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一念诀别(1 / 1)
说明一下,婷婷啊,偶不是故意让你入文溜达的~~
这一卷还有几章要完结了,亲们说这卷卷名叫什么好捏==“那个是我没办法啊。北寒帝当时逼得很紧呢。如果我不答应,北寒很有可能就对南清用兵了。”
“为了国家,你就这么甘心把自己的未来搭上?”冥昭的一张俊颜都要黑透了,“为了国家你就可以嫁给一个‘好友’然后放弃我?”
“婚约也只是一张纸而已,我和他又没有真的成亲。”兰渃顿了顿,“扶桑说婚约以后他可以想办法取消。”
“想办法取消?你的聪明脑袋哪里去了?”冥昭一听就来气了,“你把他看作‘好友’,可是他对你呢?你难道不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友情?”
超过了友情?“可能是的吧。”毕竟扶桑从来没有对她表明过心意啊。
“他对你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友情,又怎么可能主动去取消婚约?再说那婚约白纸黑字的已经天下皆知了,还怎么取消?”
兰渃叹了口气:“就算不能取消,我也不会嫁给他。”
“那你要嫁给谁?”
兰渃的脸再度红了:“你。”
冥昭的眸子里忽地燃起了光芒:“你再说一遍,完整地说一遍。”
兰渃的脸愈发地红,像是泼上了胭脂:“我要嫁给你。”
冥昭喜不自禁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可你还要再等等。”
兰渃被他亲得迷迷蒙蒙的:“为什么?”
“因为半个月以后才是我的及冠礼(二十岁生日)。”
“什么?你还没及冠?”兰渃顿时有一种拐骗未成年人的感觉。
冥昭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嗯,没有。”
兰渃忽然笑了:“预祝你生日快乐,成年快乐。”
冥昭挑眉:“你什么意思?我及冠你敢不去?”
“怎么会。我一定要亲眼见证你成年的。”
——
与此同时。
冷芳阁外面,某八卦女已经听得两眼放光口水直流满脸猥琐了。
流云走上前去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姐姐:“又听到什么八卦了?”
“天大的八卦消息!”流霜把流云扯到一边,“主子亲口说要嫁给冥昭公子啦。”
“真的!那冥昭公子答应啦?”
“怎么会不答应呢?”流霜猥琐地一笑,“不过婚期得以后再说咯。”
“为什么啊?”
“哎,想不到冥昭公子半个月之后才及冠哪。”
“还没及冠?”流云听得一愣,“他这么年轻啊?”
“是啊,这么年轻就被咱们主子给拐了。”流霜眨了眨眼睛,“丫头啊,和琅苍久别重逢感觉如何?”
“怎么说着说着就说起我来了。”流云小脸一红。
流霜也不管人家难为情,继续追问道:“感觉如何啊?”
“没什么。”
“没什么?不可能。”流霜斜睨着流云,“你们抱了没有亲了没有?”
“抱了……也,也亲了……”
“那下一步呢?”
流云被她说得小脸忽红忽白:“没,没了……还能有什么啊……”
算了,这丫头太纯情,不逗她了。流霜摇了摇头。
“我看你们俩一直发展得很平稳呢,主子他俩比你们纠结多了。”流霜双手抱在胸前,“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呐?”
流云的脸更红了:“琅苍他,他也没及冠……”
“啊哈?他也没及冠?”流霜一听就乐了,“我就知道咱们公主府的姑娘都不是一般的姑娘,上手的都是小嫩青!”
“谁是小嫩青?”一个男音突然出现在流霜身后。
流霜缓缓地打了个哆嗦,然后转身:“啊哈,琅苍你好啊。”
“谁是小嫩青?!”琅苍古铜色的脸上表情不太好看,有下一秒就会像野牛一样发怒的征兆。
“啊,没有谁是小嫩青~”流霜讨好地微笑。
琅苍用鼻子哼了一声,走到冷芳阁门口,敲门,进屋。
琅苍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奇怪。他现在对公主府可熟得像自己家似的。
流霜看着他的背影,嘀咕道:“这是琅苍吗?他以前不是很憨厚的吗?”
流云扑哧一声笑了:“那是你不了解他。”
流霜再次缓缓地打了个哆嗦:“丫头,他以后不会对你实施家暴吧?”
“姐姐,你想哪里去了。”流云又好气又好笑,“他要是敢打我我就打回去。当我手无缚鸡之力呐?”
流霜拍了拍流云的肩膀:“丫头,说得好!”
而冷芳阁里,冥昭给琅苍开了门,然后从案上拿起一封信。
信封上,依然是一朵琅琊花。
冥昭将信递给琅苍:“这封信比较急。”
待琅苍离开了,兰渃不禁好奇道:“那是给谁的信?”
冥昭浅笑:“给姑姑的。”
“要送到瑶国的?”兰渃用晶亮的眸子望着他,“瑶国究竟在哪里啊?”
“以后我带你去就是。”
——
明日,就是冥昭及冠的日子了。
好事越近人越忙。现在冥昭正在宫中处理明日及冠礼的事宜。
冥昭及冠,兰渃当然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他有了成婚的资格。可恼的是还有一纸婚约在她和冥昭之间横着,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罢了,现在她尚在三个月的守孝期内,还不知这三个月过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兰渃实在是太悠闲了,闲到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要是婚约不能解除,她就跟冥昭私奔。他们可以躲到幻苍山去,那里绝对没人会找到。这样,他们可以在那里过上隐居的生活。
可是南清又怎么办呢?如果自己真的和冥昭私奔了,岂不是就要抛下这里的一切?她并不留恋什么;但是那样抛下她作为长公主的责任,她觉得愧对先皇,愧对羽夕,也愧对这个国家。
深秋的阳光在地板上留下斑驳的影子;一寸一寸移动了。这样的时光,慢得几乎静止。
暗香推门而入:“主子,北寒大公主求见。”
寒拂烟?她这么快就来到南清了?
南清景安王及冠,北寒亦派人来庆贺。这本是应该的;但他们派来的人竟是扶桑和寒拂烟。这阵容实在太尊贵了些。
从丰州到苍州,兰渃可是走了整整一个月,然而扶桑他们只用了不到半个月。这也不奇怪,人家有轻功嘛。
然而寒拂烟为什么要来找她?
“快请到前厅。”
寒拂烟依然是一双剪水的眸子,一身紫色华服。见着兰渃,她微愣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笑道:“南清长公主,别来无恙啊。”
兰渃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问道:“不知北寒大公主为何事登门?”
“来与公主叙叙旧罢了。”
叙旧?算了吧,定然有什么阴谋诡计。兰渃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叙旧啊。”兰渃微笑,“公主擅自拘禁我的侍卫这个旧的确没有叙呢。”
“公主真是冰雪聪明。”寒拂烟的笑容看不出破绽,“我此番造访的确和那件事有关。”
兰渃挑眉看她,不语。
“我的父皇非常希望我能和南清景安王联姻。”寒拂烟的脸上绽出一个冷艳的微笑,“这正是亲上加亲。”
呵,和我抢人?兰渃冷笑:“是你父皇希望还是你希望?”
“我们都希望。”寒拂烟耸了耸肩,“由于贵国实际上有两位执政者,我在告知南清帝之前似乎有必要先来告知你。”
兰渃脸色转冷:“你们不是一向不屑于和我们南清联姻的么?如今怎么求起我们来了?”
“那是因为,”寒拂烟嫣然一笑,“生米早就煮成熟饭了。”
兰渃的心突地一跳:“什么意思?”
“有一件事我们心照不宣。我就直说了吧。当初被我抓到的那个侍卫就是当今景安王,对吧?”见兰渃点头,寒拂烟轻笑,“当时,他就已经成了我的人了。”
兰渃的眸中一瞬间迸发出火光:“这是不可能的。”
“这没有什么不可能。”寒拂烟的目光看进她的眼眸,“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他吗?因为他试图窥探北寒的秘辛。要不是因为他是我的人了,他早就没命了。”
兰渃狠狠地一颤:“那又怎样?他喜欢的又不是你。”
“哦,公主觉得他喜欢的是你吗?”寒拂烟继续轻笑,“可是你们是永远不会在一起的。”
兰渃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凭什么这样说?”
“公主也许不知道吧。”寒拂烟一字一句道,“日月齐光。”
兰渃蹙眉:“那是什么?”
“若以八卦图论天下,会有一名男子主宰‘离’,一名女子主宰‘坎’。”寒拂烟看着兰渃,“公主能够凭意念操控水,是不是?”
兰渃浑身都在轻轻发抖:“你是说我就是日月齐光之月?”
“没错。扶桑哥哥就是日月齐光之日。”寒拂烟笑得再看不出冷意,“这不难想到吧。你应当知道他出生时的灵异事件。
“日月齐光,是命盘里面定下的夫妻。也只有日月齐光,才能保天下太平。
“再说这一日一月,都是难得的人才。所以扶桑哥哥的太子之位不会动摇;而你的太子妃之位也不会动摇。”
寒拂烟忽然凑到兰渃面前,兰渃能清楚地看见她的红唇一张一合:“你是一定要嫁给扶桑哥哥的,你们已经有婚约了;至于清冥昭,你就死了和他在一起的那条心吧。他和我在一起,一样能飞黄腾达。”
霎那间,兰渃觉得自己整个人掉进了冰窟窿一般,每一寸骨肉都在撕心裂肺地痛。她颤抖着,闭上眼睛。
“南清长公主,我就不打扰你了。”寒拂烟眸光微闪,“告退。”
兰渃一个人颓然地坐在房间里。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她该怎么办?
她不想嫁给扶桑。可是如果不嫁给扶桑,是不是真的会给南清乃至天下苍生带来灾难?
如果她嫁给扶桑,她又怎么会放得下冥昭?那么她岂不是要含恨度过余生?
她还有第三个选择,离开。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浊世;她是幻苍山崖上的一株兰花啊。
这红尘万丈,风云际会,终于让她明白了自己的渺小。有太多事,无法改变。
她累了。
这世界该怎么运转,就让它怎么运转吧。
她的来到本来就是个错误。这世界的安宁将被这个错误打破。
结局,要么,是她的血泪;要么,是千万百姓的血泪。
她,何苦来哉!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让一切回到原点。
“疏影暗香。”她声音沙哑。
“主子。”疏影暗香看见她这颓然的模样,对视了一眼。
“秘密命令全体梅花卫收拾东西,明日就跟随我离开公主府,回幻苍山。”
“主子?你这是为什么?”疏影暗香齐齐一惊。
“你们会懂的。这是命令。”
“明日可是冥昭公子的及冠礼啊,好歹观了礼再走……”疏影劝道。
“就是要在他举行及冠礼的时候走。”兰渃闭了闭眼睛,“不能让他知道。”
暗香道:“主子是打算不告而别吗?”
兰渃沉默了片刻:“我会给他留书一封。”又道:“快去准备吧。记住,千万不能让冥昭知道。”
“是。”
——
第二日清晨。
冥昭很早就起了床。
“流云姑娘,快去叫你主子起来,我与她同去宫中。”冥昭显然心情很好。
流云抿了抿唇,便去了。
冥昭独自坐在房内,微勾了嘴角。
有心爱的人见证自己成年,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不一会儿,流云就回来了:“主子刚刚起床,正在打点梳妆。”
“嗯,我等她。”
流云的呼吸紊乱了一瞬:“主子说你先去宫中,不用等她。”
冥昭挑眉:“为什么?”
“今天毕竟是重要仪式,主子打点会花很多时间。主子说毕竟你是主角,可要早点去;她稍迟一点不要紧。”
冥昭点了点头:“那好,我先走了,告诉她让她快一点。”
“好的。”
冥昭走出冷芳阁的时候,不知为何觉得有点不对劲。
含幽阁。
“他已经离开了?”换上一身男装的兰渃早已准备妥当。
“已经离开了。”
兰渃深呼吸了一口气,又走到案前,凝视了一回那封信。
冥昭。
这不是仓促的决定。
今生,再不相见。请勿挂念。
然后她转身,不带一丝感情地命令:“我们出发。”
南清皇宫。
日晷上的金线悄然偏转了角度。
及冠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冥昭唇边带着的那点微笑却在一分一分地消失。
渃儿怎么还没来?
“皇上,人数清点完毕了。”一名小太监前来汇报。
“嗯。有谁没有来吗?”羽夕抿了一口茶。
“除了长公主殿下,都到了。”
“渃儿?”羽夕拿着杯子的手一颤,“怎么回事?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她不是喜欢冥昭么?那么冥昭的及冠礼她怎么可能不来?
“皇上。”冥昭的脸有些微微发白,“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立即派人去公主府寻。”
“微臣要亲自去。”
“你不能去。”羽夕立即拒绝,“及冠礼马上要开始了。”
“微臣不放心。”
羽夕淡淡地笑了一下,以示宽慰:“请景安王相信朕的手下。”顿了顿,又道:“渃儿不会有事的。”
及冠礼已经开始。
冥昭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一双琉璃的眸子却十分空洞。
“皇上。”小太监小跑至羽夕身边。
“小点声。”羽夕提醒。因此耽误典礼就不好了。
“长公主府空无一人,整个丰州搜遍了也没人影,想必长公主带着侍卫已经离开丰州了。”
“离开丰州?”羽夕蹙眉。为什么离开?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离开?为什么不和他打招呼就离开?“没有找到什么留下的字条么?”
“属下找到了这封信。”小太监将信呈上。
羽夕见着上面“冥昭亲启”四个字,眸光动了动,道:“等会典礼结束了直接交到景安王手上。”
“是。”
冥昭整个人像元神出窍了似的。司礼官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在他身上看不见多余的动作和表情。
渃儿,你说好了要来的,怎么没来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不来,我的及冠礼给谁看呢?
大殿一侧,那紫衣的女子的唇边却是带了一抹信心满满的笑。
兰渃,你还是太嫩了点,本公主三言两语就让你上钩了。
及冠礼终于结束。
冥昭刚走到一旁坐下,小太监便将那封信呈了上去。
冥昭看到那封信,瞳孔猛然一缩。
他三下五除二撕掉了信封。
他拈着信纸的手在细微地颤抖。
他忽然把那薄薄的信纸揉成一团,啪地扔了出去。
四座皆惊。
一名小太监去捡那信纸。
羽夕连忙起身:“怎么了?”
冥昭闭了闭眼睛,胸腔却在剧烈地起伏着:“这是诀别信。”
这五个字是多么难以出口。他仿佛花去了全身的力量。
“诀别?”羽夕也愣住了。
“她的意思,今生与你与我,都不复见。”
小太监瑟瑟发抖地把信纸重新呈到他们两人面前。
冥昭一把攫过信纸,再一次浏览。
羽夕转身命令:“让他们出城去追!务必把人追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