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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二)瑶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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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嗻”了一声,小安子用手指了指太妃卧房旁边的次间:“水苓说太妃让您到次间先等等。”

我看了看昏睡的佳佳:“可上心点,别出什么岔子。现下盼我出事的人,多了去了。”

小安子回道:“主子大可放心,依着太妃的意思,恭王爷和福晋的随从全都候在外边,没她的吩咐是不得入内的。水苓几个也是太妃信的过的人,您现在只需进去等着王爷便是了。”

我摇头而笑:“小安子,小心得驶万年船,你可记好了。”

坐在房间里,心中千般感慨,万种滋味,难以言喻。与奕的疏离从寿康宫拉开序幕,如今费尽心思,与他重逢亦在寿康宫。这寿康宫,能否承载这几多愁,几许忧?

房门从外边被人推开,略显憔悴的奕出现在房门口。掩上房门,奕冷冷问道:“额娘说你有要事同我讲,究竟何事?”

奕冷若冰霜,但我仍能清晰地感到那层外壳下面的椎心刺骨之伤。只是此时此地,决非与他冰释前嫌,重修旧好的时候。稳住心神,我努力使声音平静无波:“王爷,玉兰别无他意,只是看着太妃为难,想为太妃的事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冷笑一声:“为我额娘出力?懿嫔娘娘,这宫中不缺锦上添花,唯少雪中送炭。我母子二人眼下并非受宠之人,娘娘这般热心兜罗,不怕坏了自己的前程?”

翻来覆去地绞着手上的绣帕:“王爷,玉兰当初是对不住您,可我这次是真的想帮太妃和您的。”

仍旧拒我于千里之外,奕背向我道:“帮我?想不到不过两月不见,懿嫔已得宠若此,有这么大的能力来帮这个大忙。可惜为我额娘上徽号之事,恐怕不是几句枕边风便能成的吧。”说话间,已经打开了房门,一只脚迈了出去。

见此状况我只得说道:“王爷,既然如此,玉兰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有一句话,求您听完再走。皇上是您的四哥,同您从小一块长大,您对他绝对比玉兰了解的深的多。不过王爷,您现今却因为静太妃的事而失了些分寸,此刻尚是雾里观花,没能跳脱事外,冷静待之。皇上是对您有猜忌,对太妃也不及小时一般依恋。只是太妃抚育皇上近十年,天下皆知。且自古君王哪个又不好个好名声,皇上也不例外,他同样也是个好面子的人。如今太妃病重,所求的不过一个徽号。皇上倘是许了,当然最好;若然未许,皇上的‘孝义’之名,兴许在天下人心中就得打个折扣了。所谓‘百善孝为先’,王爷,是吧?玉兰言尽于此,先行告退。”

百感交集地迅速瞟了奕一眼,从他身边越到门外,重新坐到进间与佳佳闲聊的椅子上。坐下没一会,佳佳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大惊失色:“懿嫔恕罪,佳佳不知何故竟会睡了过去,害您枯坐,真是………”

我笑道:“六福晋何须如此见外,大家还不都是一家人吗?现在正值盛夏,人本易疲累,打个盹睡过去也不是没有的。何况福晋并没睡多久,我这一杯茶也还没喝完呢,坐坐又有何妨?我已见过了太妃,也是时候回去了。福晋下次进宫,咱们再好好聊聊。”微微屈了一下膝,向她点点头便朝外间走去。

佳佳连忙起身回礼,回望了一眼静太妃的卧房,由小安子扶着离开了寿康宫。回到储秀宫之时,奕詝斜靠在贵妃榻上正在看我的《红线传》。

笑语盈然地迎向他,福道:“兰儿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奕詝摆摆手:“起来吧,小心可别又绊着了。”

牵住他伸出的手,坐到他身边:“四爷玩笑了,玉兰好好的,怎么会摔倒呢?”

奕詝笑道:“那不知是谁在万花阵里跳舞的时候,跳着跳着就跌倒了?啊,朕的好兰儿。”手从我的衣袖里滑进,握着我的手腕摩挲着。

抽出手,起身站到奕詝的身后为他按摩肩膀:“四爷,您好几天都没过来了,真想害兰儿得相思病不成?”

奕詝眯着眼:“相思病?兰儿,你现在即使说不上三千宠爱集于一身,两千的宠爱怕也有了的吧。总得让朕分些,留些给别人吧。”

从身后搂住他的颈项道:“瞧四爷把兰儿说的像只河东狮似的,兰儿有那么刁蛮,那么不讲理吗?您可冤枉死了我,我不过就是想多看看四爷,陪陪您,不好吗?兰儿知道,四爷是天下人的,哪能容兰儿独占。只求四爷能久久记着我,莫失莫忘嘛。四爷,嗯?”

奕詝的骨头都酥了一半,连声道:“成,成,成。朕今晚上不走了,明儿晚上,后儿晚上,以后天天晚上都来陪你,可好?”

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您说兰儿会说不好?”身子已倒入他怀中,两人又缠在了一起。

奕詝抽了抽鼻子:“兰儿,你越来越香了。朕就琢磨着,乾隆爷时候的香妃也就不过如此吧,兴许还不如你知情识趣呢?”

将一颗剥好的荔枝放进他口中,我才道:“怎样都好,只要四爷喜欢,兰儿就心满意足了。”

吞下荔枝,奕詝突然问道:“兰儿,你这几日,都去寿康宫请安来着?”

心里由不得一紧,莫非奕詝察觉到了什么?但仍笑答道:“正是,我一来瞅着您尽管记挂着太妃的身体,但国事繁忙,您日夜操劳,已经够劳心劳力,疲惫不堪,无暇顾及过多了。所以兰儿去寿康宫,也算是帮您看看太妃,尽尽孝道。倘是做的不好,还望四爷不要怪罪。二来,依着祖制、家法、规矩,我也应当日日叩安,时时关心的。难不成,我又有何处做的不妥,招太妃生气,累及四爷了?”

奕詝叹道:“难为你这可心人儿了。太妃上次那样对你,你还能想的这么周到,做的这么妥帖。这一点,丽妃就比你差了一截,没你这般心思和肚量了。”

我也叹了口气:“四爷,您也知道了?”

自从我被奕詝宠幸,由普通宫女晋封为贵人,后至嫔,深觉威胁渐大,丽妃的脾气也就越来越大,日益暴躁。一旦稍有不顺就拿身边的宫女、太监出气,非打即骂,弄得人心疏离。而我,就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暗地里让小安子、翡翠接近景阳宫中的下人,予以财物,收买人心。丽妃却毫不知情,继续放任着自己的小性子,更加的离心离德,渐行渐远。

依着规矩,丽妃正式受封为妃,宫中众人均会到她所居的景阳宫为其朝贺。我当然也不例外,特意打扮的低调,且不夺目招摇后,我去了景阳宫。

在座的除了正主子丽妃外,还尚有英嫔、婉嫔、枚贵人几位。向着丽妃躬身行礼道:“玉兰给丽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贺喜娘娘升迁。”

鼻子里冷哼一声,丽妃道:“懿贵人,哦,不,现在该称呼您懿嫔了。我也还没向您道贺,您也别见怪才是。”没说让我坐下,也没说叫我退下,我只好站在房间中央,低头不语,一副懦弱可欺的模样。

婉嫔见势便出来打圆场:“玉兰,老站着干嘛,和我一起坐这边吧。”伸手拉我坐下。我畏缩地看了一眼丽妃,她脸上怫然不乐,沉默不语,但还是对她福了一福方才落座。

一名宫女为我端上香茶:“懿嫔娘娘,请用茶。”我微笑对她点了点头。丽妃拿起茶杯喝啜了一口茶,立刻怒道:“狗奴才,这么热的水,想烫死我不成!”一把就抓起茶杯摔到我的脚边。碎片四飞,茶水溅了我一身。端茶与我的宫女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我仍旧一副谦卑的神色,可英嫔几人的脸色就不大挂的住了。这宫里的女人都是竞争对手,什么姐姐妹妹的,也不过是口中的称呼。丽妃今日这般对我,他日难保不会对自己颐指气使,故而英嫔几人现下虽笑忍着,心里可就都给丽妃记了下来。这丽妃圣恩永驻便罢,若是失了宠,那日子恐怕不知她还能不能过出来了。

丽妃却并未解气,走到我身边一脚踹在那宫女身上后,又扯着她的头发,将那她从地上拖起来,扬手就是一个耳光。只听得“啪”的一声,那宫女嘴边已沁出了血丝。又瞪了我一眼,丽妃舍下众人,怒气冲冲地进了后堂。

与婉嫔等人互视苦笑一下,各自离开了景阳宫。我看了看翡翠,翡翠心领神会地扶起那个倒霉的替死鬼往外走去。我也随之,走到景阳宫外一个僻静的所在。

那宫女呜咽抽泣,又不敢出声,看起来十分可怜。示意翡翠到一旁望风,我走到那宫女身边,用丝绢拭去她嘴边的血迹,安慰道:“唉,委屈你了。被来是不关你事的,丽妃娘娘是对我不满啊。”

被我这么一劝,那宫女的眼泪反而流的更凶:“懿嫔娘娘,您不要这样说。奴才们的命自古如此,是打是骂,是杀是剐,只是主子的一句话。您这样说,真煞奴婢了。”

我摇头道:“什么话,你我都是人生父母养。这样说,若你父母得知,心里作何感想?我也晓得你有你的难处,快擦干脸回去了,对谁也别说见过我。”

那宫女对我道了个万福:“奴婢宝珊谢过懿嫔娘娘,奴婢告退。”我含笑颔首,带着翡翠转身离去。可没走几步,突然一阵眩晕,我连忙扶住宫墙,抓住翡翠的手,才稳住身子。翡翠紧张道:“主子,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定了定神,似乎又没刚才那么不适了,缓声道:“最近怕是事太多,太过操心的缘故吧。”顿了顿又向翡翠吩咐道:“你记着,今天这事,尽快地给我传出去。不用加油添醋,越接近事实越好。这个丽妃,务必的让她吃写苦头,要不她还真小瞧我叶赫那拉了。这还不过是个开始,我会让她后悔进宫的。”

后宫果然是个衍生和传播谣言的最佳温床,这才多久的事,奕詝就知道。不过这事源自于宫中两个最为得宠的嫔妃,别人当然更加津津乐道,众口相传。

望着奕詝,我说道:“四爷言重了,玉兰何来委屈?莫说丽姐姐品阶高于我,她对兰儿的教诲份属当然。即便不当,丽姐姐也是宫中唯一为您诞下后嗣的妃子。于情于理,玉兰也应该尊重她不是。几句闲话又算的了什么,有四爷一句话,玉兰便已知足了。”

奕詝笑道:“你这么一说,朕更加不知道怎么宠你才好了。”

似嗔非嗔地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鼻端:“四爷能记着隔三岔五来看看兰儿,兰儿就够开心的了。”心里却想着我给奕的提示,不晓得他是否已经领悟,能否成事,让静太妃偿愿而去呢?

奕没有让任何人失望,没过多久,奕詝便下了旨意——晋封静皇太妃为康慈皇太后。心愿一了,心弦一松,康慈皇太后得偿夙愿,在接到诏书的第三天晚上,就在睡梦中奔着宣宗皇帝(道光)而去,于咸丰五年薨逝与寿康宫。

只是康慈皇太后的逝去,并不是这件事的终点。在得知康慈太后过世的消息后,奕詝马上下了两道谕旨:一是康慈太后的丧事,减太后仪,即仍以皇太妃的规格、丧仪对之;第二道旨意却是,罢恭亲王军机大臣,宗令,都统之职,仍在内廷行走,着上书房读书。

这第二道谕旨一下,奕便由朝廷重臣被贬为一个毫无实权的闲散宗室。在奕詝看来,奕也就再对他无一丝影响和左右之力了;与此同时,两人之间那点兄弟手足之情也所剩无几,仅余面上那层窗户纸未被捅破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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