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子非鱼【3】（1 / 1）

『5』

这样的小清水，总会让她想到当年的自己，其实每个小队，每个自认为没有什么天赋的下忍，几乎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那时的她总是很狼狈，没有任何天赋各项平平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忍道究竟在何方。于是便虔诚地将宝押在天天老师身上，可是天天老师一开始完全没有为她指引方向的打算，只是带着他们训练各项体术，加强投掷术。她怀疑他们都快要和小李体术学校的那群孩子一样了，只是不用穿深绿色紧身衣。

可是辰羽并没有说什么，连他都没有说什么。她便默默地咬牙坚持了下来，直到后来才发现，这段强化体术的时光，为她今后打下了如何深厚的基础。

那些她以为无法打败的强大的敌人（虽然对现在的她而言都是些废材），因为她的速度更快，耐久力更强，都败给了她。

第一次参加中忍考试的时候，她还是只会用最平庸的风遁和雷遁忍术，和比较好的手里剑术，可是有什么用呢。连小越都有祖传的盾系忍术，让对方常常很难伤及他。

可是在那次考试中，她渐渐地发现了自己的风遁和雷遁，可以和手里剑术相结合，点对点的力量传输，威力倍增。只是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快输了。但她终于明白，忍道不是他人给予的，而是靠自己领悟的。

此后，她在天天老师的指导下潜心修炼，终于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起先的她甚至还在纠结到底选择继续追随着辰羽还是就此放弃接受小越，后来才发现她就是太闲了，这问题压根就没有探讨的价值。因为天天老师也说了追随本心，并且也是如此去践行的，她也在成长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追随了本心。

多年以后，她也成为了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师，一路并肩而行的小越变成了英气逼人的小队长，两人的情谊也从懵懂的相伴变成了珍视的伙伴。而昔日一起训练的小忆迈入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小清水也成长为了出水芙蓉的年轻姑娘。

但是与六代目万年不变的慵懒面貌不同，其好友迈特凯却越活越年轻了，时间总是不知不觉地改变我们所有人，但总有些东西，好像永远也不会变一样。

绫枫眯起眼睛看着对面的姑娘轻微地翻了个身，她长大了，但是其实也可以说是从来就没有变过。原先的吊儿郎当不学无术是她的面具，也是她早年用以蒙蔽内心的屏障，而当她的心终于对身边的人敞开时，真正的她才会破茧而出，翩然起舞。

『6』

当小清水再次睁开眼睛，绫枫已经默默地饮完了一整瓶Rio，眉头不自觉似的微微蹙着，她一直在考虑小忆的问题。

这个人的匪夷所思程度和小清水简直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跟他有关的事似乎都染上了神秘莫测的色彩，而小清水的叙述又让她的疑虑更加深了一层。

有人说风影大人给最宠爱的小女儿取名天天，是因为当年暗恋过木叶一支花天天，可是天天心里只有日向宁次。

这令人啼笑皆非的八卦，她只相信后半句。

理由嘛，就凭她把小忆养成了宁次的样子。小忆呢，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姐控，连找对象都得是团子头有几分相似的武器忍，还偏偏也叫天天。

她第一次看到日向宁次档案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同样如瀑的深色长发，平静无澜的眼眸，忽略日向一族固有的瞳色和容貌轮廓的细微差距，小忆与他几乎简直就是一个人。

小忆常年的深居简出也令她匪夷所思，明明这么受欢迎，生就一副好皮囊的他完全可以让青春更精彩些。而他却只是默默地将时间都放在了修行之上，不知默默地拒绝过多少人的好意呢。

从小清水的说法来看，他又似乎一直有个喜欢的女孩子，只是没有人知道是谁，究竟是他用来挡刀的借口还是确有其人。

“嗯……绫枫姐姐，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绫枫才发觉对面地少女已经盯着她看了许久，颊边的绯红也散去不少，而她还在旁若无人地发呆，便假意嗔怒道：“哪有请别人过来聊天结果自己睡着的。”

“啊呀，对不起，我其实挺不能喝的，但是今天还是突然很想喝。”她极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慢慢地说着。

“后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小忆了，十四岁那年，说来惭愧，我参加了第三次中忍考试，那个时候我确定了自己只当他是哥哥了，因为心底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大概是心思早就转移到别……别人身上了。有天半夜，我偶然间出门溜达，看到了小忆哥哥和砂瀑天天……”

“嗯，我想，他前面说的那个喜欢的人便是砂瀑天天，可是他那个时候压根没可能认识她呀。大概他只是想用那个理由回绝我吧。”小清水微微苦笑，神情有些缥缈。

“后来，我单独碰见他的时候，就鼓起勇气说谢谢他那个时候没有揭穿我，结果他还一脸愕然地问我到底是什么事。”

“其实，看到他要结婚我真的很开心，但是又十分怀念，毕竟那也算是我少时记忆的一个重要标志，我循着这条线索而长大。他对我而言可能就是这样的意义吧。”她只是絮絮叨叨地说着，神色渐渐转为清朗。

一个令人震惊的念头猛然间在绫枫脑海里浮现，震惊到几乎难以置信，可是似乎又只有这个难以置信的理由才能完完整整地解释这些疑虑。

小忆绝不是会拿莫须有的理由搪塞喜欢他的女孩子的人，也绝不可能轻浮地飞速勾搭上风影大人的小女儿，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

砂瀑天天十五岁，小忆二十一岁，差六岁，砂瀑天天恰恰出生在天天离世那一年。而桑原忆和天天差十七岁，恰恰出生在日向宁次离世那一年。砂瀑天天和天天的相似程度，桑原忆和日向宁次的相似程度，都绝不是她的错觉。

虽说转世很大意义上只是世人为了缅怀死去之人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可除了这个理由，还有哪个理由可以完美的解释一切不自然。

彼时四五岁的小忆那几度一晃而过的深沉到令她胆战心惊的目光，也可以得到完美的解释了。

她皱着眉头望向对面的少女，大概是太过严肃，小清水迷惑地歪着头问：“绫枫姐姐，怎么了？”

好像并没法证明它呢，她的神情渐渐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