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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冰冻的秋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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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平川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陈帆和安静还在走廊里坐着,江漠买了一点吃的,安静正吃着面包,陈帆手里拿了一小块蛋糕,只咬了一小口,冯平川走过来,陈帆抬起头跟他笑,递给他一个面包。

冯平川本来想讲什么,但是陈帆脸上的安宁抚慰了他,他坐下来,接过那个面包,大口地吃起来。这就是陈帆和郑小羽最大的不同,有的女人,在她爱你的时候,你会感受她的热情,但是,她会把这种热情加倍地从你身上讨回来,让你感到无比的疲倦。而陈帆,她不热烈,永远都是淡淡的,但是,这种缓缓的柔和的爱,让冯平川很舒服,周身都感到舒缓,没有压力,这种爱,是绵长的,是深远的,会让冯平川从淡淡的里面感受到浓烈。

他抓紧了陈帆的手,走廊里很静,只有他们吃面包,喝水的声音,没人去讲话,也没人去埋怨他们的庆祝晚餐变成了在医院里仓促的面包餐,没人提这个,好像这个面包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这个时候的冯平川最需要的就是理解,郑小羽已经让他手足无措,他需要陈帆这个宽大的港湾,让奔波了许久的他得以停泊。

郑小羽当天晚上就出院了,医生说没有床位,直接就被赶了出来,她虚弱地靠在冯平川的身上,这个时候的陈帆已经不会生气,她甚至觉得郑小羽很可怜,相当的可怜,她只能用这种方法,让冯平川暂时地留在自己的身边。

“你送郑小羽回家吧!我和安静江漠一起走!”陈帆对他微微笑,跟他挥挥手,上了车,安静把陈帆的手放进自己的手心里,车窗外,冯平川木然地立着,从他脸上的表情,陈帆看得出,他已经很不耐烦,很不耐烦,这个状态的冯平川,她还担心什么呢。

冯平川回来的很晚,陈帆刻意地没有等他,她洗完澡就进房间睡觉了,不知道冯平川几点钟回来的,陈帆什么也没想,让自己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地起床。

冯平川已经起来了,他是一个很勤奋的人,不管前一个晚上有多晚睡,都不会干扰他第二天的工作,他在吃着自己做的简易早餐,两片面包,加一杯冰箱里拿出的牛奶,就这么直接的喝了。

睡得很晚,眼睛还是肿的,头发才理过,两鬓那里剃的青青的,头发黑得发亮,穿了件米色的圆领衫。几乎没有什么人会一成不变,但是,陈帆觉得冯平川就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个冯平川,耿直的,执着的,有着自己的坚持的那个人,或许,他也有自己的缺点,不过,陈帆爱那些缺点。

陈帆走过去,在冯平川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冯平川很惊奇地享受陈帆的吻,有些感动地想要去回报一个,却被陈帆笑着躲开:“我给你煎两个鸡蛋,你等一下。”

冯平川坐在餐桌旁,陈帆纤细的身影在厨房忙碌,餐厅里飘满了煎蛋的香味,他忽然站起,把陈帆搂进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地说:“陈帆,谢谢你,谢谢你。”

他谢什么,陈帆知道当然不是那两个煎蛋,他在感谢她的理解,她没有多过问,就是给了他莫大的支持。

两口就吞下了煎蛋,速度快的陈帆眼睛都花:“你不能吃慢点嘛!像猪八戒吃人参果!”

冯平川满足地笑。

”快走吧,要迟到了!“

冯平川一边往大门口走,一边跟她飞吻,正从楼上走下来的安静看到,撇了撇嘴:“冯平川,你又发什么花痴?”

冯平川哈哈笑着关上了门。

“他怎么那么开心?”安静坐下来,扯了一片面包放进嘴里。

对呀,烦心的事情正多的时候,他为什么这么开心,还有,陈帆,为什么也觉得挺开心,明明郑小羽新一轮的攻势又开始了。原来,人的心态真的很重要,它甚至可以扭转事情的局面。

陈帆的从容和大度,确实给了冯平川很大的宽慰,接下来,郑小羽的花招依然不断,最严重的一次是要跳楼,站在她宿舍的楼上,脸上的妆哭的色彩斑斓的,陈帆不懂,既然都要跳楼了,为什么还化那么浓的妆,这个时候,她觉得郑小羽也蛮可怜的,她一定是走不出自己,才不停地折磨冯平川,折磨自己。

看见陈帆,郑小羽哭得更加厉害,她的手紧紧抓着栏杆,嘴里还尖叫:“冯平川,你不要管我了,让我死了算了!”

电话明明是她打给冯平川的,难道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人更加厌烦。

冯平川已经没有第一次得知她自杀时的惊恐,接电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郑小羽一定会等着他来。

“郑小羽,下来吧!”冯平川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向她喊,郑小羽当然听不进去,依然哭泣着。

冯平川又喊了三次,然后,他转过身,拉着站在后面的陈帆,下了楼,身后,郑小羽在不停地大叫:“冯平川,你走,你走!我真的会跳下去的!”

冯平川连头都没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发动汽车,没有任何迟疑的开走了。

不知道冯平川内心有没有挣扎,有没有担心,但是郑小羽真的没有跳下来,她好像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了消息。

生活才真正的恢复了正常,陈帆病好之后,继续开她的花店,刘安那次以后没有再来,陈帆有时会在咖啡馆门口张望一下,无论如何,她都感激刘安对她的关爱。

董萧的办法很管用,陈帆的花店的名声打出来了,有很多婚礼的来找她,陈帆变得很忙碌,冯平川很骄傲,好像他自己是一个大老板一样,给陈帆印了一沓子名片,有事没事都在那里发。

在婚礼现场忙到很晚,来接她的居然是江漠和安静,看到他们,她感到很奇怪:“你们怎么来了?”

安静笑嘻嘻的:“闲着就来接你了呗!”

坐上车,江漠并没有把车开回家,陈帆问:“不是回家吗,我们去哪?”安静没有回答她,还是笑嘻嘻的,江漠把车停下来,到了自己的花店。

陈帆肯定他们在搞什么鬼,心里暗暗地算日子,不是自己的生日啊,她踏进花店的那一刻,看到花店里全是她喜欢的黄玫瑰,她立刻明白了,花店的中间站着冯平川,他破天荒的穿了一件西装,花店里的空调开的很足,但是他头上的汗还是跟下雨一样。

陈帆走进来,冯平川更加紧张了,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手心里藏了一个什么,陈帆不用看就知道是戒指。

冯平川这么紧张,搞的陈帆也很紧张,她走近他,冯平川伸手拉着陈帆的手,手心里全是汗,眼看他就要跪下一条腿,陈帆赶紧拉住他,光在电视上见过求婚的,轮到自己,感觉这么土。

陈帆制止了他的动作,冯平川就不知道他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了,他愣愣地站着,连一边的江漠和安静都着急起来了,安静小声地冲他喊:“戒指啊,戒指啊!”

冯平川这才打开他的手心,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冯平川颤抖着打开它,还好,不是硕大无比的钻戒,是一对很小巧很别致的对戒,连这个戒指都那么合心意,陈帆开心得笑了。

一般女主角发出这么欣慰的笑,男主角都会立刻给她戴上戒指,但是我们的男主角好像完全进入不了角色,他又一次愣在那里,眼睛开始无助地向江漠他们扫过去。

“讲话啊,讲话啊!”江漠跟他说。

“呃,那么,嫁,嫁,”冯平川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的。

这大概是陈帆见过的最为混乱的一次求婚了,看得出冯平川是准备了很久,估计因为太在意,反而弄得乱七八糟的。

她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直接从盒子里拿出了戒指,给自己就这么套上了,然后她把戴上了戒指的手竖给他们看,江漠和安静拍起了手,冯平川长舒了一口气,擦擦汗,也忘了去拥抱一下准新娘,就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咕咚咕咚地拿着桌上的什么就灌了一大半。

“冯平川!你喝的是什么!”安静大叫,冯平川差点一口喷出来,陈帆也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一瓶香槟。

“你把庆祝用的香槟喝掉了!”

冯平川的样子更傻了:“香槟怎么开了,不是应该开了以后是嘣的一声嘛!”

“那是你自己开的啊,你要试试会不会响!”安静遗憾地抢过剩下的小半瓶香槟:“给他一个人喝光了!”

陈帆忽然笑了,她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来,笑的跌坐在板凳上,笑的江漠和安静都跟着笑起来,笑的冯平川打着酒嗝,也跟着傻笑。

两天以后,两个人去了民政局,领了一个红本本回来,冯平川的嘴都没合拢过。从民政局出来,就直接去订了家具,订了婚纱照。

这段日子是忙碌的,是快乐的,是眩晕的,结婚原来有这么多事情要准备,冯平川罗列了一大堆给陈帆,他很有经验,安静为此又取笑了他一番。陈帆一一给他简化了:“婚庆不用了,简单就好,衣服买个两件,家具不是已经订好了嘛,明天就送到了,婚纱照下个星期就能去拿了,还有什么事情啊?”

陈帆摊着两只手,冯平川又低下头,把那两只手都亲了一下,他还记得,他和郑小羽谈婚论嫁的时候,要准备的事情可准备不过来。

他的肉麻,安静举起她的胳膊给他看:“你看看,你看看,30几度的天气,我硬是被你肉麻出鸡皮疙瘩了!”

“我们的家具明天就到,也就是,后天我们就搬走了,还不对我好一点!”

“啊,这么快!”安静刚才还笑的眼睛里有一些不舍,她搂住陈帆的脖子:“长大了,要结婚了!”

陈帆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去你的!”

家具也不算多,半天就全部搞定了,冯平川躺在沙发上,满意地直叹气:“生活真美好啊!”

他一把把站在身边的陈帆拉下来,搂在怀里,两个人望着天花板,心里都满足极了。

这个时候,他们都完全忘记了郑小羽。

他们住进新房的第三天,已经将近半夜,陈帆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冯平川还在电脑上整理资料,他的手机响了,依然是郑小羽的号码,他皱皱眉头,怕吵醒了陈帆,还是接起来了。

“喂!”他压低了声音,电话那头的郑小羽似乎在一个十分嘈杂的地方,她的声音尖利而刺耳:“冯平川!我好快乐啊!”

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她的声音似乎十分兴奋,她的身边有很多人,还有几个男人的声音,催她挂了电话,陈帆醒了,从床上支起身体:“郑小羽怎么了?”

冯平川摇摇头,把电话放到陈帆的耳边,里面有郑小羽的尖叫声和男人的笑声,听着听着他们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电话挂断了,再打过去,就没人接听了,不管郑小羽的花招是不是上了一个档次,但是这样子,确实让他们担心了起来。

冯平川开始穿衣服,陈帆问:“你知道去哪里找她吗?”

冯平川想了想:“大概是在夜店吧,这么吵,她喜欢去她宿舍边上的那一家,我去看看吧!”

陈帆点点头,冯平川低下身子,在陈帆的脸上亲了下:“你就别跟着了,我一会就回来!”

大概是太困了,冯平川刚刚出了门,陈帆就合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不知道是几点,陈帆的手机响起,响了很多声,陈帆才从床头柜上找到,接通以后,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接下来,他所说的话,将是陈帆永远也无法忘记的。

十几分钟后,陈帆出现在医院的急诊室里,她看见了跟她说马上就会回来的冯平川,他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盖了一张医院的白色床单,他睡在那里,孤零零的。

郑小羽在急诊室门口撕心裂肺地哭,几个人拼命地都按不住她,她冲进来,拉住冯平川的手,几乎要把他从手术台上拉下来,她哭得几乎晕厥过去,直到这一刻,陈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漠然地站着,好像在看着一个不肯起床的孩子,充满了赌气的感觉。她就那么站着,脸上没有表情,脑子也转不过来,她身边没有一个人能跟她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安静他们赶过来,泣不成声地揽住了陈帆,她才看清楚,睡在那里的是冯平川。他的眉毛还是那么浓,他的鼻子还是那么直,他的嘴唇还是那么坚毅,他还穿着陈帆新给他买的T恤衫,只不过,被掩盖在了床单底下,白色的床单上有斑斑的血迹,陈帆这才看见,地上,手术台上,全是血。

她想走过去,安静紧紧地抱住她,她大大的肚子顶到了陈帆的腰,她没敢挣扎,她转过脸对安静说:“我只是想过去问他一件事!”

安静哭得已经不能说话,她只是死死地搂住陈帆,不让她移动。

陈帆的脑子里很乱,耳朵里也很乱,不停地在响冯平川临出门之前跟她说的那句话:“我一会就回来!我一会就回来!我一会就回来!”他的这句话,和郑小羽呼天抢地的哭声,交替着在她耳边响起,响起。

她们就这么胶着着,安静搂住她不让她动弹,护士推了一个小车过来,开始把冯平川从手术台上移下来,然后她们把那个白床单,从冯平川的胸口拉到了头上,这个动作,彻底惹恼了陈帆,她一下子挣开安静,几步就走过去,扯下来那个床单。

小推车上的冯平川,白色的T恤上全是血迹,比刚才看起来还要可怜,他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陈帆举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个耳光响亮地,让正在满地打滚的郑小羽都停住了哭声,她坐在地上,愣愣地望着陈帆。

失去了灵魂的冯平川,他的肉体已经不怕疼痛,要是以前,他早就跳着脚蹦出了几条街去了,而现在的冯平川,他还是那么躺着,没有给陈帆一点回应。

触碰到他的皮肤的那一刻,陈帆感到了冰冷,那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冰冷感,她再愚钝,她再错愕,她也知道。

冯平川死了。

冯平川死了。

打完这个耳光,像抽走了陈帆身上所有的力气,她跌落在冯平川的身上,他的身体已经不再柔软,冰冷地,在这个初秋的日子里,冻住了陈帆身上所有的器官。

就算这样,陈帆都没有掉一滴泪水,她转过身就对护士讲了一句话:“我要给他擦擦身体!”

没人能拒绝她的要求,房间里的人被清了出去,郑小羽又是哀嚎着被强拉出去,只有江漠呆在角落里,流了满脸的眼泪水,盯着陈帆。

热水打来了,再滚烫的毛巾也无法温暖冯平川的身体,陈帆从他的额头,擦到他的脖子,从他的脖子,到他的胸口,她的手,在肚子那里停住了,那里包扎了厚厚的纱布,鲜血还是溢满了,那一地的,那一床的,究竟你是流了多少血?陈帆觉得那些血像是流进了她的心里,把她的泪腺都已经凝固了。

擦了一遍又一遍,把冯平川擦得跟以前一样好看,好像多擦几遍,他脸上的血色就会恢复,她趴在冯平川的胸口听了听,又用手在他的鼻息处探了探,她的样子,令江漠担心极了,他开始从角落里走过来,站在陈帆的身后。

他听到陈帆在叹息,好像在叹息为什么没醒,他随时准备冲过去,如果她像郑小羽那样疯狂地嚎啕,江漠还不会太担心,反而陈帆的这种平静,让他不寒而栗。

然而,陈帆没有做出让江漠担心的过激的事情,她擦了好久,直到热水变凉,清水变成血红的一盆,她才停下来。

冯平川睡着了,他很困,不愿意醒来。

陈帆无奈的摸摸他的头,把唇印在他的额头上,他的鼻梁上,他的嘴唇上,他的脸颊上。

他的脸,是那么凉,这个秋夜,是这么寒凉,寒凉得冰冻了冯平川的人生,把他彻底地在冻在了这个初秋的夜里。

江漠从后面抱紧了陈帆,她的身体,筛糠一样发抖,她像一个布偶,被江漠紧紧地困住,眼睁睁地看着冯平川盖上了那个白布,推出了急诊室。

他出了急诊室的那个刹那,郑小羽一路大哭着,一路跟了上去,相比之下,郑小羽更像是未亡人,陈帆到现在都没一颗眼泪水,她的眼睛都要涨的凸出来,都要爆开,听着那个推车的轮子在地面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远。

他们要把冯平川送去哪里?送去一个更为冰冻的地方吗?

这个秋夜,真是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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