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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冤家宜解成霜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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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传太医!”沈逸顾不上荆棘林的混战,直接带了南门子洛快马加鞭赶回营地,直往圣营奔去。

军中所有的太医一时全部聚集在圣营之外,赵梦琪听闻皇上中箭受伤,一时大吃一惊,匆匆赶到圣营,见到的便是面无血色的南门子洛。

他胸前的箭羽正中要害,鲜血流淌不止,已经染红了沈逸银色的战袍。

“沈将军。”一个老太医诊了诊脉之后,道:“此箭正中皇上要害,必须尽快拔去,否则皇上性命不保!可这箭正处要害,稍有不慎,皇上也是难保性命。”

众人闻言皆是深抽一口冷气,赵梦琪思虑少顷,道:“若是要拔箭,让我来试试吧。”

几个太医均是皱皱眉头,其中一人道:“赵医女,你虽是皇上亲封的三品宫廷医女,可这男女授受不亲,况且这还是皇上,你怎敢请命?”

赵梦琪一听心里就开始不爽了:“敢问梁太医,何为医者?”

斥恕她的梁太医有些不解,道:“自然是救死扶伤,为人为民。”

赵梦琪双手叉上腰,继续面不改色问道:“敢问梁太医,若让你拔箭,你有几成胜算?”

梁太医仔细看了看徐三的箭伤,微微摇头:“不到三成。”

“那我说我有十成胜算,梁太医怎么看?”赵梦琪闻之嗤笑一下,道:“你们皆无五成胜算,却倚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偏言不让我为皇上拔箭,敢问梁太医,您刚刚所说的救死扶伤、为人为民,该从何说起?难不成你们是故意想让皇上驾崩在这里?你们怀的是什么心!”

“这……”在场的几位太医一听这话,脸色顿时煞白了起来,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辩解。

沈逸顾不上别的,焦急道:“快拔箭,皇上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该当何罪!”

赵梦琪一挽衣袖,道:“都让开,我来。”

这时已经无人敢再说些什么,纷纷让开了一条路让她过去。

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好在箭上没有淬毒,赵梦琪暗暗放心,没有毒,一切就好办多了。打开随军携带的药箱,取出一支白色小瓶,说道:“拿一个碗来,准备开水!”当下也无人敢再反驳她的话,都是进进出出地听候着她的吩咐。

将小瓶内的白色药粉用开水化在碗中后,赵梦琪抬起他的头,小心地将似乳液一般的液体灌入他的嘴中。

一个太医看愣了:“这……这是什么?”

赵梦琪随口道:“麻沸散。”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知她所说是何物。

赵梦琪也不解释,顺手放下手中的碗,又从药箱中翻出一只布袋,取出一只小刀,在床前的烛火上反复烘烤后,对准伤口就是一切。

“赵……”所有的太医都是目瞪口呆,一人刚刚喊出声便已呆在原地。

沈逸心中本是紧张不已,如今又看到赵梦琪从容不迫地用此般从未见过的方法,心里头更是冷汗一片。

一切都在赵梦琪的预算之中,当那支箭完完全全离开南门子洛的身体时,赵梦琪原本揪着的一颗心也安然放下。

包扎好伤口后,又为他诊了诊脉,赵梦琪道:“皇上的身体现在很弱,除了汤药外,还需要大补。”

几个太医轮番上阵诊脉,见各人均是颔首,沈逸一直放不下的心这才稍稍跳跃得慢了些。

赵梦琪收拾着自己的药箱,问沈逸道:“晨儿呢?皇上出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见她的人影?”

经赵梦琪这么一问,沈逸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道:“我从回来就没看到她,也不知她去哪儿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上官祈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后面还跟着郁随羽,他拉住沈逸就问道:“皇上呢?你见着皇上了吗?”

“皇上?”沈逸一脸茫然,指着床上道:“皇上在这儿呢,已经没有危险了。”

上官祈一跺脚:“那不是皇上!”

“什么!”沈逸和赵梦琪闻言大吃一惊,郁随羽也是神情微变,身后的几个太医疑惑地看着他们几人,不知所为何事。

沈逸故作严肃:“都下去吧,皇上要静养。”到营内只有他们四人时,沈逸又亟不可待道:“你说什么?他不是皇上?”

“他是世安侯世子秋涣!”上官祈斜视床上之人一眼。

赵梦琪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你……你说什么?他……他……他是子洛?”

沈逸和郁随羽得知真相也是震惊一霎。

“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上官祈看着沈逸道,“秋世子主动为皇上献上了一个移花接木之计,意欲前后夹击,俘获临王。”

赵梦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怎么会这样……”

沈逸一时呆若木鸡:“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上官祈道:“这件事我也是在今晨出征前才知道,想必皇上是怕知道的人太多走漏了风声才连你都没有告诉。”

沈逸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上官祈又问道:“那你知道皇上在哪儿吗?”

沈逸反问他:“你不是一直跟着皇上吗?”

上官祈解释说:“我是一直跟着皇上,可就在秋世子中箭不久,皇上就偷偷告诉我,让我再次将计就计,让所有人都以为皇上受了重伤,便可使敌军掉以轻心。于是我便借皇上重伤之事鼓舞士气,两军再次混战后,我就再没有看到皇上的踪影。我以为皇上是担心秋世子的伤势便提前赶回了营中,哪知并没有见到皇上回来。”

一想到重伤尚躺在床上的南门子洛,赵梦琪一下子慌了:“那可怎么办?皇上不会有事吧?”

郁随羽一直沉默着在营内缓缓踱步,突然问道:“晨儿可在营中?”

上官祈道:“我没有看到皇后的身影。”

赵梦琪也说道:“我也是一上午都没有看到她。”

沈逸跟着道:“我也没有见到她。”

“那我们……”郁随羽剑眉深陷,想来想去道:“我们只有赌一把了。”

“怎么赌?”三人异口同声道。

“皇上一向睿智,晨儿也不在话下,两人同时不见踪影,一定没有那么凑巧。”郁随羽分析道,“但我只是猜测,我猜,他们二人现在应在一处,或许因为什么事情暂时不能回营,我们只有赌他们二人现在在一起,若是赌对了,到了必要时刻,他们一定会现身的。”看着床上昏迷的人,他话锋一转,又道:“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子洛的伤势,我们得继续放出皇上受伤的消息,而且绝对不能外露的是,子洛假扮了皇上。”

“随羽言之有理。”上官祈仔细考虑一番后,点头道。

赵梦琪也道:“我也觉得可以先这样。”

沈逸疑犹道:“可他们二人若是不在一处,该怎么办?”

郁随羽道:“那只能说,我们没有赌对,可如今临王也受了伤,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再主动进攻了,我们还是且行且定吧。”

“潋儿……潋儿……”床上的南门子洛发出低低的呼声。

赵梦琪立刻赶过去道:“子洛,子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南门子洛的呓语一时分散了几人的注意,只听他又道:“潋儿……潋儿……”

沈逸突然记起在荆棘林救下秋潋后就再没看到过她,心里突然担心她出事,不等和几人说述一声便往外跑去。

且说秋潋那时刚刚跑出荆棘林,心中一时全是血腥场面,一不留神,竟然跌跌撞撞误入了迷谷之中。

迷谷地处华朝与月缅国的交界处,谷内一年四季茂密如春,白日里,尽是满目的春光,可到了晚上,却是接连不断的苍怒声,远远听去就像魔鬼在召唤一般。而且谷内天气异常非凡,这一瞬还是晴天白日,下一瞬便是乌云大雨。有误入之人皆会不见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当地的居民皆称迷谷为魔谷。

眼下夕阳在斜,看着四周万样不变的景物,秋潋心中渐渐着急起来,额上的汗水打湿了双鬓,抬手随意擦去,意外地发现又回到了原地。

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她一时也是心无他想,挥手给自己扇了扇风,顺眼爬上了就近的一棵树,放眼而去,密密深深的树木看不到头。眼看天就要暗下来,走了一天更是又饥又渴,忽然好似听到了水流的声音,她顿时喜出望外地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一股细细的泉流从石缝间遥遥落下,汇成一汪清澈的潭水。

一捧泉水洗净脸上的尘污,秋潋清秀得如雨后荷花一般的姿色刹时倒映在潭中,更添山水姿色。眼见四下无人,她解下头上绾发的墨冠,三千乌发顺风而下,松开捆绑在腕上的紧腕,将长袖挽至肘处,两条白玉一般的手臂浸入水中,她嘴角一扬,满脸的惬意。又脱下鞋袜,两只白嫩的小脚一跃入水,泛起细细水花,荡出阵阵涟漪。

嬉戏至盛,天边的落日眨眼便不见痕迹,她在心中一喊糟糕,不知不觉竟然忘了时辰,速速套上鞋袜起身,余光见着不远处立着一人,顿时心中一紧,转过身发现沈逸呆呆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他定然看到了全部!秋潋羞红着脸冲他喊道:“你干什么!”

这一喝倒让沈逸回过了神来,看着她未绾至腰的长发,沈逸微微偏头向她走来:“在营中没有看到你,又担心你出事,就出来寻寻。”

她故意反问道:“哟,你还会担心我的安危啊?”

沈逸瞪着她道:“你要是出了事,保不准世安侯会成为第二个临王!”

秋潋也瞪着他道:“哼,我父王才不会对那皇位有兴趣,你可别忘了,我今天可是救了你一命!”

沈逸继续道:“你也别忘了,我同样救了你一命。”

秋潋一时无言,道:“那……咱俩算扯平了,不就是之前摸过一次你的玉么,至于这样老跟着我么?”

“我跟着你?”沈逸不知她话从何来,又道:“明明是偷了我的东西,还说的那么好听。”

秋潋没好气道:“一块破玉还那么宝贝!我家里多得是!”

沈逸反唇相讥:“那你还偷我的?”

秋潋语塞:“我身上没钱,肚子又饿了……”

沈逸似笑非笑看着她:“所以就偷了我的玉?”

她自助声势,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偷了那又怎样?你的玉被我看中了是你的福气!可你有必要老盯着我不放么?你要是不信,回去找我哥,我让他给我作证!看你是不是成天跟着我!”

一提起南门子洛,沈逸心中蓦然沉寂了下来,看到她天真无邪的笑脸,已经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看着他神色的变化,秋潋心中毫不在意,嘻嘻走到他身边伸出一指一弹他头上的墨冠,未曾料到沈逸居然又变换脸色吓唬她一下,也忘了身后正是那一摊浅泉,心中毫不防备地往后一闪,来不及多想整个人便躺在了谭中。

见她就要掉下去,沈逸虽已出手,却还是慢了一步,任她溅了自己一身水花。

一手抹去脸上的水珠,秋潋气得半天说不上话来:“你……你……你是故意的!”

沈逸哭笑不得:“谁叫你先来惹我?”说着一手将她拉上岸来。

湿透的衣袍紧贴着她玲珑有段的身躯,曲线动人……沈逸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阵火光,随即转过头去。

秋潋抖抖已经全部湿透的衣裳,又将背后的长发拧干,对他大叫道:“喂,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沈逸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看着她白净的脸道:“你要干什么?”

“你害我掉了水,自然要赔我一件干衣服,快点脱啊!”秋潋说着就要动手亲自解他的外衫。

沈逸捏紧领口,看着她一脸无奈道:“你是个姑娘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解男人的衣服……你知道不知道羞耻啊?”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道:“那有什么,乞丐我都扮过,还怕这个啊?”说着掰开他的手,直接将他的外袍给剐了过来,又瞪着他道:“你在这儿守着,我过去换换,要是被我发现你敢偷看的话……”她说着一扬拳头,“你试试看!”

沈逸对着她的背影违心道:“你有什么好看的,身材也不好!”

两人并肩在山道上走着,斜着目光瞥了一眼身旁的秋潋,沈逸又快速收回自己的目光,想到她刚刚从巨石后出来时……

玄灰色的外袍将她完完整整地包起,直至脚踝,未干的长发凝结在胸前,长密的睫毛还带着细密的水珠,一想到他宽大的外袍内是她一着无缕的身子……

沈逸甩甩头,集中精神,趁着散散霞光牵着马往前走去。

“都走了一个时辰了,好累啊,我走不动了。”秋潋不耐烦地抱怨道。

沈逸斜睨她一眼:“还不都是你,跑到这么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地方来,现在都走不出去了。”

秋潋扭扭捏捏小声嘀咕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沈逸自然没听清她在说什么,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四周,道:“不如先在这里将就一晚上吧,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秋潋一看四周,噘嘴道:“我才不要睡在这种鬼地方!”

“我的大小姐。”沈逸将马拴好,捡了几根柴火搭起来,“你就别挑了,等回去了随便你怎么睡。”

秋潋继续道:“可要是有鬼怎么办?”

沈逸一脸无措看着她:“鬼?哪儿来的什么鬼?”

秋潋一口咬定:“反正我不要睡在这里!”

沈逸舒舒服服地躺下道:“那随你了。”

“喂!”看到他倒地就睡,秋潋拉扯他道:“我怕鬼,你陪我说话好不好?”

沈逸摆摆手:“哪儿来的什么鬼!”

话音才落就刮来一阵阴风,紧接着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幽怨之声。

“鬼!”秋潋一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死死抓着他的衣袖不放。

“哪儿来的什么……鬼……”沈逸低下头瞥了她一眼,回过身却看到不远处的点点白光,刚刚还激扬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

“我们快走好不好……”秋潋顿时吓得连说话的劲儿都没了,整个人都蜷在沈逸身后。

“轰隆……”天上突然裂缝一闪,震耳的雷鸣接踵而至,毫无征兆的大雨立即滂沱而下,不到十息功夫两人已被淋成了落汤鸡。

“走,那边好像有一个洞穴,去里面避避雨!”借着接连不断的闪电,沈逸隐约瞧见左侧方隐隐而现的石洞,心中一喜,牵着马就拉着她往那边跑去。

秋潋欲哭无泪地看着又被打湿的衣裳,心底冒出阵阵寒颤,又打了好几个喷嚏道:“好冷……”

好在洞内还有一些干草,沈逸自怀中摸出两块打火石,升起一堆火,对她道:“快过来。”一面说着又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架在火上,露出小麦色结实的上身。

秋潋浑身直打哆嗦,好在脑子还算清醒,看见沈逸□□的上身,她立刻红着脸转过身去:“你……你干什么……”

沈逸烘烤着衣服道:“你快点过来把身上烤干,我不看你行了吧?”

秋潋支支吾吾地不敢转身:“不……不用了……”

沈逸抬臂将她硬拉到火前,看着她一脸忸怩,不禁失笑道:“刚刚还有脸面解我的衣裳,现在只是一起烤烤火,你怕什么?”

“我……”她有些怒气地转过头来看着他,又看到他光着的上身,立刻又转过头去:“这是两码事。”说着又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靠过来一点。”沈逸看到她微微苍白的脸蛋,把她又往火堆这边扯了一下。

秋潋极不情愿地挪了几步,身上虽有了些许暖意,可那件宽大的衣袍还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

“去,把这件换上。”沈逸将尚放在火上烘烤的一件中衣递给她,“虽然还没干透,但总比你身上那件强。”

秋潋已经不敢抬头看他,腼腆地伸手接过,迟疑一瞬还是对他道:“你不许回头。”说着又往洞穴深处走了走,确认沈逸没有看她后,这才三下五除二地将衣裳换了过来。

刚刚上身的衣裳还带着微微的暖意和一股独特的味道,她悄悄抬起眼帘,沈逸那带着刚毅轮廓的侧脸刹时出现在她的眼中,一瞬间,她怀中心跳骤然加快,以前怎么没发觉他原来有这么俊朗的一面?

随手将手中还在滴水的外袍递给沈逸,她一动不动地躺在火边凝视着上下跳跃起伏的火苗。

夜,渐渐深了,洞外电闪雷鸣依旧,滂沱大雨依旧,幽怨哀声依旧。

秋潋却渐渐感觉不再害怕心慌,她依稀记得母亲好似就是死在这样的一个夜里,风雨交加,雷鸣万丈,至那之后,每逢打雷下雨她必然心慌害怕,虽贵为世安侯府的大小姐,有着万般娇养,却从没在雷鸣之夜安心。可这一晚,她却是第一次安下自己的心,伴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沉沉睡去。

“沈逸……沈逸……”不知过了多久,沈逸被几声低低的呓语声唤醒,睁眼四周一片漆黑,只剩烧完的火堆之中留下的星星火点。

“沈逸……你……你别走……”她低昵的语音顿时让沈逸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流到脸上一般,滚热似火。

重新燃起火堆,他这才发现她的脸上一片红润,“沈逸……沈……逸……”断断续续的仍是这个不变的名字。

“你……”手指刚刚触到她的脸颊,便感觉到一阵滚烫。

“沈逸……”她红润的小嘴正如花季里正盛的红玉牡丹,娇艳欲滴,红润的双颊更显妩媚柔弱。

沈逸像看呆了一般,一时间举足无措。

她翻动一下身子,整个人一时蜷作一团,沈逸这才回神,料想她定是觉得冷,当下什么也顾不上就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住她滚烫的额头。似是感受到身边的温暖,秋潋顺势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搂着他不放。

怀里的人儿柔柔软软,香香嫩嫩,从没抱过姑娘的她一时体温骤然上升,嗅着她身上独有的淡淡香味,沈逸已经醉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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