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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郁蒸诗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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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重新整装好,重新坐回去,最后的两位客人也到了。

站在门口的是两位美人,一个着锦葵紫衣衫,披三色外纱,冰肌莹彻,浓妆艳抹;另一个着水绿襦裙,白衫翠袖,简单不失优雅,薄粉覆面,亦是动人的姿容。

孔少驰这刚把美人给搂过来,还没亲上,也忍不住调侃道:“奇了怪了,今日你们俩竟一块儿来了!”

紫衣女子径自走了进来,回应道:“你乔少的朋友便是我陆缓歌的朋友,同行又有什么奇怪的?”

“错,”孔少驰答,“应是他亟少的朋友才是你陆缓歌的朋友。”

嗖——~只筷子疾速飞过。

孔少驰仅用两只手指便将它接住,笑得好不得意,看来是早有预料。

“诶?这位姑娘好生眼熟,可是在哪里见过?”一旁绿衣公子问。

女子只是一笑,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孔少驰眼儿一弯,说道:“你们只管叫她柳说书的~”

嗖——又~只筷子疾速飞过。

孔少驰只是一侧首,筷子戳在了他身后的《丽日行乐图》上,啧啧,好好的一幅画破了个窟窿。

“就你话多,”柳姑娘嗔怪,却是笑涡浅浅道:“在下柳扇。”

赵辛宓不由看了她一眼。这一看,果真是眼熟:这位柳姑娘长得是风流尔雅,眉清目秀,左眼下还有一颗浅褐色的泪痣,如何看得都是亲昵,不由让人觉着心暖。

“我知道了,你是那个说书的!我说亟少近来怎么老爱往品湘楼跑,原是这般…”说话的公子话里意犹未尽,惹得四下里净是唏嘘。

赵亟仍保持着方才的品酒姿势,不置一词,他的左手把玩着一只筷子,似乎想做点什么。

那是我的筷子呀...赵辛宓白了他一眼。

柳扇只是恬然一笑,径自坐在了孔少驰身边的空座上,而陆缓歌则施施然站在了赵辛宓身后。

“缓哥儿,凡事先来后到,你可是要赶人家座上客?”是一锦衣公子笑言。

赵辛宓回眸望了身后女子一眼,却见她红颜蜜唇,粉黛香腮,眸中翩然隐隐笑,却又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玩味。她想着这女子许是爱慕赵亟,想要与他同坐,遂要起身让座,不想她才有了动作,赵亟却生生拽住了她的裙带,不让她起来。

“她又怎会不知?”赵亟是回应那锦衣公子,复看向那靓妆女子,勾唇一笑,“缓歌,乔少身侧亦是美座。”

陆缓歌依稀在笑,眸中却是少了几分光彩,眼波一转,对上了孔少驰,“罢了罢了,只好退而求其次了。”言罢,果真是坐在了柳扇身边最后的空座上。

次?孔少驰心下埋怨她话中贬意,待她落座,不免冷冷哼了一声。

二人入座,便有小仆斟好酒摆在了面前,一人三杯,一字排开。

孔少驰轻舞折扇,毫不留情地说:“姗姗来迟,理应自罚三杯,你们服不服?”

陆缓歌是笑,也不含糊,逐一端起酒杯,一一而尽。

“我也正是渴了,三杯可要斟满了。”柳扇打着笑语,也是将酒饮尽,她身边的小丫头似乎想阻拦,却被她挡在一边。那小丫头正是品湘楼中女扮男装的黄衣小哥。

“二位都是女中豪杰,佩服佩服。”孔少驰又说道:“人齐了,那咱们就开始。今日诗会既是我做东,这规矩可得我定。这次我们就不曲水流觞了,玩点新鲜的,我已经找人写好了木牌,抽到什么字,就要以这个字再做字,顺带吟一句诗,这诗可有讲究,须得指向下一个诗翁,如何?”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吟的好,凭君定夺,吟的不好,自罚三杯。”众人自然称好。

不一会儿,愫薇抱着琵琶走了进来。众人想必是熟识,纷纷邀座,她只是颔首一笑,坐在了帘后整理琴弦。赵辛宓看出来,她虽妆容未改,头上却是添了一支绞丝紫薇花簪。

孔少驰命人取了木牌来,身为东道主自是打这头桩,只见他煞有其事地哈了一口气,嘴里碎碎念念了一阵,方伸手在竹筒里摸出一张牌来,是个少字,他顺手将那木牌子撂在了桌上,思索了起来。别看孔少驰平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起来倒也是一派君子。赵辛宓正暗暗瞅着他,不想他一抬眸,竟也瞧上了她,随后便笑着写下了一句:嫣然朱砂碧海无银沙少年情长。

嗖——~只筷子终于又疾速飞了过去。

孔少驰眼疾手快地拿装了木牌的竹筒接过,好险好险,差点要被这厮戳破了眼珠子!

众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皆是带了不怀好意的笑音。赵辛宓摸了摸左耳,那耳朵后面有一颗不显眼的朱砂小痣,难不成被他眼尖看到了?她正欲说话,却见那孔少驰已是将竹筒抛给了陆缓歌,陆缓歌伸手时不意露出一截皓腕,那上面分明有一点醒目的朱砂胎记。赵辛宓顿觉尴尬,忙取过杯酒一饮。

陆缓歌拣出的木牌上是个‘召’字,她只犹豫了片刻,便取过纸笔写下了一句诗:昭昭君子韶华偏怜惜何奈相照。那眸光不偏不倚,正朝了赵辛宓身边的漆目少年望去。

众人了然:她口中的昭昭君子必是赵亟无疑。然而当众人目光再次锁定赵亟之时,他却是置之度外,面前摆了五个酒杯,斟上不同份量的酒,拿着筷子,和着琵琶音敲击了起来。零丁小调,是一曲《烟雨江南》。

雾蒙蒙兮烟蒙蒙,烟蒙蒙兮雨蒙蒙,

竹篱人家,簌簌叶落满院,一夜月笼南山,

相思引红豆,憔悴谁人知?

素手抚琴,懒了琵琶,倦了箜篌;

岁月芳华,点点着墨鹅绢,三生梦回少陵,

湖心惹浮萍,怎奈涟漪起,

能饮无否?缺了旧友,少了故人。

雾蒙蒙兮烟蒙蒙,雨蒙蒙兮泪蒙蒙。

……

愫薇的声音是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弱清浅,如同她那含情的双瞳般,能生生地溢出水来。一曲罢了,红衣公子代陆缓歌将桌上的竹筒掷了过去,赵亟单手接过,只是一扬臂,一块木牌便掉在他面前,是个‘官’字。他饶是冷冷一笑,随手便将那木牌丢了出去,接过纸笔径自书上了一句:管弦取乐雀簪绾青丝何须舍馆。

便听得耳边孔少驰啧啧了两声,感叹道:“不如舍馆。”身边那美人娇笑着捶了他的胸口,一下子扑进他怀中,作了乖顺姿容。

一旁绿衣公子摇了摇头,是说:“不若定棺。”

“小倌甚好!”醉成一摊烂泥的某公子自交错觥筹中扬手举杯,吟出了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句,顿时这诗会如泄了洪的山谷,喷薄出阵阵笑声。众人大笑不止,一面笑,一面还拖着这位公子灌了好几壶酒,直把他逼得连声求饶。

笑闹过后众人才细究起下一个诗翁:在场的几名女子中戴的多是花钿步摇,若说簪子,倒只有愫薇头上的紫薇花簪,众人自然不肯放过她,抢了她的琵琶,非要她抽牌作诗。

“愫薇才疏学浅,只会弹琵琶,不会作诗。”愫薇抢不过他们,垂首一言,无奈至极。

众人不依不饶,非要她饮酒三杯才肯放过。这时赵亟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支海棠花簪,戴在了纪姝头上,顺带递上了竹筒,众人明知他有意维护,见此情状也不好再闹将,便静待了纪神医吟诗。

纪姝可谓是喜忧参半,犹犹豫豫地接过竹筒,无可奈何地抽出木牌,却是一个‘肖’字。下笔之时纪姝的手几乎是颤着的,要知道,平日里她所接触的多是爷爷给的医书,对这方面才情确是造诣不多,勉强写完,是寻常见的诗一句:昨宵细雨消得人憔悴却话逍遥。不想,一时紧张竟将宵字错写成了霄,挥笔要改,小仆已是举着纸张念了出来。这下要出丑了…

“诶?这个‘霄’字可是有玄机?”果然,当下便有人质疑。

纪姝着实尴尬,又不好直言承认,面上一副饱含深意的模样,心中却是忐忐忑忑等着救兵。

“看来纪姑娘还记得我霍霄,真乃霍霄之荣幸。”正是那锦衣公子,他笑若春风,一举将杯中酒饮尽,示意纪姝将竹筒抛给他。

幸而有他。纪姝暗松下一口气,将竹筒抛了过去,正飞在半空中,忽的被一人截住,是孔少驰。他把玩着那竹筒,饶有兴致地指着他们说:“霍二少什么时候与纪姑娘有的交情,我们怎么不知道呢?”立时四下迎合,非要听他说说这番故事,霍霄也是个随和的人,不妨将其中故事说与大家听,这一群人听得颠三倒四,说起话来也不三不四没个正经,霍霄倒不介意,纪姝只是干笑。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院里添了烛火,映得满院婆娑如幻。美酒换了一壶又一壶,竹筒换了一手又一手,似乎还未尽兴。

赵辛宓本好好的品酒,纪姝偏来闹她,一会儿用小指弹她花生米,一会儿又将她的酒变得麻了舌头,赵辛宓也并不是拿她没办法,杏目促狭一闪,侧身躲在赵亟身后,作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等着看纪姝变脸。只是她不知道,这一幕落在了纪姝的眼中,也同时落在了另一名女子的眼中。

“啪”的一声,竹筒滚落在赵辛宓面前。

赵辛宓正饮着杯中美酿,感叹这“醉金枝”果然名不虚传,竹筒一现,她当下手一停顿,翘首四下里望去,却见柳扇笑眯眯地看着她,“珠儿姑娘,这回该到你了。”

珠儿?肯定是赵亟这厮又胡说了些什么!赵辛宓磨牙看着身边泰然自若的少年,沉声道:“我姓赵!名…”

“我知道,”赵亟也不待听完,侧着耳朵凑近她说:“你不必这么急着跟我的姓,迟早的事儿…”

“我的赵是赵辛宓的赵,不是你赵亟的赵,少自作多情!”赵辛宓毫不客气地回敬。

“欸?我倒不明白,这两个字有什么区别?赵姑娘可否解释?”赵亟笑,仍是那勾唇的模样,如何看得都是不尽的玩味。

!!!

咳咳…咳咳咳…纪姝干咳。咳得面红耳赤。

赵辛宓说不过他,也不再同他计较,抽出一张牌,是个‘兆’字,于是取笔唰唰写下:窈窕淑女挑眉亦生姿何妨轻佻。

“一个是昭昭君子,一个是窈窕淑女,亏你们想到了,”说话的公子笑着摇摇头,“缓哥儿,这杯喜酒可是要饮哦~”

纪姝手中酒杯一倾,转瞬又故作镇定地稳了稳。

赵辛宓一怔,却是傻了眼。她这一句诗原是戏谑纪姝,想来纪姝也是意会,不想又被人曲解,她正欲开口释白,赵亟却像知道她要说什么,暗地里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示意她不要说话,赵辛宓不明白,只是拿眼瞪了他。

陆缓歌笑敛云鬓,青葱十指染着艳色指甲,十分妖娆。她说:“好一个何妨轻佻,多谢赵姑娘赠诗。”她虽是笑,那言语却是刀刀毙命,赵辛宓心下更是郁郁寡欢:平白教人生了误会,还以为自己是多少恶毒的人呢...

不知是因为近于后夜众人疲乏,还是因为赵辛宓这一句诗,接下来诗会的气氛冷了不少,赵辛宓内疚于心,又无法倾吐,干脆诸事不理,埋头痛饮,也不知纪姝在酒里放了什么,整壶酒喝着都有一股怪异的草药味,不一会儿,脑袋越发昏沉,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赵亟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却是如何也提不起劲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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