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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伏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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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在傍晚的时候终于停了,但是天仍未放晴,天空中满是阴沉的云彩,窗外皆是一片茂盛蓊郁的茭白般的颜色,昌平城近郊大大小小的山头都染了雪迹,苍茫如云海一般延伸至地平线的尽头。

我吸了吸鼻子,将纱布小心翼翼的在肖子聿的额头上又缠了一圈,只觉的鼻息之间仍旧是那么一股子消毒水的气息,又拿起剪刀将纱布的接口处剪断将其扎好。正准备将剪子搁置在一旁的医箱里,却冷不防的感觉到病床的颤抖,我心下一惊,定睛回头一看,只见肖子聿躺在床上的身子正在微微的颤抖,如同痉挛一般全身战栗,牵引着铁架子床也开始不断的起伏,不断有细碎的嘤咛从她的喉间溢出。

“咚”的一声闷响,我的手一软,剪子已经落地,手忙脚乱的过去猛揪床头的电铃,又两步并做三步冲到门口,握住门把手将门“呼啦”的一把打开,门口的卫戍已经做戒备状齐刷刷的回过头来看我,甚至已经有几个按捺不住要端起□□来,我也顾不了这许多,连忙扯着嗓子失声大叫:

“叫医官!快!”

这一身凄厉的嘶吼声响彻整个走廊,已经有两个卫戍反应过来,训练有素的冲下楼去,门口的两个卫戍也端着枪冲进了房间,我则连忙回头随手从架子上抄了一块干净的帕子,胡乱的攥在手里,朝着肖子聿的病床飞奔过去,防止她发作起来咬着舌头。

她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豆大的汗珠已经开始从额间滑落枕畔,全身痉挛,枯瘦的双手青筋暴起,如同鹰爪一般骇人的揪着床单,痛苦的不停的来回摇晃着脑袋。

我用一只手按住她的头,另一只手去捏她的下颌,但是她竟忽然像发了狂一样开始挣扎,双手开始乱抓乱打,双脚胡乱踢蹬,“咚咚”的巨响踢得铁床都快要散架,且全身痉挛,状如痴颠,力气大的出奇竟不像是一个女人,癫狂凄厉的尖叫,声音就像是参差的玻璃碴子划过脚底,有种带血的痉挛,“不要!不要!”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忙按住她!”我一面去压制肖子聿,一面冲身后的两个呆若木鸡手足无措的卫戍大吼。

两人连忙上前,一个按住她的双手一个按住她的双脚,将她按在床上,二人均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但是病床上的肖子聿全身仍然在不住的来回乱拧,像下了油锅的活鱼,我果断上前,伸手像一柄钳子一样钳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的嘴呈圆形,胡乱的将手里的攥着的帕子朝着她的嘴里塞进去,而她则胡乱的拧着脑袋,胡乱的摆着头将塞进去的帕子往外吐。

“唔唔......”她不住的呜咽,一张妩媚娇艳的脸孔花容失色,五官扭曲面目狰狞,这是一种破碎的美感,我却忽然觉得她的声音中隐约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绝望。

忽然听得走廊外传来一阵局促而尖锐的脚步声,和药箱里叮铃咣啷药瓶针管乱撞的声音,我却仍然在同肖子聿进行着殊死的“搏斗”,手忙脚乱连头都来不及回,嘴里道:“医生!她发作了!”

身后的佐藤医生和他的助手并不回答,但是此时我手中的帕子已经被完全的塞进她的嘴里去了,手上得了个空我连忙去床跟前,有着樟脑香气的柜子里,拿出两条早就准备好的麻绳来,胡乱的朝着那两个卫戍眼前一丢,“快!把她手脚都绑了!”

两个卫戍接了绳子开始忙活着一圈一圈的将绳子缠在肖子聿的手腕和脚腕上,她却一直是没有放弃挣扎,手脚无法动弹,她就弓起身子用腰部不断的猛击着铁架子床,“咚咚咚”的撞击声和她绝望的呜咽,一声一声,仿佛有一只利爪正在一点一点撕裂我的神经。

佐藤医生用针管缓缓的刺入她的皮下,一点一点往里推着药水,她的血管仿佛有着巨大的磁场,向四面八方呼唤他手里的注射器里的药水,缓缓的隐没在她的肌肤里,像是流动的云悄然被高空的月牙遮蔽。我看着她终于像是丧失了力气一般慢慢的停止了挣扎,双眼涣散没了焦距,我盯着她的脸,从她的眉梢一直打量到她的唇角,她那塞着帕子的嘴角似乎还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等佐藤医生二人,还有门口的卫戍都出去之后我还愣愣的站在原地,回想起来仿佛刚才佐藤医生用一连串的日语跟我重复着注意事项,他的助手一句一句翻译过来给我听,我却看着他的嘴一开一合,一开一合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就连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都不知道,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

我只是呆呆的望着手脚被绑的肖子聿,她睁大双眼望着天花板,塞着帕子的嘴里嘴角还擎着一抹迷离的笑,仿佛嘲讽,仿佛鄙夷,此时此刻,我忽然觉得也许她心中的绝望要远大于身体的痛苦。

她白皙的手腕和脚踝接被粗绳磨破了皮,隐隐有红色透过白皙的皮肉渗出来,就像她那满手上好的好凤仙花汁子涂成的鲜红色指甲一样,晃得我满眼猩红一片,视线迷蒙,透过那一片惨烈的猩红色我仿佛看见了那天夜里她满身血污的被抬进医院里。

我心中酸楚无比,缓缓走到她身边将她嘴里的帕子轻轻的抽出来,没了帕子她的嘴却依然不合拢,空洞的双眼仍旧望着的天花板,这样美这样年轻的女人,竟然落到如今这副田地,不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吗啡......”她喃喃道,声音嘶哑而低沉,中气十足,像足了男人,“吗啡......”

病房里重回万籁俱静,回荡在耳畔的却不是禅院安详的钟磬,而是她一声一声的带着低泣的呼唤,仿佛绮丽的生与死,罪与罚的边界,刺痛我的耳膜,喉咙,就像有一把尖钻刺入我的心房,她一头乌黑的墨发脱落的厉害,洁白的枕上都留下了丝丝缕缕,细长卷曲的青丝,我忍不住伸手过去一缕一缕的拾起她枕上的乌发。

“吗啡......求求......你”

“一点就好......”

“求你......”

夜色渐渐深浓,窗子里透进来一点乌青色的光,像是薄胎瓷器的釉色,窗外的风雪早就止了多时,病房里虽然通了热水管子但是那种肆虐的冷意还是透过窗子上那一层厚厚的冰花涌进屋子里来,我拥着被子,翻了个身,好梦正酣,却冷不防“呼啦”一声病房的门就被猛的推开了,楼道里昏暗电灯的光照进屋子里来,我顿时就被惊醒了,用手肘支起上半身,揉着惺忪的睡眼有些警惕的道:“谁?”

借着楼道里那昏暗的电灯光,照出那人的影子在地板上被拉的老长,看身形仿佛是个男人,门一开瞬时楼道里的冷风就“簌簌”的倒灌进了病房里,那风刺骨的冷,门口那人却一声不吭,我原本就和衣而卧于是直接将腿伸下床去找地上的鞋子。

自从肖子聿进了医院以后,没有一个人过来探望过她,亲人,朋友一个也没有,被人遗忘的弃子一般,只有门口那一日三换的岗哨和卫队,眼下居然来了个人,倒也真是稀奇。

“出去!”他道。

听声音像是个年轻男子,语气冰凉而冷漠,还隐隐带着几分焦躁和不耐,如同隆冬里的烈风。

“哦”我忙不迭的应了,找了鞋子穿在脚上,从床上跳下来往出走,他原本站在门口此时往里挪了一步,把门让开让我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顺手从架子上抄起一件臃肿的棉絮大衣胡乱的裹在身上。

借着拿大衣的空儿,我偷觑了那男人一眼,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军麾,带着军帽,帽檐压的极低,只有小半边脸浸在昏暗的灯光里,剩下的大半边脸则完全沉浸在漆黑的夜色里,五官轮廓都看不分明,但是身上的那股与生俱来的凛然骇人的肃杀之气和着那楼道里的冷风,弥漫在空气里,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噤。

也不知是因为走廊里的冷风还是他身上那股子阴沉的戾气,我脚下一不留神就打了个绊子却不敢停留,出门之后还将门掩好,走廊里的光缓缓在逐渐缩小的门缝里变成一缕细长的幽光,最后消失殆尽的不仅是这一点微弱的光线,还有那个男人冰凉冷漠如水的只言片语。

“你醒了......”

我不知道肖子聿醒了没有但是她从始至终一个字也没说,甚至连呼吸声都隐没在了浓郁的夜色里,楼道里是无所不在的朔风和冷意,门口都是端着□□的卫戍,就算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偷听,又无处可去,于是远远的走到距离病房十米开外的地方,走廊的尽头那扇大窗户跟前。

此时是深夜,走廊里头又寒气逼人,那些卫戍皆穿着姜黄色的军大衣,却仿佛精神抖擞的样子,背着□□站的笔挺如青松,连呼吸声都没有,只有耳畔时不时有“咯吱”声传来,过了老半天我才搞明白这是我的牙齿在打颤。

真冷啊!

我下意识的将身上的已经破了洞,有白色的棉絮从孔里往外漏的大衣又裹了裹,倚着墙垂下眼睑,眼皮沉沉,祈祷屋里那人赶紧出来,好让我回去睡个好觉。走廊里悬着几盏光线昏暗的吊灯,还时不时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刮得左右乱晃,摇摇欲坠的样子,只有微弱而飘渺的灯光打在脸上。

“咚”的一声摔门响像夏日里的一个闷雷将倚着墙打瞌睡的我炸醒,我暮然睁开眼睛,只见一个挺拔颀长的黑色身影站在走廊里,背对着病房门,显然是刚刚摔了门出来,他微微低着头黑色的军帽依然压得极低,五官仍旧不甚分明,只有侧面轮廓的线条暴露在灯光之下,锐利如刀削,似乎还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立在走廊里的十数个卫戍纷纷同时“呼啦啦”的一把拉开枪栓上枪行礼,我看着他迈开步子脚步橐橐的去了,那一抹漆黑的身影边消失在梦魇一般的夜色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在这样的黑夜里,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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