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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凌波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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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浮云渐暗,漫天凄艳的红霞正在一点点的铺满天际,阳光菲薄,耳边是淙淙流水声,缭绕的烟雾之后隐约可见的是大殿上佛祖身上的万丈金光。郭奉明很少见的将所有的卫戍都留在了门外,一个人孤身进去,抬脚迈过门槛,便将周围环顾一圈。

只见进门右手侧昏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和尚,眉目看不分明,只能看出年纪大些,他坐在一席黄布铺就的桌子后面,桌上似乎放着摊开的一本书,身后还站在一个低眉敛目的小弥撒。

大殿就只开了一扇正门,其余几门皆闭,此时暮色苍茫,天边那一轮红日眼见着就要沉到地平线以下去了,天边是腾翅的归鸟,扑扇着翅膀夹杂着几声寂寞的啾鸣,连同那山间清泉的渐渐流水声都格外的清晰刻骨。寺庙周围种了有百年树龄的银杏,枝繁叶茂,参天蔽日,仅仅只有几丝微弱的阳光透过那扇形的叶子,又穿过几扇闭着的门上的窗棱中透过来,微弱而渺茫。

而那和尚正坐在那微弱光线都照不到的昏暗角落里,竟是连灯都没有点上一盏。

大殿的正中间摆了三个紫红色的软垫,郭奉明就简单理了理戎装就跪在最中间的那个软垫上,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拜了三拜。站起来之后,又走到紫檀木桌案前,拿起一旁放着的三柱未点燃的香,借着香炉中已经点燃的香来点上,□□一池香灰的正中间。

上过香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子来放进功德箱里,眼睛随意一扫便看见香案的角落里放着一个香樟木的签筒,里面皆是清一色红头签子,倒不是很显眼,他目光滞了滞,朝那签筒望了一眼,便转身走到角落里,施施然坐在那和尚的桌案前的凳子上。

那和尚身后站着的小弥撒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穿一袭褐色布裳,低着头,很是温顺的模样,而那和尚也逾花甲之年,眉毛中都夹杂了些许的银白,他穿着红底金色条纹袈裟,交错的织金线在角落里曜曜生辉,但是瞳孔却干瘪紧闭,仿佛枯朽多年的树木的老根。

他恍然明白过来他不点灯的原因,但是转眼却分明又看见他面前摆着一本书。

心中疑窦丛生,他将二人打量一圈,虽说坐在凳子上,但是右手却缓缓往腰际处摸索,直到摸到那深褐色的枪匣,将手按在那枪匣的扣子上,此时和尚也缓缓将眼睛睁开,他的视线仿佛是早已干涸的泉水,黯淡无光,没有焦距,瞳孔的颜色也是如同暗夜般的黑灰色,找不到一点熹微的辰光。

一阵微风拂过,那香案上的香炉之中有一截香灰掉进了香炉里。

“施主是想问什么?”那和尚身后站着的小弥撒抬起头来看着郭奉明道。

此时的郭奉明未带军帽,有几丝额发被风拂乱,滑过光洁的额头,他思索了一下,“不想问什么,还请大师随意看看就好。”语气倒还算是恭谨却依旧冰凉如水。

那小弥撒便从桌上的纸拓之下抽出一张宣纸来,又一手蹬着宽大的袖口一手砚台上放着的毛笔拿起来放在砚台里来回沾了一沾,将纸和浸了墨汁的毛笔一并递给他,“请施主写下自己的姓名和生辰。”

郭奉明用左手将纸和笔接过来,右手仍扣在那枪匣的暗扣上,用左手握笔在白纸上写起字来,很是别扭的姿势,那小弥撒看着郭奉明虽是左手写字但仍旧运笔如飞,流畅自然,不自觉的露出一抹赞叹的表情。而那老和尚,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仿佛微不可见的扬了扬眉梢。

片刻之后,郭奉明将毛笔担在绀青墨砚上,将写了字的纸递过去,白纸黑字,一手柳体楷书,字体刚劲如刀,锋芒毕露,笔锋犀利转折,虽用软笔书写却力透纸背,只见纸上工工整整的写着一排生辰八字和力道强劲的三字------“郭奉明”。

那老和尚将纸放在面前,缓缓的从袈裟中将手伸出来放在纸上,顺着墨迹开始一寸一寸的摩挲,那墨迹尚未干透有些许乌黑粘在了他的指腹上,没有焦距的瞳孔落在郭奉明身后的空地之上,整张脸淡然而沉静,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但是那夹杂了灰褐色和银白色眉峰却微微的蹙起。

他静静的看着老和尚摸索完毕,简单落阔的道:“如何?”

那老和尚也不答话,只是将那八字放在一边,又重新从纸拓下抽了一张纸出来,虽是双目失明却位置精准的沾了墨,抬起手腕在纸上写起了字。

此时的红日已有大半落入地平线以下,天边的浮云积聚,是泛着落寞的灰黑色的积云,凄艳的红霞被积云逐渐遮蔽,那绯红色已经压制不过那积云的灰黑,又是一阵山间清风,风势却远比刚才迅疾,大殿的门也随风咯吱作响,夏日的暑气早就消散的一干二净,那香案之上又有几截香灰落在香炉里。

待老和尚写毕,他伸出手将纸接过来,这一次用了双手接过。

白色的纸张微微发黄,但是那黑色的字仍旧略微有些突兀,仿佛朱砂如血让人隐隐觉得触目惊心,只见那纸上是一手潇洒的狂草:

“紫毫孤悬案宗长,纤指轻绕赤心凉。遑论当年凌云志,奈何敝目羽衣裳。”

“哗啦啦”一阵穿堂的长风斜斜而过,殿门咯吱作响,香岸上原本燃着的香也随风东倒西歪,似乎已经熄灭,甚至还有几根被拦腰折断,正是郭奉明方才插在那香案正中间的那几株香,惊散了满地的灰飞烟灭。

远天的积云已经化作乌云,纷繁着簇拥而来,似乎是要变天了。

仿佛是一场蛰伏于五月的梅雨,兜头浇下来将他泼了个措手不及,他将那纸捏在手里,面不改色,手背上的青筋却已经微微暴起。

“敝目......羽衣裳?何解?”他喃喃道,抬起头来望向那老和尚,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老和尚不言不语,那双没有焦距的眸子落在郭奉明的英挺的脸上,似乎是在打量着他的脸,过了半晌只是微微的摇头,不肯多说一句话。

见老和尚不肯作答,郭奉明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眼底那种似乎对生命肆意的生杀予夺般的凉薄和冷漠,如同黑云压城般波云诡谲,那是一种多年来杀人如麻的戾气。天边的红日也早就剩下嘴角一抹残阳如血,即将要被乌云如同重重帘幕般的淤积遮蔽殆尽。

嘴角的冷笑化作不自觉的一抹不屑的讥诮,手上的慢慢发力,将那张纸已经全部紧紧攥进了手心里,“想要香火钱你大可以直说,何必用这等骗人钱财的把戏,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当真?!”

铺天盖地的乌云已经将阳光全部收拢,从窗棱中洒进来的阳光也早就消失殆尽,一旁的小弥撒转身去拿了一截已经烧了一半的蜡烛过来点上,微弱的火光将郭奉明的影子模糊的投在青石地板上。

“信则有,不信则无。施主信与不信贫僧并不强求。”那老和尚云淡风轻的道,干瘪的瞳孔此时在烛光的映衬下似乎像是一个引人堕落的漩涡。

他蹙了眉,一抹剪影在摇摇曳曳的火光的勾勒下显得单薄而憔悴,咬了咬牙口气略略恭敬了些,“那......这灾祸如何能消解?”

老和尚半晌无言,只是用一双干瘪的瞳孔静静打量着郭奉明的脸,窗外传来“吧嗒吧嗒”一声一声雨点落地的声音,夹杂着狂风吹落满地残红和泥土的暗香,细细密密丝丝缕缕的渗入殿中,他不言不语,只是望着郭奉明的脸,忽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又是一阵穿堂的狂风,大殿的红木大门发出一声凄厉的“吱呀”声,那几只被拦腰折断的香被狂风席卷着,骨碌碌的从香炉中滚下,落在香案上,又沿着那香案的木纹滚,断的七零八落。还有噼里啪啦的雨点也从天空中像子弹一般砸下来,这天是彻底的变了。

郭奉明见老和尚仍旧一副语焉不详的样子,原本就心中恼怒,这下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冷箭一般从凳子上窜起,愤愤咬牙切齿,右手已经抚上了枪匣,霎时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但是转念一想扣开枪匣暗扣的动作却止住了,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的“哼”了一声,用满是戾气的眸子朝着那老和尚睨了一眼,转了个身却仿佛心有不甘似的迈开步子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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