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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一)风入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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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已有数日,静太妃的病也未见起色,反倒有加重的趋势。奕詝对这位养母也还敬重,每日都会去请安,探视。静太妃已病的有些脱形了,连说话也极为费力。奕詝见着颇为心酸,坐着长吁短叹的。我心中不安,但面上仍得劝慰着奕詝:“太妃的身子一直不是太好,迟早也会走到这么一天。皇上不要太过焦虑,您的身体也要紧啊。”

奕詝叹息道:“兰儿,你有所不知,静太妃虽非朕生母,可也尽心尽力抚育朕近十载。这份哺育之情岂能相忘。如今她这般模样,你叫朕如何心安?”

想起宫中的传闻,我小心试探道:“我听说静太妃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封号的事,不知是否如此呢?”

奕詝脸色微变:“无稽之谈,不过是些有心人的散摆罢了。并无此事,以后别再在朕的面前提这些事了。”

见到奕詝的反应,我更确定真有其事。翌日,奕詝早朝之时,我借着请安为名,去寿康宫看望静太妃。只是没曾想到,奕今天居然没去上朝,呆在寿康宫陪着静太妃。

骤逢奕,心中滋味难明。对他道了个万福:“恭王爷吉祥。”奕视若无睹,转身服侍静太妃喝药。我不禁有些尴尬,正待告退回避时,静太妃却出声说道:“奕,你们都下去,我同兰贵人有话要讲。”

尽管不解也不愿,但静太妃开口,奕还是退出了房外。走到静太妃的床边,容颜憔悴,目无神采的静太妃让我鼻酸:“太妃,玉兰给您请安了。”

示意我坐到床沿上,静太妃笑道:“多大个事,红鼻子肿眼睛的。其实啊,我这一走,才算是真正解脱了。我与先帝数载不见,也不知道先帝还记得我否?”

悲戚地看着她,不知说甚是好。静太妃又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奕。他虽说身在皇家,可他所得到的甚至还不如一介平民。他是个孝顺孩子,也是个好人,可他的命不好。很多东西在他唾手可得时,却偏与他擦身而过。为了我不担心,为了我好过,他什么都忍了下来。现在却为了给我上封号的事,与皇上闹的不愉快了。你叫我于心何安,如何放心撒手而去。玉兰,再帮我一次,为我劝劝奕,别那么执着,别那么倔。做到皇太妃,我已经知足,无须强求了。”

我迟疑道:“太妃,您不是不知王爷现今对我已非昔日。我怎么劝得动他呢?”

泪光闪动,静太妃道:“玉兰,你帮忙劝一下奕吧。我不想他因为我的事而再遭打压了。”瘦骨嶙峋的手抓着我不放:“就当我求你,好不好?”

使劲忍住泪水,我点头:“太妃,玉兰答应你,一定尽力帮着王爷。”

得了我的答复,静太妃心神一松,人就昏了过去。我急忙叫进众人,太医一番救治后,静太妃才悠悠醒转。悄悄看向奕,想着应该怎样对他开口,谁知奕一番思索的模样也在看着我。四目相对,心如鹿撞,趁乱借辞告退,离开了寿康宫。

回到储秀宫,就怔怔地坐着发呆,想着怎样才可以让奕放弃为静太妃上封号的事。静太妃对奕詝是有养育之恩,可她一非正宫;二来她膝下的奕又非皇帝,想要得到太后的尊号决非易事。再加上皇位之争,奕詝与奕和她之间也有了嫌隙,朝臣诸多的挑拨,这件事即便成了,奕詝和奕二人也之会更加生分,疏离。怎样方可两全其美呢?

正发愁时,小安子连滚带爬地冲进房里:“主子,好消息,好消息!”

翡翠取笑道:“安公公,您是走路捡到元宝还是神仙在您面前显灵了?”

小安子不理:“谁同你这小丫头片子耍嘴皮子,主子的好事来了。”在我跟前跪下就开始磕头:“奴才恭喜兰主子,贺喜兰主子。皇上已经下旨晋封您为懿嫔了,册封的旨意跟着就来。”

闻言,翡翠及屋里几个宫女也一起跪下贺道:“奴婢恭喜主子,懿嫔娘娘吉祥。”

淡然一笑:“急什么,还没宣封呢,封了再跪也不迟,也不会少了你们的赏钱。都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道了万福,翡翠带着几人退了出去。

我笑问向小安子:“我封了懿嫔,那丽嫔封的什么?”

小安子干笑道:“回主子的话,丽嫔晋为丽妃。”见我不语,又补充道:“奴才相信主子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超过丽嫔,凌驾于她之上的。”

垂眼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我说道:“别管将来,现实的确是我现在仍旧比丽嫔低上一级。”又想起了静太妃的嘱托,心下怅然,不禁低叹出声。

小安子见状忙道:“主子无须介怀,现宫中唯有丽嫔育有一女,她的气焰自是高些。他日主子一旦诞下阿哥,何愁丽嫔不对您俯首称臣。”

我摇摇头:“小安子,要真能这样心想事成,那这宫里怕早就满地儿郎了。生下皇子,谈何容易。就算没了丽嫔,还有其他人。”

小安子忽道:“主子,请恕奴才无状,妄自揣测。您别是为了这个,才这般烦闷的?”在我面前比了个“六”字。

不得骇道:“真是谁都能看得出来?”

小安子道:“主子,关心则乱。您从寿康宫回来,就这样神不守舍,闷闷不乐的模样,是挺容易让人起疑的。所以奴才方才才…………”

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小安子是故意那么急惊风似的跑来告诉我晋封的消息。宫里均知我和丽嫔面和心不和,他这么一来,就可以借此转移别人的注意力,让人产生我是因为气愤自己仍低丽嫔一等,仍得受制于她的错觉。向小安子道:“也难为你想个这么个法子出来。不若你再为我想个法子。”

小安子垂手而立:“主子请讲,小安子万死不辞。”

我皱皱眉:“倒用不着你死去活来的。我只想知道有没有办法,既可以让静太妃晋封太后,而恭亲王也无须同皇上翻脸?”

登时苦了脸,小安子道:“兰主子,您这可比叫奴才去死还那难了。这事,连恭王爷那般聪明的人也束手无策,何况我一个小太监?别说我了,怕全宫里的太监再加上翰林院的学士们,也找不出这两全其美的法子。”

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和理智,脑子里只得一团乱麻,毫无头绪。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才好?我已经对不住王爷了,再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有事了。可我又该怎么做呢?”

小安子想了想说道:“主子,要不去和静太妃商量商量。太妃是宫中的老人了,看的,听的都不少。恭王爷又是她的亲生骨肉,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您找太妃谈谈?”

事不宜迟,我拔腿就望外间走,被小安子一把拉住:“哎哟喂,我的兰主子,怎的一碰上跟王爷沾边的事,您就大乱方寸呐。您才从寿康宫回来多久?宫里又都传着太妃不喜您。您这急匆匆的一去,不知又会冒出多少闲言碎语,误了正事反倒不妙了。况且,这时辰,皇上也应该快过来了。”

默默又坐回了椅子上,原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我对奕訢的感情;宫廷中的奢华生活可以减少我对奕訢思念;后宫中的勾心斗角更会让我无暇顾及对奕訢牵挂。可是这人一旦动了真情,岂是几件华服,几件首饰,一个名位就可以替代,说放说放的吗?

心境尽然凄惶,但奕詝一踏进储秀宫,我依旧打起全副精神,巧笑嫣然地迎向他,媚惑着他。我已经牺牲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我绝不可以止步于一个小小的嫔。而且我现今这般想助静太妃上徽号,除了奕訢外,也不为自己打算的一层意思在里面。

即便我能够三千宠爱集于一身,可我不是皇后,不是乘着凤辇从大清门进到紫禁城的,我始终是个侧妃。倘是日后我未曾生下阿哥,或生下了阿哥也如奕訢一般未被立为储君,继承皇位,难保不会面对今天的静太妃所面对的一切。静太妃此事如若成功,我日后想晋为太后也就有了个先例。于人于己都有利的双嬴之局,我为甚不尽力促成呢?其中的关键便是奕詝。但我绝对不可以自己出面,那样唯害无益。如何不影响我,也不会让奕詝和奕訢伤了面上的和气地办成这事呢?也许真如小安子所说,我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思量,也再去和静太妃通通气比较稳妥些。

打定主意后,第二天一早,我特意挑了个不易和别的宫妃遇上的时间去了寿康宫。见到静太妃,我就直接了当地告诉她,我既要帮她讨得徽号,又要保全奕訢的想法,问问她有什么建议。

静太妃摇头不已:“玉兰,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只是说服奕訢就非易事,还要让皇上同意徽号之事,就更是难上加难了。你别管我,帮我顾着奕訢便是了。”

我也摇头:“太妃,您也错了。要想王爷罢手,除非您得偿所愿。否则他怕真会与皇上一拍两散,遂了小人心愿。咱们只能想办法,从皇上下手,让皇上来解决问题。”

静太妃道:“玉兰,知易行难。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难了。不是我不肯相信你,这事悬啊。”

不改初衷,我接着说道:“太妃,我想同王爷商量一下,求您给个方便。玉兰决非要与王爷重续旧情,再修旧好,只是王爷比我们都活络些,他能静心好好想想的话,必然能有主意的。”

静太妃虚弱的笑了一下:“罢,罢,罢,还盼你帮我劝劝老六呢,谁知你倒一头参合了进来。想要我怎样给你方便,说来听听。”

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太妃,待会您就下个旨,让王爷带着福晋来这儿看看您。他们来了之后,您派个人通知我,然后就……”静太妃颔首,却又道:“玉兰,倘是我当年有点出息,你现在和老六或许早已双宿双栖了。”

淡然而笑:“太妃何苦什么事都揽在自个儿的身上。玉兰与王爷注定无缘,是玉兰没那福气。如今,也算是帮了王爷,玉兰心甘情愿。玉兰不能呆的太久,太妃好生将息,玉兰先行告退。”

静太妃一边点头,一边唤进水苓吩咐道:“派人到恭王府通知王爷,就说我想见见他和他媳妇儿。叫他明儿一早带着佳佳一块儿进宫。”

向静太妃道了个万福,转身出门。一路上都在想奕詝有什么弱点,什么可以为我所用,刚想到一点头绪,储秀宫已然眼前。

坐下没一会,黄三过来传旨,我正式由贵人晋升为嫔。在打赏了黄三一行及宫里的大小宫女、太监后,我捧着诏书走进房间,将它放在一个紫檀匣子里。匣子很精美,也挺大,因为我相信,这里面还会陆续放进我受到册封的诏书,直到它达到极点。

今晚奕詝没有来,他去了被册为丽妃的他他拉氏所居的景阳宫。喝过驻香露,一丝不苟地沐浴、卸妆、护颜后,我才躺到床上,思考着明天与奕訢见面的事。被我伤的如此之深的奕訢,他肯听我讲吗?我没有把握,只是事在人为,奕訢本也是孝子。故而无论如何也得迈出这一步,我向来就不是轻易服输,遇难却步之人。

在充满兰花香味的绣床上醒来,望着窗外的阳光,我轻蔑的一笑,翻身坐了起来。着了件淡青色宫装,带上小安子和翡翠二人,我走向寿康宫。当我到了寿康宫时,奕訢和他的福晋已在那里了。

看见站在奕訢身旁,穿着礼定福晋服饰的瓜尔佳氏,与奕訢一道称呼着静太妃“额娘”,心里一阵抽痛。待给静太妃和奕訢见礼后,便托词男女内外有别,要先行告退。

静太妃淡漠道:“懿嫔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佳佳,你陪懿嫔到旁边坐坐,老六留在这里同我说会子话。”

我与佳佳互视一眼,屈身而应,结伴到了进间坐下。水苓在奉茶时,对着我不易觉察地微笑了一下,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正拿起茶杯的佳佳。心知静太妃已作了安排,便也拿起茶杯向佳佳说道:“六福晋,您的大格格这向可好?老听太妃提起,何不带她来见见太妃?”

佳佳的年纪比我稍小一些,但嫁与奕訢已有数年,眼下育一女,年方四岁。可以这么说,我对佳佳的是嫉妒和羡慕的。她所拥有的,正是我极度渴望却求之不得,甚至连想都不敢多想。按下心中的妒意,我笑着向她叙起家常。

从小到大,在呵护中长大的佳佳与我这种自底层而上的女子是截然不同的。她所需面对的的不过是相夫教子,将两个家族更好的联系在一起。而我,整日算计,只为登上塔尖。见我出声相询,正在喝茶的佳佳连忙放下茶杯:“有劳懿嫔关心了。只是大格格年纪尚小,母妃的病情需得将养,所以便没带她进宫。怕惊扰了母妃养病。懿嫔得蒙圣恩,我还没来得及给您道贺呐。”

我笑道:“多谢福晋,你太客气了。你也不常进宫,今天不妨多待一会,咱们再聊会儿,总觉得和福晋挺投缘的。”

佳佳也笑道:“也不知王爷和母妃会谈到几时,有懿嫔陪我,我……”话音未落,头忽地垂下,人也往椅子下滑去。立在一旁的小安子忙扶住她,口中唤道:“六福晋,六福晋。”

起身走到佳佳身边瞅了瞅道:“别闹着福晋休息。福晋许是困了,让她睡睡吧。小安子,拿被子给福晋搭上,别让福晋受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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