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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思念的力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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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的车很快就来了,安静紧紧捂住陈帆的眼睛,不让她看到冯平川被白色的被单裹成小小的一条抬上车,陈帆的眼睛干涩,一滴眼泪都没有,反倒是郑小羽,一路追着殡仪馆的车,那个场景,让很多人都会心碎。

秋风萧瑟,让人很有些凉意,陈帆站在秋风中,裙摆被风吹得不停的飘动,她看起来仿佛事不关己,表情十分冷漠,其实思想早就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冯平川的父母从外地赶过来,没来得及见上儿子一面,郑小羽跪在他们脚前,和他们哭成一片,陈帆这个真正的儿媳妇,像个不相干的外人一样被他们晾在一边,任由她孤零零地站着。

安静轻轻地走过来,手里提着一双鞋,艰难的蹲下,给陈帆穿上。她居然忘了穿鞋,接到医院的电话之后,她就这么跑了过来。

穿上了鞋,陈帆望望哭泣的人,和冯平川走的方向,就缓缓地向医院门口走去,安静和江漠跟在她的身后。

走着走着,陈帆停下来,回过身来问安静:“安静,你说,我和冯平川是缘深还是缘浅?”安静无法回答,陈帆也没等待她的答案,她又继续慢慢往前走去。

冯平川出殡的那天,陈帆没有出席,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准时去了花店,像平常一样开店做生意,除了不讲话以外,她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安静没有劝她去参加,别人看来陈帆是漠然的,只有安静知道她有多痛,这几天,她也没有去学校,她一直坐在花店里陪着陈帆。

陈帆越平静,她越害怕,虽然她正常吃饭睡觉,每顿饭都能吃下一小碗,据说郑小羽已经几天没吃下饭了。灵堂设在了冯平川和陈帆的新房里,陈帆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她回到了安静的家里。

大概九点多钟,江漠打了个电话过来,他低声对安静说:“冯平川火化了!”安静捂着嘴巴,眼泪水从眼里流进指缝里,她不敢大声地哭,她看了眼坐在她前面的陈帆,她正低头做着花篮,她那孤单的背影,安静越发的伤心难过。

安静寸步不离地跟在陈帆的身边,直到冯平川去世已经一个月了,陈帆过的很平静,唯一不正常的是,她从未提起过冯平川,也没去殡仪馆看他,她过自己的日子,好像她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这个人。她甚至都不知道冯平川的死因,安静也是从江漠那里得知了一个大概,那天晚上,冯平川赶到了那个酒吧,当时郑小羽已经喝嗨了,身边有几个陌生的男人正准备把郑小羽带上车,冯平川赶到了去阻止,双方动起手来,对方带了刀,直接捅上去了。这些,陈帆没问,安静也不敢对她说。

冯平川的父母来找过她,对于这个跛了一条腿,连老公死了都没掉一滴眼泪水的儿媳妇,他们的态度也很冷漠,来找她的原因是冯平川的那个新房子,写的是两个人的名字。在花店里,陈帆倒了两杯水给冯平川的父母后,就一直坐在他们的对面,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冯平川的母亲提起那个房子的问题,陈帆才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房产证递给冯平川的母亲:“明天去办过户。”

冯平川的母亲吃惊地看着她:“这房子你不要吗,要不还是卖掉吧,把你出的钱给你。”

陈帆摇摇头,又低下头去,再也不说话了。

对于她的态度,冯平川的父母还是很意外的,他们坐了一会,就离开了。安静坐在他们的身后,也没有去多问关于陈帆对那个房子如此处置的原因,这个时候问和物质有关系的任何一件事,对陈帆都是耻辱。

在秋天快要过去的时候,安静生了,那是一个女孩,陈帆蹲在摇篮边看着那个小小的新生命,脸上充满的是感激和虔诚,她就那么蹲在那里看了很久,忽然转过身来对安静说:“冯平川一直盼望的女孩,不是吗?”这是自从冯平川死后她第一次提到他,然后她轻轻地把孩子抱起,吻着孩子的额头,最后把脸贴在婴儿娇嫩的脸上,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江漠的母亲,安静的母亲,都没有过去打扰她,就由着她这么半跪着抱着孩子。

新的生命给了陈帆更多的力量,她除了花店,大多时间都呆在孩子身边,比月嫂伺候得还精心。陈帆从这个孩子身上找到了寄托,她从这个孩子的身上重新找到了快乐,她带着她在街心公园散步,买各种婴儿用品,家里充满了陈帆和孩子的笑声。她知道她身后的那些鄙夷的眼光,可她全不在乎。有一次,陈帆无意间听到安静正和李小玲打电话,在电话里,安静激烈地和她争论,大概她们说陈帆有多无情,冯平川死了这么久,连面都没露过,而郑小羽,在冯平川的葬礼上哭得昏厥了好几次,现在人已经瘦了一大圈,争论到后来,安静嘶哑着声音把电话狠狠地砸在地上。

当天晚上,陈帆正在给孩子喂牛奶,看着孩子的小嘴用力地吸着牛奶,陈帆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安静对陈帆说:“陈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冯平川?”

陈帆抬起头,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收起,她轻轻地回答:“什么时候会忘记,什么时候去。”

这是很难理解的一句话,安静听懂了,她希望陈帆早点忘却,早点可以真正得快乐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冯平川已经离去了一年半了,冬去春来,春去冬又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伤痛似乎已经慢慢消失,时间这种东西,会使人们淡忘很多东西,包括曾经最痛的那些经历。

那个看起来最痛不欲生的郑小羽,已经在筹备自己的婚礼,她认识了一个她很心仪的男人,不到一年就将婚礼提上日程。陈帆去给婚庆公司送花的时候还碰到过她,她的胳膊挎着她男友的胳膊,倚在他身上笑得很开心。连陈帆都想不起她在医院那个披头散发的样子了,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时隔这么久,她没有提过郑小羽,不代表不恨她,陈帆承认她没有那么高的情操,她又把一车的花拉了回去。

刘安一直在她的身边,他有意无意地都会出现在陈帆的面前,陈帆的态度并不抗拒他,她很自然地和刘安相处,这给了他无限的希望。

又是一个雨夜,刘安在她的门口,等陈帆出门,就及时地撑起了伞,他扶着陈帆的一条胳膊,送她往安静的家里走去。

风吹乱了陈帆的头发,刘安帮她把那一缕头发撩到耳后,手停留在她的脸上,手指轻轻地在脸颊上滑动,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陈帆对他的举动,似乎并不反感,她的眼睛出神地看着刘安,她清冽的眼神让刘安的唇不由自主地盖在陈帆冰凉的唇上,这辈子不知道吻过多少女人,但是这个吻让他激动地浑身颤抖,他紧紧搂着陈帆,希望能让怀里的这个女人温暖起来。

走进家门,就看到安静古怪的眼光一直注视着她,一直到安静实在忍不住了,陈帆上楼的时候,安静问:“怎么,你在和刘安谈恋爱吗?”

陈帆停下来,转过身来在楼梯上坐下:“没有。”

“我看到你们在家门口拥吻。”

“是的。”陈帆的脸一如既往的平静,安静找不到一丝恋爱的喜悦,她不解地问:“那是为什么?”

“我想看看我是否忘记了冯平川,是否能禁得住诱-惑,是否能接受新的生活。”

“结果呢?”

陈帆嘴角含着一丝戏谑的笑:“没有,不能。”她艰难地起身,艰难地上楼了。

看着陈帆的背影,安静心中升起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刚才看到了那一幕,安静心里有些难过,为冯平川难过,但是更多的是,她也希望陈帆能过新的生活。

怀念不是挂在嘴上,或者一年去个两次那个地方,就是怀念。陈帆在心里砌了一个祭坛,无时不刻不在悼念,她不需要做给别人看,从来不需要向谁交代。

这是这个冬天最冷的一天,因为很早,地上枯草上还有一层厚厚的白霜,像是下了一场薄雪,陈帆第一次来到冯平川的墓前,他的墓碑很新,因为不是扫墓的时候,他的墓前冷冷清清,什么都没有,他的照片镶在墓碑的中间,依旧咧着大嘴,笑得那么得意。墓地很孤清,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只寒鸦在半空中偶尔飞过,留下几声悲啼。

陈帆怀里抱了一大束黄玫瑰,和冯平川向她求婚时的一样,她把玫瑰放下,掏出手绢轻轻擦拭冯平川的照片上的寒霜,隔着手帕,那瓷做的照片上的冰凉的感觉还是让陈帆颤抖了一下。

如果不来这里,陈帆会告诉自己冯平川只是去远行,可是看到墓碑,她才相信,冯平川已经化成灰被埋在这冰冷的地下了。这一年多来,她选择了遗忘和逃避,可事到如今她发觉,有些事情,她永远都无法遗忘。

她在冯平川的墓前坐了下来,冯平川的笑容已经陌生,这一年多来,她甚至不去看他的照片,她想忘记他的样子,有的时候他的样子已经模糊,有的时候又忽然清晰起来。

能哭出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至少那些眼泪不会变成苦水,把她的心一直泡在里面,一直那么苦,那么苦。如果痛痛快快地哭过,如果像郑小羽那样昏厥过几次,那现在是不是也能像郑小羽一样喜悦地沉浸在自己即将到来的婚礼中。

那天看到郑小羽,陈帆就在想,是不是身边出现了别人,就会忘却了冯平川,她尽量去迎合刘安,尽量不去想冯平川,可是,当刘安越是接近她,她心中的冯平川的模样越是清晰。当想念不是一把利刃,而是变成了种子,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如何再能拔了去。

为何现在才来,为何不去参加你的葬礼?你是不是问了我千万遍?陈帆对照片里的冯平川说,我想看看我有多久才能忘了你,我想知道生死相依的爱情到底是热恋时燃烧到沸点的温度所致,还是不论时隔多久,想到你都会痛不欲生?

陈帆有了答案没有,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想要得到的答案太多,因果理论是安静发明的,她也无法告诉陈帆,现在什么是因,什么是果。如果郑小羽的纠缠是因,那冯平川的责任是果,如果冯平川长眠于地下是因,那什么是它的果?如果没有陈帆的出现,冯平川会不会是这般的结局,这个因果,谁又能解释。

冷风吹过,两边的茅草飘动,给这片墓地又增添了不少苍凉的感觉,这些因果,陈帆想地头都痛。

“为什么这么晚来?”陈帆对着冯平川微笑:“你有你的责任,我也有我的。”她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的牵挂,谁都不是一个人活着,不是你一个人对某个人有责任,对你身边的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责任。

既然有这么多牵挂,这么多责任,就能有千千万万活下去的理由,可是为什么时间越是流逝,心里的疼痛感越是扩大,扩大到可以抛弃所有的理由。

抚摸着冯平川的照片,她努力想从这上面感受冯平川的温度,她努力去记起他以往的样子,为什么不去他的追悼会,就是怕以后一想起他就会想起他躺在那口可怕的棺材里,脸上涂着胭脂的样子,这种记忆,会毁了陈帆心里唯一的幻想。

但是,原来,爱情是什么,陈帆终于知道,爱情就是无论她做过什么样的努力,什么样的挣扎,面临什么样的诱-惑,想忘却的永远都忘却不了,无法抛弃的也不得不抛弃,这就是爱,没有设想好的预定好的程式,该走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

陈帆把手中的小瓶拿到眼前,拧开瓶盖,她笑着对冯平川举了举,就一口喝下,谁说农药的味道是刺鼻难以下咽的,可能在手心里攥了太久,入口竟然是温润的感觉,那些液体从陈帆的喉咙滑倒她的胃里,瞬间就让她空荡荡的胃里暖和起来。

冯平川死的那天晚上她问过安静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和冯平川的缘份究竟是深还是浅,这个问题苦恼了她很多天,忽然有一天,她想起,这个问题为什么要问别人,她自己就可以解答,如果冯平川的死,让他们从缘深变成缘浅,那么她就让这个缘变得更深,如果,活着拉近不了和冯平川的距离,那死亡可以加深他们的缘份。

这个念头,让陈帆抛弃了她的一切,她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眷恋的东西,妈妈,爸爸,弟弟,还有君君和刚满岁的小生命以及共有一个身体的安静,他们都是陈帆活下来的理由,可是,事到如今,都抵不过冯平川一个人的孤寂,她觉得她必须要去陪他。

农药的作用开始发挥,胃里暖暖的感觉变成了烧灼感,殉情是愚蠢的,陈帆不愿意去承认这一点,她可以在这世界上孤独地过下去,但她无法抵御她的思念,冯平川的照片上的脸逐渐变的遥远,可是脑子里的冯平川越来越近,她艰难得趴在墓碑上,对着冯平川的脸吻了下去,居然感受到他的温度,他是温暖的,温暖了陈帆发紫的唇。

知道陈帆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才想起,她还从未为冯平川的死掉过一滴眼泪,以前没有,现在就更没有必要,因为相逢是喜悦的,何必落泪。腹中的绞痛和恶心感居然和毒瘾发作时那么相似,陈帆回想自己的那段不寻常的人生,她希望死去的不只是肉体,连灵魂也要一起死掉,才能彻底的来到冯平川的身旁。

疼痛也是一件痛快的事情,能痛快淋漓得痛一次,总比永远结不了疤的伤口要好的多,意志在逐渐的消失,寒鸦还在悲啼,茅草依然摇曳,陈帆觉得自己对冯平川做出的这个承诺,不管这是不是冯平川想要的,都是她必须要做的。

所有人都会对未亡人如此说: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的活下去。可是,如何又能活下去呢,这实在是一个很艰涩的问题,没有了生的希望,生活就像一个在被塞住了瓶塞的瓶子里航行的小船,无论如何使劲,都是游不出来的。

究竟是活着需要更多的勇气,还是死亡需要更多的勇气呢,那真的要看为什么去死,为谁去死,生和死都是一个难题,也许只有陈帆自己知道,在一年半之后,她选择了这条路,不是活不下去,是爱的太深,这是一种忘我的爱,忘了伤,忘了痛,忘了别人的眼光,忘了自己的挣扎,只记得,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人,无论生或死,他永远都在那里。

是的,冯平川就在眼前,陈帆挣扎着擦掉嘴边的呕吐物,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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