬间忽然意识到纪老要做什么,明眸一怔,刚想替孔少驰解释,纪老已是一脚将孔少驰踹了下去,“不认得我还顾忌些什么!”

!!!

孔少驰“扑通”一声落入水中,急急地挣扎呼救,不过喊了几声,被水呛得不轻,越发陷了下去,化作水中一团白影。

待岸上的小仆看清是自家主子落了水,赶紧呼救,“快!快救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不会泅水!”

闻言,赵辛宓一惊,忙向纪老求救。纪老却是冷哼一声,将头别了过去,说道:“我知道你是好心肠,端的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大道理,而我却是锱铢必较,他既欺负了你,又被我亲眼瞧见了,我便定要为你报这一箭之仇。”

赵辛宓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将方才那误会全将了给纪老听,眼睁睁见得他面色变了三变。

竞渡只剩下最后一段行程,两只船队相差的不多,却能清晰看出赵家稍有落后。岸边忽生变故,赵亟本就无心输赢,自是先于霍霄看见了,便见他一扔鼓锤,撇下一船的人,跃入水中,将那奄奄一息的人给捞了起来。

“赵...赵亟...你...”言未罢,孔少驰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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