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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三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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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恒健在得到金彪和李如飞的的事件消息后,呆得有好半天没有反应,就那么像一尊雕塑一般坐在椅子里。上午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照到她的鬓上,几缕银发在光辉里闪着令人惊心的光。而她整个人被那团光辉笼罩住,一种沧桑的气质布满了她的全身。胡全赢既心酸又担心地叫了她一声:“爷,您——没事吧?这事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尽力而为,请爷一定想开。”

梁恒健缓缓地吁了口气,沉声问:“官兵怎么会忽然想起去金家搜查呢?而且正好搜出了那一幅反图?胡管家——这事里面必有蹊跷。”

胡全赢说:“这事儿明摆着是遭人陷害。镇上的人都在议论。”

杨士诚这时匆匆赶来,由于着急,进来时满头大汗,一进门他就急迫地说:“梁弟,金彪兄的事非阎家不能所为。这阎放水是非要赶尽杀绝呀。赶紧想个办法,不能让金彪兄走赵一龙的路啊。现在他们被押在峄县县丞的大牢里,听说非要审他个同谋主谋然后再定罪。这样一来金彪两个人有的罪受了。受完了罪,两个人一个都别想活。现在官兵正到处找他的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在他姥爷家里,还不知能被找到不。一旦找到,连孩子也活不了。”

其实,此时官兵已经把李万山的宅邸包围了。一个官兵首领进去找到了李万山,命令他把孩子交出来。李万山平静地摇了摇头,说:“我这儿没有这两个孩子。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交不出来。”

那个官兵首领一双鹰似的眼睛在他脸上审视了好半天,才阴森森地说:“老头,如果我们搜到了孩子,你就是私藏朝廷反逆的死罪。你可想好了!”

李万山微一昂头,把目光不屑地转到一边去。那个首领一挥手,一群官兵冲进院里,把个李家大院的旮旮旯旯搜了个遍。孩子没搜到,李万山家的一些古玩字画被顺手牵羊拿去了不少。

在搜查的期间,李万山的心几乎揪到了嗓子眼。虽然李万山相信他们搜不到那个隐蔽的地方,但他内心还是不能坦然。直到那帮官兵气急败坏地离去,他才匆匆地跑到自己卧室里,走到那个紫色的象牙床前,掀开床上的铺被。被子下面是床板,他掀开了中间的一块床板。床板下有一个圆形扶手,他把那个扶手轻轻一拧,只听吱呀呀一种沉重的开门声,象牙床侧对面的墙上自动开启了一扇门。他闪身进去,门自动与墙合为一体。谁都不知道这门后是一间不小的装饰豪华的房间。房间内桌椅条凳床褥被裹一应俱全,而且居然采光也很好。这种巧妙隐蔽的暗室在整个峄县所有的豪绅富户来说,其实家家都有。峄县多匪那是全国出了名的,在必要的关键时刻,这种暗室起码可以达到保命的作用。金彪的两个孩子就在这个房间里。李万山看着两个孩子一阵心酸,一把抱住他们痛哭了起来。他实在承受不住女儿女婿面临的噩运。也许在很短的时间内,这两个人的脑袋就纷纷被砍掉,那么这两个孩子将永远成了孤儿。李万山的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了,在脸上纵横。他抱着金风、金雨说:“孩子,你们俩的命好苦啊,往后你们怎么过啊……”

此时,梁恒健的客厅里杨士诚、胡全赢、张俊、耿志新、胡永志等人将谁是陷害金彪的话题议论到了一个可疑的焦点。这个焦点就是:阎放水是要陷害金彪应该没错,但在金彪家搜出的那个黄色的反图到底是从何而来?阎家和金家已经多年素无往来,所以阎家人是没有机会将这个图放置到金家的。那么既然不是阎家人所为,那么又是谁?官兵能在一大早断然闯进金家搜查,那么他们定是抱着十分的把握去的。是谁向官兵举报了消息?耿志新开始仔细分析那天他在金家的情景,然后一个人闯进了他的脑海。他想到了那天傍晚悠悠哉哉地走进金家的那个男人。据金彪后来介绍那个男人是胡家的九少爷。那位九少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倒背着手昂着头,笑嘻嘻地对金彪说:“你们聊,我自己随便走走。呃——金爷该不会介意吧?”耿志新的思维一下绷紧了,他看了下众人犹豫了下才说:“三爷,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耿先生,有话但讲无妨。”

“金四爷被抓的头一天晚上,他家里去了一个人。这个人据当时我观察的情况,好像从没进过金四爷的家。因为他说他要看看金家气派的建筑。金爷对他很客气,要陪他那个人没让。说你们聊我自己随便看看。然后他就自己在金家的各个院落里走了一圈,看完后就走了。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官兵就闯进了金家。”

“你说的那个男人是谁?”梁恒健急问。

“听金爷说,这个人是你们胡家的九少爷。”耿志新这话一落,整个胡家所有在场的人惊地几乎同时叫出来。胡全赢第一个惊讶的声音都变腔了说:“是九少爷?!——耿先生,您没……没搞错吧?”

“没有。是金爷亲口告诉我的。”

“如果是九少爷,”胡全赢已经惊讶得带着激动了,说,“他去金家干什么?而且这么长时间了,胡二太太因为想他都想死了,也没见他的鬼影。这大半年他到底呆在哪里的?”

梁恒健的表情陷在了沉沉地思索中。那种思索很深奥,含着一种严肃和悲怆。终于她猛地站起来,目光严肃之极地环视了下在场所有的人。大家都下意识地看着她,以为她要说什么。但她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对胡全赢说:“胡管家,你去备马车,我马上去一趟峄县,我要见金爷一面。”

“恐怕没那么容易。”耿志新说,“这样的重犯在这个期间肯定是不允许任何人见的。”

“我一定要见到他。”梁恒健坚决地说,“否则我的心将至死不安。”

峄县此时的县太爷还是赓勋。梁恒健与这位县太爷在多年前就认识。当时因为成立中兴公司,私人的小煤窑被统一收回归在中兴公司张连芬大人的麾下。整个峄县小煤窑的窑主在赓知县的协调下共同在峄县开了个会议。在那个会议上,梁恒健慷慨陈词,驳回了众多人对自己的歧视,赢得了大多人的敬佩和尊重。赓知县就是这大多人中的一个。所以他对梁恒健早就深有印象。而且关于胡家当家人的故事,峄县场面上混的人没有人不知道,好多人都把梁恒健给传神了。

梁恒健要见金彪,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赓县太爷。县太爷在自己家的客厅里接见了她。梁恒健跟金彪什么交情他不想问,反正金彪是运河两岸的名人。这样的名人在商界中应该是颇为受宠的,不光梁恒健认识,可能峄县凡是做水上生意的不认识金爷的人大概不多。赓县太爷只是非常为难地看着梁恒健,坦率地说:“金彪不光私藏老佛爷的图像诅咒,而且官府还查出他一直私通叛党,所以他现在是朝廷的重犯。别说不让任何人见,就他现在的罪名大家躲还躲不及,谁还敢再跟他有沾染呀。梁三爷是个明白人,这件事你应该分得清利弊。再说了我也无能为力,他虽然关在县丞大牢里,可直接监管他的是省里派来的督统。我无权过问呀。”

“赓大人,”梁恒健把一株三尺多高的珊瑚树从包袱里取出来,轻轻地放在赓知县面前的大理石园几上,诚恳地说,“求您一定想想办法,梁恒健不求别的,只求见他一面证实一个问题。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证实,我从此寝食难安。求您一定帮我。”

赓知县看着那株珊瑚树,沉思了半晌说:“好吧,金彪的案子虽然不归我管,但我有义务协助督统调查案犯的口供和相关证据。今晚我以向他审讯口供为由,你可以扮成我的随从跟我进去。”梁恒健感激万分地站起来向他施了一个大礼。

晚上亥时,扮成小衙役的梁恒健跟随着赓知县见到了金彪夫妇。在一眼认出她来的时候金彪几乎呆了,他做梦也没想到梁恒健会用这种办法前来看望他。他知道为了看他,梁恒健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否则像他这样的重犯根本不容许任何人见的。那一刻,他眼睛有些湿润,呆呆地看着她。梁恒健站在铁栏外把金彪夫妇叫到跟前,她低声地却严肃地说:“请你告诉我一个事实,一定要告诉我。”

李如飞有些茫然问:“你要问什么?”

“胡九少有没有到你家去过?要说实话!”

李如飞愣住了,关于这个事实,金彪在一进来的时候就安排她了:“如果胡家的人真的有一天问到我们胡九少到咱们家的事,一定不要承认。知道吗?飞儿,一定要听我的话。”

李如飞感到很委屈,说:“为什么?彪哥,事实上就是胡九少陷害了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否认这个事实?”

“飞儿,九少是个纨绔弟子,我猜肯定是阎家收买了他,这跟胡家没关系。我们如果承认了这个事实,以后的后果可能不堪想象。而对于我们来说,死罪已经形成,无论怎么样也已经无法逃避了。”他仰起头来叹了一声,用手轻轻拍了下李如飞的肩,内疚地说:“飞儿,要恨就恨我吧,是我连累了你。”

李如飞眼泪如雨而下,那一刻痛苦的、心酸的、却又幸福的滋味一起涌上心头。她把脸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胸前,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说:“彪哥,这辈子飞儿别无所求,只要活能和你活在一起,死能死在一块儿,我已经满足了。”

金彪更加痛苦内疚地闭上了眼睛,一种无法从心里接受她的内疚的痛苦。“只是——”李如飞接着说,“不知两个孩子怎么样,官兵会把他们抓到吗?”金彪叹了一声说:“此时只能听凭老天的安排了。如果他们的造化大,官兵就不会找到他们;如果没有造化,黄泉路上,我们一家人再相逢吧。”金彪的眼泪终于没有控制住流了下来。泪流之后,他再一次郑重地告诉李如飞:“一定不要承认胡九少到咱们家来的事,记住了。”李如飞点了点头。

而如今面对梁恒健的追问,李如飞果断地摇了摇头,说:“三爷,我们没见过胡九少。你到这儿来就是要问这个问题吗?”

梁恒健愣了,她把目光征询地转向金彪。金彪对她肯定郑重地点了点头。梁恒健那一刻有些惶惑了,她喃喃问:“那,耿志新为什么说事发的头一天晚上在你们家见过九少?金兄,你可不能瞒我。”

“耿志新根本不认识九少,他怎么能说在我家里见过他呢。梁弟,在我和耿志新之间,你相信谁?”梁恒健沉默了。接着李如飞说:“三爷,你别在胡思乱想了,根本没有的事。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九少。他和金彪素无往来,怎么会到我们家呢。我们现在别无所求,只求你回去以后代我们打听一下我那两个孩子的下场。如果他们能逃过这一劫,那就拜托三爷对这两个孩子多多照看,也不枉我们相处一场。”李如飞已经气哽喉咽了。梁恒健心里如刀绞一般,她强忍着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果断地看着他们夫妇说:“金兄,嫂子,请你们一定相信我,不管花多大代价,我一定要把你们救出去。我不能让你们走赵一龙的路。否则我也无颜苟活。”赓知县从外边进来催她应该回去了,她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匆匆离去。

胡九少此时正躺在阎家给他的这所房间里的檀木床上,身子仰卧在枕上,两条腿翘搭在一起,得意地哼着苏三起解的京调:“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内惨,叫一声过往的君子听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九少这会儿的心情实在是太得意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胡九少有那么大演戏的本事,到金家那么一圈儿,烟不出火不冒,就把个谋反的罪名死死扣在金彪头上了。这回好了,姓金的本来不是个玩意儿,成天价跟着姓梁的不明不暗,台儿庄人哪个不知他们那一腿啊。这回好了,姓金的被他胡九少亲手送到监狱里去了,这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他胡九少的心。他甚至在心里暗下决心,既然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下一个他就把姓梁的送进去。这样一来,胡家的门户彻底处理清净了,他胡九爷重新打道回府,整个胡家还不是他说了算。除了他胡九少,谁能管得了他,管得了这个家。因此他是打心里高兴啊。另外一个高兴的原因,阎放水把他很好的夸奖了一顿,还给了他一包烟土,那份量至少够他吸上几个月的,这样的日子真是神仙都比不了的啊。胡九少越想越高兴,嗓门儿也就一声比一声高。但是到最后一声时,他高不上去了,一种虚弱的感觉让他竟然满脸渗了一层汗。他身边的一个丫头替他轻轻把汗拭去,边调笑他说:“爷,几嗓子就把您憋成这样了。还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呢,我看呀,您别变成只猫就行。”

“小妮子——”九少看着她那粉生生的样子,心里一阵心摇意荡,猛地翻身把那个丫头死死地压在了身底下,一面去拽那丫头的裙子。但裙子拽下来了,九爷的东西怎么都硬不起来。那丫头更嘲讽他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爷就是一只猫。”

“妮子,给我一粒药,我保你乐上天。”九少哀求她。那丫头咯咯笑着就是不理他。她越笑,九少的心就越痒得厉害,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于是死捧着她的脸边啃边叫姨姨奶奶,就给我一粒吧。那丫头这才从身上取出一粒葡萄一样的亮晶晶的东西来,九少看见它一把抢过去,生怕被别人再抢了去似的塞到嘴里吞了下去。几分钟的时间,九少的全身像被火烧了一般,他的那个家伙劳子硬挺挺地像根旗杆似地竖了起来。那丫头一声惊叫,转身做要逃状。九少被她这样子刺激得更是狂奋不已,一把将她抱住,骑在她身上疯狂地玩了起来。等到狂风暴雨以后,他将身体里那股火射出去,整个人砰地倒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了。那丫头穿了衣服跳下床悄悄地溜了出去。

阎放水听完那个丫头的汇报冷笑着点了点头。阎放州实在不明白他这个弟弟要搞什么名堂,既生气又语重心长地给他说:“老二啊,做事一定要讲个后路,别把什么事都做绝了。还是那句话,我不希望你走咱爹的后路。如果金彪已经进了大牢,老二,半年前赵一龙来咱家的情景你不会忘了吧。如果金彪真的死了,你想过后果吗?”

“大哥,我也说过,咱家的事你以后少问。要是指你,这个家永远别想兴旺发达。你放心,我走的每一步棋都是思索再三才落的棋子。金彪死了和我无关,是他自己私压老佛爷的绣像诅咒老佛爷,他死是他罪有应得。绣像是在他家搜出来的,他赖都赖不掉。”

阎放州的目光冷峻的在他脸上盯了好一会,然后冷冷地提醒他:“胡九少——你就那么相信他?你不认为有一天他那张嘴会把真相大白于天下?”

“这一点你提醒的好。哥,证明你那脑子里面除了水还有一点点智谋。不错,胡九少那张嘴是不可靠。可那张嘴还有大白于天下的机会吗?我估计我给他那包烟土,他用不到一半就会走了。”

“走?”阎放州惊疑地一睁眼,“他到哪里去?”

“到阎王爷那儿去。你现在去看看,他的整个身子已经让大烟快给掏空了。没有人要害他,是他自己害自己。”

阎放州更加惊骇了,定定地瞪着他,然后猛地转身向胡九少的房间奔去。在胡九少的床前他看到了形容槁木的胡九少,他此时像条虫儿似地蜷在那儿,脸色蜡黄,两眼紧闭,不光头发掉得稀疏,连牙齿都脱落的所剩无几了。阎放州将手贴在他的鼻孔处,想试试他的呼吸,孰料被胡九少闭着眼一爪子打来,把他的手给打掉了。九少有气无力地骂:“去,爷我还没死呢。爷还没享受完,想巴我死门儿都没有。”

阎放州既感慨又不无嘲讽的对阎放水说:“老二,你在九少身上投资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认为值吗?”

“赵一龙已经死了,再把金彪和姓胡的扳倒,投多大的资我都值。哥,杀父之仇不可忘啊。”

“可是,我觉得我们家会有比杀父之仇还大的灾难在等着咱们。”阎放州忧心忡忡地说完,转身走了。

梁恒健开始清点峄县境内胡家所有商铺的账务。然后她把集中来的银子在吴家的票号里全换成一张一张的银票。在经过一番缜密的思索以后,她告诉胡全赢和杨士诚说:“目前在整个峄县地盘上,只有一个人有可能救出金彪。如果他不肯帮我,我就去省城,去京城,哪怕去找那个老佛爷替金彪喊冤,我也要把他救出来。”

胡全赢和杨士诚都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所谓的峄县地盘上她所指那个人是谁。还是杨士诚聪明,考虑了下,他试探着问:“你说的这个人该不是……张连芬?”

“是。”梁恒健说,“是张大人。只有他才可能帮助我。他的职务是直隶候补道,在京城有着纵横交错的关系。关键是他为人正直。我和他只见过一次面,还是当初加入中兴公司股份的时候,在中兴公司里有过一面之缘。如今时隔几年,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我,肯不肯帮我。而且他非常忙,经常往来于京城。最近我还听说他正计划要修一条枣庄至台儿庄的铁路专线,这是一项庞大的工程,不光要消耗很多心血,也要消耗很多银子。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他,不知他能否会见我。”

“只要有一分希望,就不能放弃。”杨士诚说。

“是。”梁恒健很感激地看着他说,“只要有一分希望,决不放弃。”

杨士诚说:“我听说张大人跟慈禧身边的大红人李鸿章关系颇为密切。如果他真能帮你,兴许真能帮得了。”

梁恒健对这个消息颇为振奋,当天下午就驱车去了枣庄中兴公司。在那个中西合璧式的办公大楼里,她辗转问了许多个人,该着她运气不错,张连芬这天正好在大楼里主持一个董事会。会议的内容就是筹划修建枣庄至台儿庄的运煤铁道专线。枣庄的煤矿生产量自张连芬实行一系列改革以来,已经从最初的年产万余吨增加到现在的六万余吨。产量的增长标志着利润的数倍增长。在这种局势下,张连芬认为修建一条运煤专线势在必行。因为目前产出的每一吨煤运往台儿庄码头全靠人力,每吨的运费在4——5元上。如果铁路修好后,那么运费的成本可以降低到仅在1元上。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数字。董事会议上所有的人都摩拳擦掌。但是也有人表示疑异担忧,比如这样的工程要经过朝廷的审批,还要大批的银两,这些问题都能解决吗?张连芬当场表示:为了公司的发展,再难再险都要去践行。鄙人将不惜最后一丝余力!

会议散后,有人告诉他有个台儿庄的梁恒健要见您。张连芬愣了下,“梁恒健”这个名字他似乎听说过,好像是峄县商会的一个会长给他说的。鉴于这种印象,他在他的会客厅里接见了梁恒健。梁恒健这次来,很例外地穿了一身女装。一身乳白色绣花缎子裤褂,头发盘在脑后,一根碧绿簪子将发髻别住,整个人看起来既雍容又高贵。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以女儿装的装扮在人前出现,不为别的,就为一个“真心”、“真诚”来求张连芬大人。张连芬在看到她时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中,梁恒健这个名字应该是个男子,但是眼前这个雍容高贵的女人让他一下有些既意外又疑惑。梁恒健向他款款施了个礼,说:“民妇与大人只有一面之缘,如今冒昧打扰,还请大人海涵。”

“哦?”张连芬有些吃惊,“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吗?何时?”

“几年前中兴公司成立之初,我有幸作为峄县几大股东中的其中之一加入了中兴公司的股份。当时您在会上慷慨陈词,让我们所有在场的人都大受鼓舞。如今果不其然,中兴公司在您的掌舵下已经蒸蒸日上,红红火火。大家都说张大人您是大胸襟大手笔,是峄县多年以来难得一见的雄才大略之人啊!”

张连芬虽然是个正直的人,但对于这样的一番话仍然听着非常受用。于是他呵呵笑了,不无欣赏地看着梁恒健说:“梁老板这话过奖了,若说雄才大略我看梁老板也算一个。一介女流竟然有如此的眼光和胸襟,也让人佩服啊。哦——你此来找我有事吗?”

梁恒健愣了下,然后她忽地在他面前跪了下去,叫了声:“大人,民妇是求您伸冤救命来了。求您一定伸出贵手帮民妇一把。”

张连芬一下被她弄得手足无措了,急忙来搀她。但梁恒健却不肯起说:“大人,我知道您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官好人。因为有过一面之缘,而且我也算是公司的下属,所以在万般无奈之中才斗胆来求大人。求大人一定要救我表兄金彪一命。”

“你起来,有话慢慢说。只要我能帮你的,我不会推辞。”

梁恒健便起来重新坐下,慢慢地冷静地把金彪的遭遇从头至尾向他诉说了一遍。最后她说:“我表兄是被人陷害的,如今就关在峄县大牢里,可能撑不了多久就得被砍头。大人 ,光天化日之下,两条无辜的生命如果真的这样被白白陷害致死,天理何在?人心何在?民妇无能去京城喊冤,而且时间恐怕也来不及。我只求大人仰仗您的盛誉和权威铲除这个不平,帮民妇救出表哥。”

张连芬沉吟了。梁恒健再次跪了下去说:“大人如果不帮民妇讨还这个公道,民妇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好吧,”张连芬终于点了点头,“我可以问一下赓知县……”

“不,”梁恒健立即摇头,“您问他没有用。赓知县对这事也做不了主。那些官兵是朝廷直派下来的,这事只有找朝廷里的人给老佛爷解释清楚。”

“这——”张连芬踌躇了,“这事恐怕有点难吧。两个普通百姓去惊动老佛爷,你认为能惊动得了吗?”

“能!”梁恒健果决地答,“既然两个普通的百姓能惊动老佛爷派兵,那么就有可能惊动老佛爷收兵。大人——您一定有办法的。”梁恒健从袖装里掏出一张十万元的银票放到张连芬面前说:“为了救表哥,我不惜倾家荡产。大人请您收下以便京城里打点用。”

张连芬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踱起了步子。眼前这个女人的出手让他有些为难。梁恒健也站起来,诚恳地说:“大人,如今官场里的风气人尽皆知,没有钱恐怕是万万不能的。大人如果肯屈尊找朝廷里的要员,这些钱想来能起到作用。只要能说动老佛爷开恩免我表哥一死,民妇和表哥全家愿来生结草衔环报答大人的天高地厚之恩!”

张连芬终于叹息了一声说:“好吧,你既然如此心情,我明日去京一趟,尽我最大的能力去找人求老佛爷说情。至于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谢大人怜悯!无论结果如何,大人的恩情民妇全家都会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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