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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任他明月下西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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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间又到了一年的五月,黛儿的肚子也渐渐大起来,这一日黛儿哭着来寻雪娴。

雪娴扶她坐下,黛儿抹着眼泪说:“姐姐知道么,原来公子的心上人竟是宫中的女子还是皇上的妃子,这几日,公子正计划着要趁仁孝皇后忌辰混进宫去见她,姐姐,我求你,你去劝劝公子吧。”

“你凭什么以为,我劝的住他呢?”雪娴问。

“姐姐真的不在乎了吗?就算他死了,也不在乎吗?”黛儿直视着雪娴的眼睛。

雪娴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枯坐了好久点点头。

雪娴许久未曾踏出庭院,觉得一切都有些陌生了。她站在南楼外等着,黛儿告诉她纳兰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原本晴好的天气,竟洋洋洒洒落下起雨来,雪娴既不避雨,也不回去取伞。定定的站在那里,像一尊石像。又过了一会儿纳兰一行人从南楼里出来了。徐紫云赶忙撑着伞跑过来,雪娴拨开徐紫云撑伞的的手,端庄的迈着步子到纳兰面前,一行人都有些惊着了。纳兰看着雪娴,心口处传来硬生生的痛楚。他赶忙把手中的伞移到雪娴头顶。

“公子一定要去?”雪娴面无表情的站着。

纳兰点头。

“可做了万全的准备?”

纳兰依旧点头。

“那好,愿公子一切顺利。”说完雪娴就走进了雨里,纳兰若有所思的站着。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忘了做出反应。

终于到了进宫的一天,纳兰早早的收拾停当,随着僧人们向紫禁城里走去。城门口的一间早点铺子前,纳兰看见了雪娴,她扮了男装,正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

法事终于完了,纳兰见到了表妹陌通,但奇怪的是,他的心里没有了那份悸动。只有死灰燃尽般的伤感。迈出城门,纳兰看见雪娴依旧在早上的那个位置,只是摊子早已撤了,她牵着马站在哪里。看到自己出来了,眼角似有泪光闪过,很快的翻身上马离开了。

夜里,纳兰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满是雪娴淡淡的样子,直到第二天天亮。

第二天一早,雪娴就被明珠及其夫人唤到了房里。

还未等雪娴开口,上座的老人已经怒了,“卢雪娴,我们纳兰府娶你到底为了什么,你竟连自己的夫君都看不住吗?还叫他做出这样危险的事!”

雪娴顺从的跪下,“媳妇知错了。”

“光知错有什么用,明日,你陪你额娘一起进宫,探望惠主子和通主子,你知道该怎么做。”明珠说完就离开了。

座上那位被雪娴唤作额娘的妇人,走下来,没有往日的盛气凌人,“孩子,这事只有你去才最合适,帮帮纳兰家吧。”

府里很快传开,夫人要带少夫人进宫省亲。

纳兰听了这些,气冲冲的来到雪娴的院落,雪娴正坐在梨树下烹茶,见纳兰来了眼也没有抬。

纳兰气急,问:“你要进宫去做什么?”

“做什么?”雪娴讪笑:“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纳兰渐渐冷静下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公子还有事吗?难不成你想喝我烹的茶?”雪娴仍是不肯抬眼。

纳兰转身离去,雪娴似是随着纳兰的离去被抽干了气力,手中的茶盏滑落在地上。

终是到了入宫的日子,雪娴今日的妆容不似从前温婉反带几分凌厉。是纳兰的额娘亲自为雪娴上的妆。

到了宫中,纳兰的额娘直接带着雪娴到了陌通的住处并两人引荐,“小主,这位便是冬郎的夫人,卢氏雪娴。”雪娴不敢抬眼去看陌通。反倒是陌通,上前牵住雪娴的手,柔柔的叫了声表嫂。寒暄片刻,纳兰的额娘就寻了个由头去了惠妃那里。剩下雪娴和陌通面面相觑。

“姐姐肩上的伤,可好了。”陌通笑着问。

“早就好了,只是在肩头留下一朵梨花,倒也蛮好看的。”雪娴也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姐姐就没什么话要对陌通说吗?”

“有,小主近来可好?”

“很好,姐姐就没有别的话要说吗?”陌通依旧是那副安静的样子,像极了枝头的梨花。

“还有,对不起。”雪娴淡淡的笑着。

“那日,父亲送我入宫,说是若是被皇上看中,便留在宫中帮助惠姑姑。若是没被皇上看中便出宫嫁给纳兰,一切看天意,也看我们的缘分,如今看来我们确是没有缘分的。入宫以来我就时常在想,她会有一位怎样的妻子,是否及得过我,如今看来,陌通大可放心了,在姐姐面前,陌通真是输的一败涂地。他爱上姐姐,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吧。”陌通站起身背对着雪娴,不知在看哪里。

“陌通,是我对不起你,你若怨我,我不敢有怨言。”雪娴仿佛又回到了在宫中的时光。无论何事都能淡然处之。

“姐姐没有对不起陌通,自进宫以来,再没有人可以像姐姐一样,对陌通真心以待。陌通始终记得初入宫时,姐姐对陌通说的话,陌通也深知其中的道理。陌通明白,该放手了。”

“陌通,我......”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兴师问罪呢?为什么不把话说恨说绝?那样我就可以找个理由说我讨厌你了。”陌通打断雪娴的话,转过身正视她。

雪娴看着陌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陌通忽然跑上前来抱住雪娴,“姐姐,陌通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也学会保全自己了,陌通现在过得很好。姐姐也不要再纠结,陪伴好他,照顾好他,好不好。”

雪娴拍拍陌通的背,掩饰好眼底纷杂的情绪。

陌通起身从隐蔽处取出一只匣子,匣里收着一只玉箫和一枚佩玉。“这些东西姐姐带回去交给他吧,陌通用不到了,看了这些,该明白的他自会明白。”

雪娴接过匣子,点头微笑。

回到府中,雪娴并没有把匣子交给纳兰,而是收进了柜子里。

日影西斜,南楼里却还是高朋满座,陈维崧一行人竟都没有离去。

“我们在这里坐着也无济于事,倒不如直接冲过去问问,那丫头进宫到底说了什么?”姜宸英烦躁的敲着茶盅。

“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干嘛?问罪吗?”陈维崧上前夺下姜宸英手里的茶盅。

“那就容若自己去。”姜宸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去,就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陈维崧白了姜宸英一眼。

“那就我去吧,我叫上黛儿一起去,想来雪娴是不会对我们有所隐瞒的。”徐紫云在一旁插话。

“说了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陈维崧的声音比以往大了很多,手里的扇子攥的紧紧的,像是有发不出的怒气。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有些好奇罢了。”姜宸英看了看纳兰,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才讪讪的开口。

“你知道我不是在问你!容若,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陈维崧几步跨到纳兰面前。

“其年兄,你不明白。”纳兰没有抬头,说话的语调却是无力。

“我有什么不懂的,纳兰性德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陈维崧转身便要向外走,姜宸英赶忙上前拉住他。

“问便问吧,我去寻黛儿,你们只管躲好,听着就是了。”边说着徐紫云已经踏出了南楼。

到了小院,徐紫云和黛儿推门而入,其他人则躲在窗户格子下面。

见徐紫云和黛儿来了,雪娴看看门口,问:“竟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他们,哪里还有脸再来这里。”徐紫云答。

“所以,便托了你们来打探消息。”雪娴坐在妆台前面,疏离的笑着。

“姐姐,你说什么呢?我们也是担心你,才过来看看你,你这样说,是想伤我们的心吗。”说话间,黛儿又要落出泪来。

“罢了,罢了,你们是想问,我今天去宫里可说了些什么,是吗?”说着,雪娴抬手推开窗子。

“我什么也没说。”雪娴从窗边缓步踱到桌子边,在两人对面坐下。

“为什么,姐姐为什么不说,姐姐应该让她放过我们家公子。”黛儿有些激动。

“黛儿这么说,倒是姐姐不懂了,我应该说些什么?我能说些什么?是该说他们二人有缘无分,还是该说他们二人即使分开,依旧矢志不渝。”说道这里,雪娴转头看了看打开的窗户,然后继续说:“他们也知道自己亲人,有家族的荣誉,有推卸不掉的责任,所以他们没有做什么,他们没有逃,没有弃家族于不顾,他们都那么小心翼翼。公子他不会喜欢上别人,或者说他没办法允许自己喜欢上别人,即使时过境迁,只要那个人过的不好,他也不会好过,这是他在为曾许下的承诺负责。”

“姐姐,我不懂。公子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上别人。”黛儿打断雪娴。

“这么说吧,有一对恋人,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一天,他们两个人被迫分开,女孩子被置于水深火热之中,那男孩子还能心安理得的去享受所谓的幸福吗?当然,若无情无义那也罢了,若偏偏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呢?”雪娴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扇打开的窗户。

屋内屋外一时寂静无声。

“公子不仅仅是为情而生的人,他也有自己的抱负,他不仅是满清第一才子,还有一身的好武艺。只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时忘了。还有,即使再小心翼翼,也不能保证不留下蛛丝马迹,既已决定保全自己的家族,为什么不能做得更好一些呢。”说完这些。雪娴终于从那扇打开的窗户前移开了目光。

“那你呢,雪娴?你和他之间的那段算什么?”徐紫云明白,他们的这个小伎俩根本瞒不过眼前的这个女子,她早就看穿了一切。

“以前我总也想不明白,过去他做出的那让人误会的种种,究竟是为了什么,后来我想明白了,其实他曾经分过心底的一个角落给我,可那只是一瞬的分心,等他发现了,就把那个角落剔除了。因为那是他不容许自己有的失误。”雪娴轻描淡写,好像一切都无关紧要。

“那你,对他......”徐紫云想要雪娴把一切都说给纳兰听。

“那样的男子,让人情根深种真的很容易,可我比她们蠢,我看着他对别人的深情,迷失了自己。”雪娴自嘲的笑笑。

“那你要怎么办呢?”徐紫云继续问。

“不结同心人,只结同心草。”

窗棂下,纳兰颓然的坐在地上,纤长的手指挡住眼睛。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方才是其年鲁莽了,只是,雪娴这样好的女子,注定只能被辜负了。”陈维崧轻轻拍了拍纳兰的肩膀,小声的说。

“她说只结同心草,不过一字之差,却足以表明她的立场。”姜宸英难得的认真。

渐渐的,有细小的水珠溢出纳兰的指缝,陈维崧和姜宸英看着这一切,沉默着在纳兰身侧坐下。

屋里,雪娴伏在徐紫云耳畔悄声说了什么,没有人听见。

入了夜,纳兰无法入睡,移步到了渌水亭,刚一踏上石阶,便有个人影扑进怀里,借着微弱的月光,纳兰看清了怀里的人,雪娴酡红着一张脸,身上微微散出酒气,再看看亭里的石桌上,七七八八散落着几只酒壶。

“我就知道,今晚你一定回来的。自那日小产之后,他们都以为你再没有见过我,可我知道,你来过好多次了,有时候在院外站站就走,有时候偷偷在我院里的石桌上放点儿东西,我都看到了。”雪娴嘻嘻的笑着,揽着纳兰的脖子。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说话间纳兰将雪娴打横抱起。

雪娴胡乱的挣扎,纳兰无奈只能又把她放下,脚刚一落地,雪娴猛地凑上前吻住了,纳兰的唇,不过一瞬,雪娴便推开纳兰跌跌撞撞的跑远了。

在渌水亭中枯坐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有小厮寻来说是陈维崧约他一叙,纳兰用完早膳就出门了。

向府里人询问确定纳兰已经出门后,雪娴到了纳兰的书房,取走了所有陌通的画像和纳兰写给陌通的诗。

过了晌午,雪娴出现在渌水亭里,她亲手烧完了所有陌通的画像后遣人去通知纳兰。纳兰匆匆赶回来时,只看到了满地的灰烬和灰烬旁端庄坐着的雪娴。

“你这是做什么。”纳兰指着满地的灰烬。

“看着碍眼,烧了干净。”雪娴起身走到纳兰身侧,劈手狠狠的一巴掌打在纳兰的脸上。

纳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却看见她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她今天穿着一身素白的袍子,没有盘发,有一种独到的美。

“纳兰性德,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弃整个纳兰府于无物,你好狠的心啊。”雪娴斜着眼睛看着纳兰,一脸的怒意。“欲诉幽怀,转过回阑扣玉钗,纳兰公子,你是疯了吧?”雪娴自袖中取出一张笺纸,正是纳兰那日回府后写的小词。纳兰伸手去夺,雪娴利落的把它撕碎扬进池水里。纳兰怔怔的看着雪娴。

雪娴继续说:“你知不知道她嫁的人到底是谁,那个人,你用什么去比,你不要家人,她还要,你置满门于不顾她还顾!”

“还有,纳兰公子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你算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算什么啊!”

“昨天,躲在窗户下面,好玩么,听我编故事,好玩么?你不会以为,我说的都是真的吧?”

“你昨日究竟对她说了什么?”纳兰问。

“该说的都说了,纳兰公子,你能拿我怎么样?”

纳兰狠狠的扬起手却在半路收了力道,放回身侧。

“你今日神志不清,先回去休息吧。”说完纳兰转身要走雪娴却不依不饶的扯住他的衣袖。“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

纳兰抬手挥开她。雪娴一个趔趄,额头撞到了美人靠上,血很快顺着额际留下了。纳兰急忙回身扶她,她却打开他的手,偏执的望着他补一句:“果然戳到你痛处了。”

纳兰气极,快步离开,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只那一眼,雪娴站在亭中望着他笑着,没有了先前的戾气,像冬日里的阳光,足以融化所有阴霾。

与此同时,黛儿到了雪娴的房间,她的屋里整洁异常,不像住着人的,书册,衣服全都整齐的收在箱子里。胭脂水粉,朱钗花饰也妥善的收在一个小匣子里。只在书案上摆着一本书册和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黛儿亲启。

黛儿的心忽然剧烈的跳起来,黛儿觉得很不安,也顾不得自己有了身孕,黛儿拔腿跑起来,路上遇到了几个丫鬟,告诉黛儿看过雪娴在渌水亭,她加紧了脚步往渌水亭赶,却在渌水亭畔吓呆了,雪娴脱了鞋子,站在渌水亭里的美人靠上,像只撕裂了翅膀的蝶,不带半点迟疑的跳进了水里。

黛儿尖叫着,唤来人救雪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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