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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暗绿啼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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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他送的钗子我再未戴过,只和那玉镯一起收在包袱里,除了寒送的,其他男人给的东西我一样也不想要,等上了扩云便寻个机会还给他吧。

这些天来,白日里急着赶路,而当夜晚寂静无声时,我常常取出云迟剑拢在胸口,让那冰冷直刺心间:寒,寒,若能让你活过来,就算将我剜心剔肉又有何妨!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哪怕只有一日,哪怕只有一个时辰,让我再看看你温暖的笑,再摸摸你飞扬的眉,再听听你轻柔的嗓音,我便知足了。

这世上男子虽多,可又有哪一个能与你相比,偏偏一个个都活得好好的,我恨,我真是恨!你走了三年,那个你最尊敬的人还不是依旧锦衣华冠、姿容贵气,那个你最亲的人还不是依然丰姿媚秀、名传四海。难道人心便那么容易改变?不管原先是多么的不舍,也终有放开心怀的那一日,就如他对她,就如她对他。可为什么我却是怎么也放不下,怎么也抛不开呢?

也许他们有千般万般的理由,我不懂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只要守着我的寒,这一生便足矣。

那一日,阳光正好,我眯眼哼着小曲正怡然自得,他突然问起那支凤钗,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说实话,毕竟人家也是好意:“我性子鲁莽,怕总戴着会不小心弄丢了,怎对得起你一番心意呢?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舍不得日日戴着,等上了扩云再戴给你看,好不好?”我仗着坐在前面他瞧不见我的表情,便信口胡诌起来,反正如今我说胡话的本事也很是高超了。

果然他信以为真:“姑娘要怎样都好,既然送了你便由你处置。只是,那一晚,姑娘头簪凤钗回眸展颜,珠光明艳、佳人如玉,那美景,我这一生怕都难以忘怀……”

我噗嗤一声笑道:“哪有这么美的,你再说下去连我这样没脸没皮的都要忍不住脸红了!”

他也低低笑开了,那似柔似暖的笑声如泠泠细雨,滴滴敲打在心头,我不由心尖儿一颤,向后靠入他怀中,微微仰头便瞧见他光洁的下颚上冒了几颗青青的胡茬。回身咬上他的颈子,自下颌一路吻下,直至张口含了他的喉结,齿尖轻磨,一寸一寸的吮吸□□。正侍弄得不亦悦乎,他却微微退开身,哑着嗓子道:“姑娘,尚在大路上,切莫如此……”

我垂头偷笑:还顾着面子啊,这官道上鲜有人迹,谁还专门来看你不成?忽然脑中一闪,记起了一件事:“咦,大盟主,早膳时你不是还说今日要离了官道走一条近路的么,怎么现下还在这大道上?”

他立即侧转马头:“前面也可转入小道,姑娘若要在此离开自然也可。”

我重又懒洋洋靠进他怀里:“横竖我也不知怎么行路,便一切托付于你啦。”

一刻钟后,周围的景致便大不一样了,或疏或密的片片桐树在面前展现,寒风寥涩、黄叶曼舞,那是萧瑟肃杀的秋冬景致,不由令我想起了在扩云山上,没有丹桂飘香,没有金菊争艳,入了秋便意味着寒冷而漫长的冬亦不远了。

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

只有一枝梧叶,不知多少秋声。

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

如此想来,有多少名诗佳句是以梧桐凋敝来写秋景的,凄风苦雨,枯草落花,雨打残荷,雁悲长空,我这株枯桐怕也是逃不脱这样的寒秋吧。想着想着,身上不免一阵阴寒,心中的苦楚也一点点蔓延开来。

这样的冷透入骨血,着实让人不能承受,我抚了抚冰冷的脸颊,想到了他,便屡试不爽地唤道:“相公,我突然觉得好冷啊。”

果然他匆匆松开缰绳,伸手将风氅裹紧,我顺势抓住他的双手环在胸前,他胳膊一僵,却并未挣开,我心中暗喜,收紧双臂在胸口下环紧,一手轻轻盖上他的,另一手则在他手背上柔柔画着圈。须臾工夫,身上便暖烘烘的,方才那刺骨的寒意消失殆尽,我轻轻叹了口气:纵是心冷如坚冰,却也在期盼一个温暖的怀抱,哪怕只是暂时的,哪怕只是互有所图,又何妨呢?

我贪恋他怀中的温暖,而他也仿佛知晓我的心事,双臂越环越紧,暖意袭遍四肢百骸,整个人也似乎悠悠然飘上了青空。半晌之后,他突然说道:“我未拉紧缰绳,飞霜……”

我猛翻白眼:这才想起来啊,都走了有两里地了。便说道:“无妨,飞霜极通人性,你还不知道么?”

此时飞霜好似应承我的话一般嘶鸣起来,我不由惊喜:“它竟是听得懂!真是匹宝马啊。”

他也笑道:“它竟不怕你了,倒也是奇事一桩。”

气不过,偷偷在他臂弯里一掐,他的身子瞬间僵硬,我正在开心,却突然感觉到他周身热力一张,脸上顿时如着了火一般,他埋首在我发间,深深吸气,又徐徐呼出,撩得我心儿一片□□。

双臂愈环愈紧,我死死扣着他的指头,都快喘不上气来,却是怎么也不愿他松开,只因这样温暖幸福的感觉似曾相识。依稀记得,那曾经的花前月下,情盟初定,也有这样一双手,也是如此这般紧紧拥我在怀……

周身如艳阳普照般暖熙,鼻翼间的药香如烟似雾缭绕不绝,这滋味真如醇酒般醉人,又恍若置身林间水湄,看远处轻舟摇曳,繁星点映。融融月色之下,雪光隐约浮动,温池暖雾徐徐缭绕,枝头残雪瑟瑟飘落。那午夜梦回才会有的感觉,此刻竟清晰如真!

我等了多少年,如今才等到!

却禁不住隐隐颤抖起来:“真想……就这样一辈子……”

他迷蒙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那就……这样一辈子……”

我紧紧闭眼,忍住即将漫溢而出的泪水,重重点了点头:“嗯!就这样一辈子,一辈子……”

不知多久,神思渐渐清明,便有些后悔方才说的话,转而又想:他怕也只是随意敷衍我的吧,谁会把它当真呢。便安下心来,重又哼起小调,几遍下来,他竟也能八九不离十地和上来,我便使个坏,换上一首,待他又能如我一般哼唱,便再换一首,如此这般乐此不疲,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忽然听见头顶秋雁长鸣,仰头望那整齐的队伍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不见,胸中不由升起一丝怅然:“连雁儿也知冬的寒,要早早飞往温暖的南国,我们却要一路往西往北,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道:“它们只知吃饱喝足,秋来往南,春来往北,所做的,都只为找寻能够生存的一栖之地。我们却是大大不同,除了好好活着,还有梦想还有期盼,人人心中都有自己或大或小的愿望,有了这样的希冀,人才能活下去,才能活得更有意义。”

我顿时来了兴致:“那盟主你现下有何愿望,能否说来听听?”

他沉吟半晌才轻轻说了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我一呛:笑话!果真是天大的笑话!“那个,就是这么个愿望?”

他的身子有些紧绷:“是啊,姑娘以为如何?”

我一滞,随即弯下腰呛个不停,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很好,很好,这个愿望看来不难实现啊。”

他的手在我背上轻拍,又问道:“如何不难?”

我坐直身子抚了抚胸口,故意一本正经道:“对盟主你来说,找个知心人应该是半点不难的,只怕,只怕你眼界太高,会错过好姻缘呢。”

他的双手重又在我胸口下环紧,却是丝毫未触到胸前的柔软,还真是个君子呢!却听他柔柔说道:“多谢姑娘吉言,我必当尽心尽力,绝不会错过的!”听嗓音极是轻飘慢曳、高扬宛转,仿佛含了无限欣喜与宽慰。

我心里想的却是:他如今该有二十五了吧,身份地位什么都有了,却还未成亲,也不知道娶房妻室好堵了天下人悠悠之口,要是我成了人家饭桌上的谈资,我可受不了!

又行了约摸半个时辰,飞霜突然停住了,我迷迷糊糊道:“它怎的停下了,莫不是饿了?”

“前面有人。”话虽如此,可身子却未动半分,连双臂的力度也丝毫未变,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我倏地睁眼,四处张望:“哪里有人,我怎么瞧不见?”

“马儿敏锐,这周围已然有了杀气。”

我蛾眉轻蹙:“以你的本事竟也不能早早感知?”

他似乎有些尴尬:“我,我确是有些疏忽了。”

什么武林盟主啊,到了关键时刻就这般懈怠,若是遇到高手,岂不早就横尸当场了?

他双臂紧了紧,又缓缓松开,翻身下马,我朝他伸手也打算下去,他却一把反握住我的手,眼神肃然:“呆会儿如果我应付不来,你便打马走吧,飞霜速度奇快,这世上无人能及,应能保你平安无虞!”

连人影都未见便这样灭自己威风,莫非来者极强?看着他眼中泛出丝缕愁绪,我心头无缘无故猛跳起来,不想看他这样伤感的表情,便故意笑道:“相公你这般厉害,又怎会怕些毛贼,我还未见过你与人动手呢,就让我开开眼界吧!”

他也堪堪一笑,却依旧固执:“乖,听我的话,若觉得不对劲了,趁早走!”

说罢,捏了捏我的手,便大步站到空地中央沉声道:“杨严尘在此,来的是哪路朋友,还请现身吧!”

忽然疾风袭来,吹起他玉白色的长衫,闻之猎猎有声,他双手负在身后,立于开阔林地间,发带轻扬,青丝飘荡,我赫然觉得他不再是那个柔弱的病书生,不再是温润无争的君子,那是及顶之人才有的王者风范!周身透着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决然气度,那更是蔑夷天下、睥睨苍生的傲然情怀!

我不由咬了咬牙,翻身下马小跑几步至他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他浑身一震,回眸瞧我:“你怎的来了?”

我抬眼望进那一池青青碧湖,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定:“我想要呆在你身边,你定能护我平安的!”

顷刻间,碧水激荡翻涌,却又化为缕缕涟漪,一波一波荡漾开来,他微微颔首:“好,姑娘既如此信任,在下又怎能让姑娘失望呢?”

我抿嘴一笑,侧脸靠上他的肩头。前方树丛闪动,果然徐徐走出人来,粗略一数,大概有二三十人之多,领头的一个三十余岁的劲装男子面带讥讽之笑:“温香软玉在怀,耳鬓厮磨是否格外销魂哪?哈哈哈,都说杨盟主品性高洁,不想却看见这样不堪入眼的一幕!若是叫那些拥戴你的人瞧见了,岂不悔青了肠子?哈哈哈……”

闻言,那数十人一同大笑起来,林间乌雀振起,一飞冲天,而那笑声如寒鸦厉厉,如刺似箭朝我们逼来。我恨得牙痒痒,侧脸望他,却依旧云淡风轻,唇边甚至还带了丝丝笑意,仿佛他们正在讥讽的并不是他!

我却耐不住这样的嘲弄,便高扬了声音道:“你们到底是谁,有名的报上名来,没名的给我滚蛋!本姑娘没空听你们在这儿胡扯!”

那人眼中一亮:“哦?竟然有美人来替你出头,杨严尘,你活得岂非太窝囊了,要躲在女子裙下乞得偷生,连个屁都不敢放!哈哈哈!”

杨严尘微微一笑,缓声道:“是啊,纪家公子这两年来东躲西藏,想必是担惊受怕如惶惶小鼠,日子过得恐怕还不如在下呢。”

那人惊道:“你知道我是谁?”

“公子哪一日,在哪个地方吃食,在哪一处歇脚,在下莫不一清二楚!”

那人一愣,却又大笑起来:“知道又何妨,你害我全家,如今也是虎落平阳,任人欺辱!杨严尘,风水轮流转,想当初,你可猜得到如今的这一幕?怕是不会吧,哈哈哈!”

杨严尘点头道:“自然是猜不到的,就如当初纪老前辈雄心万丈,竟想勾结番外异教图谋中原,又哪会想到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那人闻言一脸悲戚,却猛一晃手中长刀:“哼,再怎么说,我家也是一代忠良,你这小儿,也不知从哪块石头里蹦出来的,别以为有几大门派撑腰,便能坐稳这盟主之位!”

他们言来语去,我总算弄清楚了大概,原来是报私仇来了,可杨严尘出梅鸿楼一事除了我师徒三人,并无他人知晓啊,一定是那峨眉的老尼姑怀恨在心,到处散播流言。唉,我使了流樱飞雪打伤她的徒儿,他又一心护我,外面还不知传得怎样难听呢,他的名声难道真的不保?

再次望一望身边的男子,依旧面带平静的微笑,再一瞧对面那帮人,个个苦大仇深的模样。看来今天是非打起来不可了,也不能指望他们遵守什么江湖道义,若这数十人一窝蜂上,杨严尘再是厉害,怕也脱身乏术吧,何况,何况他还有伤在身呢!

我琢磨了一个法子:此事因我而起,当然也不想再呆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还不如早点解决的好。便伸手探了探风向,真是天助我也,虽不是疾风,却是正顺,我一手环了他的胳膊,一手缓缓张开。

片刻工夫,便有人瘫软倒下,一个个大惊失色,那姓纪的颤着手指向我们:“你,你们……”

杨严尘正欲上前,我忙扯住他:“你们胡言乱语,本姑娘只好给点教训了,好好睡一觉吧,醒来便会发现下半身已然化为一滩脓水了,看你们还敢不敢骂人!”

那人咬牙切齿,却是半点动弹不得:“你个妖女不得好死!杨严尘,你与魔域为伍,残害我白道义士,难道还想继续坐这盟主之位……”话没说完,便歪歪斜斜倒了下去,僵直不动如死尸一般。

我拍拍手道:“都解决了,走吧。”

扯着他跨上马背,催飞霜向北疾奔,一路枯枝狰狞,自眼际一掠而过。

行了约摸一个时辰,天色疏淡,满目苍夷,我一直在奇怪他为何还不开口,便示意下马歇息,还没在厚厚的松针上坐稳,便迫不及待凑上前去:“喂,你怎的不怪我?”

他优雅地撩了衣袍坐下,玉色长衫竟是纹丝不乱:“姑娘并未痛下杀手,只不过迷晕了他们,我为何要怪你?”

我双肩一垮跌坐回去:咳,果真什么都瞒不过他,真不知他的眼睛是怎么长的,怎比天上的苍鹰还锐利。

正在兀自懊恼,却听他轻声说道:“姑娘方才,为何要替我说话?”

我斜睨过去:“哼,还不是见不得你那副窝囊样!”虽是故意嘟起了嘴,可掩不住眸中悠悠带笑,一点都摆不出生气的模样。

他抿嘴笑了,沉沉的嗓音飘然漾开:“我,可真是幸运啊……”

“哈,哪里幸运了,被那么多人堵在林子里随便骂,若不是我,你就要被唾沫星子淹死啦!到时候一动起手来,你还不知道打不打得赢呢!”

他静静笑着,并不辩解,漆黑的瞳仁中悠然升起濛濛迷雾,仿佛清水白莲妖娆绽放,染得那一池碧水都光艳了起来。我瞧着瞧着,忽然想到:我那样做只为了图省事,可他们醒来必定又要传他与个魔域妖女在一起了,这……

我咬着下唇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武功那样高强,又怎会不能解决,我一味意气用事,或许反是帮了倒忙了。

他像是瞧出了我的心思,眼中水光一漾,柔声道:“若非姑娘相助,我们也不会脱身得这样容易,不伤一人全身而退,我所求的,不都尽数实现了么?”

我张口欲说什么,可踌躇了半晌还是未能出口:他还真是……善解人意啊!忽又想起了一件事:“那人,是武宁纪家的后人?”

他抬眼远望天边,眼神中似有缕缕惆怅:“是啊,本是将门之后、一代忠烈,却为何总想着称霸武林呢,这盟主之位难道真那么诱人?甚至不惜勾结番邦妄图中原。我怜他一家多少对国有些功劳,便留他儿子一条性命,如今看来竟是错了。”

“他这想法有什么奇怪的,江湖上想做盟主的不知多少,你说,做盟主不好么,有人捧着供着,像庙里的大佛一样,多悠闲自在啊。”我不太懂他的想法。

他垂首轻轻一摇:“怎会如此轻松,甚至,连一刻的宁静都没有,若不是师父的心愿,我又岂会来淌这浑水。”

从没听江湖人提到他的师父,只说是个方外之士,我万分好奇地问:“你师父是何等样人?”

他深吸口气:“他老人家,才是真正的清修之人,说是天外仙士也不为过!”言辞中的敬慕之意尽显。

我不由默默点头:能创出流樱飞雪的,必定是个雅士,如由他舞来才是真正的天人之姿,我又算得了什么。

便又问:“嗯,那你是不想做盟主了?”见他微微颔首,我便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做盟主,那你又想要怎样的生活呢?”

那如晨曦般的光华映在我眼里,丝丝缕缕缠绕不绝,竟满含了期许之意,我不由展颜,随意拔了根枯草在手里扯着玩:“让我猜猜,是否是:玉壶□□,赏雨茅屋。坐中佳士,左右修竹。白云初晴,幽鸟相逐。眠琴绿阴,上有飞瀑。落花无言,人淡如菊。书之岁华,其曰可读。”

话音未落,他眼中已是华彩一片,丝缕之光早已凝成如洪浪涛:“姑娘,也是如此想的?”他的声音一如他的眼神,满是喜悦期待。

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才不喜欢这种生活呢,还不是跟个和尚似的,多清苦啊,也只有你们这些文人雅士才向往不已。”

他眼神一暗,那华光如遇浮云,淡去不少:“若不是这般想法,又怎会……”

“怎会知道你心中所想?哼,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君子,不是各个都向往这种风神雅趣、恬淡安宁的日子么?根本用不着多想便能猜到你的心思!”

唇边凝出一丝淡笑,他的样子似是懊恼又似自嘲:“原来如此,我,我又是自作多情了。”

见他那副模样,我不由安慰道:“其实,那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你想啊,诗中所描绘的景致无一处不雅润风流,恍如世外桃源般的意境,风姿卓越而又超然世外,这样一幅娴静典雅的美景,难道只有你们这些雅士才懂得欣赏么?我虽不喜宁静淡泊,却也爱隽永绵长的天赐风韵。若真有这样的去处,人境双清,闲雅已极,我当第一个奔去,绝不让于他人!”

我一口气说完,颇觉得意,再一瞧他,竟是眼眸晶亮,光彩四溢:呵,不会是被我的话震住了吧,早跟你说过本姑娘不是普通的闺中女子,见识可也不少!

却听他正正经经说道:“姑娘当可称得上是雅士!”

我一乐:“我哪能啊,我的大盟主才是这样的雅致之人哪。所谓雅士,并不只是高雅尚洁,还要有相当的风度与雅量,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世外桃源必是远离喧嚣之所,所以视世事如尘土的雅量也不可或缺。这种典雅是身雅、心雅、情雅,最能体现一个人精神品格上的高雅。没有深厚的底蕴修养,便谈不上儒雅;没有淡泊的情怀,便没有逸雅;没有开阔的胸襟,没有容人的雅量,也难称得上是雅士。典雅二字,需要文德的熏陶,修为的积淀;需要有宽广的胸怀,远大的抱负;需要从容与自信,也要有能看透人生的大智慧。这样的人安宁清雅,风流自赏,是能让人见之宁神净虑,脱尘忘俗,并在茫然中使人豁然开朗、眼前一亮。而你,便是这样的人!”

我倾身上前,认真盯了他的眼,那眸中星辉不绝,竟是那般闪亮刺目,他缓缓开口道:“我……在你心里……竟有这样好?”

我甜甜一笑:“那是自然了,雅韵翩然、温润已极,你若不是,还有谁能称得上呢?”

他眼眸轻闪,抿嘴微笑,真真是秋水一般的明媚动人,我忍不住环上他的颈子,在腮边重重亲了一口:“大盟主,我方才说得可好?”

耳边传来他闷闷的笑声:“姑娘说的当然好了,我爱听极了!”

我咧嘴一笑,又在他另一边脸上用力吮吸,退开一瞧,一个红红的印子正悄然扩大,我乐得直晃脑袋,惹得他勾手在我鼻尖上一刮:“真是个调皮的小丫头!”

我扑在他身上用手直挠他腋下:“我哪里调皮了,哪里调皮了,你说啊!”

他笑意融融,身上却没有丝毫反应,我不免泄气:“喂,你都不怕痒啊,还是不是人哪,怎么一点弱点都没有。”

他轻笑出声:“我哪里不怕了,只不过不想让你知道罢了,否则你还不总来欺负我?”

我大乐:“好你个杨严尘,竟敢憋着忍着来骗我,看我不好好修理修理你!”说罢胡乱在他身上到处挠起来。

他边笑边拢住我的手:“好姑娘,饶了我吧!”

我佯怒道:“要我放手可以,你老实说,到底怕不怕痒?”

他微微垂下眼,唇边的笑意却是柔柔漾开飘逸不绝:“不怕。”

好嘛,还真说了实话。我好生泄气:“那怎么办,你有什么弱点快告诉我吧,否则,否则我岂不憋气!”

他默然半晌,我疑惑地仰起头,却赫然瞥见一个黑影压上来,是他的唇印上了我的额头,那样的温暖轻柔,如风吹桃花散落的一瓣红英,我不禁痴了:若是寒,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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