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十一节（1 / 1）

蓝染大人有一个几百年都没有改掉的毛病，他热衷与科研，虽然不到狂热的地步，但是只要有机会就会弄出点什么来。我得说对于当事人也许很有趣，可对于其他人…倒霉的实验体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蓝染大人则是满眼兴味地摇晃着玻璃瓶中的绿色液体。

顺便一提，这东西是从墙角那家伙的脑子里抽出来的。

恩，死不了真是辛苦你了。

我跟在蓝染大人身边无语，蓝染大人实在是恶趣味，他非常喜欢折腾别人，折腾到什么地步呢，一般来说被折腾的那位基本都会痛哭流涕求解脱求了断。当然偶尔也会有个例，譬如被折腾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其实被人折腾了。

这种例子我身边就一个，那个叫做银的银色短发的青年，跟着蓝染大人叛变，时常带有恶意的笑容，一身近乎惨白的肤色配上纯白的衣饰，让他去扮鬼都能直接上不用伪装。他一直原因不明地憎恶着蓝染大人，假装忠诚，假装什么都不在乎…很纯粹的人，不如说过分纯粹了，于是连蓝染大人都不忍心戳穿他。

不忍心，这个词有点不对，但情况差不多。蓝染大人并不想在对方出手之前对对方怎么样，他更想知道对他怀有憎恶感情的银最终会做出什么事来。蓝染大人在这种事情上意外地有耐心，尤其如今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那么等待就变得不再那样紧迫了。

其实，在我的记忆中，蓝染大人最不耐烦的事情便是等待，他总是一副悠闲的样子，却高效率地完成着每一个环节每一个计划。蓝染大人在工作时对时间的观念异常严谨，他看似总是逃避工作去偷懒，却也精准地计算过了在每一阶段所能完成的工作量——换而言之，蓝染大人从未真正耽误过任何时间。

或许生死之间总会改变什么，就像现在的时间观念，虽说我与蓝染大人现在已经死了，但是同时也是另一种活着的姿态，并且我们能够活很久，百年，千年，万年。蓝染大人的强大促使了他生命的悠长，而我身为他灵魂的一半，身为刀魂，自然生命是共享的。

这很好，他生我生，他死我死，没有任何不好。

当我坐在虚夜宫，蓝染大人在死神的敌对势力虚圈所建立的宫殿房顶仰望星空时，身后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你是新的同伴？”那是很清脆的少女声线。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有点奇怪，那是一个有着浅红色瞳孔的少女，是人形的大虚，死后重生之物，她的身边跟着一个面色阴郁的大叔，怠惰又警惕的样子，像狼。他们的身前空无一物，除了我，而那名少女显然不是在与同伴说话。

“你不会说话？”少女向我走了几步，又围着我转了一圈。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在和我说话。不过这种事其实更奇怪，我是除了主人以外无人能见的刀魂，这些日子在虚夜宫闲逛也没人看得见我，也不知道这个少女是怎么办到的。

“晚上好。”我拍了拍地面“坐，来聊天吧。”

少女皱了皱鼻子坐下来，而后用有些娇蛮的神色指着她的同伴，说出口的语气却更偏向于撒娇：“史塔克，你也别站着了，到这里坐下。”

我撑着下巴看他们，百年了，难得看见一个能说话的，我想，我现在大概是开心的。

恩，有点开心，只是一点而已，绝对没有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