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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四)碧云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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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诚惶诚恐、谨小慎微的模样,我跪在皇后的面前,屈身福道:“懿嫔给皇后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脸色不佳:“懿嫔,你可知今日我为何传唤于你?”

我答道:“回皇后的话,想必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事,惹恼了凤颜。但究竟所为何事,玉兰的确不知,还请娘娘明示。”

皇后还未开口,坐在一旁的丽妃已按耐不住,冷哼道:“不晓得!真是个笑话了,懿嫔进宫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难道不知道狐媚天子,荒废朝政,不容于祖制家法吗?!”

慌忙垂首皇后身前,我连声道:“玉兰知罪,玉兰知罪,请皇后娘娘责罚,玉兰决无二言。”

皇后却叹了口气:“念你尚是初犯,今次便不予治罪。你记得了,下不为例。如若再犯,我必不轻饶。但不处罚于你,又难以服众。这样吧,扣你半年的月钱,宫中的用度减半。还有,我会吩咐敬事房,一个月之内都不会递你的牌子。懿嫔,你听明白了?”

我抬头看向皇后,感激道:“多谢皇后娘娘宽宏大量,玉兰必定铭记在心。以后事事均依足宫里的规矩,祖宗家法行事。再不敢有恃宠生骄,倚恩骄纵之举。”

面色稍霁,皇后说道:“既然你已认错,就起来吧。你我同事一君一夫,本就是一家姊妹。我也决非生性善妒,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只是皇上的龙体,国事朝政,也决不可以有任何闪失。倘若出了事,我们万死也难辞其咎。也是正因为皇上宠幸于你,你才更应该好好地规劝皇上,提醒皇上不可耽于玩乐,沉溺女色。国家,国家,有国方有家啊。”

我不迭点头:“娘娘的金玉良言,玉兰都已一一记下,一定好生反省,不会辜负娘娘的一片苦心,再让娘娘为难的。”

眼瞅着我即将脱身,丽妃忍不住了,站起身就向皇后讲道:“娘娘,您是否处罚的太轻了些?懿嫔的行径,宫里人都看在了眼里的,您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她,会有人觉着您处治不公,有徇私之嫌的!”

皇后出人意表地笑了起来:“丽妹妹,那你认为怎么处置合适?是赐死、杖责、取缔封号、还是将她逐出宫门?”

丽妃咬唇不语,皇后又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可你又想过没有,即便我重责了懿嫔,或者把她赶出宫去,难保就不会没有第二个、第三个懿嫔。我对她小惩大戒,也是有意警醒宫中各人,牢记宫中的规矩,不得逾矩。”看了一眼我,又转头看向丽妃,皇后接着说道:“丽妹妹,你也莫要忘了,你当初犯的同样的错误,我又是怎样对你的?你难道真的想弄的这后宫里血腥满地不成?”

丽妃脸色大变,立刻也对着皇后下跪道:“奴婢不敢,言语冲撞,求娘娘恕罪。”

皇后端起茶杯缓缓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去吧。好生记着我的话,别当做耳旁风便行了。”

我同丽妃齐声道:“知道了,玉兰(凤媚)先行告退。”

一出宫门,丽妃就走到我身边低不可闻地朝我说道:“叶赫那拉家的,这次就算你命好,下次就没有这么走运。我告诉你,这一个月,我会派人天天盯着你,一旦你见过皇上,我就会禀报皇后。你给我小心点!”言罢,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方才怒气冲冲地返身回去。

翡翠上前扶着我手:“兰主子,这丽妃可真的是拿您当眼中钉,肉着刺看待了。瞧着皇上宠您,皇后也护着您,她更气不过了。您以后真的遇事再得小心些了,毕竟她现在好歹也还是皇妃。”

我摇头而笑:“皇后不算护我,丽妃也算不上害我。不过这戏啊,还真的就这么演下去。下面的,就的看皇上的了。”

手中绣着小孩的披风,心里分析着我当前面临的情势——皇后下令我一个月不得侍寝,是要防止宫中有人擅宠专权,也可视为避免有人在她或在她安排的人之前怀孕生子,威胁到自身;而丽妃,她说她会监视我,我绝对相信。因为这样,她就把我置于了一个两难境地。要是我不管不顾,违抗皇后之意,仍献媚于帝,她就可到皇后处告我一个不遵凤谕之罪。再加上此次之事,皇后想不发怒重处我都不行。可我要是慑于皇后的威仪,真是一月不敢面圣,结局亦可想而知。后宫中佳丽如云,喜新厌旧更是只在一息之间。别说奕詝一月不见我,怕不用半月,便已将我抛诸脑后,忘的一干二净了。所以说,我无论选择哪样,都是凄凉收场。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也猜不到我的腹中王牌。而且,我还的感谢视我为仇的丽妃,没有她,恐怕我的计划不会进行的这般快,这般如我预想。

想了一会,我唤进小安子问道:“今天的事,是黄总管告知坤宁宫那边还是丽妃做的?”

小安子道:“回主子的话,奴才查到,这段时日万岁爷什么时候来您这儿,呆多久,早上几时起身,晚上几时就寝,黄总管都会告诉喜鹊,喜鹊再去禀告皇后。而丽妃那边,正是按您的意思,让那个叫宝珊的宫女露出去,得使丽妃知晓的。这次的事,应是黄总管在先,丽妃在后的。不过奴才说句老实话,这皇后倒还算个贤惠人,都没对主子您下重手。”

我看了小安子一眼:“我懂什么,皇后这是给我的下马威呐。她是告诉我知道,别仗着有万岁爷的宠爱就不知天高地厚,就可以为所欲为。在紫禁城里,除了皇上,就得算她了,她是绝对不可以被忽视小看的。”

小安子陪笑道:“可她们碰上的是主子您,她们就又嫩了些。”

我埋头刺绣,并不言语。此时,外间传来了“皇上驾到”的通传声,我才急忙起身,整整仪容,走到门前迎驾。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奕詝自己撩开门帘走了进来。我只能欲躬身行礼,已被他一把拉起:“兰儿,你就不用了。就这离开你一会,朕都觉得如日如年了。”我瞟了他一眼:“四爷可真会逗人开心。”说话间,两人已然又粘在了一块儿。

翡翠奉上茶来,垂着头低唤了一声:“兰主子,皇后……”我恍然大悟般地推开奕詝,屈膝跪向他道:“求皇上恕兰儿不敬之罪,请皇上回宫吧。兰儿暂时不能侍奉您了。”

奕詝示意周遭众人退下,又将我拖到自己身边坐下,挑起我的下巴笑问:“又被人欺负了?”

眼圈一红,泪水涌出眼眶:“皇上,兰儿求您了,当您为了兰儿,为了兰儿肚里的孩子,您这一个月都不要再来储秀宫了。”再度起身道福,准备送驾离去的模样。

奕詝叹了口气,也站起来拥住我,一面用自己的帕子给我擦眼泪:“兰儿,你先前受的委屈我都知道了。只是你为何仍不把实情告知皇后呢?皇后为人仁德,知晓真相也必不会为难于你,你也就不必受这许多闲气了。”

紧张地抓着奕詝的手,我哀求道:“皇上,千万不要啊。倘若肚里儿郎有何不测,兰儿亦绝不肯苟活的。只要孩子平安,兰儿即使被打入冷宫,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

紧紧抱着我,奕詝唏嘘不已:“兰儿,朕该如何是好?要是见你,却逆了皇后之意,对你不利;若一日不见,朕却要饱受相思煎熬,于朕不利啊。”

含泪望着他道:“皇上,是兰儿自私。为了个没出生的孩子,便害得您左右为难,兰儿罪过。”

想了想,奕詝又笑了起来:“糊涂兰儿,你把朕也弄得糊涂了。皇后虽则掌管后宫事务,但整个天下也是为朕所有,何须介怀?兰儿,你只管陪着朕,有什么事,朕必然相护你的。”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立时破涕为笑,贴在他胸口柔声说道:“君无戏言,兰儿身上的这两条性命,就交托于四爷了。四爷可得保管好了。”

话尽管这样说,但奕詝仍极敬重皇后。晚间留宿储秀宫,但每日定时起身上朝理政。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似乎已经渐渐过去,慢慢地就将被人遗忘了。可这并不是我要的结果,我要在桌面上,让所有人看到,皇后输我一道,而不是这样抹稀泥似的就算完结了。

轻轻抚摩着已些微凸起的腹部,我问向正在为了诊脉的秦太医:“孩子可好?”

秦太医慌忙站起身答道:“回娘娘的话,孩子一切正常。您的身体状况也属上佳。”

我皱眉道:“那为何我这几晚上小腿都会抽筋,叫人难受的很?”

秦太医陪笑道:“娘娘多喝些奶子便可缓解。”

不禁摇头:“我一闻到奶子那味儿就犯呕,哪还喝的下去。你另外想个法子。”

秦太医略一沉吟:“那下官给娘娘重新开个安胎的方子。加上几味药,即可解决。”

我道:“那对孩子可有伤害?”

秦太医忙道:“娘娘放心,对龙胎决无妨害,您大可安心服用。”

我点点头:“那便甚好。你下去开药吧,待会就把药带过来。”秦太医连声称是,唯唯退去。

见秦太医下去了,小安子凑到我耳边悄声道:“兰主子,康慈皇太后身边的水苓求见。我安排她在偏间候着,您要不要见她?”

水苓是故去康慈太后的贴身侍女,事隔几月,她来见我干嘛,难不成康慈太后剩有遗愿未了?不经意又想起了奕訢,心下黯然。沉默片刻方道:“叫她进来。”

很快,水苓就站在了我的面前,朝我福道:“水苓给懿主子请安,懿主子吉祥。”

我微笑道:“起来吧。”水苓依言谢恩而起,看着我欲言又止。我见她似是有话对我讲,却又仿佛心存顾虑,便转向小安子道:“小安子,你同翡翠先下去,在门口等着,我有话要交代水苓,有吩咐自会叫你们。”

小安子与翡翠应了一声,带上门出去。我这才向水苓道:“你如果有事,现在可以讲了。”

水苓犹疑道:“回懿主子的话,是恭王爷吩咐奴婢转告懿主子几句话。”

身体不由得微震了一下,脱口道:“六爷!他有何事?”

水苓又左顾右盼一番:“王爷说,十天后太后的生忌之日,他会在寿康宫上次与您见面的地儿等您,求您一面。”

心念急转,这是真?是假?人都有个价码,我可以收买笼络别处宫院的人为我做事;别的宫妃也可以拉拢买通人来加害于我。但这若是真的,见不到奕訢我又心有不甘,怎做才好?面上却不置可否,只淡然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水苓又道了个万福,推门离去。小安子和翡翠进的门来,站在我身边道:“主子,可有什么吩咐给奴才?”

我摆了摆手:“都下去,我要躺一会。”斜倚在贵妃榻上,心绪翩跹。刚才水苓说的话,就算全都是实话,我现时这个时刻去见奕訢,也决非明智之举。宫里不知多少人想看着我失宠,被贬,甚至赐死。这个把柄一旦落入他人之手,我只恐尸骨难全,连孩子也未必能保得住。可不见奕訢,情有不愿是一回事,他的身份也让我斟酌再三。即便现在奕訢失宠于其兄,可他毕竟还是奕詝的亲兄弟,先帝亲封的铁帽子王,爱新觉罗皇族宗室,身旁亦有一众大臣支持。他日若是奕詝未曾立储就已宾天,我的孩子想要登上太和殿的龙椅,只怕还得依仗于他。

打定主意,我叫进小安子,让他去相询证实此事。小安子却道:“兰主子,现正这关口上,您去见恭王爷,怕不是时候吧?”

我淡笑道:“你错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你小心行事才是。”

小安子“嗻”了一声:“奴才记下了,这就去办。”

由于康慈太后算不上正式太后,奕詝对她也未放在心上。在她离世后,奕詝更是把她淡忘。故而,康慈太后的生忌,在我看来,对奕詝而言,仅是迫于礼制的一个过场而已。被康慈太后尽心竭力呵护了近十载的奕詝,同在康慈太后的丧礼上一样,匆匆而来,急急而去。其心意如何,不言而喻。倒是皇后钮祜禄氏,带着一众妃嫔到寿康宫叩谒。

站在祺嫔与婉嫔之间,我目不斜视地随着众人平静、有序行礼叩拜。康慈太后自贵人到贵妃,再到皇贵妃,代皇后摄六宫事,也算得上恩宠一生。只惜亲儿没被立为储君,劳心多年,到头来,不过得了个不能进太庙的虚衔。心中不由得暗暗警醒着自己——玉兰,有此前车之鉴,你可得要更加的小心,努力行事才好,决不可以让这种事在我的身上重演。不管奕詝会有多少个阿哥,但登上皇位,睥睨天下的那个人,只可以是我叶赫那拉。玉兰的所出!

心念电转,面上却不敢有半点痕迹,仍旧是后宫诸人通用的那副万事万好的面具。行礼完毕,略略坐了一下,也就跟着皇后离开了寿康宫。

过了永巷,恭送皇后回了坤宁宫,找了个借口差翡翠回了储秀宫。小安子陪着我沿着西一长街缓缓走向御花园琼苑——我把与奕訢见面的地点该在了上次遇见他的御景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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