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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走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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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方木一个人在昏蒙中醒来,天还没有亮。他下意识地去找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可水却已然不知去向。他爬上梧桐树扒开繁盛的枝叶,以为可水在搞恶作剧,躲着要自己去找她;又坐在枝干上向四野眺望,一遍再一遍。可水不在,这里剩下的只有她身上的玫瑰花香气。

自从收到余方木送的第一枝玫瑰花起,可水就一直只使用玫瑰香水,夏季的连衣裙、春季的衬衫、秋季的毛衣还有冬季的呢子外套,她也偏爱玫瑰色。

爱上一个人,然后慢慢地就会爱上那个人爱着的一切。

大地尚在沉睡,余方木知道父母还没有起床,因而也不愿意走进那幢房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有时候很害怕独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会这样害怕了,不愿意一个人在一栋大而空的房子里,一个人在一条长到走不到尽头的小径上,一个人对着电脑、手机,因为会蓦然不知所措。

他们说,当你为了一个人而觉得自己的生活习惯不合理的时候,实际上你就不只是在为自己而活了。

依旧回医院。

在李大头对面坐定后,他才看到手机里的未读短信。

不要等我。

四个字,简洁明了,却算不上言简意赅。余方木觉得这四个字里包含的小世界有着太深的奥义。

不要等你?为什么让我不要等你?你要去哪里?会去很久吗?你要去那里做什么?

余方木有许多的问题要问可水。

对面李大头已经嚷嚷起来:“出差?为什么又不是我!”

余方木抬眼,李大头双手抱头,嘴巴一张一合,做出呼天抢地的悲怆神情。

“怎么肥缺总落到你头上呢!”李大头愤愤地看着余方木,“奶奶的,这牛顿的苹果啥时候才能砸到我头上呀?”

“得——得——中午我请客,不就一顿饭嘛。”余方木太了解面前的这个大男孩了。

李大头刚从医科大学毕业两年,自称阅女无数,每次看到女人,却总是像一头饥饿的狼,一边死死盯着,一边在肠子里打着自己的算盘,计算成功几率。

还在大学里的时候,每到晚上熄灯,同宿舍的男生就兴奋起来,这是他们探究人生奥秘的重大时刻。话题却无非是女人、片、种子。当然,这只是笼统地概括,将“女人”这个话题仔细划分,还可以分出许多小话题,包括“女人的□□”、“女人的肚脐”、“女人的大腿”、“女人的屁股”……只要他们乐意,话题可以无穷无尽地细分下去。

青春期的男孩们有种说不出来的自尊,但是李大头很清楚它引发的痛苦。同一宿舍的“沙掌铁”最爱谈的就是自己做过多少个处女,看过多少朵处女红,处女的叫声是如何如何,每每说得自己花枝乱颤,别人口角流涎,而李大头则七窍生烟。

不是他爹娘没有给他一张英俊脸庞,只是他很难博得女学生的信任。和他走在大街上,身边每飘过一个女人,李大头的魂就会被带过去,难以自持,惹得苦追到手的女友愤然提分手。

“看一眼有错吗?我不就是多看了一眼吗?”他不止一次向余方木抱怨,“我这是眼里有色,心中无色!她们懂个鸟!”

身着包臀短裙的服务小姐迷人地微笑着走近了,然后又走远了。李大头的眼睛从牛排移到她身上,目送那那滚圆的——只是可惜隔着一层纺织品——臀部一摇一摆地远去。

李大头就是李大头,穷的自在、潇洒,不受礼俗的拘约。他哪天若是不看身边的美女,李大头就不是李大头了。

余方木吃着牛排,笑笑,点点头,看起来是在专心聆听,其实他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

他在想可水。这些天来笼罩在她身上的阴云遮地密不透风,现在,大雨不紧不慢地落下来了。不可阻挡的事实正在逼近。

这次是去广州出差。同行的是余方木所在公司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徐医生。徐医生年近花甲,戴上老花镜立刻成了严肃的学者,脱下眼镜之后则是个平易近人的大爷。但不管外在形象如何变化,徐医生的肚子里满满的都是水墨。他主攻妇产科,八十年代出国深造并学有所成,为中国妇产科的发展推出了有力的一掌。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大男人学妇产科一点不稀奇,但在三十多年前,这是一件不寻常的事。

“您为什么选择妇产科?毕竟很多人都不理解您。”余方木跟徐医生闲话。

“嗨,我们这代人跟你们不一样,很多事情的初衷都一样,不像你们现代人这么有自己的个性,”徐医生摘下眼镜闭目养神,“选择妇产科,就是想为国家做点什么,填补一点空白。不过,老啦,老啦!”

“不老,宝刀不老。我们这些后生,全得靠您指点呢!”

机窗外面的云海堆积如雪,像一个梦,自顾自舒缓地翻开。余方木小心翼翼地看着,生怕打破这个梦境。

“年轻人,你来跟我说说,你学这一行又是为了什么?”这回换做是余方木来回答了。

为什么学这个?

徐医生不是第一个这么问他的人。

“你一个大男人学这一行,到底是什么居心?快说——”

2013年的6月1日,可水拉着余方木兴高采烈地去庆祝自己的“节日”,吃汉堡,买新衣。走到街拐角处的时候,可水忽然掏出一把水枪,指着余方木恶狠狠地问。

余方木低下头,嘴巴凑到可水耳边轻轻地说:“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耳边一股温热的气息,可水只觉得脖子到肩头那一块酥麻麻的,身体不自主地向另一侧倾斜,闪避着这甜腻的情调。

“我,我——”她红了脸,正想说什么,余方木早已抢下了她的武器,喷了她一身的水。

“喔——喔——骗人鬼也被别人骗喽——”余方木没有停止攻击。

可水觉得自己浪费了好大一场感情。

“其实很简单——我就是希望将来自己爱的女人健健康康的,有我在,她就不用害怕——”

余方木一边往后退,朝可水喷水,一边大声向她喊着话。

阳光下的水珠,每一颗都晶莹剔透。可水全身披挂着珠宝,成了爱情世界里的女王。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徐医生忽然激动起来,“生活富裕了,可是身体还是根本呀!前不久那个明星叫什么来着,年纪轻轻因为乳腺癌死了。就说我见过的类似病例还少吗?哎——许多人的医学知识还少的可怜,大病不注意,小病吓破胆。前不久一个女孩,叫什么水来着,没听我把话说完就走了——”

余方木面前的云海哗啦啦地倒塌了,碎了满天空。

水——

“徐医生,您刚说的是谁?”

余方木喉咙里发紧。

“哎,老了,哪里记得住,下了飞机拿电脑看才知道。”

徐医生悠闲地品着茶。

飞机落地,叫了出租车到入住的酒店,余方木迫不及待地催促徐医生从行李箱中拿出电脑。徐医生不紧不慢地拿过行李箱,把它平放在地板上,又到处找小板凳。余方木跺了跺脚,蹲下身,哗啦一下将拉链拉到底,然后翻箱子找电脑,如果不仔细看,没人会知道他的手在哆嗦。徐医生打开了记录病人详情的页面,余方木大睁双眼,飞速浏览。

他很害怕会看到什么熟悉的字眼。

可水说她外公说过,她是个幸运的人,此生不会有大灾难。可水的外公在八字、手相学、面相学上有丰富的研究,他说的话,可水一直都深信不疑。

然而此刻,余方木明白了那只是一个大谎。他用尽了力气才不让自己颤抖,不让眼泪流下来。他感到胸膛里堵得无法呼吸。

徐医生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余方木摇了摇头,脸上是大雨将至的平静。

出差前,他给可水去了信息,她一直没有回复,电话也没有打通。这不是她的风格。换做以前,可水会回复余方木说,一个人在外面要乖,吃的药记得随身带,不要太想我,但是每天至少要想我一次,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现在,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一切都明了了。可水为什么提前过生日,把一首恬静的钢琴曲弹奏的狂躁疯癫,又喝得醉醺醺的说要他,然后不辞而别,关机。

有时候余方木觉得自己对可水的了解比他对自己的了解更深。仿佛可水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她痛的时候,他痛,她快乐的时候,他也快乐。一起逛街,可水扯他的衣角,余方木就会把温暖的大手伸过去;买冰激凌,余方木问她要什么口味,可水瞪他一眼,余方木就只要了一个冰激凌,然后两个人甜蜜地你一口我一口咬着吃。

但是现在,他却不知道可水到底去了哪里。她从他身体里分离了出来,再也没有线索可循。关于她的去向,余方木毫无头绪。

他给可水实习单位的陈主编去了电话,陈主编说可水自请假过生日后就没有消息了。余方木想过联系可水的父母,又怕他们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至于可水所在学校的老师……罢罢罢,余方木在房间里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终于松弛下来,颓然地倒进了沙发里。

可水,你到底在哪里?你只是在跟我躲猫猫,对不对?你在等着我把你找出来,对不对?

夜深沉。余方木一个人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闭目沉思,月光洒了一地,微凉的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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