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三笑徒然当一痴（1 / 1）
雪娴那一觉睡了好久，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过来，雪娴醒来后，揉揉眼睛，江漓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你总算醒了，紫云兄他来过了，给你带了几件衣服，陪了你一会儿看你一直睡着就回去了，说起来，紫云兄长得可真漂亮，像女子一样。”
雪娴赞同的笑笑，江漓端了一碗粥走到床边坐下，“先喝点粥吧，凉了我就让他们热热再端过来，现在还是温的，自己能喝吗？”
雪娴接过碗点点头。
“那你先吃，我去熬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来，就没敢先熬，怕反复热药的话会损了它的药性。”说完，江漓就离开了。
雪娴捧着粥小口的喝了几口，就把它放在了床侧的小几上。起身寻了件披风走到书案前，案前有扇雕花的窗户，雪娴抬手把它推开，丝丝的凉意涌了进来，透过窗子望出去，院里的树已经泛出黄色了。雪娴苦涩的笑笑，算起来从自己在纳兰府晕倒，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年都过了，不觉间又是一成春意漫上枝头。
不知过了多久，江漓煎药回来推开门就看到雪娴坐在案前，江漓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关好窗，“你是怕自己死不了，是不是？”边说着边提着雪娴送到了床边。
江漓回身端起药，又发现雪娴的粥并没有喝完。语气软了下来，“等你身体好了，别说开一扇窗，要我带你去骑马，我都带你去，好不好，你现在这个样子，要那些在乎你的人怎么办，快，先把粥喝了，看我还给你准备了糕点，喝完药用来压压苦味。”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为什么从来不问我是谁呢？”雪娴看看小几上摆的满满的东西问。
“我干嘛要问你是谁？你不就是你吗，叫未央也好，叫雪娴也好，人没变，你都是你。”
雪娴看着江漓，眼里盈满了泪水，“噗嗤”一声笑了。
江漓看看她，转身去桌上倒茶，背对着雪娴说：“那个人对你不好，你离开他吧，以后我照顾你，哪怕做你一辈子的哥哥，我都甘愿。”
“漓大哥说什么呢，大哥一辈子都是我的大哥啊。”江漓听了雪娴的话无奈的笑笑，一口饮尽杯中的水。转过身后又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那多麻烦啊，就你眼下这个样子，我不累死也气死了。赶快吃东西，不然把你扔出去。”
雪娴垂下眼睫，忽然觉得有些看不起自己，自己做这幅样子到底是要给谁看，还累得那么多人跟着自己难过，自己还有娘，有哥哥，有黛儿，有徐紫云，还有，江漓。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雪娴端起碗，很快把粥拨进嘴里，吃了几块糕点，又把药喝了，揉揉眼睛坐在床边傻笑。江漓摸摸她的头，说：“这样才乖呢，好了，明天我再过来看你。”
雪娴仰着脸点头。
时间一天天过，雪娴也一天天好起来了，黛儿几乎天天都会过来配雪娴，偶尔还会住一晚，徐子云也得空就跑来同雪娴聊天，陈维崧有时会陪着徐紫云同雪娴坐一会儿，就连姜宸英都来过一次了。
这天，黛儿陪着雪娴在屋里画画，江漓倚在门框上看着她们，故意装出一脸的不耐烦，“啊，你们这群人，整天在我这里进进出出的，跟自己家一样，干脆。我给你们每人都留一间房好了。”
“不用，我跟姐姐一间就好了，你给他们留吧。”黛儿专注的看着雪娴画画，连眼睛都没有抬。
雪娴看看他俩，咯咯的笑起来，黛儿捏着下巴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对话也咯咯的笑起来，江漓倚在门框上摇头。
“你们笑什么呢？”徐紫云拿着几只风筝走过来。
“说给老兄你留间房。”江漓伸手勾住徐紫云的肩。
徐紫云打掉江漓的手，转了转眼睛，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可以啊，留间大点儿的啊。”
江漓从门框上弹开，叉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造型，“你们这群人啊......”
“啊，我今天要带我妹妹她们去放风筝，门口那个，你不去了吧。”徐紫云摆弄着手里的风筝说。
“去，必须去，那个也是我妹妹啊。对吧，哥。”江漓一脸谄媚像的绕到徐紫云面前。
徐紫云挑挑眉，“那你就一起去吧，弟。”
几个人到了郊外，徐紫云递给每人一只风筝，递到黛儿时，雪娴劈手将风筝夺去，“她可不能放风筝，昨儿个大夫来给我把脉时，顺带也给黛儿看了看，她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可得小心。”
江漓和徐紫云齐齐盯着黛儿，黛儿往雪娴身后缩了缩。雪娴抽抽嘴角，“你们两个，干嘛呢？”
徐紫云赶忙拱手：“恭喜，恭喜啊。”
江漓也跟着拱手：“恭喜恭喜。”
黛儿俯在雪娴背上，喏喏的说：“没什么可恭喜的。”
“必须恭喜，多好的事儿啊。”雪娴费力的扭头。
“哎，大夫怎么说你的啊？”江漓冲雪娴努努下巴。
“看不出来吗，好了啊。”雪娴站起来转了个圈。“好了。我们放风筝吧，黛儿，你就乖乖坐着看，听话。”
三个人牵着风筝跑起来。
京郊，远远的就听见一片笑声，徐紫云和江漓站在野地里牵着风筝线，黛儿坐在一旁指着天上的风筝开心的笑着，独不见雪娴。
忽然，后面的草丛稀稀疏疏的响起来。雪娴一只手提着风筝，一只手拎着一个布包跑出来，雪娴跑到黛儿身边，把布包打开，“黛儿你看，我捡了些野果，我已经吃过了，酸酸甜甜的，很好吃，你快尝尝。”
黛儿捡起一个果子，放进嘴里，笑的开怀。
“你们两个快过来尝尝，真的很好吃。”雪娴挥手招呼徐紫云和江漓。
江漓很快跑过去，捡起一个果子扔进嘴里，然后摸摸雪娴的头。
徐紫云缓步踱过去，在雪娴身旁坐下。
“不如，过几天，我们去皇城那边玩，可好。”徐紫云提议。
“好啊，我也许久没去了。”江漓又挑了个野果。
“皇城？”雪娴咬咬唇，想来也不会那么巧吧，他应该在城里，不会随意在大街上乱晃，“好啊。”雪娴思索了一番说。
过了几日，雪娴跟着徐紫云和江漓去了皇城角，黛儿因身子不便，没有跟去。
同日，纳兰，陈维崧,朱彝尊，姜宸英，正聚在南楼里喝茶。
“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你府里那位了，没想到，她竟真的再没出现过，我时常想，那样的一个女子，我们大概是真的误会她了吧，她怎么都不会做出那种事的。”朱彝尊放下茶碗望向纳兰。
容若端起茶碗，仔细的驱赶着碗里的茶叶，许久都没有把茶碗放下。
姜宸英看看纳兰又看看朱彝尊，“你们不知道啊。那丫头已经不在府里啦，在府外养病呢，这是可怜啊，我前些日子去看她，那模样，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儿了。不过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容若，其实我一直觉得那丫头没那样的心机，我看你真是想多了。”
“竟有这回事。”朱彝尊坐正了身子说道，一旁的纳兰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碗。
“容若很矛盾吧？”陈维崧插入他们的对话。“一方面，对雪娴有了好感，另一面又不想背离自己少时的一段情。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雪娴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别跟我说，你还在怀疑人家是扮成丫鬟来接近你，到了今天傻子都看出来了，人家根本不理会你。你看，说不再见面，就躲出去了，你连根头发都抓不到。那你到底为什么还怪人家？反正我想不出来。再来说，或者你喜欢过谁，失去了也会难过，但真的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了吗？会不会是被心中的执念蒙了心，许多事反倒看不开了呢？人的一生都会碰上一位心头的挚爱，就像我和云郎，这个人的一举一动牵扯着你，如果有一天，云郎离开我，我胸膛里跳着的这颗，约莫就死了。”
“我觉得，其年兄说的对，来，其年兄，说了那么多，喝口茶，润润嗓子。”姜宸英挤挤眼睛，递上一杯茶。
“嗯，我也觉得我说的挺对的。”陈维崧故作严肃的捏捏嗓子，接过姜宸英递上的茶。
“嗯，其年兄说的特别对。”朱彝尊好笑的说。
“看，锡鬯也觉得对，不过，我看，有点儿来不及了，上次是其年兄带我去看那个丫头时，有个挺英俊的少年在照料她，可以说是细致入微啊，啊，就是那个上次帮她牵马的少年，啊呀，说不定，那丫头过几天会回来求容若写休书啊，不对，你们结得是皇亲，那，会不会私奔啊！这事儿其年兄比我清楚。其年兄，你看呢？”姜宸英说。
陈维崧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个不停，“咳，这个，咳咳，嗯，或许吧，反正，也没人想要看到她，我们不聊她了，不聊她了，不如，我们来作诗吧。”
朱彝尊想了想说：“也好，我们来作诗吧。”
“劳烦其年兄带我们过去吧。”众人不觉间纳兰已经快步走到门口。
“额，这个，有点难，他们今日去了皇城边上游玩。”陈维崧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拍拍衣袖站起来。
“那我们也去皇城那边吧。”姜宸英通身散发出一种我要看好戏的氛围，陈维崧狠狠的递了他一个白眼。
“这个，怕是不容易吧，不如，我们就等他们回来吧。”朱彝尊在一旁圆场。
雪娴一行三人在市集里玩的起劲，东瞧瞧西逛逛已经到了吃晌饭的时辰，刚到酒楼门口，还未入门，便有一个手脚利落的人抢了雪娴钱袋，江漓怒冲冲的追了上去
这边江漓才刚看不见了，那边便有一个孩子牵住雪娴的衣角，“姐姐，姐姐，帮帮我吧，我娘在那边晕倒了，一看您就是个好人，是个善人，求您了，帮帮我吧。”
雪娴赶忙拉了小孩子的手，跟着他走。身后徐紫云刚要追上去，却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醉汉缠住了，奇的是醉汉竟是个练武之人，使得徐紫云根本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雪娴消失在眼前。
雪娴随小孩拐进了一条小巷，雪娴惊觉有些不对，回过身，撞见一张熟悉的面孔，眉宇间满是英气。
雪娴觉得颈间一痛，随即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雪娴见到眼前层层的纱幔，雪娴惊起，抬手拨开层层的幔子，有宫女侍立在侧，雪娴赤脚踩在地上，厉声问：“我这是在哪儿？”
宫女恭敬的答：“回小主，皇上说，日后，这就是您的寝宫。”
“你叫谁小主，谁是小主！”说着雪娴推开门，跑了出去，小宫女追在身后喊：“小主，鞋子，鞋子。”
雪娴捂着耳朵，跑出宫殿大门，一双手大力扯住她，随即雪娴觉得双脚离地，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这不是朕即将要册封的贵人么，怎么这么这样就跑出来了。”皇上戏虐的声音响在头顶。
“放开我。”雪娴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双手的钳制。
到了内室，皇上像随手扔一件物品一样把雪娴扔在床上。雪娴飞快的瑟缩在床角。
“不如，我们来想想给你个什么封号吧，如何？”皇上坐在床畔，做出认真思索的样子。
雪娴抱着膝盖，低低的哭起来。
过了许久，皇上转过身来，“你可知，当我得知你离世的消息时，我有多痛心，多悔恨，多自责么？”
雪娴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尽力的蜷缩起来。一双眼睛噬满泪水，写满恐慌。
“是不是朕太纵容你了，朕哪里对你不好，你竟用那样的方法逃走。”皇上满满的靠近雪娴，雪娴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皇上终是不忍，在雪娴近旁选个位置停下，“你走后，朕想过各种办法补偿你，朕向你的家中送去的银两，你看到了吗？”
雪娴终于抓住了一丝清明，想来太皇太后一定为自己拟了假的身份，并处理好了一切。还有那个人，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被人掳走，他会不会想要来救自己，好想回到他身边去，好想，再看看他。渐渐雪娴恢复了心神：“求皇上，放念儿出宫。念儿已经嫁人了。”
“你又来骗朕，若你已经嫁人，那这是什么。”皇上扯住雪娴的胳膊，指着那一处醒目的红，问。
雪娴极力想抽回胳膊，奈何不能，雪娴深吸口气，字句清晰的说：“那好，皇上若肯为奴婢散了这后宫三千，奴婢便誓死相随，不离不弃。”
皇帝惊得松开了手，“你说什么。”
雪娴赶忙跪下：“皇上舍不得吧，其实奴婢有哪里好呢？若是为了当年那件事，那时不过是奴婢在场，若换了后宫中任何一位主子都会那样。更何况，三年前，奴婢是为了太皇太后，可后宫的主子们都是实心实意的为了您。”
“念儿，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叫过惠易折。”皇帝在雪娴面前蹲下身来，满目的悲戚。
雪娴不敢抬眼去看他。
“你信吗？若你留在朕身边，朕一定对你极尽恩宠。”
“那便是奴婢天大的灾祸了。”
“你以为跟朕说了这些鬼话，朕就会放了你。”皇帝双手捧着雪娴的脸，让她正视着自己。”
“奴婢不敢揣测圣意，但奴婢相信，皇上一定会是位明君圣主，终会成就一代霸业。只是，奴婢不是皇上的解语花，给不了皇上想要的陪伴。”这一次，雪娴的眼神没有闪躲。
皇上松开双手，唇畔是一抹嘲讽的笑。他走下床去，“我会尽快找人拟好旨意，你做好准备吧。”
雪娴望着那个背影，忽而笑了，看了，回不了那个人身边边了。
雪娴狠狠的撞向床畔，血瞬间染红了帷幔。皇上像是被吓到了，许久才想起传唤太医。
又不知过了多久，雪娴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眼前依旧是位慈爱的老人。
“老祖宗。”雪娴哽咽。
“嗯，丫头，没事儿了，一切都过去了。”老人轻轻拍拍雪娴的手。
“又给老祖宗添麻烦了。”雪娴挣扎着做起。
“好好将养几日，养好了，就可以回家了。”老人爱恋的捏捏雪娴的脸蛋。
“谢老祖宗恩典，奴婢觉得好多了，这就想回去了。”
“也好，那就回去吧。”老人点点头，抬手招人安排了下去。
雪娴离开后，屋子的角落里闪出一个人影，英气的帝王面有不舍。
“若怜这点事情都割舍不了，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帝王，当真以为这万人之上的位置这么好坐吗？”老人的话字字铿锵，落地有声。
“是，孙儿受教。”少年皇帝恭敬道。
“哀家希望皇帝能通过这件事懂得，即便你是皇帝，也并非可以操控一切。甚至比常人有更多的无可奈何，要割舍的更多。”
“是，孙儿明白，若要成就一番霸业，孙儿还需要多番的历练。”
老人满意的点头。
另一边，引开江漓的小贼，在跑了一段路后，将钱袋扔下，很快消失不见。而纠缠徐紫云的醉汉也在一段时间后自讨没趣的走开了。
两人会面后找了许久也未见雪娴，心头窜上几丝寒意，这分明是有计划的掳人。
徐紫云提议去纳兰府搬救兵，江漓虽然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徐紫云一路快马赶回纳兰府。
“雪娴，雪娴好像被人掳走了。”徐紫云冲到几个人身边想也不想的大喊。
纳兰的先是一愣，转而眸色一凛，冲了出去，顾不上身后还在询问着事情经过的几个人。
夜深了，街上已经见不到行人，纳兰一行几人一无所获，纳兰抱着头坐在石阶上，眼中泛出猩红的血丝。“你为什么带她来这里，你要怎么把她还给我！”说着纳兰一拳打在了江漓脸上。
“呵呵，真有意思，还给你，还给你什么？你明明就对她不理不睬，现在来这里逞什么英雄！”江漓麻利的爬起来，回了纳兰一拳。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不抓紧找人，闹什么？”陈维崧吼道。
“先引开江漓，再牵制住九青，又找个孩子来骗走雪娴，这，怕是早有预谋，还是明日一早就去报官的好。”朱彝尊少有的神思凝重。
“纳兰，成德？”
众人抬头，雪娴散着一头长发，额头包扎着，有些痴傻的站在那里。徐紫云赶忙上前，扶住雪娴，关切的询问雪娴一天的遭遇，雪娴恍若未闻，只呆呆的看着纳兰的方向，眼里斑驳着泪光。“我好想你啊。”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众人转头看着纳兰，雪娴就在这时倒了下去。眼角有泪痕划过。
第二日，雪娴从梦中惊醒，四周依旧不是熟悉的环境，眼前依旧是层层的帷幔，雪娴害怕的挑开帷幔，看到桌边沉睡着纳兰，江漓和徐紫云。
雪娴缩回被子里，捏着被角默默流泪。
帷幔忽的被挑开，雪娴赶忙抬手遮住眼睛。
纳兰拨开雪娴的手，问“你还记得昨晚对我说了什么吗？”
雪娴看着他，茫然的摇头。所有的一切重回脑中，雪娴记起了与纳兰之间的约定。她不该打扰他的，如今能重新回到这里，她该知足了。“给公子添麻烦了，雪娴这就走。”
“对，纳兰公子，我们走了。”江漓在这时走过来，堂皇的站在雪娴身后。
“身为我的妻子，却成天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样，合适吗。”纳兰转头看着雪娴，雪娴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可怕。
“我们二人以兄妹相称，没有半点越礼之事。真的。”雪娴怯懦的望着纳兰的眼睛。
“你不稀罕她，有的是人稀罕，既然不信她，不要她，干嘛还要牵制她？！”江漓的眼睛里有火在燃烧着。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该怎样，是我的事。我现在要带她回去。”纳兰眼里的怒意更深了，又一次和江漓缠斗起来。
“漓大哥，我跟他回去，你们别打了，他说的对，这些日子，我做的确实过分了，别打了。”雪娴急的大喊。
争斗并没有因为雪娴的话停下来，反而更激烈了，雪娴只能冲过去挡在中间，江漓出拳太急没有办法收回，纳兰抱住雪娴闪身避开，顺带抱着雪娴上了马，绝尘而去。
陈维崧一行人刚来，完全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只看见纳兰抱着雪娴离去的背影。
纳兰府的好多下人今天都看到了一幕意想不到的画面，大少爷怒气冲冲的的扯着少夫人进了屋里，再没出来，府里人议论纷纷，都在揣测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屋里纳兰把雪娴甩到床上，雪娴刚要起身，纳兰就欺身压上来，雪娴下意识的别过脸，“我想回去了。”
“去哪里？到你那个漓大哥那里？！”纳兰掰正雪娴的脸。
“这件事，是我欠思量了，以后，我不会这样了，我现在就回院子里去，再不出来了。”雪娴闭上眼睛。
“你以后就住这里，这本来就是你的房间。”纳兰起身离开，过了一会儿，雪娴感觉额上的绷带被人解开，有清清凉凉的药膏抹在伤口。
“疼吗？”纳兰问。
雪娴摇摇头。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都过去了，我都忘了。”
“也好。”
当晚府里又传开了，大少爷和少夫人同房了。
是夜，雪娴睡在纳兰身侧，一夜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