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怨狐再起冤仇案,青公适来解世迷(1 / 1)
上回说到十三香不知何事发生,自己莫名恶告柏清,害其性命堪忧,深深自责,日渐憔悴,终日抚琴,琴音日渐悲凉,过路之鸟蝶皆为其落泪。
柏清伤势渐好,早想见十三香一寻原有,却遭众人劝阻。玫珍怜惜柏清,“她并不是好人,柏清,她只是想用你之身为其卖命。”
安竹道:“且不论十三香之事,只你伤未痊愈,不宜乱行。”
柏清不听,还欲行,玫珍、安竹阻拦不住,又遇海收夫妇责骂,只得作罢。待夜深,唤来永福,让其前去云府探听虚实。
永福冷面道:“家奴不敢违了老爷夫人之命。”
柏清大掌一拍永福脑门,怒道:“你这厮真无义气。相处之日不短,十三香何人,你怎可疑她,定有隐情,我等不可如爹娘般不解其苦。”说罢假意微咳两声,“你若不助我解此心结,柏清我也是苦也。”咳咳咳咳。。。
永福无奈,叹道:“也罢,也罢,平日里云小姐也乐善好施,并非甚蛇蝎之人,我去探听,好安你心。”
云府门外,永福心念:正门必被当之门外,便从后墙侧身而入,藏身门外,只闻得曲儿焦急道:“小姐尚再吃些,这些日里米水未进,身体如何支撑下去?”又闻茵帘推门而入,宽慰道:“小姐不可如此,柏清公子已然痊愈,公子善心,小姐若再病倒,岂不令其自责?”
十三香声音微弱,面色苍白,心中欣喜,道:“柏清,真的。。痊愈了,甚好!我也虽死无憾,只我对他不起,且为我取琴,虽不在一处,我也要为其抚奏一曲相庆。”
说至末,气息已微。茵帘欲劝,却无从言语。永福闻此,心中感伤,跃步翻身下墙,墙外行至数里,仍闻得此催人心泪的思恋之曲,不觉心生哀怜。
回到秦家,将其所见所闻具报于柏清,柏清灵眸微闪,叹道:“苦我十三香,她必是冤枉。明日无论何人,必阻不得我之心意。”
次日便梳洗出门,任由海收一干人苦劝不听,不时行至云府,从后门而入,恰遇茵帘。茵帘见柏清复原如初,心中大喜,引其进入十三香房中。
门轻怼而开,柏清显于十三香面前,但见十三香面无血色,目无神光,魂已去七,衣瘦几尺,身如软蚓,正抚琴伤泪。见柏清站立眼前,似疑幻象,如此真切,不觉手停神凝,面染微甜,含情默视着柏清,众人见状皆退。
柏清缓步移至十三香前,半蹲其侧,双眸已湿,慈颜悦色,轻唤道:“十三香,。。好个言而无信,怎的这般折腾自己?”又强忍微颤,笑道:“再这般伤己,我定不饶你。。”
十三香原以为幻象,当柏清大掌宠溺其面,感觉真实,缓过神来。万滴泪珠目中打转,见柏清无事又无责恼之意,眼泪如泉般喷涌而出,泛白的唇微动,“你不怪我?”
柏清暖掌轻托寒白玉面,尽力为这伤眸传递温暖,“从未怨你,你定有难言之隐。”
十三香扑进柏清怀中,旭日暖阳般的温度,渐渐温暖着将要冰冻之魂,哭道:“我。。从未想过害你,可是他们说的是,自你我相识,总害你身处险境,我对你恐不详。。。我们。。。”未及十三香道完,柏清湿唇轻贴那了无血色的粉白,淡淡香气轻抚双颊,玉面的仓色已被红晕侵逝。
良久,两个纠缠的唇不舍相分,十三香轻贴柏清胸前,柏清宠溺轻抚其发,怜惜笑道:“么要再作此言,你只道我之苦,何不言己之痛?”
两人相偎相依,几日内来往甚密。十三香气色渐佳,柏清也不时向海收为十三香辩解,使得秦海收等半信半疑。
不知不觉,元宵佳节即到,十三香之大喜之日也并不远矣。当日柏清居家欢愉之余,便快步行往云府,约与十三香共度。
在门前正遇茵帘与曲儿前去迎柏清。见柏清自来,心中十分欢喜,左探右顾,迟疑道:“永福。。。何在?”
柏清笑道:“替我在家中掩护。。”
曲儿故弄玄虚,调侃笑道:“茵帘姐不见永福,如隔三秋,哈哈哈。。。”
茵帘羞愧难当,骂道:“死丫头,满口胡言,还不去唤小姐来。。。”
曲儿意犹未尽,嬉笑道:“是,马夫人。。”说罢未及茵帘大掌伺候,已逃往后堂。茵帘遇追未及,只得与柏清言笑后赶。
曲儿正自笑去请十三香,行至厨房门外,忽闻房中细碎之声,因探头一望,不望则已,这一望吓得魂不附体。但见十三香手抱冯妈,嘴于其脖颈食血吃肉。
曲儿一惊,脚下踉跄,连爬带滚,竟吓得喊不出声来,十三香扔下冯妈,出门来抓曲儿。曲儿欲喊,十三香手持肉刀,一刀结束曲儿之命。
茵帘、柏清闻声而来,但见厨房之景,大惊失色,以为梦魇。茵帘见冯妈与曲儿惨状,不觉失声痛哭,上前扶抱。冯妈本就是茵帘亲姨娘,世间唯一至亲之人。今见冯妈惨死厨间,且十三香浑身是血,正欲详问,被其施法一掌,毕其性命。
柏清愣在一处,思寻脑中所有可能情由,却不得自圆其说。十三香转身,杀气充斥通体,秦海收,拿你儿命来!
只见云财与众家丁及秦海收至此,寻觅此幽会二人,见此场景,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十三香又已被嘉雪附体,见秦海收至此,不宜妄动,便假意惊魂失色,一瘸一拐扑入云财怀中,浑身颤抖,却似惊恐过度之状。哭嚎道:“此贼子,打杀我家奴,伤我吐血,欲杀我封口,盗取钱财,爹爹,快些报官。”柏清目光呆凝,不信耳中所闻,直道自己只是困于梦中,奈何终究逃脱不了现实。
不时官兵便到,闻言,大骂道:“好个秦柏清,又是你个杀人犯,今日定不饶你。”
柏清已被所见所闻惊得不知所以,十三香,他亲眼所见,恶毒残暴,污蔑自己。柏清竟无言以对,他开始质疑自己之所恋。秦海收却无为子辩护之力,此乃人赃并获,只得人差卒押其入狱,再问详情。
浮茫泪眼未消,又是泪如雨下,疼惜亲儿,但任凭谁问,柏清只神情呆滞,不言不语。
次日升堂,祁剡、云财皆在堂上。县令微眯双眼,喝道:“将犯人秦柏清押至堂前!”
一番周折,柏清已跪于堂下,一双清眸已了无神色。县令讥讽道:“想不到二十杖刑下去,竟恢复如此神速。是衙差娘子力微,还是秦生皮糙肉厚!”说罢讥笑一会,一拍惊堂之木,大骂道:“万恶之徒秦柏清!罪恶不赦!上次伤害老叟,念及原告之慈放你一马!今竟屠害云府爱奴!害三人之命,罪不容诛!来啊,先责他五十大板,明日五十千刀万剐,以泄民愤!”
说罢,正挥手示意衙差行刑。十三香上前一步道:“大人息怒,不可此判!”
祁剡以为十三香心软,要为柏清辩护,小声道:“香妹莫言,我与表叔已详观此案,惩戒恶人!大人此乃明判,香妹,莫要心软才是!”
柏清心中淡淡疑惑,微微侧目望向十三,众人皆以为十三香为柏清求情,此案有望。嘉雪心念:千刀万剐之刑,岂不白费我儿鲜血,万万不可!
十三香嘴角一丝诡异,笑道:“千刀万剐之行乃是残暴之举!”堂下众人附和道:“柏清公子是好人!。。。所言极是。。。”
十三香接道:“我曾受恩于这秦柏清,无论如何保他一全尸,大人,小女认为斩首即可!
柏清闻言,心凉意绝,淡淡道:“多谢云大小姐,我虽不知你为何如此,但我心曾予你,今为你死,万无怨言!”柏清双眸坚韧有义,着实令嘉雪恍惚片刻。
十三香冷笑道:“哈哈。。真正笑话!为我而死!你乃死有余辜,休得在此胡言!”
柏清泪眼相望,心念:你有何苦,万不该伤冯妈、曲儿、茵帘之命,此为我最后一次护你,从此天上人间,形同陌路!
嘉雪心中自是通晓,念: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情意俊才,若不是仇怨,我恐动情于你。今。。我身负血海深仇,必不饶你性命。
县令责令衙差杖刑柏清,柏清只心如死灰,望向十三香,心念冯妈、曲儿、茵帘之恨。杖过五十,昏死过去,被拖拉狱中,待明日之绝刑。
玫珍几次欲闯皆被海收拦下,海收亲面当日场景,心中狐疑,此事必有蹊跷,但柏清一心求死,任众人如何亦是无可奈何,心中忠义子命纠缠不可分,不觉一夜间,鬓添银丝。
次日午时前刻,菜市口人山人海,众百姓议论纷纷,只道那十三香薄情寡义,那柏清情深意重,却遭此祸。
正云间,十三香与祁剡携几个恶奴开道而来。
但见平日素装无艳的十三香,今日浓状盛言,更加妖媚动人,惑的众男子血气沸腾。走至刑台前,以手捂鼻,假意怜悯,笑道:“今日秦生大祭,想我平日曾受恩于你,特携夫君前来拜别。”
说完施礼,祁剡闻此言已是狂喜不可自已,见十三香又走至柏清眼前,欲要拉扶,却被十三香冷眸一瞥,惊得呆站原处,十三香在轻附柏清耳边,小声笑道:”我与表哥三日后完婚,惜你无缘,食我一杯酒水。”
十三香阴阳怪气,娇作妩媚,柏清轻闭俊眸,心已碎尽,声音微颤,“你若真心恋他,我祝福你,十三香。。。”说着渐启清目,含情相视,十三香眷恋之意目中稍现即逝,嘉雪自觉身上一抖,定住神来,想是十三香之魄被唤起,我这几千年道行竟镇不住此弱女,实乃笑话,嘉雪内运灵气,打杀主十三真体。
十三香起身妖媚行至祁剡面前,纤纤玉手搭上祁剡,惊呆其通体酥麻,嘴角口水直淌,“我与表哥自是青梅竹马,这些感谢愈加浓厚,怎能不真心相待呢?”
说罢,恋恋看着祁剡,祁剡满眼邪念,见十三香对其如此亲近,便色视十三香,紧握玉手,痴笑道:“即是,即是!你这穷酸小生,才见香妹几日,就真把自己做个人了?哈哈。。想我和香妹数十载情深。”
柏清心碎彻底,泪珠渗于目眶之外,强笑道:“但求你幸福。。。我秦柏清今日,将于你心死情亡,人亦将去,祝尔等。。。喜结连理。。”说罢不再言语。
十三香示意祁剡退下,附身柏清,娇喘气息停至脖颈,跳动仙露尽藏起其中,柏清面不改色,十三香耳边轻声唤道:“你。。我也是有情意的,不如做个纪念。”说罢眸子顿显杀气,艳唇轻点柏清脖间,嘴角一丝坏笑,白齿已染朱红。
午时已到,海收夫妇众人正与柏清哭叙,又闻县令一声惊堂,“闲杂人等皆退,来啊!斩!”
浮茫扶住柏清,大骂“你这无知县令,竟如此草菅人命,枉杀我儿性命。”
县令怒道:“你这无礼刁妇!还不速速下台,让你儿伏法,赖在刑台胡言乱语,小心杖刑于你!”
海收将痛失爱子,却无可奈何,身心俱惫,闻此,胸中之怒已无处可隐,大骂道:“今这无道县令,并此贼女恶男,多次伤人性命,我等岂可容他?!”众人皆是义愤填膺,平日没少受祁剡相欺,柏清之善行也是临泽众人,今见其蒙受冤屈,便一哄而上,救其性命。
嘉雪一旁冷眼相视,正打闹间,随得一声巨锣,“八府督察关大人在此,不得放肆!”
众人皆停手,望向远处。但见一群人,面色冷竣,整齐有列,快步向人群走来。但见这八府督察肤色较深,面目正直,目中犀利,眉浓胜墨,一表青公之相,震得众人皆俯首问安。
县令一闻大人到此,冷汗倒流,上前行礼,语不成句道:“不知。。不知大人驾临。。有。。有失远迎,还望。。望大人赎罪!”
这官老爷如此害怕,倒也不无道理,他本是个昏官,今又恰逢此众民闹局。那八府督察本就清正廉洁,为民做主,家喻户晓,名唤关青。今见百姓在此闹乱,民气不平,因正色问道:“发生何事?竟如此燥乱?”
县令一头冷汗,小心回道:“一群刁。。刁民,惊扰大人,我定施行于其。”
关大人仰天清朗一笑:“县令大人,你不问青红皂白便要施行,真乃‘治理有道’啊!”
说罢,脸色渐阴,县令本无能耐,闻言惊得一身冷汗,“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大人,这确是。。刁民。。。正为一杀人犯在此乱为!故。。而要治罪,以正国法。。。”
关青闻言,心念:为一杀人重犯竟有如此民愤,恐是冤案。且这县令看似甚是糊涂,国家虫蚁,定是个不事之官。关青低宇正思间,玫珍大骂道:“想来是做主,却在此迟疑作甚!却终记不得官官相护啊!我们勿信此恶官之言,既来之,则一道除之!”
众人闻此言,观其行,正蠢蠢欲动,关青手下一少将,名唤郝武斌,文武双全,朱唇齿白,面粉眉浓,生的刚正不阿,一副好皮相,闺中待嫁之女见其也是不能自己,跳出人群前,呼道:“小民休得无礼,此乃关青公,定位尔等做主,无需在此乱为。”
众人闻得此言,便喊道:“望青天大老爷做主!”
玫珍讥道:“你又有何能耐?若不官官相护,现在放了我清弟!”
关青闻此大笑,对县令及众人道:“我要重审此案,此人先收押入狱,三日后定叫各位心服口服!如何!”刚正之气荡于天地,众人皆点头赞许,十三香本欲言,见众议难为,只得作罢。
连续两日,关大人不思辛劳,明察暗访,第三日终将到来,乃是祁剡与十三大喜之日。
十三香与祁剡着喜服,正行礼于堂前,无奈被突至的衙差强行请至公堂,为证人受审此案。
但见十三香掀起喜帕,妖艳惑人之姿,竟连安竹,郝武斌皆是心生钦慕。至公堂,关青已居坐堂上,县令侍立左右。
关青肃颜道:“秦柏清,百姓今皆道你恐有冤,你有何话讲?”
柏清恰才已见喜服十三香,心中万念俱灰,公堂之上,自始闭目,面无神色道:“人却是我所害。”
原来柏清自那日眼见十三香绝情,便心神俱碎,只愿求得一死,为十三香顶罪。这几日在狱中任凭谁问,只道自己杀人,目中含泪,心中忧怨。
闻得此言,嘉雪只觉眼前一亮,身体内忽现正气,将其打出体外,心念:即食我丹,怎又不可附体,若不是这秦生相唤。。。好一痴郎情女。
嘉雪施法飞向十三香,但见关青问道:“云琴香,你那日确见秦柏清杀人吗?”
十三香刚脱狐魂,恍惚间,忽闻此问,定神回道:“什么杀人。。我。。。”
侧目余光见到柏清面无神色,浑身血迹,囚徒之刑,跪于地上,哭道:“这。。这是为何?难道我又。。”
说罢附身欲扶,祁剡上前一步拉住十三香,厌恶视向柏清,“夫人自重,且勿碰触此奸邪之人!”
十三香怒视祁剡,用力挣脱,“你又怎害他?”
祁剡被问愣,笑道:“夫人何出此言?此乃夫人正义之举,怎又怪我?”
十三香惑道:“我又如何?”
祁剡正欲言,关青惊堂一拍,呵斥道:“公堂之上,岂容得尔等窃窃私语,十三香你到底可有见秦柏清杀人?”
十三香目中含泪,上前哭道:“他不可能害人性命!”
众人闻此皆是一惊,柏清一怔,淡淡道:“不必戏我,是我杀人,一人做事。。。”
柏清不禁视向堂下憔悴海收夫妇,紧闭双眸,不再言语。
祁剡道:“香妹,此不可儿戏!”
十三香正欲言,嘉雪已施法进的起身。只见十三香轻弹淡泪,转悲为乐,指尖轻拭其泪,冷笑道:“即使如此,我便直说了。我确见其杀人,请大人做主。”
关青沉默不语,柏清皆是无声,十三香冷笑道:“人犯既已认罪,大人拖沓至此,莫不是要徇私枉法?”
关大人正欲言,玫珍上前大骂道:“秦柏清,实不孝之子!为此不仁不义之人,竟随意放弃性命!怎对得起师父师娘养育之恩!怎对得起那些真正。。真正怜惜你,爱惜你之人!”
柏清紧闭眸子,止不住渗下苦水,玫珍又怒视十三香,“恶女,早视你对我清弟图谋不轨!为何陷害我清弟!卑鄙无耻,龌龊之人!”十三香目间平静,缓缓走至玫珍身前,“啪”玫珍毫无防备,竟吃了一记耳光。
十三香目中恶光尽显无疑,“闭上你的污秽之嘴!”玫珍欲还手,无奈怎敌的了千年狐妖,只得暗暗叫苦。
浮茫经几日波折已昏厥几次,如今面如枯槁,哭喊道:“清儿。。你怎忍心娘亲,你有何冤屈快些说出来啊!”
十三香冷笑道:“你这恶妇也有今日,何不散水照照如今的模样,若是在街边,或许本小姐会打赏你些银两。。哈哈哈。。。收起虚情假意,待你儿身首异处,再哭也为时不晚。。啊哈哈。。”
海收怒视十三香,正对上着诡异,仇火怒烧的眸子,十三香目间一丝冷笑,秦海收,你倒是对人动手施法啊!人间正道尽可破除,让天上人间都知晓你这恶师之行!
海收强忍作罢。永福此时面无神色,人已瘦的不成模样,自茵帘枉死,柏清入狱,永福自是消沉,今日闻最后之审,前来旁听,案审至此,忍不住向大人请示,走至公堂内。附身跪在柏清前,毫无血色的脸色再也无处遮藏哀伤,声泪俱下,“公子。。我知道你不会杀茵帘的,你且说是谁害她,还有冯妈,还有曲儿,公子,你倒是说啊,,说啊。。难道你还想再有第二个茵帘,曲儿之事吗?”说罢泪已洗面,口吐鲜血。
柏清适才闻得十三香侮其家人,今见永福此状,难道:“对不起,永福,我。。”
十三香一旁冷目,“何以放此恶犬到此哭丧,大人,真是清明,何人皆可入得这大堂!”
柏清极限将破,冷语道:“云小姐,休辱我家人,我即不会道,你也得胡为。。。”
关青见柏清仍不愿道出实情,便下令道:“将被害者尸骨请上堂来。”
关青下台掀开一尸,众人一看,即是冯妈,面目惊恐,死不瞑目,众人皆是悲状。关青指着冯妈脖颈,肃颜道:“大家且看,此妇人脖颈之伤甚是古怪,是何物所伤?”
众人细观,颈处血肉一片,不是刀器可为,倒像是。。。海收眸子幽深,“此乃牙齿所成,妖物所为!”
关青闻言,礼敬道:“这位道人有何见解?请上堂一道。”
海收上前,十三香目中隐恨,“回大人,依贫道所察,冯妈颈处非利器所伤,而是牙齿所为!众人且看,她身体煞白,乃失血过多所就,但。。。”
关青闻此言甚是有理,急问道“但有何不妥?”
海收眉间紧收,“贫道混迹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不堪伤迹,妖人口齿与凡人不同,因而此虽似妖人所为,却非妖人做作,倒像是人所为!但人为什么要吸取人血?。。。”
说至此,在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十三香面无惧色,淡淡道:“如此更实这秦柏清之罪,素闻其自幼与这道夫道妇为伍,相必习得妖术!”祁剡附和道:“香妹所言极是啊!”
关青自是不理会,又掀另一白布道:“此女致命之伤乃是后背利器,见其入之深度形状,必为飞刀而伤。”
十三香冷笑道:“即为飞刀之伤,必是男子所为,那日只秦柏清。大人,你这些无非为此案作证,还不将其伏法,更待何时!”
关青转身肃颜道:“错上加错!”回到桌堂前,一拍惊堂,呵斥道:“云琴香,你可知罪!”
十三香冷笑道:“知罪?知何罪?”
关青厉声道:“命系三人重罪!”
十三香大笑,冷眼道:“杀人重犯在那,却要为难小女子!人证物证距指秦生之罪,小女不服!”
关青怒道:“好一巧言令色之女,当日之景乃是你在门内,曲儿背门而倒,秦生刚至门前,怎可能从后取刀偷袭?且曲儿先死,柏清后至,你若无虚心,怎会做此伪证!”
十三香神情自若,冷笑道:“哈哈,真是好笑!人即已死,全凭尔测,就欲另我服,你找其魂魄来与我对证,如何?,哼。。。”
关青成竹在胸,笑道:“不必招魂,人即可也。”说罢挥手,但见一女子怒色而来,是,,茵帘!她虽九死一生,却幸得关青相救,并未身亡。
嘉雪心念:那日刚吸了人血,气行未佳,且受惊扰,真气不足,未能击死这厮,然我已得少许仙露,近日修炼颇佳,就算得尔等看破,又可乃本妖何如?秦海收,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永福见茵帘还活着,先惊得差点晕厥,而后又喜得差点送命,回过神来,茵帘已在眼前,轻轻抱住,喜极而泣,“太好了,茵帘,太好了,你还在。。以后我定要好好护你。。”全堂上下皆大喜。
茵帘上前一步道:“大人我为秦公子作证,曲儿,我姨娘,还有我都是这恶女所害!”说罢,念及姨娘,曲儿,泪洗满面,道出真相。又对柏清,哽咽道:“此女与我一同长大,情比非常,可是,人心乃变。。。。我未能及时说破,想她今日夜间屋内阵响,白昼种种异常之举,必是修妖法所至。而后害你入狱,为其顶罪,皆如我,姨娘,曲儿,为其用尽,无所用处,便。。。”
茵帘已无法道完,十几载日夜陪伴,姐妹之情,心中自是仍有十三香,却看那十三香云淡风轻。
柏清勉强起身,茵帘、永福扶住,柏清身虚气微,“你果真如此?”
十三香冷面道:“那又如何?你这穷生无能之徒,恶人之子,我岂会恋你!”
柏清微低眉,掩住泪水,“你我情尽缘结了吗?”
十三香冷笑道:“今日笑话真正多,只你一厢情愿,毫无用处之时,便可弃之。”
柏清身已不堪,闻此神不附体,眼前黑幽,倒地不起。
关青厉声道:“拿下此犯!”
十三香大笑,“拿我!休得妄言!”
说罢便去伸手夺柏清,玫珍,安竹齐上阵护柏清,几个回合,败下阵来,海收只道这女深养闺中,怎会有如此法力,便去助战。
嘉雪吸取柏清体内仙露,又有烁砾珠护体,法力大增,加之吸过人血,竟一人敌众人,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嘉雪虽是潜力无限,奈何未得时修为,故不得久战,凡人自是千万无碍,皆可败退,只是这海收师徒道行高深,不易胜之。海收虽是道行匪浅,终不得狐妖寄身十三香,借烁砾珠与凡人之体,掩其真元。
众人正叹这纤瘦弱女怎会有如此法力,嘉雪体力不支,抽身飞入人群,左右齐挥,丧命数人,惊得众人打乱,四处奔走报命,却是更多人命被害。
人群混杂躁动,师徒三人寻其不得,正被冲撞间,但见十三香已行至远处,手持孩童撕咬,众人皆是毛发直立,十三香大笑道:“秦海收,你这贼人今日命大,改日定将你抽骨扒筋,死无完体!”说罢怒将手中孩童打散,飞身而去。
众人惊魂未定,伤死者不计其数,提及十三香更是咬牙切齿,畏惧憎恶,其恶行就此传开,举国发起搜捕,真可作佳人昼夜间反做过街之鼠,人人喊打!
狐借人身造百孽,情真意切遭百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