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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九)暮花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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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詝笑嘻嘻地看向我道:“兰儿,你这个额娘可不太称职,丢下大阿哥一个人上御花园散心。大阿哥没见着额娘,又哭又闹好一会,这才收拾住呐。只是难为朕这个爹了,想不到这哄孩子比处理国家大事还让人头疼啊。”

道了个万福,我接过大阿哥:“四爷,你现在知道当额娘的苦处了吧,往几日还老埋怨兰儿偏心,对您不及以往体贴,哪知我却两头不是人的。”

奕詝笑道:“是朕不对,是朕错怪兰儿了。只是那些嬷嬷闷,你也别惯着了她们,有什么事就让她们去做,何必事事都非得自己亲力亲为了,累到了兰儿,朕和孩子都难过的。”

我也忍俊不禁道:“四爷今儿个是怎么了,这么高兴,莫非太平军平了?”

奕詝摇头道:“太平军早不如前,朕开心只为了大清有后,朕即使有个什么,也就无愧于爱新觉罗的列祖列宗了。”

我连忙掩住他的口:“四爷这话可真是不妥,您现下正是春秋鼎盛之时,何来这般言语。别的不说,若被有心人听见,以为兰儿对您又有什么不敬之举,兰儿可再不想到坤宁宫罚跪了。”

奕詝叹了口气:“兰儿,朕知道你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尽管朕宠着你,但也是这所谓的恩宠,让你在宫里,唉……所以朕也才会让你额娘提前进宫陪你待产,希望能对你有所弥补。”

见着大阿哥已经蜷在怀中睡着了,我轻声唤道:“翡翠,把奶娘叫进来,抱大阿哥去睡会儿。小心看着,别吵着大阿哥了。”翡翠低低应了一声,叫进奶娘。看见奶娘把大阿哥抱了出去,我吁了口气,笑看向奕詝:“好啦,四爷,您说大阿哥的名儿定下来了,现在可否告知兰儿,咱们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奕詝拿起我梳妆台上的一把象牙梳把玩,从镜子里看着我笑道:“从嘉庆爷那一辈起,起名的顺序是依着‘永、绵、奕、载、溥、毓、恒、启’来的,到朕这一辈是‘奕’,大阿哥那里就应该是‘载’字辈了。钦天监结合大阿哥的时辰八字,翰林院也想了些好字出来,最后朕和肃顺他们都选定了‘淳’字,意为朴实,敦厚。‘载淳’这个名字,你觉着可好?”

我走到奕詝脚边坐下,伸手揽住他的腿:“四爷选的,当然不会差,兰儿先代大阿哥谢过四爷了。”

奕詝的手指掠过我的发鬓:“兰儿,大阿哥也是朕的儿子,起个名字本是份内之事,何劳你来道谢。你只需知道,你与载淳都放在朕的心头上,就够了。朕登基数载,现时得偿所愿,你真是朕的福星啊。”

将头靠在他的腿上,我幽幽说道:“只要四爷这句话,兰儿死也知足了。能为大清留后,兰儿也不枉生为人,到这世上走了这么一遭。还求四爷莫要回头就忘了兰儿,兰儿会心痛而死的。”

奕詝低下头,同我面对面,鼻尖对着鼻尖:“兰儿,朕知道前次皇后针对你的事给你留下了很大的阴影,让你后怕不已,心有余悸。朕现在应承你,从今往后,在这宫里,没有任何人可以对你不敬,包括皇后!”

埋首奕詝膝间,我抽泣道:“四爷,兰儿……”奕詝又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搂住我:“兰儿,朕喜欢你,这宫里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像你这样被朕牵挂。你知不知道,当得知你被皇后叫至坤宁宫受罚时,朕的心里比听到武昌被太平军攻陷,失守还急。兰儿,朕从来没有对谁这般紧张,不管是皇后,还是丽妃,还是别的妃嫔。皇后的位置朕不能给你,但别的,只要你开口,朕一定答应你!不管日后怎样,大清的储君只会是你我的孩子!”

泪水遏止不住流了下来——我终于踏上了成功的阶梯了!在进宫近四年,失去了不知几多东西后,我终于成功了,皇太后的宝座即管仍然遥远,但亦可在望了。我只要再努努力,功成之日便指日可待了。做人就是这样,你想要得到某件东西,同时你就会失去一样或更多的东西。而且为了将它保有,延续下去,你还得付出,做出更大更多的牺牲。但与我所得到的相比,我失去的尚算合算,只是心里那股失落与空虚依旧萦绕,难以挥去。我要找到可以转移这空虚寂寞的代替品,那就是“名”与“权”,世人心中永恒不灭的火。

静静依偎了一会,奕詝拉着我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我,眼中渐渐燃起火焰:”兰儿,已经快两个月了,朕想应该够了,太医也说差不多了,朕还想多要几个孩子。”

含笑把脸贴在他胸口上:“四爷,您说怎样便怎样。不过枚贵人也快临产了,您空暇时,也多去看看她。枚贵人也很挂念您的,说不准她这一胎又会再给您添个阿哥呢。”

奕詝拦腰抱起我走向绣床:“兰儿,虽说你这话有些杀风景,但朕也晓得你的一片好意,朕稍候自当去看她。不过现在,朕只想要你。”

搂住他的脖子,我笑了——这话不过是说给你听的,让你知晓我的贤德。奕詝你一旦留了下来,我就有办法让你没空想别人……

撑起身子瞧着酣睡中的奕詝,现已是晚膳时间了,可没有敢在外面多一句嘴。自从上次皇后意图教训我未果,反被我将了一军后,宫里再没人敢小觑我了。特别是奕詝在我离产期尚有三个多四个月之时,就专门下来特旨,让我额娘进宫陪我待产的事上面,所有人就更清楚我在奕詝心里的地位了。因为依照清宫的规矩,妃嫔怀孕,临产之时,其生母可以入宫陪住一些时日,但一般不过一月。而我,却是由皇帝下旨,待遇有别他人,这当中原委自不必细说,宫里人也看得出来。更加之,在我诞下大阿哥后,皇后也又下了道懿旨,说我带孩子辛苦,免了我每天早上晨起请安。这么一来,我已隐隐有了凌驾于皇后之势了,而这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也不过是才开始罢了。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是黄三慌慌张张的声音:“启禀皇上,长春宫的枚贵人要生了。太医说,怕要难产啊!”

闻言奕詝一个激灵立即起身,我也赶忙随他起身,叫进黄三等太监为他穿戴衣冠。见着奕詝很是焦急的模样,我柔声说道:“皇上,您不用着急。枚贵人怀的是龙种,自有祖先保佑,不会有什么事的,您放宽心便是。这会天还没亮,外边风寒露重,您穿好衣服再出去也不迟。兴许您待会一过去,枚贵人已经为咱大清诞下后嗣了,您又多了一个阿哥了。”

奕詝笑了笑:“好啦,知道了。你也好生歇着,把大阿哥照顾着便是了,别的也别多操心了。”转身欲走,我一把拉住他,扭头唤道:“翡翠,把斗篷拿过来。”

接过翡翠手上的斗篷,我把它披在了奕詝身上:“皇上,这是兰儿自己做的,您穿着御御寒吧。”

尽管担心枚贵人的情况,看着这斗篷奕詝也不得楞了楞:“兰儿,宫里有的是绣工,何必你自己来做的活儿呢?难怪这手指上这么多针眼,你也是的。”

我陪他走向屋外,一边说道:“四爷,宫里织绣坊里做出来的东西怎能有情呢?”深深看了他一眼又道:“您快去吧,别耽搁了您看小阿哥的时候,枚贵人也等着您呢。”转向黄三道:“黄总管,就麻烦你侍候了。”

黄三心领神会,冲我打了个千:“奴才遵命,娘娘放心。”随即便扶着奕詝上了软轿,往长春宫而去了。

这么一来,我也没了睡意,回屋加了件衣服后,我信步走到了载淳的房间。叫退了奶娘和宫女,我在载淳的摇篮边坐了下来。看着儿子粉嫩的小脸,心中一股柔情油然而生:儿子,你是额娘的全部,额娘会为你做一切的事。不管你有多少个竞争对手,额娘保证,大清的下一任国君的位置都只属于你!儿子,你永远是额娘的,没有人可以把你抢走。无论是谁妄图分离我们,他们的下场都会很难看,会很凄凉。儿子,谢谢你,没有你,额娘也没有今天,只是也让你受委屈了。掖紧他的锦被,两个月前那惊险的一幕再度浮现于眼前……

奕詝因为宠我,所以特旨让我的额娘在我离产期尚有三个多月的时候就进宫陪我待产。也正因为如此,宫妃们对我更是嫉恨难忍,随时侍机寻找任何可以摧毁我、打击我的蛛丝马迹,我在宫里的情形倒真可用举步唯艰来形容。但是我不怕,越这样我越觉得这日子过的才有意思,那种像死水一般平静的日子才会叫我过的烦闷。和各个宫院的主子们斗心机,耍手段,取长补短,转眼间就已到了我即将临盆的时候了。

京城三月里的天气也算得上是阳光明媚,草长莺飞了。这对于一贯不喜冬天的我而言,终于等到了春天。顾不得自己已是大腹便便,我由额娘和小安子陪着,到琼苑去晒晒春日的暖阳。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堆秀山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俯瞰着圆中复苏的景貌,心中舒畅。和额娘坐在御景亭里闲聊家常,是我近来最为轻松惬意的时刻。

额娘正告诉我义父回到江苏后写的信时,翡翠突然地从山下跑来,行礼道:“兰主子,老夫人吉祥。奴婢有事禀报。”

我素知翡翠是个稳重人,没大事是不会像这般失了分寸的。当下便问道:“这么急惊风的,有什么事不成?”

翡翠道:“回主子的话,是二小姐。主子府上派人进宫说二小姐前日突染重疾,现已经卧床不起了。说是请老夫人是否回去瞧瞧。”

额娘心里着紧,却看见我那高凸的肚子,一时之间难以决定。见状我便道:“额娘,你赶紧回去吧。宫里有太医,下人照料,我没什么大不了的。妹子那里也要紧,你先回去,我待会求皇上派个太医去家里去给妹子看病。我再坐一会就回宫去,你不用担心我。”

额娘犹豫了一下,又交代了几句,这才随着翡翠离去。我摇头苦笑,这蓉儿平时身子比谁都好,怎么这一病就弄了个卧床不起来,等会儿就叫秦太医去给她诊诊脉吧。想起蓉儿,我不禁连带想起了那个七王爷奕譞。我本有打算把蓉儿许配给他,只是以前时机还不合适,现在也该差不多了。等孩子出生,就给奕詝说说,让他来赐婚。只是蓉儿性格颇有些刚烈,这奕譞倘若是不合她的心意,恐怕还需费点周折。看样子,我得和额娘商量商量,安排一下他们俩邂逅邂逅了。

望着山下的春景发呆的时候,身旁的小安子忽然躬身行礼道:“奴才安得海给恭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一个熟悉到了心坎里的声音同时响起:“免了,起来吧。”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奕訢果真站立身前,正对我微笑:“懿贵妃吉祥。”

我低应了一声:“王爷吉祥。”奕訢看着我只是不语,小安子见机道:“二位主子慢谈,奴才到前面看着去。”

奕訢半晌才道:“多日不见,你可还好?”

我忽然有了怨艾:“王爷多日不进宫,我好与不好,又有何意?不多我一人,也不少我一个,何来好与不好?”

奕訢上前说道:“兰儿,我知道你怨我,只是我现在实在没有更多的理由常常进宫。惹的别人怀疑,反而对你不利。宫里想伤害你的人太多了,我更不可以给他们可趁之机。”

我暗叹一声:我何尝不清楚,只是每次见着奕訢与他福晋佳佳一同进宫面圣,相偕来去,心里不痛快。只是,想归想,我还能要求奕訢怎样呢?

压下强烈的酸楚,我强笑道:“王爷,我明白,你不用再说了,兰儿知道你对我的心已经该知足了。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善哉的。天下女人最自私之处之时,便是与人分享半边郎,何况这郎,不仅没有半边,他还是手握天下的皇帝。”

奕訢垂下眼,伸手牵住我:“兰儿,从一开始,就是我对不住你的。”

我抬手轻抚他的脸颊,似乎又瘦了些。是啊,奕訢其实比谁都苦。在朝堂上,自己的大哥猜忌于他,权臣排斥于他,除了一个恭亲王的虚名,他还有什么呢?而我,现时还利用他对我的感情,筹谋着,算计着。奕訢,是我对不住你,而不是你对不住我。

两人痴痴对望了不知多久,小安子气喘吁吁地了上来,急道:“主子,快走啊,出事了!”

我这才惊醒,问道:“什么事?!”

小安子喘道:“回主子的话,怕是有谁看到王爷了,禀告了皇后,现时皇后带着人上来堆秀山了。最麻烦的是,上山的几条路都被皇后叫人封堵住了!”

奕訢苦笑道:“兰儿,想不到我又害了你一次。你们先想法下山,我来应付皇后。”

我努力地镇静下来,宫里所有人,皇后、丽妃,没有一个人不想看我死的,她们是下了决心非得弄倒我不可。今天这事,必然有人主使,一直暗中监视。可我决不能这么简单地就认输,现在还没有到绝路上,一定有办法的。

环顾四周,前有追兵,后无退路,怎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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