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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念君朝朝暮暮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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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妃离开好久,严佑成才沉着声音对沈逸道:“沈逸,出去谈谈。”余光暼到沈寒汐,又对她道:“你先休息吧,不用等我了。”

已近五更,天中仍是繁星一片,严佑成就地坐下,又指了指身旁的地方对沈逸道:“坐。”

看着他一脸的平静,沈逸道:“皇上……”

“别这么喊我……”他说道,“其实我不想当什么皇上,我很累。”

“阿成。”沈逸在心中犹豫好久才开口道:“以前是我不对,在朝上公然反对你,故意出言不逊……还有,还有刚刚的事,我不知道……”

“阿逸。”他看着满天的繁星,愣愣道:“我不知道是该悲还是该喜。”沈逸不说话,他又道:“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沈逸道:“当年我若是知道会有今日,一定不会贸然上前,一定会让你去救她。”

“若是如此,寒汐只怕要恨死你了。”严佑成看着他道,两人四目对视,突然一起笑出声来。

沈寒汐在帐内哪儿睡得着,严佑成既然都放过了李淑妃,想来也不会对沈逸怎么样,一时觉得帐内闷得无聊,便披了一件衣裳走出帐来。刚刚出了营帐,便听到两个站岗的士兵在闲聊,心中也无他事,便想听听两人说的什么内容。

“也不知道这仗得打到什么时候。”

“你天天跟我扯这个事,你他妈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想你隔壁院子里的那个王寡妇了?”

“老子就是想了,怎么着?”

“我说,那王寡妇就那么好?”

“老子我就是喜欢,难不成你要跟老子抢?”

“抢什么抢?那王寡妇还没皇后一半好看,要是老子的媳妇有皇后一半的容貌,老子就算是违了这军规也要跑回去。”

“说起这皇后,倒是让我想起了之前还在路上的时候,皇上一人在前面马不停蹄地赶着来会州,哥儿们几个当时还不知道缘由,只知道死命地跟着皇上跑,累的我啊,这屁股一碰到凳子就疼啊,今儿个才刚刚好点。”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不就是多赶了点路吗?你没看人家郁统领,没有像皇上那样的汗血宝马,就骑着一匹普通的马,照样跑得和皇上一样快,人家都没有像你这样叫苦喊天的。”

“我确实佩服人家郁统领,武艺高,马术也好。”

“我听说啊,从锦州到会州,一路上郁统领都是像在和皇上赛马一般,跑得那叫一个快啊。”

“我可是亲眼看到了,郁统领为了保皇上的驾,一路上可算是和皇上并驾齐驱,中途还摔过一次。”

听到这里,沈寒汐突然冲出来问道:“你们刚刚说什么?郁统领怎么了?”

两个士兵一惊,便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沈寒汐无心其他,直追问道:“本宫问你们,你们刚刚说郁统领怎么了?”

一人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我们两千多人随皇上赶来会州,郁统领一路保皇上的驾直到这营地,中途有一次因为马的缘故,摔了一跤。”

沈寒汐心里凉了一截,转身便向郁随羽的营帐而去。这几日她一直一人在圣营中休息,很少见到严佑成,更不用说郁随羽了,她此时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知道这件事。走到一半,她才想起此时尚是寅时,他说不定还没起来,又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去他帐外看看。

隔着老远沈寒汐就发现他的帐子仍是烛火通明,四下看了看也无旁人,便大起胆子走了进去。

郁随羽和衣趴在案上,手中还握着一本兵书,案上的烛火上下摇曳着,将他的身影投射在身后的营帘上。

沈寒汐取下架子上的一件披风就要轻轻搭在他的身上,突然他右手一动,一柄长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是你?”看清了眼前的人,郁随羽迅速将剑收起,又问道:“你怎么来了?身子好了吗?”

“我以为你睡着了,怕你着凉,就……”她说着看了看手中的披风,又递给他:“怎么不去床上睡?”

“没事。”他淡淡一笑,伸手接过披风,却见她脸色一变,拉过他缠满绷带的左手问道:“除了手上,你还有哪里有伤?”

他仍是笑着,就要抽出手去,可沈寒汐抓得太紧,他只得道:“就这么点小伤,不碍事。”

深知他就算身上有伤也不会告诉她,沈寒汐哑着嗓子道:“我来给你上药。”说着也不管郁随羽是否愿意便开始一层一层地解开那绷带。

那左手的手掌上,是一大块暗红的擦伤,虽已结痂少许,却是布满了他的整个手掌。

沈寒汐生生忍住眼中就要下来的泪,低着头道:“你别动。”拿起桌上的药粉,小心地洒在他的伤口上,药粉沾上伤口的一瞬,沈寒汐见他的手微微抽搐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问道:“还疼吗?我轻点好不好?”

他笑着摇头道:“没事,不疼。”

“郁大哥,”她敛下眼眸,不让他看出自己眼中的神情,颤抖着双肩道:“疼你就喊出来,至少……至少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我真的不疼。”他右手抚上她的鬓角,唇边仍是带着笑意。

看着他隐忍着疼痛的笑意,沈寒汐心中突生一股告诉他真相的冲动:“其实我就是……”

“晨儿,”他擦去她眼中就要掉下的一滴泪,打断她道:“天快亮了,你快回去吧,不然皇上该急了。”

她这才清醒一些,道:“给你上完药我就走。”

就算告诉他自己就是沈寒汐那又能怎样?除了让他牺牲更多,继续耽误他的一生,没有别的好处,倒不如让他就以为自己是沈晨,这样的话,他说不定就不会那么执着。

原本以为他会问清那日会州城发生的事,不想他却一字不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沈寒汐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也并没有开口。

又想起了李淑妃说的军情,她问道:“月缅国的十万大军是由盐帮的少帮主风枫帮忙借来的,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郁随羽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说完一脸困惑地看着她。

沈寒汐将李淑妃的话给他讲了一遍,见他眼中深深的疑虑,又道:“我现在才知道风枫原来如此卑鄙,为了报夺妻之仇竟然不惜向恒王借人铲除万花谷,此番又助纣为虐来帮两王对付我们。”

郁随羽看她一脸的愤懑,轻声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行走江湖的年月虽不算长,却也结识了不少江湖豪杰,尤其是飞云帮的帮主耿添,我还救过他的性命,而飞云帮也一直听命于盐帮,我若是托他打探一下盐帮的消息,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他这么一说,沈寒汐才安心了些,又感激他道:“你这般帮着我们,我实在不知道该……”

“我这么做,也算是为我自己啊,”他笑道,“若是真让临王取了胜,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我,我可是他起兵的借口呢。”

想想也是,将伤口密密缠好,沈寒汐这才起身道:“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东方的天空已经微微泛白,沈寒汐心中想着万花谷、盐帮和两王之间的纠纷,慢慢朝圣营走去。

“晨儿……晨儿……”好似听到有人喊她,沈寒汐这才停住脚回过神来。

南门子洛迎上来问道:“你的伤好了吗?怎么起这么早?”

“已经没事了。”她浅浅地笑着。

南门子洛眼中带着点点敬佩:“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直到那日会州城下,亲眼见了你手擒恒王,招招到位,才明白你远没有外表那么简单啊。”

她淡淡笑道:“这件事就不要如此在意了。”又问他:“你们接下来怎么打算?”

南门子洛道:“如今会州已经收回,主力大军仍在锦州之外,我猜下一步,皇上便会一举进攻锦州了。”

“可如今两王有月缅国的援助,你有了好的计策吗?”说到这里,沈寒汐不免微微皱眉。

南门子洛也凝神道:“若是加上月缅国的援兵,两王的军队便有十七万之多,我们的人马不少,可若是要硬碰硬,必然不是上选。”

她又问道:“那你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南门子洛道:“我听闻那月缅国十万大军的统领将军是月缅国的第一勇士,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我们若是能够擒住那个统领将军,十万大军没了统领,自然也是群龙无首,也必然不会为临王效力。”

“你可知道那个统领将军所在何处?”

“恒王被擒后,他们便转移离开了会州,只怕已经往锦州和临王汇合去了。虽说是向月缅国借的兵,可还是得听命于临王,所以就算是当日我们攻下会州时,纵使他们有十万人,也还是不敢轻易与我们的八万人马开战啊,若是一个不慎,临王怪罪他们,他们也担当不起。”

沈寒汐心有不甘:“难道真的只能硬碰硬地对打吗?”

南门子洛说道:“如今不知皇上是如何考虑的,还是要等皇上定了战略,我们才能往下走啊。”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圣营跟前,严佑成正从帐内出来,见了她才道:“找你半天了,去哪儿了?”

南门子洛抱拳道:“臣见过皇上。”

“免了。”严佑成漠不关心地说道。

南门子洛问道:“不知皇上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严佑成道:“锦州的军报还未到,朕现在也不太清楚那边的战况,不如等军报到了再做安排。”

南门子洛点点头道:“如此也是,臣先告退。”

等到南门子洛离远了,严佑成忽然横抱起她笑问道:“大晚上的去哪儿了?还不快从实招来!”

毫无预兆的举动吓了她一跳,只是说道:“没去哪儿,就一个人在营中走了走,后来碰到了子洛,就一起回来了。”

严佑成漆黑的双眼看了她好久,沈寒汐只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被他盯出来了,嬉笑道:“怎么了?”

他轻声道:“寒汐,你可知你说谎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

沈寒汐脸上的笑顿时僵住,看了看他平静的面庞,她收起笑来:“我只是怕你知道了会不高兴……”

严佑成只是淡然道:“我自知他做的不会比我差,我也知道从锦州赶来他因为落马身上有了伤,所以一到营地我便替他传了军医,他也要我不要告诉你这件事,只是不知你竟然还是知晓了,看来他要认为我食言了。”

沈寒汐撇嘴道:“我只是不小心听到了两个士兵的对话,才知道了这件事……”说着又抬眼瞪着他道:“你们俩现在学会合起伙来骗我了是不是?”

严佑成哑然,笑道:“合伙说不上,只是他有他的私心,我有我的私心罢了。”

沈寒汐捶他一拳:“反正你怎么样都有理!”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赵医女、墨主事求见。”帐外突传一个声音。

“梦琪和墨棠?”沈寒汐心中感到奇怪,她们不是应该在锦州吗?又看了严佑成一眼,见他正面露笑色看着自己,心中一时明白起来,挣着从他怀里下来,道:“传。”

赵梦琪一见到她就扑了过来,搂住她就嚎道:“你没事就好了,之前看皇上那么着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沈寒汐心中暖暖的,拍了拍她的背道:“没事,你看我好好的,你不乖乖呆在锦州,跑过来干嘛?”

“晨儿……”墨棠刚刚喊出,忽然看到她身后的严佑成,立刻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免了。”看着二人如此关心沈寒汐,严佑成面色和悦道,“朕先出去,你们叙叙旧吧。”

“我们听说你出事了,也没多想就马不停蹄地跟着皇上一起来了。”见严佑成走远了,墨棠又道,见她此时平安无事,墨棠心中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还不是担心你出事!”赵梦琪食指一弹她的额头,白她一眼道:“只可惜我不是太会骑马,不然就可以和皇上还有郁随羽一起到了。”

沈寒汐感念她的这份关心,笑道:“那也是难为你了。”又沉下脸看着二人道:“只是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若是途中遇到了敌军该怎么办?月缅国的那十万大军离开也不过七天啊,要是碰到了,估计你们俩早就没命了!”

墨棠笑道:“皇上早就顾及到我们不可能和他一样快,便派了上官大人一路保护我们三人,再加上上官大人一路小心谨慎,我们倒没有出什么事。”

沈寒汐心中这才稍稍舒了口气,若是她们二人在途中出了什么事,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问赵梦琪道:“你哥也跟来了吧?”

赵梦琪对着墨棠挤了挤眼,道:“是啊,墨棠,若不是有你,我哥就算是打死他也不会跟着一起来的。”

听了这话,墨棠眼中倒添了一份哀色:“赵姑娘,我知道赵公子的心意,只是我心中只有少主一人,我恐怕难以接受他了,你转告他,让他死心吧。”

赵梦琪正欲说话,却被沈寒汐抢道:“墨棠,方少主已经走了,你这样死守着他又是何苦?就算他还活着,他肯定也会心心念念为你找一户好人家,更何况他早已不在人世,你这样为他,他就算是在天上也不会安心啊。”

赵梦琪也正言道:“墨棠,你不了解我哥,但是我了解,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喜欢过谁,我也一直取笑他不会追女孩……我是说,他不知道怎么追求姑娘,直到京城出现疫病,你同他一起研制出了七日断的解药,他先是敬佩你,随后便是欣赏,我爹说我家专出情种,一旦动心,便如染上了毒一般,我爹他便是如此,十八岁的时候,我娘便因为一场病离开了人世,自那之后,我爹便变得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对着我娘的遗像发呆。我甚至可以想象到你拒绝他后他会是什么反应,他这个人本来就不喜欢说话,你若是就这样不给他任何机会就拒绝他,你就是变相地让他去死啊。”

回应赵梦琪的是墨棠无言的沉默,看着赵梦琪少有的严肃神情,沈寒汐心中带上一层凉意,不想平日里嬉戏笑脸的赵梦琪原来有着这样的家历,她的心该是得有多坚强!

“给我一点时间……”墨棠低语着便出了营帐。

赵梦琪就要追去,被沈寒汐拉着道:“让她想想也好。”

“对了,晨儿。”赵梦琪忽然想起什么,道:“我过来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议论你呢。”

沈寒汐问道:“议论我什么?”

赵梦琪道:“一心想着你的安危,我也没细听,就隐隐约约听到‘皇后’什么的。”

沈寒汐心中生疑,道:“你带我去看看。”

经过几个营帐,隔了好远就看到前面围着一大群人,听得有人道:“皇上,末将恳请皇上派人送皇后回宫!”

此言一出,原本喧吵不已的人群都跟着道:“恳请皇上派人送皇后回宫!”

紧接着便是严佑成怒不可遏的声音:“你们这是要反了朕吗?”

“末将不敢,只是皇上能在半月之内从锦州赶至会州,着实可见在皇上心中,皇后的位置远胜锦州的战役,末将只怕皇上会因此误了大事!”

“混账!皇后是朕的结发妻子,她有难,朕怎能置之不理?”

“可皇上此举,无疑是将自己的软肋告知了敌方,倘若敌方下次再次劫走了皇后,并以此来要挟皇上,皇上难道要弃前方战事于不顾吗?末将斗胆,求皇上三思!”

又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声音:“求皇上三思!”

又听到郁随羽的呵斥声道:“你们出征是来灭敌抗外的,还是来管皇上的家务事的?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聚众闹事,威胁皇上!说,是谁起的头?”

“郁统领,您来劝劝皇上,请皇上三思吧!”

沈逸的声音也随之出现:“都给我闭嘴!”

“沈将军,末将知道皇后娘娘是您的亲妹妹,您要不劝劝皇后娘娘,让她回京吧,不然耽误了皇上前线的战事,那该如何是好?”

“一群混账!”严佑成骂道,“皇后何时耽误了朕的战事?若是没有皇后,恒王何以受擒?你告诉朕,凭你一人之力,可否擒得恒王?”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这时听得有人小声道:“皇后娘娘来了……”

众人都悄悄后退,给沈寒汐让出了一条路来。赵梦琪跟在沈寒汐身后,她看着沈寒汐的脸越变越黑,最后好似罩上了一层冰霜,双眼寒冻不见任何波澜。

沈寒汐冷着声音问道:“是谁的主意?”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答话。

“寒……晨儿……”严佑成想要劝她离开,被她抬手阻止道:“刚刚还有本事给皇上谏言,现在本宫来了,为什么没有胆子站出来!”语调随之变高,人人皆听出她话语间的不快。

“娘娘,是末将。”一个人上前一步抱拳道。

沈寒汐看了他一眼道:“本宫若是没有记错,你是御前副将许瑜。”

许瑜答道:“正是末将。”

沈寒汐道:“你谏言皇上让本宫回京,何也?”

“回皇后娘娘话,”许瑜道,“末将等人皆知皇后被俘之事,皇上不远千里半月之内赶至会州,末将认为,若是有皇后在此,皇上必然难以安心战事。”

沈寒汐扫了扫周围的人,继续道:“你们觉得本宫是红颜祸水,会误了皇上的江山大事?或者是觉得皇上会沉迷女色,误了国事?”

许瑜立刻道:“末将不敢。”

沈寒汐问他:“你进宫多久了?”

许瑜不知她的意思,却还是老实回答道:“回娘娘的话,有十年了。”

“十年了……”她小声念道,又扬起声音:“那你的武功,应该不差了?”

许瑜道:“末将不敢吹嘘自己的武功。”

沈寒汐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那这样,本宫来和你比一场,若是你赢了,本宫即刻回京,若是本宫赢了,也不罚你,只是从今往后军中不得有军中闹事的人!”

沈寒汐话音一落,周围便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许瑜更是一惊:“末将不敢!”

“许瑜。”她说道,“若是想让本宫回京,你只有这么一个选择,你要还是不要?”

许瑜看了看周围小声议论的将士,又看了看面上无颜的严佑成,捏了捏拳,道:“末将愿意听娘娘的。”

“好。”沈寒汐忽然一笑,指着旁边放满兵器的架子,道:“你自己选一样兵器吧。”

许瑜走过去挑了一支长棍,道:“末将本擅长长刀,却怕伤到娘娘,故而选了这长棍,还请娘娘也选一样。”

沈寒汐不看那兵器架子,反而是走到沈逸面前看着他腰间的佩剑道:“大哥,可否借剑一用?”

众人皆是一脸呆滞,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许瑜都选了那长棍,她为何还要选这短了几寸的佩剑?

“放心。”看出沈逸脸上的担忧,沈寒汐笑着说道。又对严佑成点了点头,这才看向许瑜道:“不知你是想文斗,还是想武斗?”

许瑜道:“末将本是一个粗人,还是武斗吧。”说着看她缓缓拔剑出鞘,又道:“娘娘还是选和末将一样长短的兵器吧,否则若是末将赢了娘娘,末将也不会觉得光彩。”

沈寒汐却笑道:“你怎知本宫赢不了你?本宫再加一条,十招之内,若是制服不了你,也是本宫输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沸腾起来,想那许瑜在皇宫十年之久,又是御前副将,武功定然不会差,可沈寒汐却说要在十招之内胜他,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众人一时放松下来,都等着看一出好戏。

许瑜也是强忍住心中的喜悦,道:“娘娘此话当真?”

沈寒汐平静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末将得罪了!”许瑜话音刚落,便大喊一声出棍前来,沈寒汐却不出击,脚下一快,向左闪去,许瑜扑了个空,回头却看到她举剑对他巧笑着。许瑜看着她心中一愣,又快快握棍杀来,沈寒汐也不再躲,许瑜更不留情,沈寒汐长剑在手,任他怎样进攻也是巧妙将其一一化解。许瑜又是一棍直来,沈寒汐就地翻身一跃,长剑抵住他就要落下的长棍,往前一推,许瑜也收手至下进攻,沈寒汐纵起一个旋转,又轻轻落至地上。许瑜再次出手,只见她身子后仰,许瑜握着长棍正俯视着她,一时竟忘了出招,沈寒汐浅笑,抬脚便朝长棍中央踢去,许瑜这才回神,摇晃几步才稳住了自己的步伐。

以退为进,以守为攻,许瑜这才知道她的厉害,也自知不是她的对手,眼看已经去了六招,心想着只要再熬过四招便是自己赢了。他立在原地又盯着她一会,最后咬咬牙对着她的腰上而去,沈寒汐跟着长棍的旋转一一躲过,眼睛忽然停留在他的腰间,心中突生一股邪意,笑着一剑而去斩断他的腰带。

许瑜看着掉在地上腰带,心中一怒,又来进攻,沈寒汐不再客气,一手便握住长棍一端,剑锋抵在棍身之上,顺势划去,许瑜心中更急,看着就要划到手的剑锋,便节节后退,沈寒汐笑着用力夺过他的长棍,趁他站立不稳,剑锋直抵他的喉咙。

至此,只用了九招。

“好!”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紧接着便是热烈的欢呼声,沈寒汐微微一笑,收剑,将长棍扔给他,道:“承让了。”

许瑜接过长棍,脸上虽是尴尬,却还是抱拳道:“娘娘武艺高强,末将甘拜下风。”

“本宫并不是武艺高强。”她笑着解释道,“而是你,中了本宫的计。”

许瑜面色一惊:“什么?”

只听她娓娓道来:“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本宫自然懂,所以本宫想到剑走偏锋、出奇制胜,故意选了佩剑,如此一来,你必然会掉以轻心,紧接着,本宫只退不进,只守不攻,只是想先涨涨你的气焰,到第六招的时候,本宫料想你应该看出了本宫的计策,也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了慌张,心中若是开始急了,便不是那么快能静下心来思考,所以本宫一鼓作气,先砍下你的腰带,你若是带了怒意,便正好合了本宫的心意,果然你的怒意覆盖了冷静,出击也没了之前的章法,所以本宫便顺势出击,这才只用了九招便制服了你。”

“皇后娘娘好谋略!”

“皇后心思如此缜密,必能助皇上赢得此仗!”

“我大华有这样懂得谋篇布局的皇后,定是上天的恩赐,谁说皇后是红颜祸水!”

……

待沈寒汐说完,周围的将士也是恍然大悟,随之便是对她的呼喝之声。

许瑜涨红了脸,低着头道:“确如娘娘所说,娘娘选了佩剑的时候,末将心里的确是高兴了一瞬,不想就此进入了娘娘设好的圈套。”

沈寒汐将剑还给沈逸,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这才道:“本宫虽是一介女流,也读过几本兵书,却不敢指挥战场将士,但是本宫知道,在场的将士都是我大华的热血男儿,皆是为了保家护国,本宫希望今日聚众之事不要再有,也希望大家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能静下心来细细思考,若是在战场,敌军稍稍激将便犯了怒,那赔上的,将是自己的性命。”

众人齐声道:“多谢皇后指点。”

侧过头看到郁随羽面带微笑看着她,沈寒汐也是莞尔一笑,转过身对严佑成道:“走吧。”

严佑成眼中尽是宠溺的柔情,握住入手的柔荑,两人缓缓向圣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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