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银枪双舞红颜醉(1 / 1)
自打沈寒汐在众人面前和许瑜过过招后,赵梦琪就一直缠着沈寒汐教她功夫。沈寒汐本就是闲着,又被她缠的无奈,只好答应先教她一点防身的功夫。
“背挺直,不要弓着身子,挺胸收腹。”沈寒汐一拍她的腰板,又强调道。
赵梦琪只得又将背挺直了些,又见沈寒汐踢了一下她的脚,道:“脚还要张开一点,对,就是这样。”
看着赵梦琪有模有样的马步,沈寒汐满意地点点头道:“嗯,不错,就保持这个样子,两个时辰之内,不许动。”
“什么?”赵梦琪一听傻眼了,“两个时辰?那岂不是四个小时?”
沈寒汐对她笑眯眯道:“对!”
“那等我起来的时候,两条腿恐怕早就没了知觉!”赵梦琪叫苦不已,就要起身,却被沈寒汐一掌拍了下去。
“想我最初练功的时候,那马步一扎就是一天,晨儿只要你扎两个时辰,这是最轻的啦。”墨棠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边,看着赵梦琪一脸苦瓜相,她不住捂着嘴小声偷笑着。
“这扎马步和练功有什么关系嘛!”赵梦琪嘴里念叨着,却不敢再动一下,沈寒汐那一掌让她觉得肩膀都没了力气。
墨棠笑道:“这关系可大了去了!马步扎不好,脚底就会不稳,脚下不稳,怎么练功啊?”
赵梦琪苦笑一声:“我真是没事找事……”
两人看着她笑了一会,便席地坐下,墨棠忽然道:“离开京城这么久,也不知秉文现在怎么样了。”
沈寒汐说道:“你既然有些不愿意见到他,为何还会念叨他?”
“我是有些不想看到他。”墨棠黯然道,“他的眼睛像极了公子,每次看到他,我都会想起公子,可事实告诉我,公子已经不在了。”
“墨棠,有些事,是时候放下了。”沈寒汐劝她道,“万花谷就算对你有再大的恩,你也算还清了,如今你也替他们保住了唯一的血脉,也是时候为自己考虑一下了,你总不能整日守着一个孩子过下半生吧,况且,我……”
“怎么?”墨棠见她欲言又止,很是好奇。
“没什么。”她笑笑,差点就说出了她与严佑成之间最大的秘密,又改口道:“我是想,你比我还长上一两岁,我都嫁人一年了,你却还没个依靠,我有时候都为你可惜啊,我与赵大哥虽然接触不多,可梦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害你的啊,你为什么不听她的话,试着去和赵大哥在一起呢?”
“他……对我好像确实不错。”提起赵吟,墨棠嘴边突然出现一抹温馨的笑,随即又暗下脸来:“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沈寒汐指着不远处的赵吟对她道,“看,他就在那儿,你去试试,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说着也不管她到底愿不愿意就招手对赵吟大喊道:“赵大哥,墨棠找你有点事!”
赵吟果然往这边走来,墨棠见他过来,埋怨沈寒汐道:“亏你还是个皇后,怎么一点皇后的样子都没有?还有啊,我还没准备好,你要我说什么?”
沈寒汐才懒得管自己有没有皇后的样子,只是对墨棠挤眉弄眼道:“我先走了啊,不要拒绝他,试试嘛!”说完便拉起还在一边扎马步的赵梦琪,小声对她道:“我们换个地方扎,别当你哥哥嫂子的电灯泡。”
两人又重新找了个地方,沈寒汐又给她指导了一遍,才满意地坐在一旁晒太阳。
赵梦琪突然道:“之前刚出京城的时候,我看不同的将士,身上的衣裳好像都不同。”
“是啊,”沈寒汐顺着她的目光而去,看到几个身着不同军装的士兵路过,心里顿时明白她的问题,遂解释道:“如今的华朝,有着三大军,三大营。这三大军,就是禁卫军、羽林军还有骁骑军,这些全是皇帝的军队,直接听命于皇帝,现在分别由董密,我大哥沈逸,还有常谦来统领。”
“不会吧!”赵梦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就皇帝一个人,就有十多万人直接听命保护他啊,那不是还有御前侍卫什么吗?”
沈寒汐笑道:“御前侍卫是宫里的,其实这御前也分了好多种,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赵梦琪又问道:“那三大营呢?”
“三大营就是边武营、青炼营还有广弦营。”沈寒汐继续道,“边武营主练营阵,青炼营是三大营中的战斗主力,而广弦营则是这三个营中人数最少的一个营,十年前与羌族一战,最后虽是胜了,可却是惨胜,云庆皇帝便将俘虏而来的两千羌族人编制成了一个营,取名广弦营……”
“等等等等……”赵梦琪听到这里忽然喊道,“这就是说,现在的广弦营,都是羌族人咯?”
“差不多吧。”沈寒汐道,“经过这十多年的训练,广弦营中至少有四分之三是羌族人,其他的人是后来又重新加进去的。”
“不过那个云庆皇帝也真是胆子大,他也不怕这四千羌族人反过来造他的反。”赵梦琪心中还真是有些佩服他。
沈寒汐说道:“我听说一开始,云庆皇帝对他们也是防备重重,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渐渐消除了对他们的戒心。”
赵梦琪问道:“他们主要是干嘛的啊?”
沈寒汐回忆着沈千之前给她讲述的话:“我听说,十年前华朝惨胜的主要原因就是羌族的骑兵,听闻羌族王很会训练骑兵,当年若不是羌族内部出了矛盾,华朝或许根本胜不了。”
赵梦琪笑道:“想那羌族王训练骑兵肯定不容易,不过最后还是让云庆皇帝捡了个大便宜!”
“怎么会呢?”沈寒汐说着便隐下嘴角的微笑,十年前她虽然还小,却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了对付羌族,华朝可谓是背水一战,想起十年前的那一仗,沈寒汐失了失神,又道:“京城街头,流民乞丐数不胜数,为了鼓舞士气,云庆皇帝亲□□问前线的将士,就差像如今的皇上一样御驾亲征了。”
赵梦琪看着她空洞的双眼,顿生奇异:“怎么好像你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沈寒汐这才调了调神,对她道:“好啦,该问的都问完了,你还是用心扎你的马步吧。”
来来往往值岗的将士不少,看到赵梦琪作为一个大夫却在这里扎马步,都是满心的奇怪,又看到沈寒汐在一遍惬意地坐着,心中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有个小兵大着胆子问她:“小的见过皇后娘娘,敢问皇后娘娘,这赵大夫犯了什么错?您要罚她在这里扎马步?”
沈寒汐顿时哭笑不得:“本宫什么时候罚她了?是她想要本宫教她点功夫,本宫就让她先扎两个时辰的马步。”
“只是……娘娘,”那小兵又看了看赵梦琪,对沈寒汐道:“这功夫得打小练啊,这赵大夫……”
不等他说完,赵梦琪就冲过来捏住他的耳朵道:“你的意思是,本姑娘年纪大了,是吗?”
小兵忙求饶道:“赵大夫,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沈寒汐死命忍住心中要笑的冲动,面作平静道:“好了梦琪,你就别欺负他了,快回去练你的马步。”
赵梦琪一甩那小兵的耳朵,双手叉腰道:“不学了,我还是好好学我的医去!”说着甩手便在一旁坐下。
小兵揉揉自己通红的耳朵,看到沈寒汐对他使了个眼色,心中立即明白,走到赵梦琪身边诚恳道:“赵大夫,对不住,小的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我……”
看他半天都说不齐全,沈寒汐解围道:“你先下去吧。”
小兵只好揉了揉发红的耳朵耷拉着脑袋退下了。
沈寒汐劝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术业有专攻,我有时候羡慕你会医术都来不及,可我却自知我不是能那么快就学会的。”
赵梦琪嘟着嘴道:“可我看你那天,一身武功耍得好是潇洒,所以……我才想学嘛……”
“那好吧。”沈寒汐无奈,又指了指她之前扎马步的地方:“那你现在继续去扎吧。”
“扎什么?”一听到这个声音,赵梦琪原本沉闷无力的双眼立刻亮了起来。
沈寒汐正要说道:“扎……”
“没什么,没什么。”赵梦琪一把捂住沈寒汐的嘴,对南门子洛解释着,她的马步扎得那么难看,她可不想在他面前出丑。
沈寒汐推开她的手,无语道:“你们聊吧,我去走走。”
赵梦琪求之不得,故意道:“恭送皇后娘娘。”
沈寒汐无奈地摇摇头,这一对一对的,她都成了月老了。
又绕过几个营帐,她看到沈逸正在操练将士,便在一旁默默看着,很少看到沈逸认真的样子,她心中一乐,想出来一个调戏他的法子。
随手拿起身边一支□□,趁他操枪转身之时,沈寒汐猛地从身后攻击他。
沈逸只感到耳边一阵风声,又注意到各将士脸上的神色突变,身子毫不思索便向左闪去,又对身后使出一枪,待回过头看清时,不觉傻了眼。
沈逸的银枪正挡在她的枪下,只见她巧笑道:“大哥,好久没有切磋了,不如今日让小妹我见识一下,看大哥的功夫有没有什么长进。”
沈逸豪爽一笑:“好,看招!”说着便举起七尺银枪,毫不留情便来向她刺来,沈寒汐双手握住枪柄,立刻挡住就要劈在头上的银枪,纵身一跃,又一个跟头翻至沈逸身后,沈逸急速转身,两枪相交,发出清脆的打斗之声。
原本还在沈逸的带领下操练的将士皆停下了手中的练习,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打斗的二人。
“臣估计最快,今晚就能收到锦州的急报。”
“若是今晚就能收到,那明日便要拔营向南而行了。”
“皇上,臣听闻临王向月缅国借的十万大军是经了盐帮少帮主风枫之手,臣之前在江湖的时候,认识一个朋友,他与盐帮素来交好,臣想托此人打探一下盐帮的情况,看是否有不用出兵便可以制服临王的法子。”
“若真有不用出兵就制服他的法子,那朕倒是放心了,这件事就先交给你吧。”
严佑成、郁随羽和上官祈三人正在商讨着战事,抬眼却看到前方的操练营中围聚了一大群人,还不时传来喝彩的声音。
严佑成一板脸,就要呵斥众人,突然听到两个士兵道:“咱俩来赌赌,沈将军和皇后娘娘谁会赢?”
又来了一个士兵道:“我也来,我赌沈将军。”
“那我赌皇后娘娘。”
“我也赌沈将军。”
三人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严佑成抽抽嘴,不动声色往前悄声走去,外面的将士见了他,皆是脸色大变,严佑成一扬手,都没人敢出声。一直走到最里面,三人才看到是什么状况。
正巧沈逸执枪就来,沈寒汐侧着他飞起身子便对着那银枪踢去,落地一瞬间脚下又用力,一使轻功便往一支旗杆而去,碰上旗杆的一瞬立刻用双脚勾住旗杆,双臂张开,右手握枪,微微后仰。沈逸受了她的一击,也借力出使轻功落至另一只旗杆之上,与她一样借用脚力缠住旗杆。
两人面面而视,同时使力双脚一踢旗杆,相对而来。
从天至地,又是一阵双枪相斗的声音,轻声落地之时,沈寒汐趁机一枪落到他的肩头,沈逸眼快,抬手便用银枪挡住,两人侧身相靠,沈寒汐笑道:“确实比以前有长进!”又在心中默想,若非白胡子老人的药水,她只怕就要输下阵来。
沈逸也小声道:“我也没有想到你的功夫竟然也更胜从前!”
沈寒汐抽出枪来,就地往后旋转一圈,又一枪指出。沈逸不急不慢,一个翻身,同样也是银枪出手。
两枪的银色枪头,皆是指着对方的心口。
“好!”周围的将士一时也忘了还有严佑成在场,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两人笑着同时收枪,又同时抱拳,异口同声道:“承让。”
沈寒汐一脸笑意的转身,正瞧见严佑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一时心中一阵冷风吹过,脸上的笑立刻僵硬了起来,只感觉晚上又少不了他的罚。
谄媚般地跑到他的身边,她赔笑道:“你怎么来了?”
严佑成故作镇静:“朕要是再不来,你就要把朕的营帐给掀了!”
周围立刻出现不少暗笑声,看到上官祈憋着笑,脸涨得像猪肝一样红,沈寒汐红着脸,小心拉了拉他的衣摆:“我哪儿敢啊……”
他伏到她的耳边小声道:“你有什么不敢的。”又故意吹了一口气,惹得她的小脸更红了。
“晚上回去再收拾你!”严佑成再也强忍不住心底的笑,嘴角轻扬一下对她道,又看了看她身后不远处的沈逸,喊道:“沈逸!”
“皇上。”沈逸恭恭敬敬地过来。
“你就是这样操练兵马的?”严佑成说着一指周围的将士,原本松散懈慢的将士一时间都冷吸一口气,立刻站直了身子。
“臣知罪。”沈逸立刻道。
严佑成看了眼众人道:“继续操练。”又对沈寒汐道:“跟朕回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圣营的方向走去。
沈寒汐转过身对沈逸做了个鬼脸,又故意笑他一番。沈逸扬起拳头,隔着空气就要打她,她故意一惊,后退一步,又对他做了个鬼脸,这才追随严佑成的步伐离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圣营,严佑成一甩身上的披风,转身就搂住她道:“好你个磨人的小丫头,三天不整治你,你就要上房揭瓦了是不是?”说着一把将她扛在肩上,便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没有,没有。”看着身上这张放大的俊脸,沈寒汐挣扎着笑道,“我只是很少看到大哥认真的样子,就想试试他的功夫,看看是不是真的长进了。”
“嗯?”严佑成哼笑一声,“然后呢?你可知现在战事正急,将士们日夜操练我都不一定有十全十的把握,你这样耽误了他们的操练,你说我该罚你什么?”
她辩解道:“我可没让他们停下来啊,是他们自己……他们自己要看热闹的。”
“还敢抵赖!”他唇边抿着一丝笑意,手也开始不安分地解她腰间的丝带,继续道:“上次的账就还没跟你算!”
她一愣:“什么账?”
“和许瑜对招的时候,你设的计,还有美人计吧。”虽是疑问的语气,可答案却是十分肯定,“第六招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不然他为何会失神?”
“你不会是想……”闻之突然一惊,她急着道:“我都说了不罚他什么的,你也别找他的麻烦了好不好?”
“我是那种人吗?”他戏谑一笑,又静下神来:“可要是日后他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我饶不了他!”
听了他这话,沈寒汐才放下心来,道:“从你对李淑妃的处置来看,便知道你不是狠心的人。”
他静下脸来,道:“其实我原本没想让她活的,但是她对沈逸的那番话,我就想起了你,所以她还得谢谢你。”
沈寒汐惋惜道:“只可惜她和大哥,有缘无分。”
她失神一瞬,突然感觉胸口一片凉意,低头一看,才发现衣衫已经被他扯去了一半,半边酥胸露在空中。正要出言,严佑成突然伏在她的胸前,嘴唇缠绵在她饱满似雪的圆润上,一时小腹微微颤抖,身子下方已经一片湿润,她有些禁不住挑逗,开口道:“成哥哥……你别……这不是在宫……”
严佑成似没听到一般,双唇迅速转移到她的唇上,立刻将她的话全部堵了回去,好久没做过的事情,沈寒汐心中渐渐迷离,竟在他的浴火下,随之起舞。
正如三人所料,当天晚上,锦州的急报便到了严佑成手中。
是夜,严佑成便下令,全军整装,翌日拔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