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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曾经沧海难为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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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阴暗的牢笼外站着一个人影,低声喊着关在囚笼里面的临王。

临王浑然不动,眼皮也不抬一下便道:“外面怎么样了。”

“已经到宁州了,皇上目前将重点都放在回京途上,这周围也全是我的人。”

“哼!”临王冷笑一声,这才抬眼看着人影:“郁随羽,你别当本王是傻子,本王的一切计谋都是你告诉小皇帝的吧。”看他默不作声,临王继续道:“你知道本王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小皇帝一切的原因吗?”

双眼射出寒星般明锐的光芒,郁随羽左手紧握成拳,右手也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腰间的佩剑。

“你知道,本王最恨的是什么吗?”临王又开口道,见他仍是不言不语,道:“本王最恨的,便是背叛,本王一直以为,这世间,没有人会故意以自己的性命作为筹码,想不到,你却是个例外!”说着又冷哼一声,“若本王早知今日,那日在恒王府中,就不该那么草率地跟着他信了你的话,否则此时,本王就已是这天下之主了!”

郁随羽奉承一笑,道:“王爷自己的决定,何必要推到恒王身上?王爷只要不告诉皇上这件事,我一定为王爷鞍前马后,赴汤蹈火……”话音刚落,他的身子猛然一颤,右手捂住心窝,立刻俯下身来单膝跪倒在地。

临王面露得意:“若本王算得没错,花噬心的解药应该只剩两粒了吧,每月月中便是服药的最迟时间,本王没想到你的内功如此之高,竟然可以再撑十天。但纵使如此,本王还是要告诉你,就算你内功再高,你也无法逼出花噬心的毒,没了本王的解药,你必死无疑!”

郁随羽的额头上冒出不少细密的汗珠,他咬紧牙冷笑着望着临王:“那王爷想怎样?”

临王看着他痛苦得爆出了青筋的脸,嘴角露出恶魔一般邪恶的笑:“杀了小皇帝,假立圣旨。”

郁随羽听闻不语,盘腿坐在地上屏气调息,过了好久才道:“王爷未免将事情想得简单了点。”说着又斜眼瞥了瞥他,继续道:“王爷起兵之事,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上就算真的不在了,也定然不会将皇位留给王爷,我知道沥王也不是省油的灯,王爷何不忍一时之气等待沥王出兵?”

临王立刻道:“你少在本王面前打马虎眼,这缓兵之计难道还想瞒过本王?本王现在就跟你把话挑明,到达京城那日,便是你最后的期限,这之前的时间,你若是不能杀了小皇帝,本王便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他,本王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郁随羽缓缓起身,看向临王道:“王爷放心好了,没有人会随意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郁统领!”郁随羽就要走进营帐,便听见身后的呼声。

“什么事?”

“郁统领,这里有您的一封信,是从京城来的。”一个小兵气喘吁吁地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

他微微一愣,接过信封看了看,道:“你先下去吧。”说着便快步入营拆开了信封。顺着字迹一行一行看下去,他的脸色越变越差,最后呆坐在椅子上,眼睛无神地盯着前方。一时他又感觉到心口难忍的疼痛,顾不上手中的信,忙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瓶,将里面仅剩的两粒药丸一起倒出,犹豫再三,他还是吞下了其中一粒。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将最后一粒药丸装好,眼睛一不小心又看到了一旁的信,心中一时一阵酸痛流过,颤颤巍巍地拿起那封信放在烛火上燃烧殆尽。

帐外星光渐渐升起,夜间凉爽的清风吹走白天的干燥,郁随羽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在严佑成面前请命道:“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严佑成扔下手中的奏折,看了他一眼道:“什么事。”

他回答道:“家中前几日来信,舍妹不知患了什么病,半个月了仍不见好,臣心中甚是担忧,恳请皇上允许臣先行回京。”

严佑成起身走向他,眼中带着深深的疑虑,两人对视好久后,他才道:“准了。”

“臣多谢皇上。”他微微俯身谢恩,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严佑成眼中仍散发着深不见底的目光。

“郁大哥?”迎面走来沈寒汐,看见他从圣营出来,笑道,“又上报了什么军情?”

他淡淡一笑,道:“仗都打完了,已经没什么军情可报了。”

看着他嘴角恬静的笑,沈寒汐突然间很感动:“谢谢你,你帮了我们很多。”

他摇摇头,闪亮的星眸渐渐暗淡下来:“这没什么。”两人并肩走了几步,只见他抬起头,看着璀璨的星空喃喃自语道:“元中,也有这么美的星空。”说着又看向她,“就和你一样美。”

沈寒汐被他这话惊住了,顿时不知所措。他微微颤抖的右手想要抬起,却只在那一瞬间就被他脑中的理智战胜,郁随羽轻轻闭上眼,她已嫁为人妇,就算只是想再为她理一次鬓角,此生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转过身,强忍住心中的那股悲伤,平静着声音道:“烟儿病了,我想先回京照顾她,皇上已经准了。”

微风中,他的背影很是萧条,沈寒汐问道:“你就不打算娶妻吗?何必……何必为了一个死人……”

“她没有死!”郁随羽忽地一下转身道。

沈寒汐心中一个踉跄,脸色顿时煞白起来:“你……你说什么……你怎么……”

“她永远活在我的心里。”他的这句话才让她的心放了下来,郁随羽接着道:“我心里只有她一人,若是娶了别人,我岂不是误了那姑娘一生?”

泪,顺着她的脸,悄悄洒落,“你何苦这样,她就算是活着,看到你这样也不会心安的。”

郁随羽看着她泪眼朦胧,双眼渐渐柔和:“她若是活着,看着她幸福,我即便是不娶妻,也安心了。”沈寒汐看着他不语,听见他又道:“可惜她不在了,就算我娶了妻,也不会安心,何苦糟蹋人家姑娘?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可以再想想她,这一生,足矣。”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深蓝色的手帕递给她,微笑着:“我听说你已经有孕了,就要当母亲的人了,哭哭啼啼的可不好,以后不管碰到什么事都不要再哭了,晨儿,你要像你姐姐那样,坚强一点。”

沈寒汐沉默着接过那块手帕,带着余泪的眼睛望向他,“在你心里,她一直都是那么坚强吗?”

郁随羽轻轻点头,眼中带着深深的意蕴。

她又问道:“你以后,一直在京城吗?”

他又点点头,道:“一直在。”

她吸了一口气,道:“你还是不要呆在京城了,回元中去吧,朝堂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还是民间比较自在。”

他道:“我会视情况而定的,在宫里还是要多加小心,以后也不要随意找人切磋功夫,万一伤着就不好了。”

沈寒汐觉得他今天很奇怪,遂问道:“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会叮嘱我这些?难道我们以后见不到了吗?”

郁随羽笑着,一股深深的不舍油然而生:“我明日就准备先走一步了,回京之后,你在宫内,我在宫外,要碰面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所以想先跟你说说。”很快,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玉石递给她:“我从来没有送过你什么,这块黑岩玉是我游历江湖时偶然所得,就送给你吧。”

“我不能要。”她直接将那块玉推了回去,“我的命是你救的,怎么能再拿你的东西?你还是好好留着吧。”

他的眼中带着几分焦虑,无奈中仍闪着一丝倔强:“听话,你一定要收下,难不成你是怕我害你和皇上?”

“我怎么会怀疑你?”沈寒汐急急回口,“我只是觉得……”

“好了别说了。”他直接将黑玉放在她的掌中,又叮嘱道,“收好了,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拗不过他,沈寒汐只好小心地收了起来,抬起眼时看到他眸子中的灼灼黑芒,还透露着一丝舒心的笑意,觉得很是奇怪,却又不敢乱猜,只好道:“我收下了,你的话,我也记住了。”

他又看看天色,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不然皇上该急了。”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郁随羽眼中浅浅的笑刹时跌落,失落与无望一下子顶上他的心头……寒汐,你可知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你可知我怎么看你都看不够?不是我不想在宫外陪着你,而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只愿这黑岩玉能保你一世平安……

“王爷。”再次来到牢笼外,郁随羽低沉着声音道,“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着手去办了,在到达京城的这段时间,我可能不能再来了,您只要静静等着就好。”

临王一脸不屑:“你不来正好,省得本王老看到你那张臭脸!”

郁随羽平心静气道:“王爷好生歇息,我先告辞了。”退到帐外,他对看守临王的一个守卫道:“我奉皇上的命先行回京,你待会去通知所有看守临王的人,不要向他透露任何关于我不在军营的事,无论他说什么话你们都不要理睬他,他若是想见皇上皇后,更是要拦着,这些都是皇上的口谕,不得有误。”

守卫立马道:“请郁统领放心,属下一定谨遵皇命!”

宸天四年,十一月初二。

虽然凯旋的消息在两个月前便已经传遍全国各地,可当严佑成的军队在踏上京城的土地时,京城的百姓早已将城门堵得水泄不通。百姓争相而望,只为目睹天子的尊颜。

回宫后,严佑成不等歇息便召集群臣议事,突然有人来报,郁随羽已辞官离去。

严佑成有些窝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当这是什么!”

沈寒汐心中却是一喜:“辞官其实是我给他的主意,我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严佑成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匆匆整理了一下衣冠便往明炎殿去了。

“小姐,小姐。”素倾急冲冲地跑进来,道:“临王说要见你。”

沈寒汐很是诧异:“见我干嘛?他有事不是应该跟成哥哥说吗?”

素倾道:“我也不知道,听说临王自回京后便嚷嚷着要见小姐皇上,守卫实在是被闹的没法了才派人来说的。”

墨棠对她道:“不如我陪你去看看吧,反正他被关着,也伤不了人。”

眼下严佑成正在明炎殿上议事,若是能帮到他,她还是很愿意的,便点头道:“那便去看看吧。”

地牢里面一片阴暗,空气中混着一股发霉的杂草味,沈寒汐才三个月的身孕,刚刚进牢时让她恶心的直想吐。

“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素倾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去找个太医给你看一下。”

“不用不用。”沈寒汐竭力忍住胃里的翻滚,拉住她道:“我没事,在里面待一会儿就好了。”说着问一边的守卫道,“临王在哪儿?”

临王嚷嚷了数个时辰,声音已经有些沙哑,看到外面的沈寒汐,脸上带着冷笑:“罪臣见过皇后娘娘。”

沈寒汐定定神道:“你吵着要见本宫和皇上,所为何事?”

“当然是大事。”密密麻麻的络腮胡子长满了临王的下巴,他邪邪笑道:“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说着还看了看她身后的素倾和墨棠还有那守卫。

沈寒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对身后三人道:“你们先出去。”

“可是小姐……”素倾担心她的安危不愿出去,墨棠将那守卫的佩刀拿过来给她,道:“那我们就先出去,若是发生了什么,大声呼救就行。”

“现在可以说了吧?”几人离开后,沈寒汐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道。

“娘娘可是觉得本王输了?”临王冷哼一声。

沈寒汐冷笑道:“王爷自己说呢?”

“本王没有输。”临王大笑一声,又暗下脸来,“可本王今天要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寒汐双手抱臂,冷眼看着他。

“本王说的可都是真话,可信不信,就是娘娘您的事了。”临王道,“小皇帝知道他身边有本王的探子,想必娘娘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吧。”

她点头道:“本宫知道。”

临王斜睨着她,道:“娘娘可知此人是谁?”

沈寒汐道:“本宫听说是王爷的手下,名叫闵廷。”

临王立刻哈哈大笑,道:“本王说出来,娘娘可要当心了,毕竟您现在可是怀着龙种。”

沈寒汐瞥了他一眼:“王爷但说无妨,本宫洗耳恭听。”

临王沙哑的声音似魔音一般穿过她的耳膜:“郁随羽。”

沈寒汐立刻脸色大变:“什么?不可能!”

“本王说了,句句属实,信不信是娘娘您的事。”临王看到她突变的脸色,心中得意的很。

“你告诉本宫,这是怎么回事!”沈寒汐的声音带着咆哮,她绝对不相信他会是临王所说的这般。

临王道:“一年前的中秋宫宴,将娘娘打昏了运出宫的便是本王的人。”他说着抬头看了看沈寒汐,她铁着脸,瞪着他一动不动,“娘娘可知在恒王府时,为何能那么容易的逃脱?恒王府虽说比不上皇宫,可也是守卫森严,娘娘事后就没有想过这其中原因吗?”

沈寒汐冷言道:“本宫当然想过,可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合常理,便没有再想。”

临王继续道:“那晚,郁随羽单枪匹马,再加上他对恒王府根本就不熟悉,一进府便被抓了个正着,他自己对本王说,愿意一命换一命,自甘情愿服下花噬心,通过你接触到小皇帝,当本王最隐蔽的探子!”

沈寒汐脸色一青,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花噬心?”

“没错。”临王洋洋一笑,“本王所研制的所有毒中最毒的一种,若没有本王的解药,他活不过一个月。”

沈寒汐原本没有颜色的脸上立刻又白了一分:“你就是这样拿本宫逼着他服下□□,成为你的密探?”

“不错!”临王道,“小皇帝派兵几次皆败,都是拜他所赐,他早就把军报告诉了本王。”说到这里,临王渐渐沉下面来,脸上开始狰狞:“可就在本王暗喜当初所做的选择是正确时,他却背叛了本王,不但将本王的行军策谋统统告知了小皇帝,还让本王落得如此田地,本王告诉过他,若是在抵达京城前他还不能杀了小皇帝,本王就要拉着他一起死!”

沈寒汐早已听不进去任何话,她心中的悲痛全都转变为歇斯底里的吼叫:“你这个畜生!随羽他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害他不仁不义?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当初为什么要拉他下水?你这个畜生……”

沈寒汐的喊叫惊动了牢外的素倾和墨棠,两人赶过来时,沈寒汐已经嘶吼得没了力气,整个人瘫靠在墙上,泪水布满了整个脸庞。

素倾吓得赶紧跑过去:“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说说话,别吓我啊。”

墨棠见了她这样也是摇晃着她道:“晨儿,晨儿,你怎么了?”

沈寒汐这才有了一点反应,看了看被铁链锁住的临王,她轻声道:“扶我起来,回宫。”素倾刚刚搀起她,便见她身子不稳,整个人昏在了素倾怀中。

“小姐,小姐!”素倾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墨棠立刻道:“先出去吧,这儿又阴又湿的。”

两人跌跌撞撞将沈寒汐抬出地牢,就看到严佑成带着一大帮人往这边来。

看到晕倒在素倾身上的沈寒汐,严佑成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抱起她就喊着:“快传太医!”一路小跑着往凤仪宫去,他轻声喊着:“寒汐,你醒醒,你怎么了……别吓我,你睁开眼看看我……”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肚里的胎儿还算稳定,只是郁气结心,才会晕倒,臣这就去开几副定心的方子。”

严佑成摆摆手,又喊来素倾和墨棠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素倾被沈寒汐这一晕吓得不轻,迟迟不敢开口,墨棠遂道:“当时临王说有大事要告诉娘娘,只有娘娘一人能听,奴婢等人便退下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听到里面传来娘娘的叫声,奴婢担心娘娘出了什么事便进去看看,就发现娘娘靠在墙上哭。后来娘娘说要回宫,才刚刚起身就昏倒了。”

严佑成沉默不语,摆摆手两人便小心地退下了,看着沈寒汐沉睡的面容,他轻叹一口气,握住她的手道:“你从来都是极为沉稳的,寒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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