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古镇 > 34 第三十四章

34 第三十四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贴心丹王 绝世剑尊 锦衣当权 都市神级高手 嘘!别惊了爱情 等你说你爱我 豪华婚路:捡到呆萌小助理 豪门隐婚:BOSS独爱呆萌妻 莫相负之愿成双 剩女不愁:我是女王

光绪二十九年七月二十九日,梁恒健永远忘不了这一天。这天,她正带着阮玲儿在月河街胡家的玉器行里听胡家的七儿子胡长如向她反应刚才玉器行发生的情况,因为生气,胡长如比平时结巴得更厉害:“老九像……个好人似的从……外边进来,还带个外地商人,说……那商人要……要……买一块上好的玉去京城……送礼。我就……就选了一……对最上等的……羊脂玉……白菜给他看,谁知老……老九……九拿在手里看着……看着,忽然转身就……跑。等我从柜台里跑出来,他人……早不见了。那对玉白菜至……少也得值……上千两银子,谁知道他……他是烟瘾犯了还……是赌瘾犯了,竟然用……了这么……一个招来骗取。”胡长如说着气得直跺脚,连声恨骂:“这个……败家子,家门败……类啊!实在有辱祖宗!有辱祖宗……”

这所玉器行,还是胡家与山西那个杨世诚合开的。因为有杨士诚的精心参与,这所名为“东西玉器行”的生意相当好。但凡台儿庄人都知道,这个玉器行名为“东西”的意思,“东”指山东,“西”指山西。就因为山东和山西人的合作,所以玉器行的玉比其他玉器行的玉质既精致价格又低廉。不管是兰婷书寓里的那些小姐还是寻常百姓家的姑娘媳妇,只要买玉,必先去东西玉器行无疑。因为这个行生意的兴隆,杨世诚还在峄县、济宁、杭州和梁恒健联手都设了分店。杨世诚为人坦诚又不乏山西商人固有的智慧,他还在关帝庙后面开了一个很大的醋坊。山西的醋是全国出了名的,自打他开了醋坊以来,北到滕县、峄县,南到邳县徐州、商丘等地的客商无不到这儿来批醋。因此,杨士诚很感激梁恒健。想当初他从山西来到此地,人生地不熟,是梁恒健相信他愿与他合作,才有了他今天的成就。所以他曾对梁恒健说:“士诚在台儿庄最敬服的就两个人,一个是您,一个是金四爷。只要二位老兄有什么事,尽管一句话,士诚当竭尽全力。”

胡九少这种在自家商行里连骗带抢的行为已经不止一次了。每出现一次,梁恒健都会把这笔赔钱揽到自己身上来,但杨士诚只要知道总是不肯。这一次,杨世诚还是不肯。按他的话说,既然合作了,无论什么原因,是赔是赚都得共同承担。梁恒健实在愧疚难当说:“这不是真正的赔,杨兄,这是家贼。家贼难防啊。”杨世诚理解她的心情,说:“我倒是觉得,失几件玉器或赔几两银子不足为戒。应该戒备的是他这样长此下去,早晚会吃大亏的。搞不好连身家性命都得搭上去。梁弟,你可千万要提防着他。”

到这份上,梁恒健对胡九少实在没招了。虽然一年前她把他关在胡家大院里关了几个月,烟瘾虽然见轻了,但是赌瘾却比原来更变本加厉了。家里派了几拨人昼夜跟着他,但是一个不注意,他还是会偷偷地溜掉。只要溜掉,就是接连多少天见不到他的人影。杨世诚此时感慨地说:“胡老爷也曾是开明达理的善人,没想到会生出这么一个败家的儿子,真是让人感慨啊!镇上的人都这么说,这个家幸亏有你撑着,要不然早就烟消云散了。梁弟,你为胡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啊!”

梁恒健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然后神情一朗,指着阮玲儿说:“我该找接班人了,以后这个家就归胡家的媳妇来掌管。这个玲儿,我相信她。她比我的能力有过之无不及。”

阮玲儿不好意思了,说:“爷,玲儿可没您那本事。就算您把家交给我,也得您老在后面把着舵。”

正这么说着,忽然胡梁子脸无血色地撒着脚巴子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爷,爷,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您快跑吧,官兵来抓您了!……”他这副样子把所有的人都吓愣了。梁恒健稳住神,冷静地问他:“什么事,值得吓成这样?天塌了还有大家扛着呢。什么事,慢慢说。”

“爷,不知什么原因,朝廷派了几百名官兵把咱胡家的大院团团包围了,说爷您私通反军,暗供反粮,犯了滔天的大罪。”

杨世诚也呆了:“这话从何说起?三爷乃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什么时候私通过反军?这肯定是朝廷弄错了。”

此时,上千名官兵把胡家大院围得严严实实。不仅如此,台儿庄各个街道的出口全部布上了哨。领头的一名督统全副武装,腰间佩刀,正气宇轩昂地在胡家大院里巡视。胡家所有的老少都被他命令召集了起来,赶到了一所院子里。他面对着胡家上上下下上百口人的面孔说:“你们家三爷呢?把她叫出来。她暗中勾结反军,私供反粮,这是明摆着与朝廷对抗。真是胆大包天,罪该万死!她人哪,快把她交出来,我要把她带回京城,交由朝廷处置!”

胡大太太实在忍不住了,硬着头皮,鼓着胆向他辩说:“军爷,这话,这话从何说起你?我们家三爷她……她一向深明大义,规规矩矩,怎么能与朝廷对抗呢。是不是……您弄错了……”

“把这个老婆子给我捆起来!先抽她一百鞭子再说!看她还敢不敢狡辩!”几个士兵一哄上来,三下五去二就把老太太捆了,然后按倒在地上。一个士兵举起了皮鞭,刚要落下去,就被一声严厉的叫声给震住了:“住手!”

士兵回过头来,看见一个英姿飒爽的白衣男子昂首阔步地从门外走了过来。在他们面前站住,男子坦然地朗声说:“我就是梁恒健,是这个家的当家的。请你们把胡太太放了,有什么话尽管给我说。”

那位督统审视了她半天,然后狰狞地笑了一声说:“听说胡家的当家的向来女扮男装,今日看来,你这男装也确实倜傥啊——给我抓起来!把胡家老少全部给我抓起来!有多少抓多少,一个也不能留!”于是顷刻间,院子里一阵惊恐地喊叫,其次是噪杂的脚步声。一眨眼的功夫,胡家老老少少全部被反捆了臂膀,连几岁的孩子都不例外。那个督统还在用目光巡视门旁的士兵:“还有漏掉的胡家人没有?”那个士兵说:“他们胡家从杭州到临清、到济宁包括到京城都有他们的铺子,所以这些地方还有不少胡家的人。听说,胡家的大儿子就在杭州,老二在临清,老三在清河,老四在济宁,老五在通州坝……”

“给我带人去找,全部给我找到!要不然,不好给上边复命。”

“是!”

“慢着!”梁恒健盯着那位督统大声质问,“军爷,胡家到底犯了何罪,总得说个明白!”

“何罪?”那位督统冷笑了一声,“那我告诉你,胡家没有人犯罪,是你犯了私通反军的灭门之罪。”

“军爷有什么证据?”

“证据会有的,现在不是拿给你的时候。到时候自有证据会送上门来。来人,把胡家所有人先押到参将署去。等到反军上门再做发落!”

参将署在衙门大街最西头路北,是一座两进院子上百间房子的官署。据说这所参将署始建于清康熙二十二年,为清朝正三品参将行署。参将统领600兵马,负责管辖220华里运河河道的工程防护和漕运治安。漕运撤销后,这个参将署的统领和兵马也跟着撤销了,只留下这么一座大院,留作台儿庄闸署的一个办公场所。胡家的人被押到这儿以后,整个参将署的大门紧闭了,四周被戒严得只鸟都飞不进去。那位督统爷放出话来:“胡家的人要想活命,只有一条,那就是把反贼赵一龙和粮船全部交出来!否则,胡家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到此时,梁恒健才深刻明白,这件事肯定又是阎家到京城告的密,否则怎么会把自己的粮船和反军都并一块了呢?她此时更明白,官兵抓她梁恒健和胡家老少真正的目的,那就是“以此作饵,引蛇出洞。”她为赵一龙担心地惊恐起来,她希望他不会上这个当。只要他不出现,官兵也不会把她和胡家怎么着。再怎么说,他们没有证据。那个督统似乎看出了她的意思,冷笑着说:“那个赵一龙在你们胡家做武师爷多年,这一点你是抵不过去的。他出现不出现,你们私通反军的罪名赖都赖不掉。”

“我不知道军爷你在说什么,”梁恒健冷冷地说,“我们胡家从来就没雇用过赵一龙这样一个人。军爷是朝廷命官,说话做事总得有证据,不能凭空捏造吧。与朝廷做对的反军全国到处都有,你们抓不住他们,就拿我们小百姓出气。这种事做出来未免使朝廷太没面子了吧。”

那个督统一阵狞笑:“爷我在军中这么多年,可以说杀人无数,还没听谁说过我抹了朝廷的面子呢。我现在先打你个皮开肉绽,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杨世诚亲眼目睹了胡家的这场突变,胡家这场灾难缘于什么,他很清楚。所以在胡家人被押入参将署的那一刻,他忽然心来灵感,偷偷地派了两个下人跑到金彪的家中,把李如飞和两个孩子悄悄地从金家避开要道接回了自己的家中。李如飞母子一到杨家,就被杨世诚安排在夹壁墙中的暗室里。李如飞不明白,问他到底什么原因,他严肃地告诉她:“金夫人,胡家的灾难也可能会同样落到你的家中。我只是凭着我的猜测,预防于未然。我和金彪弟算是肝胆相照的朋友。如今他不在家,我不能置他的妻小不顾。你们母子先安静地呆在这里,等胡家的事过去了再说。”

梁恒健此时已经挨了数十鞭子,整个身上已经血迹斑斑。第二天一大早,督统让人把梁恒健单单推到参将署门外的一棵老槐树上捆了起来。台儿庄的老少爷们都纷纷赶来,面对这种惨象,大家不忍目睹,各自掩面又匆匆离开了。

而胡九少此时却正在兰婷书寓二楼上的一个客房里刚刚睡醒,正倚在床上,两眼惺忪地哼着小曲儿,一面用一个臂膀紧紧揽着新来的□□如云。两个人都半裸着上身,下身盖了条绿花缎子夹被。整个房间里,兰香惠绕,那种气氛让九少觉得,人世间最美最乐的地方实在莫过于这个兰婷书寓了。只是让他在美乐之余略感遗憾的是:今宵过后,又不知何宵再来。那棵玉白菜被他骗了来给了二兰婷,回去还不知姓梁的怎么整他呢。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家昨天发生了多大的事。昨天他偷了玉白菜就跑到这个妓院里泡了起来。官兵围住胡家大院的时候,他正跟如云在床上玩到兴头上。等到玩过三番五次之后,已到了深宵,把个九少累得倒头就睡。天明醒来,意犹未尽,又逮着如云玩了一阵。直到日出三竿了,才懒洋洋地下床。刚走出房门,就听得天井里二兰婷的一个小伙计大惊失色地从外面跑进来,对二兰婷说:“奶奶,这回胡家是真倒大霉了,全部都抓了进去,还把他们家三爷给抽得皮开肉绽,正捆在街边一棵大树上给晒呢。”

九少听到这个消息,一下被惊得瞠目结舌。半晌忽地反应过来,一种狂喜让他不顾一切地冲下楼,一把攥住那个伙计的膀子问:“给爷说,那个姓梁的现在怎么样了?死了没有?”小伙计认识他,惊地一咋舌说:“九爷唻,你的命可真是够大的啊,你们胡家老少全让抓起来了,都捆在参将署里呢,还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好说。反正你们梁三爷是死定了。这会被打得皮开肉绽,就捆在参将署门口的那棵大树上呢。您呀,也别难过,还是在这儿躲一阵吧,要不然,去了也没命。”胡九少就又悄悄地溜回房间里,关上门,他塞给如云一百两银子,让她负责给他帮忙打听胡家那边的消息。接着他跪倒床上,双手合十不住地祈祷:“老天爷保佑,保佑把姓梁的杀了吧,保佑老九回胡家执掌大权。”

梁恒健此时精神恍惚,到中午的时候,加上烈日的暴晒,她觉得整个嗓子渴得快冒烟了。而身上的伤口开始陆续落上了苍蝇。那些苍蝇在血口上吸吮的感觉,比蚂蚁咬着她的心还难受。她绝望得感觉,照这样的光景下去,不出两天,她梁恒健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现在她最渴望的就是有人能给她点水喝,哪怕一口。她使劲抬起头,眼前一片朦胧,她只看见烈日刺眼的毒光。她再一次把头疲惫而绝望地垂下了。等她再次使劲抬起头来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水碗轻轻地放到了她的嘴边。过度的饥渴让她用嘴逮住那只碗狠命地喝起来。直到一气把那碗水喝干,她才感激地抬起头想看看这个送水的人是谁。这一看,她一下惊呆了,眼前竟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黑黑的脸,棱角分明,那双精睿而深邃的小眼睛里正无比深情怜惜地看着她。她惊得张了张嘴,然后失望而痛心疾首地摇着头,说:“赵一龙——你,你,不该来,不该来。你真傻啊,你为什么要来啊……”“嘘——”赵一龙用指一抵嘴唇制止了她,他轻声说,“爷,我不能不来,我不能这样看着爷被他们活活折磨死。如果爷死了,我赵一龙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赵一龙——”梁恒健鼻子发酸,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她绝望地摇了摇头说,“你来了只能上了他们的当,这是阎家的一个计谋。他这是一箭三雕,利用官兵把胡家扳倒,也把你赶尽杀绝,我想下一个他可能对付的就是金彪。赵一龙,你今天来了,正中了姓阎的心意。官兵抓了你,也不会放过胡家任何一个人。”

“爷,你放心,我自然来,肯定会有安排。官兵会放了胡家所有的人,包括你。”

“但是,你呢——赵一龙,”梁恒健痛心疾首,“你就这样落到他们的手里吗?不……不……赵一龙,我不能让你死,不能……”梁恒健此时的痛苦难以言表,只是不停地摇着头。赵一龙最后深情地叫了他一声:“爷,一龙如果死了,我的家小,烦请爷以后看在一龙与你多年的交情上,对他们给予关照。他们现在就在泰山行宫庙里,全部是出家人装扮,没有人知道他们。爷,——我去了。您多保重。”赵一龙说完这话,毅然转身向参将署里走去。

正如赵一龙所言,胡家所有的人在当天就全部被放了回去。梁恒健无法测知赵一龙是做了如何的安排,能让官兵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她只知道,第二天中午赵一龙就被打进了死囚车,被官兵押着连游街都取消了,直接奔向了箭道街。箭道街就在衙门大街最东头的接口处,是一条不足五百米的南北街道。据说当年漕运最兴旺时,驻守衙门大街里的几百名驻军操练习武时都在这条街上。直到现在,那条街的最北头还栽有当年官兵跑马射箭的跑马桩。赵一龙被从死囚车里押出来捆在了其中一根马桩上。一个行刑的刽子光着膀子,手握着一把系着血红绸的大刀站在他身侧。梁恒健万箭攒心目睹着这一切,耳边犹能清楚地听见身边围观的人群里的嘀咕声。有人低声唏嘘说:“这赵一龙太傻了,他这是有意让官兵杀他。他要不愿意,别说就这一根绳子捆着他,就是关进大牢里他也能扎翅逃出来。”另有人叹息:“唉!可惜呀,这么一身功夫放着生路不走,非要往死路上钻,这是何必呢?”又有一老兄责备他说:“你跟着咸吃萝卜淡操什么心啊!他赵一龙肯定是活腻了,乐意死呗。要不然,别说是抓了胡家全家,就是他妈的抓了全台儿庄的人,换了我,我他妈的也不出来……”

就在这时,三阵沉重的号角吹过,那个督统把手一挥说声:“杀!”他话音未落,只见刽子手那把大刀如电光一般猛地半空里闪过,只听“咔嚓”一声,赵一龙的人头滚落了下去。梁恒健当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梁恒健从恍惚的意识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也就是这个早上,胡家所有的人发现,梁三爷在这一夜之间竟然完全老了,两鬓莫名地添上了一层灰白,容颜顿然失去,变成了暗黄色的憔悴,两眼黯淡无神,就那么呆呆地坐在窗前。她醒来唯一安排了一件事,让胡全赢去泰山行宫庙把赵一龙的家小接来。结果胡全赢马上回来向她禀报:“赵一龙妻小不愿过来。说他们在那里很好也很安全,感谢胡家的一番好心。如果真有用得着的,会登门来求。”梁恒健半晌都是痴呆,许久她叫了声:“玲儿。”玲儿急忙过来。“赵氏母子以后就靠你费心多多想着,定期给他们送些钱财。记住了,他是咱们胡家的救命恩人哪。只要胡家人在,就永远有他们母子在;有胡家一口吃的,就有他们一口吃的。记住了?”

“知道了,爷,您放心吧,这事我一定会安排好的。”

梁恒健到这会儿感觉自己真的不行了,整个人的内脏像被彻底掏空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眼前总是不时地浮现着赵一龙脑袋落地的那一幕,耳边却总是萦绕着他的声音:“爷——我去了,你多保重……”梁恒健的眼泪再一次悄悄地流了下来。她低叫了声阮玲儿,无限怅惘而沉重地说:“玲儿啊,爷感觉自己真的老了,真的不行了,这个家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多多上点心。”

“爷,我会尽力帮爷管着这个家,有什么不懂的我会问您。您就先好好养着身体,爷没老,爷还像当年一样年轻。”

赵一龙的脑袋被悬挂在参将署门口的一棵旗杆上暴晒了五天。清兵在他的脑袋旁边竖了一块长长的木牌,上面白底黑字写着:凡与朝廷对抗着,一律同等下场。但是让梁恒健和杨世诚感到意外的是,这五天里清兵没再做任何举动,这让他们稍稍放了点心。从这个迹象来看,清兵压根没对金彪有什么猜疑,否则不会毫无举动的。因此杨世诚轻吁了一口气对梁恒健说:“看来,也许是我们多虑了。朝廷这次来兵,针对的还是反军。也就是说他们针对的是赵一龙。如果是这样,这件事幕后应该与阎家无关。赵一龙是朝廷多年的重犯,这一点我也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朝廷会用这种手段来抓捕他……”说到这儿,杨世诚又愣住了,他的表情里充满了深思,疑惑地看着梁恒健,“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有人举报,朝廷又怎么会知道赵一龙跟三爷你的交情呢?朝廷就是利用了赵一龙对你的热血忠心,所以才逼他就犯。看来——这里面还是大有文章。”

梁恒健一颗悲痛欲绝的心情至今没有缓过神来。她竭力克制着自己,以保持自己本有的理智和思维。她说:“这里面是有文章。我认为这个文章就是阎家做的。在阎放水心里,我、赵一龙、金彪都是他们阎家不共戴天的仇人。如今他利用我除掉了第一个仇人,那么他会停止不再报复第二、第三个仇人吗?”说到这里,她想起了赵一龙在参将署门口给她水喝时说的那番话:“我自然来了,就会安排官兵放了胡家所有的人。”那么,官兵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呢?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杨世诚面对这个问题也颇感茫然。他不无感慨地说:“赵一龙是一条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以他的精明,他既然是为了救胡家而来,那他就不会让自己的脑袋白掉。你就放心吧,看来朝廷是决计不会再找胡家的麻烦了。至于金彪他们会不会找,我们只有严以防范,步步小心了。”

目 录
新书推荐: 用九千万亿警用金在缅北开派出所 渣夫眼瞎我选离,二嫁大佬又跪求和 虐我千百遍,我嫁大佬他哭瞎 爆改反派爹,满级崽崽无敌了 前夫下跪时,我正嫁入顶级豪门 重生后,偏执前夫再次沦陷 霓虹灯 假如你心里有一个微小的我 人处绝境 演的越惨我越强,粉丝求我别刀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