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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五)御街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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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让小安子打听清楚,的确是奕訢要见我。可我也想过了,我与他若是在寿康宫见面,叔嫂二人,孤男寡女在这深宫内院单独相见,非但不妥,而且危险。我如今付出诸多代价,费尽心机方才博的奕詝欢心,决不能无功而废。再一个,倘若被外人发现,不仅我之前的所有白费,更会危及自身。不过出于种种考虑,我应该见奕訢。左思右想之下,我于是将见面地点改在了御花园琼苑。奕訢身为和硕亲王,享有内廷行走的权利。琼苑作为后宫的一个公共所在,纵然有人看见我与奕訢交谈,也无甚闲话好说。况且琼苑位于堆秀山上居高临下,周遭花木繁盛,别人不易发觉。有什么情况我亦可以及早发现,找好退路。因此才叫小安子转告奕訢,在康慈太后的生忌之日完礼后,我在御景亭等他。

坐在石凳,心里着急,脸上还得装做若无其事地欣赏风景,小安子则随侍在侧。我对奕訢的感情未变,可我早已变了。我现在不可只顾着这份不能吃不能用的感情了,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的将来与前程,我没法再顾着奕訢的感受了。我已欺骗了奕訢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也许马上就会跟着来了。奕訢,原谅我,我不是静太妃,我只是个有野心且自私的女人。

恍惚之时,奕訢走进亭子坐到了我身边:“懿嫔久等了。”我这才惊醒过来,回身欲福,被他托住了手肘:“兰儿……”

我不禁一个激灵抬头望向他:“王爷……”话才出口,奕訢猝然将我拥进怀里,大力搂着我不肯松手。想好的对白,筹谋的计划随着脑子里“轰”的一声,全部不翼而飞。唯有余下的本能让自己下意识也死命抱着他,天地间瞬时一片混沌,万物不识,万事无感。直至奕訢温热的唇吻上我的额头,我这才回复一丝清明:“王爷,你这是……”

直视着我,奕訢眼也不眨:“兰儿,你瞒的我好苦!”

我伏在他胸口叹息道:“六爷,你就继续让兰儿瞒下去吧。何苦来的?”

奕訢柔声道:“继续瞒下去?继续让我误会你,错怪你,继续让你委屈下去?兰儿,你是这般善良,处处为了我着想,可你又为自己设身处地地思量过?”

我仰头问道:“六爷从何处得知的,是不是水苓那里?”

奕訢放开我,牵着我坐下道:“额娘在生的时候,有将日里所发生的重要事件记载于册的习惯。她过世后,我打算把她的一些贴身的东西拿回府里凭念。却没曾想,让我在一个极隐蔽的地方找到了那本册子。尽管额娘寥寥数笔将其带过,并且语焉不详,用言隐晦,可我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兰儿,你和额娘用‘苦肉计’骗我,我这个傻子还居然信以为真了,却是难为你了。”紧握着我的手说道:“兰儿,对你,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手指掠过他坚毅的五官,我淡笑道:“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要说了。六爷既已明白,兰儿什么也够了。”顿了顿,我迎向他有些艰难地说道:“只是六爷,兰儿已经有了皇上的骨肉了。”

如我所料,奕訢怔呆当场。半晌,他才涩声道:“兰儿,原来这世间真的有缘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将世上有情男女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东西。”

我垂泪道:“六爷,自我被选进宫开始,我与你的这段情就注定没有结果的了。现今能时时见着你,已是幸事了,无谓奢求更多了。”

用指尖拭去我的眼泪,奕訢放开了我的手,惨笑道:“是啊,本来你就是我的四嫂,是我逾矩了。对不起,以后我都再不会私下见你,徒增你的烦恼了。”

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六爷,你当真不再理会兰儿了吗?到今天你还置疑兰儿对你的情意?!”一串串的眼泪滴落,润湿了他的衣袖。

奕訢痛声道:“我不理会你?我若如此,今日还会来见你!兰儿,不是我不理会你,是老天爷不理会我和你!”

眼泪流的更凶:“六爷,我是个自私的女子,即使这般现状,玉兰仍旧想在你的心中占的一席之地,拥有你的爱怜。求求你,不要放开我。”

奕訢心疼地吻着我脸上的泪水:“兰儿,我答应你,无论怎样,奕訢心里也会留着你的。今生我们有缘无分,就盼着来世再聚。”

靠在他的身上,我低声道:“六爷,我有身孕的事,你可千万要替兰儿保密。你知道这宫的事,凡事谨慎的好。”

沉默了一会,奕訢忽然说道:“兰儿,你记着,日后只要有我奕訢,我就一定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半点委屈,伤害。不管这孩子是谁的,你只管信赖我便是。”

用力的点头,我含泪而笑——一半是开心,一半是感动,可是这一切,能否保持到最后,我和奕訢多年后,还能像现在这般吗?

掌握了奕,我也就将心更放宽了些,现在可以专心对付皇后了。我清楚地知道现时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取代皇后,毕竟钮祜禄氏是奕詝自己选的,我只要让她明了我亦是不可轻视,任人鱼肉的。当然,这就全得靠我肚子里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了。望着铜镜中那个美貌却略有些阴毒的女子,我也不禁叹了口气,我真是个天生注定,到这处处争斗的宫中来算计别人的命啊。

随着门外“皇上驾到”的通传声,我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奕詝,我的好皇上,兰儿等你很久了。

自从利用给静太妃上徽号之事,奕詝革除了奕的诸多重要职务后,朝中便由肃顺、端华、景寿等几个权臣把持了,对奕詝是投其所好,一贯宗旨便是报喜不报忧,四处搜罗美女献于奕詝,放于圆明园中收养。特别是肃顺更是受奕詝宠幸,时任内务府大臣、大学士、署领侍卫大臣。而肃顺则与其兄郑亲王端华、怡亲王载垣互相依靠,排挤异己,手握大权。奕詝沉醉在美色与美酒,美曲之间,早已不知时日如白驹过隙。因此我必须趁着现在的好时机,巩固我的位置。而奕,他就是我留给自己和孩子的一条后路了。

迎进行色匆匆的奕詝,奉上热茶,我笑向他道:“四爷辛苦了,歇息一会吧。”

奕詝笑容满面:“兰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太平军怕是快要平了!”闻言我也不得挑眉:“太平军平了?”

自奕詝即位起,清廷与太平天国之间的战火就没有停息过,而且清廷一向还是败多胜少。一说起洪秀全和天京,奕詝就是愁眉不展,一片忧虑,此事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如今突然说即将平乱,倒真不愧是个好消息,于我也更有利,果真好事成双。

对着奕詝盈盈跪倒,娇声道:“兰儿恭喜四爷,愿四爷及早达成心愿,剿灭捻党。”

奕詝心情大好,拉起我笑道:“自得了你,好事不断,兰儿,你可真是朕的福星啦。”

我垂首道:“兰儿不敢当,只是太平军如何被朝廷围剿成功,兰儿想闻其详,还求皇上告知。”

谁知奕詝却苦笑了起来:“若非太平军内讧,朝廷也不知还得再打多久的仗呢!据军报上的说法,说是各贼首居功自大,互相猜忌,愈演愈烈之下,韦昌辉杀死了杨秀清及所属的两万多人;石达开责难韦昌辉,故韦昌辉就又要杀他,石达开缒城逃走,家属则全被韦昌辉所杀;而洪秀全此时出面杀了韦昌辉,但并未挽回石达开。石达开趁乱回城,带军出走自立门户。”奕詝看向我:“兰儿,这等无聊战事你也能听的津津有味,倒真是与众不同。我差点忘了,后宫嫔妃是不能干政的。”

我的确是很有兴趣,见奕詝停了下来,便嗲声说道:“兰儿还不是关心您,看您难得这么开心,这才多嘴多问了几句,您就给兰儿扣了这么一个大罪名下来,兰儿可担待不起。”

奕詝调笑道:“我哪舍得治你的罪,不过逗逗你罢了。你这般妙人儿,打着灯笼也难找,朕能让你去冷宫吗?好了,接着讲给你听便是。兰儿,你知道太平军中除了所谓的天王洪秀全外,还有五王是谁吗?”

我笑道:“四爷莫要卖关子,再吊兰儿的胃口了。再不说,兰儿就只有去御花园散步,留您一个人在这儿议政了。”

奕詝这才道:“太平天国中有西王萧朝贵,南王冯云山,东王杨秀清,北王韦昌辉和翼王石达开。而萧、冯二人早已战死,杨、韦二人又自相残杀,石达开被逼出走。留下一个洪秀全,已成不了多大的气候了。而此人日渐腐败堕落,人心渐离,太平军气数将尽。我大清收复失地,近在咫尺,日后朕也总算有面目面对爱新觉罗的列祖列宗了。”

我再度向他行礼:“皇上此番功业足可媲美圣祖皇帝,兰儿在此预祝皇上早获捷报,为民平乱。”

奕詝笑道:“兰儿,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这逢迎之语了?”

我正色道:“战火连绵决非万民之福,早日停战,有益无害,兰儿何来逢迎之语?”眼波一转又道:“倒是四爷,您可要多注意身子才是。没了您主持大局,天下怎有太平。”

奕詝摇头道:“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兰儿,好久没听你唱过小曲了,今个儿朕心情好,你唱几首给朕听听。”

我对他笑而不语,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奕詝会意,走上前来用自己的茶杯喂我喝水。浅浅抿了一口,我奏到琴凳上,弹起月琴,和着琴声娓娓唱了起来。

睡到半夜,我忽然惊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身冷汗淋漓。奕詝被我惊醒,连忙扶住我肩膀问道:“兰儿,怎么了,做噩梦了不是?”

我使劲楼住他,喘息道:“皇上,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有人要抢走我的孩子。我抢不过他,孩子被他抱走,一惊之下,就给吓醒了。皇上,这是否是不祥之兆?兰儿好怕啊。”

这时,黄三和小安子也一起跑了进来:“皇上,懿主子,是有什么不妥吗?”

奕詝吩咐道:“去给懿嫔拿一杯定惊茶来。”

我仍抱着奕詝不肯放手:“皇上,我怕…。刚才的梦就跟真的一样,兰儿怕。”

奕詝安慰道:“没事的,朕在这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仰起脸看着他道:“皇上,你可不要骗兰儿。兰儿不敢睡了,兰儿看着皇上睡好了。”

奕詝笑道:“傻丫头,梦岂能当真。没事的,靠着朕睡吧。”将我拖倒在他身上,我把头靠在他胸口上,幽幽道:“皇上,若不是兰儿肚里的这个孩子,您还会对兰儿这般好吗?”

奕詝柔声道:“当初在圆明园之时,你也未曾有孕,朕对你难道不好?你放心,待孩子一满三个月,朕就下旨封你为妃,也省的你整日里胡思乱想的。”

挑着奕詝有兴趣的话题,我有意引着奕詝同我讲话,直到天将亮,即将上早朝了,我才结束了这晚上的谈话。当然,奕詝的早朝不但不早,还迟了。并且在早朝上精神委靡,无精打采,早早就退了朝,到皇后处逛了逛,又到了储秀宫。我就这样换着花样,让奕詝夜夜留宿储秀宫,夜夜难以安眠,却让他甘之如饴。朝政,奕詝自是没有多余的精力照管,本来他就视处理政事为苦差。而我这里,就正好是个脂粉艳香的避风港。在他心里,就没有比这更让他欢欣的了。

借着晚间冷,睡不着觉为辞,我烫了酒央着要奕詝陪我喝。酒色本是一家,加之我刻意的献媚,奕詝怎会拒绝。

媚眼如丝:“四爷,这酒是什么名儿,兰儿从来也没喝过呢?”

奕詝笑嘻嘻地说道:“这酒啊,可是朕专门叫人酿的,就叫‘兰妃醉’。”

仿佛已有了醉意一般,我笑道:“恐怕还有‘丽妃醉’‘婉妃醉’‘枚妃醉’吧?”用手绢轻轻扇着:“怎么秋天了还这么热啊?”手已解开了上衣的两个纽扣,露出里面的鲜红色抹胸。

奕詝拉住我的手:“是啊,朕也很热啊,兰儿,怎么办才好?”

吃吃笑道:“四爷脱了衣服便是。”手却没停下,身上的衣服已一件件脱落于地,而奕詝的眼神亦越来越炙烈,终于在我的长发洒下时,蜡烛熄灭……。

天色还未亮,我却已醒了,因为我听到了房间外边女子诵读祖训的声音——皇后,你也忍不住,来了。玉兰同你一样,等这一天,也等了好久。在奕詝接连五天不曾早朝后,你终于按奈不住,无法容忍别人对你权威的蔑视,来了,来到了我的储秀宫。

故做惊慌地推醒奕詝:“皇上,您醒醒,好象皇后来了,正在外面呢。”

奕詝睡意极浓的翻了个身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来就来吧。朕还得出去迎接她不成?”我心中暗笑,口中却急道:“皇上,您就别睡了,皇后像是在读祖训呢。”

奕詝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侧耳听了听,立即唤道:“黄三,进来。”房门“咿呀”的一声,黄三躬着身子进的房来:“万岁爷吉祥,皇后娘娘在外求见。”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眼光复杂难明。

我轻声道:“皇上………”奕詝回身拍了拍我的手背:“黄三,替我更衣。”黄三又唤进几个小太监,一同为奕詝穿戴,梳洗。我亦叫进小安子和翡翠为我整妆。整理妥当之后,我向奕詝道了个福,先出去迎对皇后了。

皇后穿着极是隆重,戴着朝冠,穿着后服,在外面跪读祖训。见状,我连忙随之跪于地上:“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皇后理也不理,仍旧神情肃穆地诵读着手中的祖训,直至奕詝出了卧房大门,她才停止。奕詝有些尴尬,走到皇后身边扶起她道:“皇后,大冷天的,这么早,你何必呢?叫个奴才过来不一样吗?”

皇后倔道:“皇上,请恕臣妾无礼,臣妾是早已着奴才通知了,并且也警告过懿嫔的了。此事关乎国事朝政,臣妾不敢怠慢。后宫之事,本应由臣妾为皇上分忧,皇上无须过劳。上朝的时辰已到,还请皇上移步太和殿。”说话间,又向奕詝行了个大礼。

奕詝也自知理亏,并未多言,仅仅回首看了看我,朝我点点头,便带着黄三等人乘銮离去。这等举动当然也落在了皇后及诸人眼中,我看见皇后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威严地转向我道:“懿嫔叶赫那拉氏,随我到坤宁宫来。”

我伏在地上:“奴婢遵命。”低着头站起身,带着翡翠尾随着皇后的软轿出了储秀宫。在离开时,我对着小安子难以察觉的挥了挥手,比了个“二”的手势后,才由翡翠搀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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