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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醉酒当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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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已是几个时辰之后。

众人醉的醉,瘫的瘫,回家的回家,舍馆的舍馆。赵亟因要送陆缓歌回去,便让小仆先送纪姝回去了,孔少驰本想亲自送柳扇回去,却被告知她已同霍霄先行了,正当他经过片刻的深思熟虑决定舍馆的时候,赵亟把醉成一只软绵绵的小羊羔的赵辛宓扔给了他,无可奈何,孔少驰只好将她拖上马车。

夜很深了,长安城渐渐平静了下来。平息了烟火的帝都像一条沉睡的巨龙,没有喜怒哀乐,看不见人间百态。

街上人流不再,只剩几袅余烟飘渺,夜市的小贩也拾掇东西准备归家了,更夫喊更的声音朗朗响在街头巷尾,响在每一个还在长安城中行走的人心中。

柳扇同霍霄并未坐车,而是选择步行,从云倦阁,一路走到宫门口。柳扇善言,加之饮了不少酒,心下聒噪,一路上唧唧歪歪地说了好些话,锦衣公子谦逊地陪在她身边,偶尔颔首,扬眉,微笑,颇有君子之风。

宫门口早有人等候,焦急地踱来踱去,看见远远走来的人影他赶紧冲上前来,已是心急如焚,“小公主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老奴,老奴就要磕死在这宫门口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柳扇瞥了他一眼,转而人面桃花地笑了起来,“你看,我还有护卫亲自护送呢!”说着,将手挽在了霍霄臂上。

霍霄轻轻地将她的手放下,依然是温驯笑意,清音朗玉一般说道:“邑贞公主千金之躯,霍霄不敢高攀。”

“姓霍?”那人不由将他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

“嗯,他是霍光家的二少爷,也是我的朋友。他和他老爹可不一样,我顶不喜欢霍光,老是觐见呀觐见的…唔”话未说完,张公公已是将她的嘴给捂住了,她一口咬了上去,继续喋喋不休地说:“你干嘛不让我说!既是朋友就应坦诚相见,谁同你一样,面上笑开了花,暗地里捅人家刀子…”

张公公脸色变了三变。小公主素来是口无遮拦,现下面色酡红,醉眼迷离,怕是饮了不少酒,他生怕她又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忙将她挽了过来,“公主殿下还是先随老奴回去吧,您在外面多待一刻,老奴的心就悬高了一寸呀!”

“不过是迟了几个时辰,你放心,父皇不会发现的。”柳扇嫌弃地甩开他的手,问霍霄:“我倒想知道,你是如何知晓我是邑贞的?”

霍霄默然一笑,抬头对上她的眸子,轻描淡写道:“从我见到公主的第一眼,便已知晓。”

柳扇只觉满目桃花红得娇嫩欲滴,风起,红瓣轻盈飞舞,衬得面前少年若画中仙子一般。她不禁一笑,那深陷的笑涡盛满了丝丝心愫。她的手抚上他的面颊,媚眼盈盈,眼角浅褐色的泪痣越发醒目迷人,掌心触及到那人入鬓的长眉,英挺的鼻梁,柔软的唇...她忽然觉得那些所谓的真真假假已经没有意义,她忽然想要把自己深深地献给他,她的唇不由凑了上去。

“公主不可!”张公公忽的叫了起来,惊得她陡然一颤,颇为不满地回眸瞪他。

“公主,夜已深,早些回去歇息吧。”霍霄言,依然是风度翩翩,好似方才缠绕的玉臂不是因他,方才那一番情动也不是为他。

张公公早有此意,无奈公主执拗,如何也劝不得,他此时颇为感激地望了霍霄一眼,继续跟着说道:“时候不早了,老奴便先带公主回去了,霍公子也请回吧。”

“不嘛!我还有好多话要说的!”柳扇想要脱离张公公的桎梏,挣扎几番却是无用,气恼地嚷了起来。

那人清亮的眸子含着笑意,微微颔首,退却了几步。

很远了,锦衣公子仍站在那里目送,月光拉长了身影,仿佛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株傲然的竹。

邑贞公主刘嬗,汉武帝与柳妃之女,年方十六,生性刁蛮,泼辣好动,喜着男装。及笄之年,武帝为其修茗绯宫,因元宵佳节在宫内引爆竹,致宫殿失火,不复存在。

*

赵辛宓朦朦胧胧只觉得有人一直在推攮自己,嘟哝了几句,抬手就甩了过去,忽的站不稳倒了下去,竟又睡酣了起来。

孔少驰见过醉酒的人多了去了,像赵辛宓这样的还是头一回,好心好意扶她,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还枕着人家的腿死活不放,要不是看在赵亟的面上,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点什么事儿来…

因了车上那醉酒少女,车夫特意将马车驶的慢了些,空旷的大街上,马蹄声格外清晰。夜风习习,不解醉意,倒添睡意。

孔少驰维持着这个艰难的姿势许久,双腿已是麻木地快没了知觉,默默地叹过口气,取过折扇迎来徐徐凉风,消解闷愁。柳扇啊柳扇,你怎么能跟着霍霄走了呢…

白衣随风亦翩跹,倚窗,长睫翘,青丝绕,折扇轻摇,映得公子鬓眉似画。赵辛宓睁开惺忪的眼,只觉得眼前的白衣男子这般暖心,不禁柔柔地唤了一声:“公子…”

孔少驰一怔,无视她因醉酒而迷离的双眼,拿扇子抵在她脑门上,“睡醒了就起开,小爷可没功夫跟你玩。”

赵辛宓揉了揉脑袋,忽然扑上去抱住了孔少驰的腰,把他吓得折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你你你…你别乱来啊…”

车厢本就不大,二人又陷于角落,一室之内,顿生旖旎风光。

一袭白衣未染纤尘,如雪洁白,衣袂处勾勒的暗纹细致入里,似图腾般神秘,腰间一块青田美玉温润而泽。明眸善睐,目若桃花,只消一眼,即便是那枝上萎靡的杏花,也施施然绽放玉颜。

“我不乱来,你听我说,好不好?”赵辛宓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一衣之隔,他身体的温度深深浅浅地融在她的心上。

“其实,小宓仰慕公子多时…”

桃花媚眼瞬间凝了芳华,忘记了挣扎。

“那夜长安之行,小宓有幸遇到公子,公子是小宓见过最好看的人,比徐公宋玉还要好看十倍百倍…”

“过奖过奖…”孔少驰洋洋一笑。

“本以为只是惊鸿一瞥,却不想竟能与公子相交,公子便是那天上皎月,碧海明珠,小宓不奢望能与公子燕好,只希望公子待我能比常人多那么一点,一点点的不同…”她微撅了嘴,伸出一只小巧的指头。

“好说好说…”他越发自负。

“小宓喜欢听公子弹琴…”

“弹琴?”

“喜欢同公子下棋…”

“下棋?”

“喜欢看到公子笑…小宓是真心喜欢公子,就像喜欢怡浆的那棵青梅树一样的喜欢,别人可以喜欢你或者不喜欢你,但是我对你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公子,你可曾对我有一分动心?”

孔少驰是真心被她这番温言软语说得醉了,跟着脸上竟也泛了红晕,“那个…平心而论…你还是…”

“清弄,”

孔少驰一时语塞。

“我对你的情日月可鉴,星辰可鉴…”赵辛宓的手又紧了紧。

!!!搞了半天竟是还没清醒过来,说的净是胡话!孔少驰一怒之下将她紧环腰间的手放下,起身便要走,赵辛宓再次扑上去抱住了他,孔少驰一时腿麻没能站住,直被她压在了地上,便听得她继续说道:“那夜我在你门外偷听,是你抱我回去的,我踩坏了赵亟的面具,是你替我解围,我被人绑去南宫寨,也是你亲自来救的我,我私以为,你对我至少是关切…”

“你够了!”孔少驰别过头去,躲开了她那不安分的,正要抚上眉梢的手,“我是孔少驰!不是什么清弄!你放开我!”

少女的藕臂在他的身上游走,混乱的气息渐渐迷乱了少年的心,孔少驰还是头一回被霸王硬上弓,看着她因酒醉而染上红霞的脸,不点自红的樱唇,顾盼生辉的秀眸,只觉得身体里的那根弦绷得紧紧的。虽然…我不喜欢你这种干巴巴的小姑娘,但是…你若再靠近我…再靠近我…就别怪我乘人之危了!

他皎若明月的脸庞,玉琢墨画般的眉眼近在眼前,赵辛宓小心翼翼地靠近,玲珑杏目着染酒气,迷迷离离地望着他,纤细的手覆上他柔软的唇...

“啊~~~~~~”车厢内一声惨叫好不犀利。

孔少驰看着雪白衣衫上不堪入目的污秽之物,一脸嫌弃地将赵辛宓推到了一边。看来今日并不适合穿得这般风雅,三番两次毁了衣裳!

此时,赵辛宓早已迷迷糊糊地又昏睡了过去。

“少爷,济生堂到了。”车夫一掀帘子便被一股酸臭味熏得够呛,忍不住捂上了鼻子。

“拖出去!”孔少驰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但迅速便改了主意,“不,先扶我下去!”

一盏油灯孤零零地立在桌上,笼香与倚竹正就着烛光在灯下看书,两相对,兴致未央。其实笼香并不识字,就算识得,她坐在倚竹的对面,看到的也是倒过来的字。

听见马车停驻的声音,笼香也想着是赵辛宓回来了,车夫将赵辛宓扶下来,她赶紧上前搀扶,早知道她是喝了酒,竟不知道醉成这副模样。

经过车上这一事,孔少驰是再不愿见赵辛宓一眼,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等候,顺便散散一身难闻气味,不想惊鸿一瞥,那屋内走出的绛衣女子竟是如此清丽,他一时被迷了眼,桃花媚眼饶是放光,飘飘然又跟了过去,“这位姑娘…”

笼香捂住了鼻子。

…孔少驰也颇为懊恼,取扇用力地摇了摇,方散去一些气味,他赔着笑说:“姑娘好生眼熟,可是旧友?”

笼香并不待见他,只顾了照顾赵辛宓,说道:“公子认错人了。”

“我瞧着错不了,你可是我梦中人不是?”桃花媚眼灿如春华。

笼香念在他送赵辛宓回来的份上,勉强扯出张笑靥,“公子说笑了。今晚多谢公子送小宓回来,夜已深,公子请回吧。”说着就要关门。

孔少驰赶紧挪了半只脚到门内,嬉笑说道:“良辰美景应与佳人相伴,姑娘既是谢我,不如请我进去喝上一杯吧?”

笼香毫不留情地一脚踩了下去,趁他吃痛收腿的工夫,“啪”地一声将门带上,“今晚未免有些仓促,改日定让小宓亲自请您喝茶。”

孔少驰一着不稳,幸而车夫将他扶住,看着门内斑斑驳驳的窈窕剪影,他朗朗一笑说:“好,那改日我再来喝茶~”

*

“公子也真是胡闹,这一整包的袖砂粉可是都下去了?”笼香扶着摇摇欲坠的赵辛宓,忍不住冲着公子开骂。

小院中,那人素衣单薄,平静地坐在树下,面前摆着六弦琴,却是未动。“我见她与人对饮成欢,以为她是个中高手,原来也不过如此。”此言毫无愧疚之意,亦是风轻云淡的姿容。

“…这一包袖砂粉能迷倒好几个生猛硬汉呢!”

赵辛宓听得耳边瓮声细语,兀自来到树下,倚着六弦琴,美眸微醺,幽幽地问道:“袖砂粉是什么?”

那人墨眸流转,温厚的掌心贴在她发上,同样幽幽地答道:“自然是让你烂醉至此的东西。”

少女迷糊不明所以,但也不纠结,忽的想起了什么,便问:“我方才问你的话呢?你可回应我了?”

“嗯?”清弄将目光递与笼香,见她是摇头不迭。

赵辛宓晃了晃脑袋,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了,忽的目光望向面前的六弦琴,便指了那琴说道:“我让你弹琴给我听,你忘了吗?”

片刻无声无息。

笼香默默地站在清弄身后,“公子,不如我们回去吧,让她好好休息…”然她话未说完,便听得那人对她说道:“是我忘记了,你要听什么,我现在弹给你听。”

绛衣女子哑口无言,一脸降服地离开了。

琴魂漫游,丝竹盈耳,落得满院生辉。正值仲夏,一弯新月缥缈于空,不见云烟,明日应是赤日当挂。墨绿的叶子斑驳重叠身影,早蝉轻啼,不觉烦躁,反而亲切。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和着琴音,赵辛宓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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