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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暮云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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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天上是一轮明月,又大又圆,崇江城炎夏的夜晚五日倒有四日雨,今日倒也难得没有下雨,一路上二人也再无多余的话说,只是各自出神,车子一路开进了玉还山官邸,玄色的镂花大铁门早就打开一直等着车子沿着水门汀路开了老远才缓缓的阖上,夏夜里借着月光就能看清别墅周围岗哨林立,人头攒动,墙头上还拉着电网和铁蒺藜,威严肃穆,望而生畏。

玉还山夜里山风大,思彦又一向身子较弱,经不起风吹,眼下外头就罩着一件翡翠色银丝青鼠斗篷,因为喝了些酒白皙的肤色有些微微发红,一点脂粉未施的脸倒像是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般,她跟在肖谌身后,二人屏退了下人,在石子路上慢慢的走着。

道路两旁佳木葱茏,奇花烂漫,一带清流声音淙淙如鸣佩环,从花木深处泄于石缝之下,借着无瑕月光俯而视之,只见清溪泻玉,白石为栏,环抱池沼,她在肖谌身后忽的道:“哥哥,你等一下。”肖谌正往前走,忽听她叫自己等,不解的站住转过头去,只见她躬身随手从花丛中掐了一朵紫菀捏在手里,又小跑着赶上来。

眸子中含着的是说不尽的妩媚风情,眼神中永远蕴含着一池望穿的秋水,在月光下却潋滟如骄阳,笑嘻嘻道:“哥哥,你瞧,这花可不就是爹爹客厅里那樽冰裂纹花瓶里的?”

他微微一愣,摇了摇头,刮了下她的鼻尖,“两年不见,还是长不大。”语毕又忍不住伸手过去替她拢了拢披风,“冷不冷?”

她摇摇头,手里只是捏住那只紫菀的梗,心里涌上一股如蜜糖般的甜腻,但是一转眼而又被汤药般难以言喻的苦涩填满,心中五味杂陈,嘴里却含着笑道:“不冷。”

一股微风拂过去,她一头如同泼墨般的长直发梳成两股辫子,垂在耳侧,额前碎发飞舞如蝶翼,他望着她伸手又将她耳鬓的碎发别过耳畔去,心中好似有一块滚烫的铁烙在他的心房上,她的脸微微发红,心中却带着隐痛,刻意的往后退了一步,嘴里道:“哥......”

她哥哥二字还没出口,唇上就忽然一紧,却是他趁她猝不及防就把头一低,吻就已经落在她的唇上,他的唇辗转徘徊在她的唇际,她只感觉他的唇冰凉彻骨如同一瓢冷水兜头浇下来,心中一惊,手一松指尖的紫菀已经翩然落地,但是她透过那寒意却感觉到正有一簇不知从何而来的滚烫火焰烧到她的心里去。

他的唇堵住她的声音,她剩下的那个字硬生生的卡在嗓子一眼又咽了回去。

她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又羞又恼,脸上如同红霞般绚烂靡红,伸手用力去推他,他觉察到她的反抗,却反而生了蛮力,一反手将她的腰拦在怀里,整个人都被他拥在怀里,双臂用力将她狠狠的束缚桎梏住,任凭她怎么挣扎也翻覆不出他的手腕去,她动弹不得,他深深的吻下去,舌尖更加肆无忌惮的向更深处探索。

那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那斑驳的石子路上,看起来像是一个人,耳边是啾啾虫鸣和清悦流水声,水面上兽面衔吐,斑驳的水纹倒映着皎洁如玉的月光,幽静神秘如世外桃源。

她被他箍在怀里,都要喘不过气来,所有的理智都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只有他的呼吸声在她的耳边,占据了她全部的心跳和呼吸,他的吻缠绵而辗转,倒像是啮咬一般,并不太疼,却总有一种异样的酥麻传递到她的大脑深处......

他终于迈出这一步,他越界了,他终于越过这雷池,越过那条横亘在他们二人之间的鸿沟。

他最后离开她的嘴唇时呼吸已经紊乱,但是却仍旧倔强的抱着她在怀里,他目光深沉的盯着她鬓发散乱羞红了脸的她,看她急促的浮动着胸口呼吸,她得着空呼吸未平却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推他,嘴里道:“放开!”听语气不是害羞娇嗔而是真的恼了。

他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无名火起,发起很来,她愈是挣扎他就愈发狠的箍着她在怀里,带着几分愠怒的道:“程思彦,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一听,挣扎也止住了任由他抱着自己在怀里,嘴角慢慢扬起一抹苦笑来,仰头看着月亮,凄惨的笑着,“我究竟在想什么?是啊,我究竟在想什么?”一尺月光投进她的眸子里,将她的眸子照的无比通透,倒像是一潭澄碧的池水,却冷静的好像寒风,目光无比的清明通透,“我在......想什么......肖谌,你难道不明白?你会不明白?”

“我不明白!”他愤愤道,一向总是带着些笑意的眉眼此时却是火星四溅,双臂抱住她的肩,“你心里有我的是不是?但是为什么?这么些年你一直是有意无意的回避我,如果你是觉得我们这样会逆了纲常,那么程思彦,我今儿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不想当你的什么劳什子哥哥,我此番回来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爹爹,我就是要娶你!我要定了你!”

她是姓程的,她五岁就没了爹娘,是肖义山的座驾偶然经过看她睡在垃圾堆里,才把她捡回来带回府中,肖义山原本三子一女只得一个小儿子却偏偏偏疼女儿,竟把这个捡回来的小女儿当做亲生女儿般看待,锦衣玉食的教养长大。

这么多年以来,她更是一直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哥哥”,但是心上却一直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终日呼吸不得,甚至永远抬不起头来。

听见他终于把话挑明,她凄凄的笑起来,虽是笑的,脸色却难看极了,“我对你有意又如何?无意又如何?这些重要么?要换做你是大帅你会同意么?”她抬起头看进他乌黑的眸子里,目光中闪烁着无比的哀恸,“可能么?肖谌,你觉得可能么?”

他目光一滞,箍住她肩的手却慢慢的有些松了,有些无力往下垂,但是瞬间又重新箍住了她,力道却比刚才还要大,目光一直凝在她的眸子里,嘴里倔强的道:“不试试又怎能知道?!你从来不肯给我一个机会,也不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大不了我们一起隐居山林,闲云野鹤,做寻常柴米油盐的夫妻,或者一起出洋留学去!”

“我不愿意!” 她斩钉截铁的道,只感觉肩胛骨都要裂开了,伸手去挥开他的手,摇着头一步一步往后退,天上的已经有丝丝缕缕的乌云掠过,皎洁的月色已经被微微的掩盖,月光稍显黯淡,不再如方才般银色铺的遍地都是。

他上前一步,满脸是无力的惊痛和不可置信,“思彦,你莫要骗我!我不相信你会放不下眼前的虚名?!我不相信!”

她咬着牙懒洋洋的笑了笑,故作释然的道:“你说对了!我就是放不下,我就是放不下这锦衣玉食的大小姐生活。”她别过头去,望了一眼水波涟涟的湖面,又转过头盯着肖谌幽幽的眼神一直看到他的瞳孔里头去,一字一顿的诘问道:“那么你呢?难道你就甘心为一个女人放下这川渝三千里大好河山?!”

此问一出他彻底僵住了。

眉头蹙得愈发的紧,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她知道自己这一问他是绝无回答的可能,于是朝着他凄凄的笑了笑,转过身去,一股微风吹过去,从她的衣领袖口间钻进去,此时她才觉得冷,全身上下,无处不冷,然后迈开步子就要走。

“我当然!”

就在她要离去之际身后暮然传来一句炸雷般的爆喝,她身子一紧,却是他已经上前一把从后面抱住她,双臂如同吸收水源树根一般牢牢将她缠住,她瞬间就怔住了,他在她头顶幽幽的出了一口气,“思彦,我若说我放得下呢?我敢说我肖谌放得下!”

月色已经被安全的掩盖,水面上如同碎银子一般的波光粼粼也完全沉浸在这乌黑凄迷的夜色之中,发不出一点的光彩和色泽。

她的怔忡只是片刻,面色淡然,但是一直压抑着的泪水却忽然从眼角坠下,被风一吹顿时成了风干的泪痕,但是语气中却听不出任何一丝哽咽,只有如同冰霜般的冷静和漠然,“我不愿意!你愿意闲云野鹤自得其乐,我却过够了风餐露宿衣食不济的日子!而且大帅的女儿早就远嫁辽安金陵,父女相隔万里,你是大帅唯一的儿子,他就算不是权势滔天的川渝巡阅使也是你的父亲,你说出这样的话可有想过他?你可有考虑过他?!”

他浑身一僵,从身后抱住她的手像坠了秤砣似的缓缓垂下去,却再也提不起力气来再次发狠包住她,她伸手去狠狠的将他的手甩开,语气愈发冰冷,冷冷的嗤笑了一声,“机会?这件事从来就没有过机会,一开始就没有。明知不可能,不过自己骗自己,又何必再说?”说着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只有那一抹剪影沉浸在越来越浓的夜色里,化成一团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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