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百转千回(1 / 1)
平凉县驿站后院,夜班大门被匆匆敲开送来一位昏迷的靖远县县令,于是请大夫的急匆匆离去,烧水为靖远县县令洗脸擦拭,又有人去敲开靖远县县丞苏蓉苏大人的房门,说明情况,没多久,大夫,送水的小厮,靖远县丞苏蓉和她的夫郎即墨唐恰恰在昏迷的靖远县县令安置的房外汇合。
进得房门,靖远县县丞苏蓉先走过去打量了会儿床上的好好,就来到发现了昏迷的好好的王五身边细细询问了起来。
而请来的大夫则替昏迷的好好把脉,在开了一剂安神的药方后就功成身退了,而小厮则忙着给好好擦脸,又拿着药方去抓药,
即墨唐碍着男女之别没好意思去看望躺下的好好,就来到妻主苏蓉和信使王五的身边听着两人的交谈。王五正对苏蓉说着自己是在去报喜的途中听到被野狼吓到的靖远县县令好好的,苏蓉闻言倒是没什么,只是自言自语道:“怎么堂堂县令一个人出门在外的,都没乘坐马车吗,难不成是自己一个人从锦城走来的不成?”
王五紧张了下,猜测道:“估计这位金大人是坐车到了奉安县的,不过车钱不够了才步行的吧。对了,这是金大人的包裹,里面有官符、官服,还有些碎银子,金大人可真是两袖清风呀!”
苏蓉接过包裹翻了翻,交给了夫郎即墨唐:“恩,好,既然你救了金大人,等金大人醒来我自会告知她的,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五听了嘴角微微抽搐:“是,谢过苏大人。”
即墨唐一见王五的神情就知道人不高兴了,忙接过话头:“是呀,王五你救了我们靖远县的县令,可是大恩哪,哪怕金大人不赏你,我们也是要谢过你的。这里是十两银子,你拿着,些许意思略表寸心!”说罢从钱袋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王五。
王五见了立刻喜笑颜开,又看了看苏蓉不置可否的表情,略微推托了下便收下了,王五收下银子正待离开,又似想到什么似的对即墨唐比了比眼神。
即墨唐见了就知道今天这事恐怕还有内情,这信使恐怕是怕自己妻主太过严肃不敢讲了,见自己好讲话便想对自己说吧,这么想着,便对苏蓉道:“大人,天也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您要不先去安歇吧,金大人这里我来照看着,不会慢待金大人的!”
苏蓉看了看房中的小厮便也点头赞同了,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摆地回房歇着去了。
而目送苏蓉离去后,即墨唐又找了个借口遣退了小厮,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王五含血的指甲缝道:“王五,屋里没人,你有什么要说的?”
王五躬身道:“郎君明鉴,小人却是有事瞒下了,还是人命大事。这事是这样的,小人发现金大人时,金大人身侧还有个死去的乞丐,那乞丐还被砍的面目全非。按理说小人本该上报本县县令的,可是死去的只是个乞丐,不足大惊小怪,再说还有金大人在场,若是有什么事牵连了金大人就不好了。所以小人就自作主张地瞒下了。”
闻言即墨唐不禁皱眉:“有命案!确定是个乞丐?!”
“确是个乞丐,穿得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有股子酸臭气。”王五坚定地回答道。
“这样呀,死个乞丐也就死了吧,没事的,还要谢谢王五你替金大人想的如此周全了!这里是小小心意,你且收下吧。”说着即墨唐又从钱袋子里又取出一锭银子给了王五。这次王五没再推托,会意一笑,收下银子便告退了。
而即墨唐则皱着眉有些不安心,就怕这命案另有隐情,被人翻出来就糟了,这么想着就很希望床上的这位金大人能够快点醒来,自己好细细询问一番。这么想着,即墨唐来到雕花木床边,伸出手撩开纱帐,向床上看去。
这一看却是把即墨唐惊了一跳,即墨唐急忙坐在床边细细打量着床上的瘦弱女子,越看越觉得眼熟,“这,这不是,云城宋云娘家的好好吗?!”这么一想起来,即墨唐越想越是心惊,这好好是个男子,现在却故意男扮女装,远离故乡,昏迷的地方还躺着个面目全非的人,他这是要干什么呀!
即墨唐想着想着就阴谋化了,脑补着宋家村这位胆大包天的县男是否是为了逃家叛逆地杀了恰好遇上的金芝露,杀人灭口冒名顶替。这么想着,即墨唐一想到床上躺着的不是个娇滴滴的弱男子,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魔不禁打了个寒战。
可转念即墨唐又一想如今金芝露既然已经死无全尸,而且据自家在锦城歇脚打听时就知道金芝露独家寡人一个,还特别不招人待见,自己当时就担心自己那个做事死心眼的妻主不懂变通,得罪了直属上官就不好了。
本来嘛,自家的妻主也是倒霉,恰好碰上苗疆作祟,云城县衙防卫不当,救援的宋家村和槽帮一众都得了封赏,自家的反而被发配到了靖远县这个不足千人的下县以作惩戒,可自家的妻主自己知道,认死理顽固的不行,自从被打发到靖远县就一直怏怏不乐的。现在那位难缠的金大人死了,而云娘家的却有把柄在自己手上,只要自己不说,就算好好不对咱家的言听计从的,最起码也不会故意和自家的作对。这么一想,即墨唐就把对满手血腥的好好再也不怕了,很是期待地坐等在好好的床边,还细心地替好好打发了来替好好擦拭身子的小厮,就怕别人发现了好好的秘密。
且不提第二日昏厥的好好醒来听见小厮叫自己为金大人时的震惊和迷惑,在匆忙赶来的即墨唐的解释下窃喜地认下了冒名顶替金芝露,与同样惊疑不定的即墨唐各自计量着。另一头一路风尘仆仆的云娘和李霞玉风雨兼程地赶回了宋家村,却只接到好好遗留下的出走书信一封。
紧紧捏着手中的书信,云娘站在老宅门口不禁忧心忡忡眺目远望,暗自悔恨不该跟随圣驾去锦城,害得好好一个人惶惑不安,不得不被逼得离家出走,现在好好带着顺子井心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吃的饱吗,睡得好吗?
里正宋思安静静地走到云娘身侧:“云娘呀,回来了?”
“是呀,里正,我回来了,可是好好却走了!”云娘懊恼道。
“呵呵,好好是个有福气的,去外面走走对他来说更好。而且你也别担心阿满和金珍还有我那个不成器的小妹思国都跟着呢。那舒妃娘娘赐下的侍从高娃子也在呀,好好不会有事的,我看呀,有事的倒是你!”宋思国说罢安抚地拍了拍云娘的肩膀。
云娘苦笑:“是呀,有事的是我。离开了我,好好还是那么意气风发自由自在,活得精彩,可我离了他却寤寐思服失魂落魄,像是一条落到岸上的鱼,连呼吸都困难了!”
“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老妇是不懂的,不过好好离开前,老妇我曾经问了好好一个问题,云娘你有兴趣也来回答一番吗?”里正宋思安乐呵呵地问道。
一听见好好的名字云娘不觉精神一震问道:“什么问题?”
“前朝末期,当朝的南王的妹妹忠王盛鸢娶了一个姜姓的男子,夫妻俩恩恩爱爱的好不令人钦羡。作为当朝皇帝的妹妹的忠王原本一生注定碌碌无为被圈在封地里。如无意外,忠王会和她的姜姓夫郎相伴一生平淡安稳。”
“可惜,前朝南王残暴无仁治下百姓民不聊生,南王的亲小人远贤臣,陷害忠良,骄奢淫逸,逼得百姓纷纷揭竿起义。南王一下子面临四面楚歌的地步,却再无良将可以派遣。就在这时心怀百姓国家的忠王日夜忧心,想自荐请缨,可又担心怀孕的夫郎,左右不定。随着一场场战败消息的传来,忠王苦恼不已,日渐消瘦。”
“而怀着身孕的姜姓男子不忍见妻主忧心,主动出言让忠王放心勤王进锦城。哪知起义军被平定了,南王一朝恢复了大权就开始听信谗言打压忠王,忠王义愤填膺,破腹挖心以示忠心,南王却仍不屑一顾,忠王死了,南王却仍不肯放过忠王的家人,命人追捕忠王的家眷。姜姓男子得好心家将的帮助才得以逃脱,生下了个男孩为忠肝义胆的忠王留下了血脉,却从此隐姓埋名。”
“岁月如梭,前朝的南王最终还是死在了起义的百姓的手中,被千刀万剐死无全尸。前朝盛氏一族也全被愤怒的暴民屠戮干净。旧的王朝覆灭,新的王朝诞生,如此也过去一百年有余了,而那姜姓男子的孩子只怕成为了前朝唯一遗漏的血脉留存。忠王盛鸢再离开封地前就早有预感,曾叮嘱家将提防南王,如果不测,保姜姓男子和孩子无恙,只求夫郎孩子隐姓埋名过上安定日子,不求显贵!而姜姓男子在忠王去世后的余下的日子里时常悔不当初,后悔如果当时一意拦下忠王,一家是否可以团聚,忠王是否就不会死去。云娘,你说那姜姓男子做的对不对?”娓娓述说罢的宋思安问道。
云娘皱眉想了想,忽然释然一笑:“无论姜姓男子如何想如何阻拦,忠王还是会去的,忠王仁心仁术不忍百姓涂炭,这样的忠王怎么忍心百姓受苦国家分崩,与其苦叹曾经的遗憾不如把握已经有的幸福,如果我是那个姜姓男子,我只会好好抚育忠王的孩子,教导他明理好学,忠诚仁爱,告诉他他有个忠肝义胆的母亲,要做个忠诚善良的人!毕竟时代变迁,再去追寻过往毫无意义,不如珍惜当下!”
里正听了欣慰一笑:“是呀,旁观者清,有时候人一入凡尘,就易被世事所扰,失去了看清本质的眼睛。云娘,你很好,一直都很好。想知道好好的答案吗?”
里正不待云娘的回答就接着道:“好好说如果他是姜姓男子,他会阻止,哪怕知道忠王会因为忧国忧民而消瘦,他也要为了留下自己的妻主而努力。好好也很好,他自私地想要为未来的孩子留下孩子的母亲,他自私地想要孩子的母亲一直陪伴着孩子的成长,他宁愿不要忠肝义胆的名头也要和爱的人相伴一生,好好,他自私,只因他的心很小,国,太大,他,只关心,家!云娘呀,有时候,多为家想想,你和好好的家,而非国家!一个人的力量有穷尽,做好自己就好。要去追的人不要等到明日,遗憾后悔不要在事后来悔恨。对了,好好是县男吧,出城文碟都会有记录。该怎么做,云娘你知道了吗?”
云娘听了里正的话,忽然眼前闪现喋喋不休的好好,小心算计的好好,贪财懒惰的好好,活蹦乱跳的好好,可每个好好都这样让她动心,忽然酸涩涌上鼻梢,云娘抑制住控制不住的想要泪流的酸涩,用力点了点头:“我懂的,我是女子本该迁就他,好好不聪明,但是他认为对的,就一定是对的,我要追上他,一直跟在他身边。一辈子太短,少了我,他会孤单!我亦然!”
“好孩子,去吧,小溪困不住卧龙,你们的世界更精彩。那么云娘你知道我们宋家村的忠义了吗?”里正朗声大笑着离开。
云娘心中一动,看着里正矫健离去的背影用力点了点头,喊道:“忠义之村!我们一直都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云娘望着东升的朗日心中下定了追夫的决心:好好等着我,等着我追上你,等着我们一家团聚,永远不再分离!
几日过去了,好好与即墨唐虚与委蛇,将有些惧怕杀人狂魔好好的即墨唐唬住,又让即墨唐派人找到了正满天寻找自己的高峻等一行人,将自己想要冒名顶替想要当官的念头托盘而出,如此一番后,为了实现好好的希望,众人也定下了去往靖远县的决定。
而尾随的两个真正的凶手也即是黑衣人在听得那位顶替的金大人竟然真的要一直冒名顶替下去去靖远时,不禁大惊,在好好一行人出发去靖远时调转回锦城。
到了锦城后两个黑衣人熟门熟路地进了一座宅院,宅院大门匾额上赫然写着“蓉王府”。蓉王府内蓉王爷姬蓉听了黑衣人的回报,也是讶异不已,待黑衣人问询是否需要继续杀了这位新的金大人灭口时,蓉王爷摆了摆手:“不必了,杀金芝露是因为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谁让她一直睡在驿站,知道了她不该知道的事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既然如今她已死,那那个县男冒名顶替的事情就和我们无关了!”
“可是王爷,那可是个男子!”黑衣人仍是不敢置信道。
“男子又如何,本王该说真不愧是舒妃娘娘的干弟弟呀,都是这么胆大包天敢想敢做!不过既然他敢这么做了,我们也不妨给舒妃娘娘找点事做,毕竟蒋派一直是我想要拉拢的,可蒋舒他也太不识趣了!”姬蓉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露出玩味的笑容。
“是!不过王爷,我们要怎么做?”
“那些大儒不是一直吵吵嚷嚷着女尊男卑吗,如果被她们知道有个县男胆大包天地杀朝廷官员取而代之,掌管一县会如何呢,呵呵,本王可很期待她们的表现呢!”姬蓉说罢露出狡诈的笑容望向皇宫的方向。
皇宫中,蒋舒听了飞鸽传书的回报,不禁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一不小心被茶水呛到了大咳不停。华灵歌见了,连忙打发了汇报的暗卫,来到蒋舒身边替蒋舒抚着后背:“娘娘,别急,小心呛着!”
蒋舒哭笑不得:“本宫已经呛到了。真没想到好好竟然胆子这么大呀!这官身是可以胡乱冒认的吗?!他以为他是县男,比县令官大就可以做一县之主了?真是胡闹,请神容易送神难,我看他到时候被拆穿了怎么收场!”
华灵歌也有些震惊又有些好笑便道:“娘娘,所以呀,您到时候也别管他,看他怎么下台!就是因为由您一直替他善后,好好他才这么无法无天任意妄为的。”
蒋舒却摇了摇手:“不对,好好不是胡闹的人,杀那金芝露的肯定另有其人,只是不知道好好这是要做什么呢?莫非好好他觉得自己可以做这一县之主做的比金芝露好?比女子好?!”这么说着蒋舒不禁陷入沉思中。
华灵歌见了,轻声叫人来收拾凌乱的桌面,自己拿出手帕替蒋舒轻拭嘴角,心中却对远在一方的好好很是不满。
而明清殿中的姬芙也收到了暗卫的回报,可姬芙听了好好的作为却是兴奋地一拍御桌大声叫好:“好!好好干得好,朕就等着看,到底一个男子为官是否比那些个腐儒好!”
纪伊见了却是苦笑不已:“陛下,可好好到底是个男子呀,现在还是背着疑似杀官顶替的嫌疑,还去靖远当一县之主,这样真的好么?!”
“男子又如何,女子不也是男子生下的,没有男子,你我从何而来。纪伊,你迂腐了,莫不是被那些腐儒掉书袋掉得昏了脑袋?”姬芙却听不见劝阻还反讽纪伊道,“更何况说好好一个弱男子杀人,你自己信吗?”
“陛下,这不是你我相不相信的问题,是大家信不信!而且好好若是被发现了冒名顶替后身为男子的他又该如何自处,大臣们的指责从不会因为他是个男子就消失的!陛下,您该为他想想,现在还来得及去阻止好好!”纪伊忧心开口道。
姬芙听了只觉得一直气闷:“大臣大臣,一直以来都是大臣说了算,朕的话就不算话了!都说真龙天子一言九鼎,到时候好好的身份暴露了,朕就看看朕的话是不是真的一言九鼎了!”姬芙说着冷峻地发出冷笑声,令一侧的纪伊不禁眉头一皱更加忧心忡忡。
而蓉王府的一侧偏院里,一直为蓉王爷姬蓉出谋划策的一代大儒钱穆希也听取了黑衣人的回报,在这蓉王府每个人都知道什么事都不必瞒着钱穆希钱大人的,因为钱大人不仅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是众多皇子王孙的恩师,更是蓉王爷的父妃的亲生母亲,先皇时期鼎鼎有名的国舅爷。也因着这许多钱穆希的学生自愿成了王爷党,替蓉王爷鞍前马后,现如今姬蓉有如此大的威势,钱穆希的作用功不可没。
而听过了黑衣人回报后的钱穆希静静地坐在书房,嘴角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她静静凝视着远方目光深沉,眼角有泪珠闪烁,黝黑的眼眸似是要穿透千里,看见什么,回忆如潮水涌现,心中好不激荡。
翌日,云娘启程,迈上寻夫之路,一路带着憧憬盼望,追寻幸福的明天。
好好一行人嘻嘻闹闹,跟在县丞苏蓉和她的夫郎即墨唐的马车后前往下县靖远县,好好期待,阿满婶狡黠,宋金珍乐和,宋思国抚掌,顺子懵懂高兴,连小井心都哦哦啊啊地拍着小手,一车的人载着满心的愿景前行。
朝堂上一如既往地静默着,却暗潮涌动,一个男子竟然冒名顶替去当一县之主的消息渐渐散布,大臣们义愤填膺,摩拳擦掌,磨刀霍霍要质问舒妃娘娘,却碍于怕有损官声官望只能在蒋舒耳边旁敲侧击,在姬芙面前沉痛申诉,可蒋舒一心想看好好的做法,姬芙更是举手赞成男子来当官,两人俱是不理不问,诡异中,本该被揭发的男子男扮女装冒名当官的事情就这样在大臣与舒妃皇帝的僵持中被隐瞒了下来。
而正当姬蓉不怀好意地将好好摆到明面上时,众臣群起攻讦冒死进谏,情况危急一发不可收拾之时,身为王爷党的钱穆希却忽然站了出来支持帝党和蒋派,曰:有男宋李氏,名好,舒妃之弟县男之尊,偶遇死官金姓芝露,怜靖远百姓无牧守之主,遂挺身,以男子之身作女子之行,意教化靖远撒播圣上舒妃之恩德。其情可悯,其行可原。原县男之尊,合该食邑三百户,臣请怜其情感其行,赐下县靖远作其食邑,陛下明鉴!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人人惊疑不定地对视着,猜测着莫非钱穆希转投帝党蒋派?否则为何为李好辩解,更是将李好杀官的嫌疑弃之不谈,还给李好带上了高帽,要让李好名正言顺地牧守靖远!
不提失魂落魄的大臣们,喜出望外的姬芙和蒋舒,回到蓉王府的姬蓉怒不可遏地对着钱穆希大喝道:“钱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
钱穆希却冷冷道:“我在做什么,何须向你汇报,你且收起你野心,李好你不准动!”
“为什么!他可是蒋舒的干弟弟!”姬蓉愤慨地指了指忠王祠方向大喊道:“是因为那个什么忠王祠吗?!呵,忠王祠,你到底忠的到底是什么!”
“只要你还认我是你的奶奶,你就得听我的,压制好你的野心,安分守己!”钱穆希说罢拂袖离去,留下郁闷欲狂的姬蓉。
而小路上,欢歌着的好好还不知道此时他就算是身着男装出现也无事了,只是不知道是否是众大臣的报复,大家默契地不再提食邑之事,于是去往锦城的好好还被蒙在鼓里,一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