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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三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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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恒健是在船走没几天才听到关于金彪为了给胡家押这趟船,家里出了多大档子的事。这消息是胡全赢从金家一个下人那儿听到的。那个下人本是金彪院内一个打杂的老妇人。金爷这几天不在家,金夫人有了一场病,这个下人出来给她抓药,正好遇到了胡全赢。这个下人就向胡全赢抱怨开了说:“我们家奶奶生了好大一场气,跟我们家爷闹得那是天翻地覆啊。”胡全赢有意打听她,故作好奇惊讶地问:“金爷的脾气那么烈,你们家奶奶敢闹?到底闹什么?”

“闹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们胡家的粮船。我们家奶奶死活是不让金爷去押的。知道吗,连阎家都去找我们爷了,让他不要插手这件事。金爷的老丈人也因为这事生气。所以我们家奶奶当然坚决反对这件事。可是,反对不了啊,金爷谁的话也不听啊,他就是要为胡家押这批船。奶奶为了这件事,几乎要死给他看,他理都不理就走了。现在奶奶病了,正在床上躺着呢……”

梁恒健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极为内疚,首先是对李如飞的内疚。因为这种内疚,她决定到金家看一趟李如飞。

李如飞此时正躺在床上万千伤恨。一面伤恨,一面流眼泪。一连多少天了,从金彪摔门而去那天起,李如飞就被一种深深的屈辱和失败感打击倒了。她怎么都不明白,自己如此地爱着金彪,为了他,她可以不惜一切。为了他,她竭力地改掉自己多年养成的大小姐脾气。为了他,她竭尽全力做一个贤妻良母。为了他,她忍下了对梁恒健的妒恨,甚至不惜去胡家门上下跪求她。可是,他金彪似乎从来对她的这些付出不曾有一丝感动,也不曾为她这个女人真正用心地对待过一次。这次给胡家押送粮船的事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按着她父亲李万山的心意,胡家的粮船绝不可以再给押送。因为阎放水为这事不光找了他金彪,还郑重其事地找了他李万山。阎放水用一副笑里藏刀的表情对李万山说:“我不想跟金彪多说,这个人无爹无娘,无教无养,我跟他没有什么可说的。您是他的岳父,他也是您唯一的宝贝女婿,所以相信他对您的话还是会听得进去的。今天我来见您老最主要的意思是希望您劝他一声,不要为胡家押送这批粮船,否则他可能会大祸临头。”

李万山当时听得头皮一麻,一睁眼极为愕然地看着他。阎放水又笑了,咂了下嘴说:“本来台儿庄码头上每走一船货都应该是阎家的船押送。如今,胡家的当家的她就是不买阎家的账,得了一尊财神总想独吞。这种不仁的做法,李爷您肯定也看不惯吧?梁恒健仗着有金彪的庇护,为所欲为,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李爷,这事儿,我觉得您应该管管,为了您的女儿您也应该管。最好让金彪离那个女人远点儿,否则倒霉的可不仅仅是胡家一家……”

李万山听得既心惊又恼火,连夜赶回台儿庄,找到金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李万山说:“梁恒健是个比狐狸都狡猾的女人。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利用你,你却一点觉不着。这个女人,她挑拨着你和飞儿的关系,挑拨着你和老夫的关系,也挑拨着你和阎家的关系。如今,你身处四面怨恨之中,什么原因?不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吗?所以,老夫再次强调:你必须跟她一刀两断。要不然你将来必因她而招大患。”

金彪满脸毫无表情。对于这个岳父他本来毫无感情,只是碍于李如飞对他的付出,他不得不尊重罢了。李万山见他不作声,以为他被说动了,就叹了下,柔和了语气说:“你和阎家本来是至亲。当初要不是你姑父出面,我还未必会把飞儿嫁给你呢。俗语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总不能把阎家的恩情舍得一干二净,而帮着胡家处处与阎家为敌吧。”

金彪一听这话,压抑不住的怒火上来了。他一转脸,冷冷地看着他岳父说:“我一天没有跟阎家为敌过,是阎家自己多行不义。我不愿与多行不义之人为伍。岳父,请您老不要再劝我了。跟胡家押船是我多年就与胡家签订的一个契约。这是我的本行,没有什么可非议的,请您老不必操这份心。”

李万山当时既生气又伤心,无奈地看着他说:“阎家为这事专门找过我,让我给你打个招呼,最好不要给胡家押送这趟货,否则会有大祸临身。”

“哦——”金彪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大祸?难不成他们为这件事要杀了我?”

“阎放水素有笑面虎之称,这种人说的出做的出。我觉得你犯不着跟他为敌。我非常希望你和飞儿搬到峄县我那儿去住。一来我能早晚看见你们心里也就踏实了,二来我的生意你可以接手去干。我峄县城里那么多生意,我又没有儿子,你说这些钱财将来不还都是你们的吗。何必非要纠结在这儿不走呢?”

金彪以一言不发来抵抗岳父的这番请求。李如飞却被她爹的这番话说到了心痛处,这种痛是她多年以来犹如积压遗忘的死角落,她爹这番话下去,如一个镢头下去一下把那个死角落给刨了起来。于是那些屈辱和疼痛那一刻蜂拥似的包围了她,让她毫无顾忌地发泄似的冲着金彪吼了起来:“爹,别跟他这种忘恩负义的人说话!他心里现在除了姓梁的根本谁都没有!他为了姓梁的可以死也可以生,可以不顾一切!可是对于我,他连个笑脸都不曾有过。这么多年,我为他忍气吞声,为了他强装笑颜,为了他,我都忘了自己的存在了。可是他呢——”李如飞此时满脸的眼泪像雨水似的肆意横流,她两眼怨恨地瞪着自己的丈夫。而自己的丈夫似乎对她所说的一切无动于衷,只是满脸漠然地站在那儿。李如飞更气愤了,一把抓起一只茶壶来,拼起所有的力气照地上狠摔去,恨不得把多年所有的愤怒都倾泄到那只茶壶上。随着那种茶壶的粉身碎骨,她心中的怨恨也跟着泄出了不少。这使她一下感觉心中酣畅淋漓,于是她更加疯狂地摔砸。她抓起茶碗、鼻烟壶、酒杯以及墙角摆的一对景德镇陶瓷花瓶,都被她逐一摔得粉碎。到最后她摔累的时候,她才发现屋里只还有她父亲自己,金彪早没了踪影。她彻底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她父亲心疼地蹲在她身边叹着气说:“飞儿啊,爹对不起你。早知他是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当初就不该把你嫁给他。而如今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能怎么着?认命吧。”

她擦下眼泪,平息了情绪说:“爹,我不怨你。真的。嫁给金彪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且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我这辈子都会跟着他。在我的眼里没有哪个男人能比上他。”李如飞说的同时,心里一阵揪心的痛。那痛缘于她对金彪的深爱,一种欲罢不能的深爱。她父亲走后她就病了,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胸口堵得喘不过气来。既没有了食欲,也没有了动欲,就那么酸懒懒地躺在床上,脑子里一刻不停地闪动着一个面孔,那就是梁恒健。这个妖媚一样的女人,是她蛊惑了自己的丈夫。如若不然,丈夫会把她李如飞当成宝贝爱起来的。她紧紧攥住了拳头。她甚至突发奇想,有朝一日,自己用刀子把这个女人穿死,那样的话自己就再也没有了情敌,就再也不会为这个女人烦恼了。但是她这个念头刚出现,立刻就被另一个念头给捻下去了:没有了梁恒健,他金彪还活吗?他不会活下去的。上次他卧床不起就足以证明了一切。那么梁恒健是不可以杀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注定是自己这辈子的克星了。她使劲咬着嘴唇,丫鬟翠红给她端了药上来,她根本看都不看,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她又想到金彪此时去了哪里?去找了他的梁弟?这么多年李如飞虽然跟他同床共枕,可是他从不轻易碰她。每每梦醒,李如飞会看见他一个人站在床前发呆。那种发呆的表情,那种魁梧宽实的身影,让李如飞爱得心绞,也恨得心绞。

几天的光景,李如飞整个人瘦下了一大圈。然后这天上午,翠红从外面匆匆进来低声告诉她:“胡家的梁三爷来看您了,在门口等着呢。”她的伤沉不已的心,被“梁三爷”三个字惊得懵懵然回过神来,紧接着像被蛇咬了一般毒痛和怨恨占据了她的心。她咬着牙说:“你告诉她,本奶奶我不想见她,让她哪儿来的滚哪儿去!”翠红答应着出去了,但很快又转回来告诉她:“梁三爷不走,她说她不放心您,一定要看看您。”李如飞觉得心头窜涌着一股热浪,那热浪顺着她的心腔一下又窜到了脑门子,她猛地一下跳下床,赤着脚散着发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到大门口,她冲着站在门外的梁恒健,“砰”地一口唾沫吐过去,紧接着尖着嗓子吼了起来:“害死人的狐狸精!给我滚!滚!滚!你只要敢再来,姑奶奶我杀了你!”然后“砰”地一声把大门关死了。

梁恒健在尴尬之余还是谅解了她的心情,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阎放水是在这天晚上得到了他派出的探子打探来的消息:宿迁劫取胡家粮船的一帮人真的不是什么普通的水贼,而是驻扎在当地的幅军。对于邳县一带的幅军,阎放水早有耳闻,只是没有确凿的核实而已。再说了,对于幅军他原本没有多大的兴趣。他阎放水只是个生意人,生意人除了赚钱,其他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他虽然在外面读了很多年的书,但正因为读了这些年书,他才有个深刻的体会:一个男人一生中,真正既能风光又能自在的事业,其实就是经商,没有了为官人的那份管制,也没有了宦海无常的忧虑。鉴于此阎放水才把一门心思都放在生意上。如果不是因为金彪和赵一龙对他们阎家的影响,他阎放水才不会研究什么幅军的事情。既然这两个人,不对,是三个人。另一个是梁恒健。这三个人是他们阎家的旧仇家,自己的老父亲就因为他们才郁愤而终,那么他阎放水就不能不研究幅军和胡家的厉害关系了。研究这一点的原因,是因为他早就听传赵一龙是幅军的残余首领。而胡家对于幅军是什么态度,他更是比谁都清楚。姓赵的不光跟金彪有过交情,跟梁恒健更是过命的交情。就冲这一点,他阎放水只要抓住十足的证据,不怕不把他们三个人全部剿灭。为老父报仇,为阎家铲除一个生意上的死对手。这是他从南京回来就向他父亲发的一个誓言。为此他做了很多努力和准备。虽然他大哥对他既不相信又不愿意,但是他有他做人的逻辑和准则。他告诉他大哥说:“无毒不丈夫。一个男人就是在关键的时候狠、稳、准,这也是一个生意人的标准。”

胡家的粮船在离开台儿庄之前,他的探子就到了宿迁。宿迁至邳县一带驻扎了很多幅军,这一点他是早就知道的。他阎家的船长年往来于运河南北之间,宿迁的关口他比谁都知道。但是那一带的幅军首领是不是赵一龙,他就一直没有调查清楚。他的探子探查了很多次,都没有探到这个人。阎放水认为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赵一龙确实不在那一带;另一个可能赵一龙改名换姓了。探子也这么认为。但是经过这次对胡家粮船的跟踪,探子终于把这个猜测证实:赵一龙果然还在邳宿一带,只是已经不叫赵一龙,而是叫李忠义。探子说:“赵一龙这个人,把他碾成灰我也认得。胡家这批粮船如果不是金彪的出马,他是说什么都不会放走的。他那儿养了几千人马,听当地人说,他们幅军从来不劫船的。但是近一年,兵马不断增加,粮食不够用的,所以赵一龙急了才临时用这个招。”

阎放水说:“以金彪的能耐,这批粮船他们应该抢不去呀。”

“那是,要凭着武功,上百个人也别想围住金彪。但是他们后来用枪打中了金彪的腿。结果金彪被他们捆到了营盘。到了营盘之后,金彪才认出赵一龙,两个人当时亲热地抱着不丢。赵一龙还把那帮劫船的人大骂了一顿。现在金彪就在宿迁赵一龙那儿养伤呢。”

“胡家的粮船呢?”

“粮船被赵一龙放了,还派了几个人跟着护送,说是一路护送到苏州。”

阎放水在那一会沉思了,沉思了半晌,他终于来了灵感,兴奋地一击巴掌说:“你马上去京城。我写封书信给你,到了京城以后直接去找——”阎放水一招手,探子把耳朵贴在了他的嘴边。听完阎放水的悄悄安排之后,探子就揣着信,连夜赶往京城去了。

梁恒健对于粮船在宿迁的遭遇并不知道,她只知道有金彪的暗里护送,粮船绝对平安无事到达苏州。她现在担心的是金彪的夫人李如飞。刚才胡全赢从外边来,告诉她一个让她极为震惊的消息:李如飞好像疯了,正披头散发地坐在自家门口,对着大街骂梁三爷。骂的很难听,过来过去的人都围着看呢。梁恒健当即决定亲自过去看看。胡全赢说:“爷,您最好别去,那女人是真疯还是假疯还不知道。她要看见你,再做出更出格的事来,那么多围观的人在场,你怎么办?”

梁恒健说:“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金四爷是为了咱胡家把一个家丢下的。如今他家里有事,我不能不问。”

梁恒健带着阮玲儿赶到丁字街金家店铺门口时,果然发现那儿围了一大圈的人。一个女人的骂声从人群里面不断传来:“梁三爷她是只狐狸精啊,俺男人就是让她给迷住了,现在为了她连家都不回了,孩子老婆都不要了!……梁三爷她是个什么东西啊,是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一个披着人皮的狼……”

梁恒健挤过去,看见了披头散发的李如飞。她此时形容憔悴,赤脚散衣,整个与疯子无异。一眼瞅见梁恒健,她像受了巨大的刺激似的,一下停止了骂,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她。然后像只疯猫似的哇地一声跳起来,扑上来就抓梁恒健的脸。梁恒健一个措手不及,脸上被她一爪子挠出了一道血沟。她还不肯罢休,疯也似地来揪她的头发。幸亏张俊及时赶到,把她给抱住了。梁恒健说:“把她弄回家里去。玲儿,你跟我进去帮忙。”

李如飞被张俊放到了床上。她此时显得筋疲力尽,一到床上就昏昏睡去了。梁恒健一个人就坐在床边守着,等到她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李如飞睁开眼时,梁恒健以为她会继续扑上来又撕又骂,孰料她睁开眼,看着梁恒健,眼泪就扑簌簌下来了,说:“三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就觉得脑袋跟要炸了似的,心也管不住自己了。我可能真的要疯了。金彪回来,他是肯定不要我了……”

“别这么说,嫂子,你没有做错什么,金兄回来他不会怪你的。”

“可我骂了你。三爷,我骂了你,我不知道怎么就骂了你。但我知道,你没有错。是金彪他自己的一颗心挂在了你的身上。”李如飞长长叹了口气,一脸的伤沉哀怨,“这辈子,我和他注定是同床异梦了。我一直以为只要跟他上了床,那颗心也就自然挽回来了。可是,谁能想到呢,那颗心不但没挽回来,而且离我越来越远。三爷,你说我这辈子活的还有什么意思呢。”

梁恒健此时是很同情她的。但那种同情却又是无奈的,这使她不知跟她说什么好。在思索了半晌之后,她看着如飞真诚地说:“嫂子,你说错了,因为有他,你才活得有意义。金兄这样的男人世间能有几个,嫂子不觉得与这种男人同吃同住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吗?如果说没有意义,梁恒健又有什么意义呢?从小就卖身到兰婷书寓,九死一生。后来到了胡家,这么多年来,我顶着多重的压力,就是为了报答胡家的救命之恩,支撑着这个家,伶仃一人。转眼多少年过去了,回首镜里,鬓染清霜,华年不再,我的一生就这么在劳累孤独中即将过去了,可,我不是还得活着么。”梁恒健说得动情了,眼睛被一层水雾蒙住。她竭力不让眼泪掉下来,轻吁了口说,“嫂子,女人这辈子不求天荒地老,但求心有所爱或许也就足了。你说呢?”

“那——你跟我说,你爱金彪吗?”李如飞死死盯着她问,“我只听你一句话。”

梁恒健毫不犹豫点点头,坦然地说:“我一生除了此人,别无他爱。就因为心里有这份爱,所以我这么多年才觉得没白活,才觉得活得有意义。但我明白,我这一生注定只能在心里爱他,再不会有其他。嫂子,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心里装着一个自己爱的人,也许这就足够了。”

李如飞定定地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光彩,然后她忽地紧紧攥住了梁恒健的手,声音里带着一种开朗说:“三爷,你的话让我明白了,这一生能与我自己最爱的人守在一起,我知足了。谢谢你让我解开了我心中的一个结。你回去吧,不必再担心我。”

金彪腿上的伤在十几天以后才能下床。十几天中,赵一龙一直守在他身边。这对赵一龙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按他给金彪的话说:他赵一龙这辈子就没服过谁,唯一服的一个人就是他金四爷。如果按私心他对金四爷曾经是有点芥蒂的,那是因为他发现了梁三爷对他金彪的一腔痴情,这让赵一龙好长时间心里就不舒服。当年泰山行宫庙里他们俩的那次比武,其实就是他赵一龙对金彪的一种挑衅。但是这次金彪把阎家父子要暗害他的消息告诉赵一龙之后,赵一龙就从骨子里敬服他这个“金四爷”了。他做梦都想着能有个和金四爷促膝长谈的机会。但是鉴于他自己的身份,他不敢接近金四爷,怕自己连累了他。即便现在,他心里仍然怀着一种担心,金彪在这儿十几天,不知这个风声会不会传到阎家。在想到这里的时候,他脑子里猛然一激灵,一种长年养成的敏感和机警让他产生了一种不详感。他已经听金彪说了阎家对胡家这次粮食生意的的耿耿于怀。那么,这趟粮船的出行会不会让阎家一盯到底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把攥住金彪的手说:“在你的枪伤没有彻底好之前,你不能回家。现在我觉得,我的队伍应该马上撤离这里,越快越好!”

“怎么了?”金彪对他这个决定有点惊讶,“为什么马上撤离?往哪儿撤?”

“总之要另选个地方安营扎寨。我担心朝廷会马上派兵来这个地方清剿。”

“你是说——”金彪忽然想去了什么,“阎家会知道这个地方?”

赵一龙点点头说:“他们对胡家这批粮船那么在乎,岂有不跟踪的道理。这是阎家历来的做事风格。阎老头子虽然死了,听说他家这个老二比他更奸诈狡猾。”

金彪一下拍住了自己的脑门,他想起了他的岳父李万山给他说的话:阎二少不会放过你。他一下急了,对赵一龙说:“赵兄,快撤离这儿。我相信,阎家一定会把我和你一同告上朝廷的。我想,他现在已经知道我在这儿了。阎放水的人品我非常清楚,他是阎家父子中一个最为狠毒奸诈的人。从他踏入台儿庄那一刻起,他就立意要为父母报仇,要整倒所有跟他家为敌的人。为了胡家的这笔粮食生意,他没少费心思。如果我不出面帮助胡家押送的话,胡家这笔生意根本就没法做成。所以我必须帮助胡家押运这笔活。但就因为我接了这个活,算是和阎家结了一个大仇。阎放水既然能跟我岳父说出这番话来,那就证明,他对此事不会善罢甘休。赵兄,说不定,我已经连累了你。”

“金弟,我们之间不需说这个话。现在说这话为时过早。可能走到最后是我赵一龙连累了你。”赵一龙说到这儿,叫了声,“中军”。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从外面跑进来。赵一龙果断地命令:“你马上传令下去,即刻起身,把队伍撤到往东一百里以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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