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二节（1 / 1）

我能感觉到蓝染大人是不希望我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的，所以我只是安静地保持着被拥抱的姿势，并未说话。

我能够模糊地感觉到我已经睡了很多年，所以，在我看来只隔了一个没有意识的睡眠的这次见面，也许对与蓝染大人来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一直在找我，而我就在他的身边，他却无法发现。

很悲伤，很欢喜。我的情绪被他所牵动，仿佛生来就该这般，亲密如同彼此的半身。

啊，对了，我不是在原月见，我是镜花水月，是蓝染大人一半的灵魂。

总觉得很开心，我在活着的时候并未留下遗憾，死后也能遵循奇迹与这个人相见相拥。我真的是一个很幸福的人。

…话是这么说，现在还有一件要做的事。这是自我明白自己的身份起就必须要做的一件事。身为镜花水月的刀魂，我需要考验蓝染大人的实力以及心性，唯有确认其符合标准，才可真正解放镜花水月…解放我头顶那片沉寂的连绵青山。我必须考验他，因为所有刀魂都知道一件事，如果刀的真正力量被强行解放，就会损伤刀主自身。

蓝染大人似乎也平静了下来，他放开我，对我露出一个微笑来。

怎么说呢，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被美色迷得神智恍惚，但是现在就…不管怎么说蓝染大人这身打扮都太过分了啊！我僵着脸抬手虚握，雾气遮住了蓝染大人的全身，将他变成我所熟悉的那个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贵公子，这时我才松了口气，然后心甘情愿地继续被蓝染大人的美色迷得晕头转向。

蓝染大人一副无奈的样子，他摇了摇头：“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虽然知道只有在卍解时才能见到刀魂的真身…月见，之前为什么不回应我？”

“因为我才刚刚醒来。”我起身，和服摩擦间发出柔顺的滑音，我笑了起来，对蓝染大人张开手，风浪平息，这一次只有头顶的青山无声地波动着“蓝染大人，如果破开幻境，我将为您展示最真实的镜花水月，如何？现在要试试吗？”

“如你所愿。”蓝染大人也站起身，白色的广袖划过凌然的曲线，如同刀锋破开虚空般，然而轻轻垂落间，又安静如同落雪。

这个样子才是真实的蓝染大人，冰冷的，锐利的，却也是安然的，平静的。蓝染大人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不属于任何世界，蓝染大人本就是不应存在之人。

我阖上双眼，眼前的世界破碎了，连绵青山在下，碧蓝水面在上，恰似生时的常理，我融于雾气之间，凝视着林木间失去了所有记忆的蓝染大人。他的目光虚无，神色平淡，比初见之时更加冷漠，也更加凛然。

镜花水月并非攻击性的刀，我很庆幸自己不必与蓝染大人打上一场，因为我能想象得到如果真的要打的话我会被虐成什么样。镜花水月属于幻觉系，万物皆真实，万物皆幻象，所见之物未必为所在之物，所在之物未必为所见之物。这是一把连世界都能化为虚无的刀。

实际上我对现在的处境所知不多，只知道现在的镜花水月实际是一把灵魂构筑的拥有始解及卍解的斩魄刀，但它是刀又非刀，因为镜花水月的本体并不是刀，它一直维持着始解，才具有了刀的形态。

我无法清楚地记述镜花水月是什么，更别提现在我自己就是镜花水月的刀魂，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注视正在破开幻境的蓝染大人，然后按照规则赋予镜花水月卍解。也许到了那个时候，我才能真正的了解镜花水月，也能真正地了解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